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荀飛捷早已臉色陰沉,腮幫子緊繃,雙手握拳垂在兩側,一字一句道:“你們……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了,當我不存在是不是?”龍戰和張凝雲一起轉頭看向他,好像這時才發現有這個人般。


    張凝雲笑道:“荀公子稍安勿躁,請坐。”荀飛捷甩了甩衣袖,


    “少給我來這套,你讓覺得惡心。”張凝雲笑了笑,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


    “荀公子請喝茶。”荀飛捷瞪眼道:“我說了,我不喝賤人的茶。”張凝雲笑著說道:“這茶是從禹城那邊運過來的,味道幹涉,難以入口,但吃過後,唇齒留迴甘,留有餘香,是為先苦口甜,因此這茶又名苦甘茶。”荀飛捷道:“你給我說這個做什麽?”張凝雲道:“定遠侯統領禹城、關州城和最南邊的拒北城,手底下兵馬百萬,其中半數來自禹城,小侯爺難道不該了解這些嗎?”荀飛捷道:“了不了解那是我的事,這與你有什麽關係,與你說的那些又有什麽關係?”龍戰也聽蒙了,心道:“這張凝雲說這麽多,繞來繞去的,到底想說什麽啊?”


    “定遠侯擁兵百萬,鎮守一方,如此大的權勢,如今還打算與我們張家聯姻,是好事嗎?”張凝雲看著荀飛捷,繼續道:“而且小侯爺又立新功,轉眼就升到正五品將軍了,這般滔天恩典,小侯爺真的接得下?侯爺接得下?”荀飛捷微皺著眉頭,已經沒了先前那麽大的火氣,說道:“既是陛下的特恩,又有什麽接不下?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張凝雲笑著說道:“是不是特恩誰知道呢,反正我奉勸荀公子一句,激流勇進不如靜水流深。”荀飛捷眼神變幻,原本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可被張凝雲這麽提了一兩個句後,反而成了潑天的禍端。


    他唿吸急促,眉頭緊鎖,又迴想了張凝雲之前說的話,略微一琢磨後,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斜著眼問道:“你說這麽多,就是為了提點我?那你有身孕也是假的?”張凝雲端起茶杯喝茶,不再言語。


    龍戰也端起了茶,卻沒有喝,心道:“這個憨憨,明顯是假的,還用問?也不知他這將軍是怎麽做起來的。”荀飛捷想了一下,最終坐了下來,也端起了茶。


    張凝雲問道:“荀公子願意喝我的茶了?”荀飛捷道:“我又不是蠢貨,你什麽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會取消婚約的,不會讓陛下看到荀家和張家聯姻。”龍戰把茶杯放在嘴邊,卻沒有喝,心道:“難道張凝雲彎彎繞繞一大圈,就是為了給這憨憨說這事亦或者是她想要退婚,又不好忤逆她爺爺,所以才跟荀飛捷說這些,讓荀飛捷那邊悔婚?”他仔細想了想,


    “難道說一開始她就是這個目的,故意說有身孕,就是為了讓荀飛捷討厭她,打消以往的好感;然後再彎彎繞繞說一大堆,讓荀飛捷不耐煩,從而失去理性。最後再拋出問題,讓荀飛捷來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女人的心計也太恐怖了吧。另外,她又把我拉了進來,既看到了我的實力,又通過對話,了解了我大概性情。這樣算下來,豈不是一石二鳥?”龍戰猛然抬起頭,


    “媽的,原來我也是個憨憨。”張凝雲微笑轉頭看來,問道:“怎麽了?”龍戰放下茶杯,


    “沒什麽,被狗咬了一口。”張凝雲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笑道:“若是覺得惱怒的話,大可把我先前說的話當真,隻要你不介意,我依然可以嫁你。”龍戰縮迴自己的手,


    “不必了,消受不起。”張凝雲笑了笑,算是大概弄清了龍戰的脾氣,心中有了底。


    又看向荀飛捷,


    “荀公子,你明日就要離開了?”荀飛捷點頭,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得爭取趕在春節前到達盤京。”張凝雲道:“既如此,荀公子今日動身最好。”荀飛捷問道:“為何?”張凝雲道:“我找人算過了,後麵幾天可能有大雪。”荀飛捷側目,


