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洛京城。


    德王府。


    前太子趙德,滿臉陰沉,坐在密室之中,「顧先生,父皇好像對我有些不太滿意......」


    「無妨。大位之爭,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當年的燭光劍影,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而已......」顧溪棠臉上,籠罩著模糊不清的灰色氣息。


    他的劍道修為,比以前稍微增加了一些。


    但是,從他身上所溢出的那種強悍劍道威壓,卻似乎並不屬於當前的境界!


    「這次的天災,是什麽緣由?」趙德抬起頭,望著顧溪棠,卻看不透他的麵龐表情。


    「從秘報上什麽也看不出。隻是,據慶州州府的那個小護衛所說,天災不正常......」顧溪棠看了一眼幾案上的紫色玉簡。


    「你猜父皇會讓誰到慶州?」趙德好整以暇,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赤紅靈丹,緩緩納服而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有可能是殿下,也有可能是廉王。其他幾位皇子,估計沒戲......」顧溪棠道。


    「那好。你給屬下們打個招唿,如果是老六去了川北,辦事不要讓他太順利......」趙德閉上雙眼,煉化靈丹中的磅礴能量。


    「如此很好。我們不想成行,但是他卻也不能成事。」顧溪棠頷首道。


    「顧先生,父皇的霸天九龍訣修煉得如此高深,他的壽命會有多少?」趙德忽然問道。


    「在下不知。隻不過,王朝氣運加身者,難以修煉......不能修煉又何談壽元長短?」顧溪棠如實以對。


    「父皇修煉出九條皇道龍氣,我也踏足修煉之道。壽命,還是不能有所延長嗎?」趙德的話語,大有深意。


    「不是本人,難以判斷。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陛下修煉霸天九龍訣,一定也動用了某種秘法......」顧溪棠微微一笑。


    趙氏家族的霸天九龍訣,傳承數千載。


    而趙家被尊為皇室,卻不過短短二十年。


    趙康能尋到秘法,也是正常無比!


    「顧先生好生修煉吧,我迴去了!」趙德麵頰赤紅,腹部如同火燒,急需去尋姬妾瀉火。


    「殿下,少和從醉人間贖身的那位花魁做那男女之事。」顧溪棠輕輕合上雙眼,一縷縷劍意從他膝上的太虛劍中溢出。


    「先生,我沒有辦法啊......你說的那種純陰之身的雙修爐鼎,什麽時候才能給我帶來?」趙德嘿嘿一笑,腳步停頓了一下。


    「時機還不到,再等等吧......殿下,切記戒急用忍、還精於身!」顧先生囑咐道。


    「好!你別說,你傳我的那個修煉法門,還真不錯!」趙德讚許了一句,身影急匆匆而去。


    ......


    ......


    夜更深了。


    大晉皇宮之外的繁星,似乎暗淡了一些。


    皇帝趙康,在後殿密室之內,時而小聲爭執,時而咬牙切齒,最後長歎一聲走了出來。


    十餘息過去,後殿和前殿之間的走廊內,閃過他有些孤獨的身影。


    趙廉和周雲夢一臉茫然,立於大殿之內。


    待趙康走到二人身前之時,齊聲拜倒。


    「兒臣趙廉、周雲夢,拜見父皇!」


    「快起身!丁賢,去給雲夢搬個座位。」


    「謝過父皇!」周雲夢盈盈起身,再次稱謝。


    趙廉從地上爬起,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父皇,那我呢?」


    「你站著。男孩子,多吃點苦,有好處!」趙康在龍椅上坐穩,端起靈茶抿了一口。


    不大片刻,殿中隻剩下了四人。


    周雲夢和趙康,隔著幾案而坐;


