青衣道姑上元子身子一個顫抖。


    看得出來,她因為成子越的死,再次被狠狠打擊了一次。


    年輕的容顏上,一陣的落淚。


    她所堅持的,終有一日可以再次見到她的兒子。


    一家三口坐起一起好好吃個飯,這最簡單的願望徹底變成了絕望。


    曾記得,成子越連一聲娘都沒有叫過她。


    剛出生沒幾天,寇鍾就把成子越抱走了。


    甚至於,她連木子城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為了安全,寇鍾從來就沒有讓上元子見過成子越。


    換句話說,就是成子越站在她麵前,她也不可能認出來,因為她壓根就不認得。


    也從另一方麵說明,寇鍾這個人確實夠狠確實夠冷血。


    而上元子也確實夠可憐確實夠付出。


    “師父……”


    一旁一直都冷站一旁不說話的謫仙女子煙雨,急忙走過去扶住了顫巍巍幾乎就要摔倒的上元子,她臉色倉白滿目中都是她的哀默都是她的心傷,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希望的走肉。


    “前輩……”


    秦奮敢要走過去,就感到了一把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刺穿過來。


    那是謫仙女子煙雨的冰冷目光,宛若兩把真實的弓箭就這麽直直地射來。


    射得秦奮一陣的腦袋生疼。


    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一個全身心效忠於五行帝君的家族,就這麽連最後兩滴血脈也沒了。


    他們為之付出為之奮鬥的堅持,就這麽不值一文地破碎了。


    真真實實的傷滿地。


    猶記得寇鍾被吞噬的那雙眼睛,他的眼神深深地刺痛著秦奮。


    刺痛得秦奮隻要想起那雙眼睛,他的心就像被針了一般。


    那是一種對歲月的呐喊,


    是對他祖上的呐喊,


    是對他祖上效忠的五行帝君的呐喊,


    是一種徘徊在值與不值當中的行屍走肉的呐喊,是靈魂的拷問,是哀怨的顫抖。


    “我沒事我沒事!”


    上元子強行鎮定自己,雙眸的眼淚依然在無聲地滑落。


    吧嗒吧嗒。


    無聲的眼淚,滴滴落在四四方方的盒子上,滴到盒子裏麵的骨灰上。


    “嘿嘿……”


    上元子腦海中閃過被她冰封已久的記憶,成子越剛出生的那一刻。


    他沒有別的嬰兒出生時的呱呱哭聲,相反在看到上元子的那一刻竟然笑得呱呱叫。


    笑得上元子因為生產帶來的痛苦頃刻間蕩然無存,笑得她臉上是燦爛不已。


    “呱呱……”


    可是沒幾天,成子越就被寇鍾給抱走了。


    可是沒想到他一去就不複返了,從此以後母子再也沒有見過麵。


    再見麵已是陰陽兩隔,再見麵也隻是見到了他的骨灰。


    在上元子的記憶中,似乎成子越留給她的就是這兩次記憶。


    再就是她無窮無盡的思念,還有他無窮無盡的牽掛。


    “前輩……其實……”


    “沒事沒事的,我沒事的!”


    上元子顫巍巍地啜泣著,眼淚依然在不停地滑落,她的雙手不停地在骨灰裏翻找。


    似乎想從這些骨灰裏,找到她曾經失去的歲月,找到她曾經失去的快樂母親之樂。


    “我知道你是個混蛋,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混蛋,就連死你都不讓我見越兒一麵!”


    上元子顫抖的雙手,把盒子裏麵的骨灰一點一點分開,他要把那個混蛋和他兒子分開,她要把她失去的歲月從歲月中分開,把她心中的那份記憶,一點一點地摘除一點點地封印。


    “師父……”


    謫仙女子煙雨看到上元子如此心傷,她也止不住地心傷不止。


    雙眸雖然還是冰冷無情的,但是那偶爾流露出的光芒,正好也說明了她的心傷。


    “師父,是這個人殺死了他們!”


    “嘩啦啦……”


    煙雨從空中直接抓出了一把寶劍,咣當當地落在秦奮的脖子上。


    “師父,殺了這個人就可以為他們父子報仇了!”


    秦奮一陣的迷糊,同時也感到了一陣的危險。


    倒不是因為煙雨的寶劍,而是因為上元子的眼神,她的眼神過處煙雨的寶劍就不能前進分毫了,上元子強大的勢一下子仿佛把空間給凍結了,直接把煙雨的寶劍給凍得停在空中。


    上元子看上去隻是一個二十芳齡的年輕姑娘,看起來十分柔弱可欺。


    但是她的勢怎麽會這麽強大,強大得秦奮心中一陣的壓抑,明顯得比寇鍾的都強大。


    “他們父子的死是咎由自取,隻是死在誰的手上而已,沒有根本上的區別!”