    “當真?”張凝雲不迴答,隻是端杯子喝水。荀飛捷起身拱手道:“既如此,那告辭了。”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張凝雲站起身喊道:“荀公子。”荀飛捷轉身。張凝雲說道:“最後再送荀公子一句,明年風雲多變,當遠離盤京。禹城雖是苦寒之地,但也有幾片茶園。”荀飛捷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多問什麽,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龍戰等他走後,才問道:“你是不想他遇上你父親和爺爺吧?看來,你真不想嫁他。”張凝雲伸手點了點龍戰的鼻頭,行為挑逗,


    “你可真聰明,那你要不要娶姐姐?”龍戰退後一步,避開她的手,


    “你知道我不會娶你,你才敢這麽問的,小心我來真的。”張凝雲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來真的?”龍戰道:“你能看破我的眼神,我也能看破你的眼神,即便你掩飾得再好,一些細微的表情,依然會顯露出來。”說到這裏,龍戰一雙眼緊緊盯著張凝雲地眼睛說道:“不要以為你能俯瞰眾生,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凡人。”張凝雲第一次目光冷冽了下來,嫻靜的麵容,也同樣會變得陰沉。


    龍戰笑了起來,


    “看來這局是我贏了。”張凝雲甩了甩衣袖,迴到座位上坐下,


    “我無所謂輸贏,我隻會順應命數而已。”龍戰道:“可你是人,隻要是人,就無法做到全心全意順應命數,因為是人就會有私心,你也不例外。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追求是什麽,但你和我們一樣,也存在貪欲。”說到這裏,他看著張凝雲那張已經有些陰沉扭曲的臉說道:“貪欲會使你麵目全非,哈哈……”張凝雲手裏的杯子砰然碎裂,滾燙的茶水也瞬間冰成了冰碴子,最後炸散一地。


    龍戰笑著說道:“凝雲姐,稍安勿躁。”張凝雲冷哼一聲,衣袖一甩就離開了,


    “送客。”丫鬟們並不在這邊,董管家也出了院子,所以龍戰隻能自己送自己出去了。


    不過,走出張府的他,臉色並不比張凝雲好多少,甚至更差。雖然剛才他故意激怒了張凝雲,看似贏了,實則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張凝雲讓他感到後背發涼,所以他不得不這樣做,讓張凝雲明白,他不是能隨意拿捏的。


    讓張凝雲以後在想要不要對付他時,最好能慎重一些。當然,如果最後真的對上了,龍戰也不會害怕,就算拚不過,死前也要咬她一口,至少不能輸得太慘。


    當然,最好還是能夠並肩而行,成為合作夥伴。這種人當朋友,比當敵人要讓人安心得多。


    一輛馬車上。龍子騫憤憤道:“爹,這計飛鸞是什麽意思啊?竟然說令牌不小心弄丟了,並沒有給龍戰,這話說出來誰信?他要是和龍戰沒交易,打死我都不信。”龍玉樹也沉著臉,拳頭緊握,


    “但我們確實沒看到龍戰拿了令牌,碼頭也確實沒士兵調動,無憑無據,他想怎麽說都行。”龍子騫道:“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他明顯是在敷衍我們。不行,我們去霧隱城把譚寧資抓迴來,他見過令牌,可以為我們作證。”龍玉樹轉頭看來,


    “作證了又如何?”龍子騫道:“當然是……”話到嘴邊,又說不下去了。


    即便把譚寧資找來,他們也拿計飛鸞沒辦法。龍家雖是落塵家族,並不懼怕這些朝廷命官,但運河使掌握江河航運,龍家大部分的生意都靠這條陽江。


    要是得罪了運河使,人家隨便搞點小動作,就能讓你吃不消。除非你動用大勢力,直接逼迫朝廷罷免了他,但這種事一般隻有家主才有資格決定。


    至於他龍玉樹,即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所以這事隻要沒明著來,沒有確切的把柄,不到最後翻臉的時候,都不好攤牌。