    趙廉和丁賢,分列在周雲夢的座椅兩旁。


    「父皇,我都睡著了,又被丁公公吵醒!你得罰他!」周雲夢打著哈欠,當麵告狀。


    「公主,都怪老奴做事太過急躁,我認罰......」丁賢微微欠身,恭敬道歉道。


    「嗯?說說看,你想罰他什麽?」趙康嗬嗬一笑,寵溺地望著周雲夢。


    「罰他今晚不能睡覺?」周雲夢給丁賢做了一個鬼臉,調皮地望著龍椅上的義父。


    「好,準了!丁賢,你可記住了?」趙康哈哈大笑,心情從方才的無奈鬱悶中,變得開朗起來。


    「老奴記下了。」丁賢鄭重拱手道。


    「也不能真的不睡覺,你熬半夜就算受罰......」周雲夢補充道。


    「剛說出去的話語,豈能說改就改?」趙康皺著眉頭,佯裝不悅。


    「陛下是金口玉言,自然不可擅自更改。我可以......」雲夢公主嘻嘻一笑。


    「好吧!就依你!」趙康寬厚地笑了笑,揮手讓丁賢自去領罰。


    「老奴多謝公主的恩情!」丁賢知趣地離開,留給三人私密的談話空間。


    「父皇,這麽晚傳喚我和雲夢妹妹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趙廉拱手道。


    「你們先看看這個!」趙康把密信用法力禦使著,送到趙廉和周雲夢麵前。


    【慶州府衙附近,地龍翻滾,平民死傷四成......】


    【慶州南部十萬大山之中,有數座大山憑空消失......】


    【有整個縣內的平民,全部離奇死亡,麵帶微笑......】


    【暴雨、山洪、冰雹、瘟疫......整個慶州似乎已經成了人間修羅場!】


    【據州府衙門的護衛賈徹稟告,他在受創之前,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氣息......】


    【總之,這一切......似乎透露著某種不正常!】


    「慶州突然遭遇如此天災......兒臣建議,立刻派人前往慶州境內,賑災安撫!」趙廉把密信折疊好,放到龍書案上。


    「父皇,需要我和六哥做點什麽嗎?」周雲夢道。


    「我已問過趙德,他對慶州之行似乎有些顧慮。雲夢,你可願意前往?」趙康點了點頭,心中對趙廉和周雲夢的態度很滿意。


    「兒臣願意。隻是,我沒有做過賑災相關事宜,得給我派個幫手......」周雲夢皺著眉頭道。


    「你想讓誰佐助你?」趙康道。


    「六哥,或者二哥都行。不過,盡量是六哥,我怕二哥到了那裏忍不住跟人比試較量......」周雲夢認真道。


    「那就廉兒陪你前往。我把你們同時傳來,也是此意。」趙康眼神變得溫和。


    說罷,他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遞給趙廉。


    「廉兒,這是我的隨身之物,到了慶州如皇帝親臨。若有不聽號令差遣者,準你先斬後奏!」


    「哼!果然還是兒子親......」周雲夢嘟囔了一句,羨慕地望著趙廉手中的那枚碧色玉佩。


    玉佩之中,有九條緩緩遊動的明黃色小龍,活靈活現!


    「哈哈哈!你可是我們大晉唯一的公主......那些生死殺伐之事,還是交給你六哥來辦!」趙德絲毫沒有發怒的心思,朗聲大笑。


    「好吧!兒臣聽父皇的便是。」周雲夢撅著嘴道。


    「既然是我輔助雲夢妹妹,若有大事決斷之事,我會跟雲夢妹妹商量......」趙廉把那枚碧色玉佩珍而重之


    地收入儲物袋中。


    「欽天監根據天象推衍,此次天災之事,有雲夢在,處理起來會相對順利。」趙康望了一眼天上明滅不定的星芒。


    停頓片刻,繼續緩緩道:


    「所以,此次慶州之行,我才會有明麵上以雲夢為主的想法。至於,那些受苦受累挨罵的事情,就讓廉兒來辦!」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妥善行事,不給朝廷招惹無端是非。」趙廉麵色微動,拱手許諾。


    「雲夢,廉兒!明日一早你們去牤牛山乾元觀一趟,把陳天師的高徒請下山一位,協助你們處理天災之事。」趙康想起欽天監監正的提醒,吩咐道。


    話音落後,他又不放心地細細叮囑,把與地方官員打交道的經驗,一句一句說與趙廉和周雲夢知曉。z.br>


    兩炷香過去,趙康停下話語,把趙廉和周雲夢送出大殿。


    「另外,明日一早,我會安排丁賢去送你們,可以節省些體力。」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正在酣睡的周雲夢,被丫鬟婆子喚醒,清麗脫俗的容顏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起床氣。


    「六哥,這麽早?!」揉著眼睛,整理了一下月白長裙,嘟著嘴走入公主府大廳。


    「唔!是丁公公喊的我......」趙廉看著周雲夢的熊貓眼,有些忍俊不禁。


    「公主勿怪!老奴昨夜在認罰,後半宿沒敢睡。所以,就起得早了點......」丁賢一本正經道。


    他所說的話語,沒有作假的成分。


    「如此說,那就辛苦丁公公了!」周雲夢打了一個哈欠,吩咐道,「小六,打起精神,隨本公主走一趟!」


    「六殿下,公主!請!」丁賢身形不動,宮袍下生出一團丈許方圓的清風白霧。


    三人的身影,在白霧的托舉之下,刹那間飛到高空。


    不多時,那座高達十餘丈的白玉牌坊,出現在他們眼前。


    【氣象萬千】和【九州煙雨】八個大字,閃動著青色靈光,消失在他們的身後。


    乾元觀,已近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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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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