    上元子右手一個抖動,煙雨被凍結的寶劍被釋放而出,煙雨又可以拿得動了。


    “這位公子……”


    上元子像變了個人,再也沒了剛才的悲切,“這位公子你就是五行帝君的後人吧?”


    “蹬蹬蹬蹬!”


    秦奮腳步蹬蹬地後退。


    上元子雖然語氣平和,但是卻給了秦奮莫大的震撼,似乎她什麽都知道。


    在剛才,秦奮就試圖查看上元子的真實修為,但是認隨他怎麽查探都查探不到分毫。


    每到查探過去的時候,她的身上總會有一層混沌之光阻擋,看不進去分毫。


    就好像他在西遊世界中一樣,認隨別人怎麽查探他的本質,都有一層光阻擋。


    縱使菩提老祖孫猴子那樣厲害的神話人物,縱使地藏王老爺子那樣教主級別的人,也是看不進分毫。


    可是那是因為他有黑色魔方的遮掩,可是這上元子憑的是什麽,難道也是如同黑色魔方之類的神秘寶物?那這次自己是不是掉進了妙夫人特意為他準備的大坑裏?


    一時之間,秦奮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甚至於,他依然把紫氣東來唿吸大法運轉了開來,並隨時準備喚醒沉睡中的黑色魔方。


    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黑色魔方自從這次從西遊世界中歸來,它就非常地貪睡嗜睡。


    平時十之八九秦奮看到它的時候,它總在睡覺。


    這讓秦奮深深地不安,不會是黑色魔方在西遊神話中受了重傷了吧?


    那他以後還能不能再次穿越西遊,必定那裏還有他的牽掛顏玉,還有他的好兄弟六耳,以及那個在五行山下心甘情願受罰的孫猴子,還有他的老恩師菩提老祖……


    其實這也是秦奮來五行天星的一個目的,他想換個地方看看魔方是不是真的受傷嚴重。


    “公子,你不必驚駭,我不是神通廣大,隻是當初寇鍾走的時候對我說過,如果有人把他的骨灰送過來,那一定是五行帝君的後人,所以我才猜測你是五行帝君的後人!”


    “帝君後人?”


    就連那個對秦奮露出森然殺機的煙雨,她都止不住地看向了秦奮。


    這麽一個平平凡凡的盡是木訥的人,會是五行帝君的後人?


    須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在找帝君後人,有多少人在為帝君傳承打生打死。


    雖然新的五行朝堂建立了好一段時間,但是江湖中卻總有前朝五行帝君的傳說。


    為的當然不是為了紀念五行帝君效忠於前朝,反倒是他的帝君傳承一直都沒有找到。


    她作為一位江湖中人,對五行帝君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隻是秦奮是帝君後人,她是第一次聽到。


    “你真的是帝君後人?”


    謫仙女子煙雨也忍不住地問出了心中疑問。


    “不知道!”


    “你……”


    秦奮簡單的三個字,一下子再次把謫仙女子煙雨的氣質給蒙上了一層怒氣。


    她認為這是秦奮對他的冷眼對她的鄙視,什麽叫不知道,敷衍得太過分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


    看了看惱得粉麵通紅的煙雨,秦奮無奈地說道:“我來到五行天星總共加起來也就是三五天時間,我根本就沒見過帝君,可是他們非說我是帝君後人,我的傳承就是帝君傳承!”


    若不是因為她的名字跟顏玉的一個音,估計他都懶得解釋。


    在初知道她叫煙雨的名字時,秦奮確實激動了幾下。


    可是看著她的冷漠,僅有的那點小激動也就沒了。


    再說了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在地球上叫秦奮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在五行天星這個幅員遼闊到看不到邊的星係裏,有個跟顏玉同名的也沒有什麽稀罕的。


    “你這是敷衍胡扯?”


    謫仙女子煙雨顯然不太相信,雙眸中都是她的懷疑。


    “確實有可能他自己不知道!”


    上元子看了看煙雨又看了看秦奮,“我可以幫你鑒定一下你是不是帝君的後人!”


    上元子說話的當兒,她伸出右手,一個泛著藍色光芒的小瓶子疏忽出現。


    “這是當年五行帝君送給寇家老祖的一個瓶子,裏麵摻雜著帝君的一滴血液。隻是年代久遠無法提取出來,不過你的血液能夠融合到這個小瓶子裏,就足以說明了你是帝君後人。”


    帝君血液,不僅秦奮震驚,就連謫仙女子煙雨也一陣的驚訝。


    五行帝君那是誰,那是一個照耀萬古的人,他的一滴血液可以震塌一座山。


    倘若知道這裏有滴帝君血液,江湖上必將掀起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可能,又要開始一個黑暗的時代了。


    “這滴血液是經過帝君煉製過的,他純粹就是一滴血液因子,根本不具備任何遺傳神通。而且這滴血液已經經過了萬古歲月,已經徹底喪失了他本來的靈性,爭奪它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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