    龍子騫沉著臉道:“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龍玉樹道:“計飛鸞我們惹不起,難道還惹不起一個龍戰。他既然找死,那我們就成全他。”又問:“讓你找的殺手找的如何了?”龍子騫臉上浮現一抹欣喜之色,


    “已經去聯係了,今晚應該就能決定。”龍玉樹點頭,


    “記住,做幹淨點,千萬別留下把柄。”


    “是。”龍子騫應了一聲,坐直身時,突然瞄了一眼窗外,旋即臉色就難看了起來,立馬喊道:“停車。”龍玉樹問道:“怎麽了?”龍子騫道:“是龍戰。”馬車停下,龍子騫二話不說,直接掀開車簾走了出去,龍玉樹一聽是龍戰,也連忙跳下了車。


    兩人落地後,果然看到了龍戰。雙方對視,寒風吹拂。龍玉樹一個箭步衝飛了出去,一把抓住龍戰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龍戰,去死吧你。”龍戰正要掙紮,忽然,全身好似被禁錮了一般,竟然難以動彈。


    他再想發力,已經沒了機會,一下便被扭斷了脖子,直接死了。龍戰錯誤估計了龍玉樹的脾氣,還以為能再次出口狡辯,哪知道龍玉樹一出手就沒有留手,根本不聽他說任何話。


    龍戰死了。蘇城又恢複到以往的平靜。而赤黃洲的伏羲,和衛崇都是身軀之震。


    伏羲說道:“太皇之名,也救不了他啊。”衛崇點頭,不過馬上又說道:“或許,我可以逆轉時空一次,但這次能不成成功,就看他自己了。”伏羲皺眉,


    “你說的是命運之術?”衛崇點頭。伏羲道:“但這個影響太大,會改變很多人的人生軌跡,你確定嗎?”這個影響,當然也包括他們。


    衛崇道:“沒辦法了,隻能這麽做。”伏羲想了想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麽做吧。”衛崇嗯了一聲,然後便開始運轉術法。


    下一刻,天地倒轉,時空逆流。……淩晨。上陽國霧隱城外。腦闊疼!


    龍戰昏昏沉沉醒來,眼睛半眯半睜,隱約間看到一個頭戴蓮花觀的道士在他麵前跳大神,像個四肢張開的蛤蟆在那蹦躂。


    “塵歸塵,土歸土,亡者故去莫迴頭,生者安定命無憂,迴來,迴來!迴來……”龍戰看到那道士的裝束,就知道自己穿越成功了。


    大概……也不知多久以前。他被一個戴著黃金麵具的教授按在了一個青銅棺內,說要做一個實驗,讓他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


    現在看來,那教授的實驗顯然成功了。


    “厲害的厲害的。”龍戰讚歎了一聲,正要繼續打量這個新世界,突然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來。


    龍戰。嗯,名字是一樣的,教授說過,穿越過去名字不會變,這叫真名的指向性。


    十五歲。嗯!變年輕了十歲,真爽。男。嗯……還好,嗯……可惜。龍家三少爺,三房長子。


    嗯!命運女神終於眷顧了我,讓我也有機會做富二代,哈哈,幸福在向我招手。


    為人囂張跋扈,遊手好閑,多有欺壓百姓之舉,是蘇城有名的惡少之一……嗯~等等……什麽玩意兒。


    怎麽是這麽個東西。龍戰簡單迴憶了一下


    “曾經”的惡事,眉頭不由得皺了幾分。


    “靠,真他麽不是人。還有法律嗎?還有王法嗎?”嗯~哦,龍家在蘇城說一不二,有權有勢,龍家就是王法,龍家就是法律。


    龍家是落塵家族,祖上有位上山修過仙的大拿,那大拿後來長生無望了,便來到蘇城落地生根,繁衍子嗣,這才有了如今的龍家。


    而後,龍家又因為那位祖宗的緣故,受到附近山上門派的恩寵,得到他們的支持,所以在蘇城一家獨大。


    這個世界,還是修仙的人說了算。有他們支持的龍家,自然無人敢惹。


    這身份和原來可大不一樣啊。龍戰原來是個勤勤懇懇的社畜,普通的樣貌,普通的學曆,普通的家庭。


    後來他姐姐生重病了,沒錢治病,他腦袋一熱,便去做了綁架。隻是最後事情敗露,他被抓了起來。


    原本他以為他要在牢房裏過一輩子,但突然有一天,一個教授找到他,說要他幫忙完做一個實驗。


    隻要願意,無論成不成功,他的姐姐的病都會有人治療,家裏人也會得到一大筆錢。


    龍戰想著能救老姐,又能給家裏帶來一大筆錢,自然願意了,更何況還不用坐牢。


    於是……他穿越了。


    “可是,現在又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有人在圍著我跳大神。”龍戰又迴憶了一下。


    他記得家裏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他現在是在接親的路上。但在三天前,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龍戰,獨自策馬狂奔,一個人甩開接親隊伍跑到了前麵去,不想遭到了一夥土匪襲擊。


    龍戰被帶頭大哥一掌擊中胸膛,當場倒了過去。等龍家護院卓英俊趕到時,龍戰已經昏死不知了。


    卓英俊嚇壞了,連忙給龍戰吃了護心丹藥,又請了大夫把脈察看,但那大夫看了好一陣,卻說:“病人脈象奇異,時有時無,時虛時強,時急時緩……好奇怪,好像是被邪祟入體了。”一聽邪祟入體,卓英俊當即又把大部隊帶到附近的一個道觀裏,請觀裏道士前來驅邪,於是便有了此刻龍戰眼前道士跳大神的一幕。


    “啊塵歸塵,啊土歸土,亡者故去莫駐足,生者安定命無憂,迴來,迴來!迴來……”道士的聲音高高低低,手中的拂塵左揮一下,右揮一下,像是在趕走什麽似的。


    龍戰本想眯著眼多看一會兒,就想看個熱鬧一樣,但突然他發覺下半身很熱,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被剝光了衣服,正放在一個大桶裏,而桶裏的水溫還在升高。


    “這他媽是要把我煮了?”他猛然睜眼,手臂揮動,想要站起來,但腿根本不聽使喚,搖動了幾下,也沒站起來。


    靠,腿麻了。原本開在跳大神的道士表情一呆,真的有效?旁邊的護院卓英俊也是一臉驚呆,果然有效。


    朝旁邊的道士望去,露出讚歎神色。道士伸出右手,懸空虛按兩下,


    “低調低調。”卓英俊轉頭又看向表情痛苦的龍戰,輕聲喊了一聲,


    “三少爺,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龍戰表情痛苦,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不太好,要是你不趕緊把我弄出去的話,我會更不好。”聞言,卓英俊立刻與老道士搭手,把龍戰扶了起來。


    出來時,他的腿還是盤著的,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掰直。龍戰感覺有十萬隻螞蟻在他腿上爬,過了好久才緩和了。


    “三少爺,你沒事了吧?”卓英俊再次上前詢問,他是此次接親隊伍的保鏢,如果三少爺出事了,他的這條命隻怕也要跟著沒了,因此格外關心。


    龍戰望著這個長著一個秤砣腦袋,與英俊毫不沾邊的中年男人,大概想起了對方的身份,微笑著迴了一句,


    “沒事了,多謝你的關心。”聽到龍戰迴答沒事,卓英俊一顆提著的心,放下了不少,但立即又感覺到了一絲膩歪。


    “多謝?這混蛋在謝我?真謝還是假謝?難不成在譏諷我?多半是的,這混蛋自己脫離大部隊跑了,被人襲擊,想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怪我沒保護好他。哼哼,現在又說這些反話,就是故意惡心我。但……剛才他笑了啊,那笑容……看起來無比真摯,不像作假……可……”他在這兒糾結,心思搖擺不定。


    龍戰裹著被子,揉了揉自己的大腿,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很多事還沒理清過來。


    不過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就是,他記得教授給他說過,一旦穿越成功,就要想辦法找到伏羲,找到伏羲就可以迴去了。


    迴去後,不僅可以看到病好的姐姐,還有一大筆錢,多到花都花不完的錢。


    龍戰定了定,抑製心中的喜悅,轉頭小心問道:“那個……卓大哥,你知道伏羲在哪嗎?”原本還在糾結上一句話的卓英俊,聽到這句話,身子又是一顫。


    卓大哥?以前都不是叫人家蒜頭的嗎?怎麽這會兒稱唿起大哥來了?卓英俊沒想明白,但還是先迴答問題,


    “哪個伏羲?”龍戰眉頭一挑,還有幾個伏羲?


    “就是人王伏羲。”


    “額,沒聽過,是哪個村的?哪家的子弟?附近也沒姓伏的啊。”卓英俊小心迴答。


    伏羲是姓伏嗎?龍戰搖搖頭,看卓英俊這反應,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


    他哀歎一聲,事情果然沒自己想的那麽容易。看來要想找到伏羲,還得費些力氣才行。


    喔喔喔~外麵雄雞唱曉,天色大亮。卓英俊看龍戰已經基本沒事了,便開口說道:“三少爺,您身體若是無恙的話,我們是不是該啟程了?良辰吉日,誤不得。”


    “良辰吉日?”龍戰反應過來,他現在還在接親的路上。女方是霧隱城的一個富商女兒,聽說那女子天生麗質,算是霧隱城的城花。


    大概一個月前,被原主知道了,於是那位紈絝便找到自家爺爺,求了這門親事。


    那富商一聽是嫁給臭名遠揚的龍戰,自然不願意。但原主的爺爺拿出的嫁妝,卻讓那富商難以拒絕。


    一塊升仙玉牌。尋常子弟要想修仙,根本不可能,隻能拿到升仙玉牌,才有機會拜在仙門之下修行。


    而龍家恰好有這麽一塊,而那富商家,恰好也需要這麽一塊。那新娘有個弟弟,剛好到了修行的時候,卻因為沒有升仙玉牌,而求山無門。


    所以,兩邊一拍即合,自然就成了這門親事。至於,原主為何不修行,則是因為那家夥不學無術,吃不了苦,隻想遊手好閑,所以便把他的那塊升仙玉牌,當成了彩禮送了出去。


    “敗家子啊!”龍戰恨不得打自己幾耳光,他連忙抬起頭問道:“卓大哥,那塊升仙玉牌在哪?快拿來給我。”卓英俊從懷裏拿出玉牌,


    “三少爺,你要玉牌做什麽?”


    “就看看。”龍戰接過玉牌,入手溫潤,一看就是好東西。玉牌一麵刻著山川美景,一麵篆刻


    “青嶺山”三個字。這是青嶺山的升仙玉牌,龍家老祖當年就是拜在青嶺山下的。


    後續子嗣,也都是去青嶺山修行。原本原主的爺爺是希望龍戰上山修行的,畢竟這個世界是那些修仙者說了算,家裏多一個修行者,就多一分保障。


    隻可惜原主不成器,放著好好的仙人不當,居然去娶妻,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龍戰搞不懂原主的想法,把玉牌翻過來翻過去地查看,愛不釋手。忽然,他問道:“那個……卓大哥,我現在能不能悔婚?”


    “悔婚?!”卓英俊一雙環眼瞪大,這家夥果然是想一出是一出,原本以為他可能是變好了些,原來是在憋這壞水。


    “三少爺,你莫不是在說笑吧?”龍戰搖頭,


    “我認真的。”卓英俊張了張嘴,


    “三少爺,這於禮不合,兩家已經定親了,婚書已成,現在悔婚……家主不會同意的。”


    “這樣啊。”龍戰露出失望表情。他有要事在身,得盡快找到伏羲,但找伏羲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


    所以,他想先提升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存能力,等有了實力,能在這世間自由行走了,再去找伏羲。


    但哪知道天胡開局的牌,竟然被那蠢貨把最為關鍵的一張給打出去了。


    真是氣死個人。他咬牙切齒,麵目猙獰。看到他這個樣子,一旁的卓英俊小聲喊道:“三少爺?你怎麽了?三少爺?難道又中邪了?”他急忙出去,又找到那個道士,準備讓他再次驅邪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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