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炎彬問道:“你是什麽人?”神皓雙手合十,還是擺出和尚的架勢,不過卻是如常人一般說道:“在下三十班神皓,是她的師哥。”茅炎彬眯了眯眼,


    “師哥?那你也是出陽國人了?”神皓搖頭,


    “我不是。”茅炎彬冷哼道:“你也打算騙我?”神皓說道:“蛤蟆山莊發生暴luan時,我和我師妹當時也在。”一聽這話,眾人一愣,他們也在?


    茅炎彬側身,斜眼看他,


    “所以呢?”神皓說道:“當時我看到一個出陽國人要殺一個婦人,情急之下,便把那出陽國人給宰殺了。”真是最有力的解釋,不是說他是出陽國人嘛,他為了保護一個大寧人,還親自殺了一個出陽國人,那他怎麽可能是出陽國人。


    茅炎彬眯了眯眼,


    “真的?”神皓點頭,


    “你可以去去問問護城軍的人,當時他們有人看到了。而且,我這位師妹,當時為了救一個小孩,也打傷了一個出陽國人。隻是她心地純善,不忍心殺人,隻是將那人打傷了。這也有人看到,你不信可以去郡王的府兵,他們之中也有人見證。”護城軍與郡王府的府兵不是一路的,但他們都能為這兩人作證,那這件事多半就是真的。


    茅炎彬側目,


    “你沒騙我?”神皓搖頭,


    “這些人都還在楚城,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陪你去問。”秋雲也立刻說道:“就是,這位是郡主,你想要問郡王的府兵,郡主可以為你帶路。”秦勝寒走出來道:“這沒問題,你要問嗎?你要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進城。”茅炎彬看神皓說的這麽言之鑿鑿,覺得應該不會有假,因為這種事很難撒謊,一驗證就知道真假。


    他看了看神皓,又看了看詩音,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算了,是我誤會了。”說著,轉身就要走。


    但這時秋雲卻攔住去路,


    “欸,你打完人,說一句誤會就想走,沒這麽容易吧。”茅炎彬自知理虧,問道:“那你想怎樣?”秋雲道:“我說了不算,得問詩音。”她轉身看向詩音,問道:“詩音,他打了你,你想怎麽報複他?”詩音站出來楚楚可憐,搖了搖頭道:“他沒什麽錯,是我不認識這個鈴鐺讓他誤會了,是我太粗心惹得禍,與他無關。”說著,還向茅炎彬欠了欠身,


    “這位公子,對不起啊,讓你誤會了。”她長得本就柔柔弱弱,說話聲音又軟,現在又把全部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全然沒有要怪罪茅炎彬的意思。


    茅炎彬看她這樣子,心裏內疚得不行,悔恨死了。連忙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對不起。”詩音說道:“你有什麽錯,你隻是感到悲憤而已。我懂的,我也很悲憤,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這都是那群人的錯。”旁邊有人道:“就是,都怪那些出陽國人,他奶奶的,竟然殺了我們那多人,那些人真該死。”


    “可不是嘛。這些人盤踞在蛤蟆山莊多年,不知竊取了我們大寧多少機密。要不是五班的陶少勇,這些人還不會浮出水麵呢。”


    “是啊,我們大家心裏都憋著一股氣,看到出陽國的東西氣不過這很正常。”……詩音也點頭道:“所以這位公子並沒什麽錯,都怪我認不清這些東西,又想為那些死去的同胞祈福,這才讓他誤會了。”神皓也說道:“這個月中假我們去蘭軒寺那些死去的人祈福吧,但願他們能走得順暢一些。”詩音點頭。


    兩人雙手合十,齊唱了一聲,


    “阿彌陀佛。”眾人看著這二人,心想這兩人不愧是佛門弟子,真是有顆悲憫之心啊。


    茅炎彬也覺得自己大錯,對詩音愧疚不已,心想以後一定要好好迴報一下她,不然良心難安。


    李靜安站在後麵看著,歎了一口氣,心道:“要是這麽容易就能發現一個他國暗探,那我這個赤影衛大人也就輕鬆了。哎,真不知豐慶這家夥怎麽想的,怎麽選我做暗影衛啊,我哪會調查這些。”他搖了搖頭,心中思緒萬千,根本不知道從哪入手找出暗探。


    ……眾人來到一座涼亭,秋雲和寧可唯為詩音整理衣服。秋雲還是有氣憤道:“那人也太莽撞了,怎麽都不問清楚就對你出手,還好你沒受什麽傷,不然非要他好看不可。”詩音怯生生道:“不怪他,他又不是故意的。”秋雲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不是故意的就沒錯了?詩音,你也是的,你竟然還幫他說話。”詩音說道:“是我沒認出那是出陽國的東西,讓他產生了誤會,不怪他。”寧可唯笑道:“詩音啊,你太善良了。看來在佛前誦經念佛,真的能讓人心善。”秋雲說道:“可不是?佛本來就是導人向善的。”寧可唯笑道:“但也不能太善良了啊,不然連還手都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不到的。”秋雲笑道:“所以你不是佛門弟子,沒那個佛性。”寧可唯笑了笑。


    旁邊秦勝寒問道:“神皓,真的不找那人報仇了嗎?他那樣欺負了詩音,你咽的下這口氣?”神皓搖頭道:“詩音師妹已經說了,不是那人的錯。而且就算是報仇,也不該找他,而是應該找那群人,隻可惜那些人全死了。”秦勝寒說道:“那些人雖然死了,但出陽國人還在啊。”神皓點頭道:“但我們這裏離出陽國千裏萬裏,我總不能坐個跨州飛船,直接殺過去吧。那樣的話,我可能剛到出陽國的上空,就被人拍下來了。”秦勝寒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也會說笑。”神皓道:“我是人,也有喜樂哀愁,當然會說笑了。”秦勝寒道:“你不是個和尚麽?和尚也有這些情緒?”神皓笑道:“和尚也是人,當然也有七情六欲了。而且,我現在已經還俗了,所以以後你們不能叫我和尚,但可以叫我禿子。”秦勝寒哈哈大笑起來,


    “神皓,你說話也太好笑了,你怎麽這麽幽默啊?哈哈哈……”神皓也笑了起來,看起來與一般的少年無二。


    呂劍看到神皓和郡主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苦悶道:“哎,又來一個。郡主就沒和我這樣開心聊過,難道郡主真是覺得我醜?她也隻喜歡那些小白臉?”旁邊,那個臉最白的小白臉望著遠處湖邊發呆,還在想該怎麽幫豐慶找出那些探子。


    要是找不出的話,豐慶會不會治自己的罪。他心亂的很,轉頭看向寧可唯,心想一個人不好幹,要是把寧可唯加進來呢?


    李靜安覺得兩個人有個商量,應該會好辦事些。下次見到豐慶了,可以給他提一下,讓寧可唯也做赤影衛,好當自己的幫手。


    正想時,那邊寧可唯問道:“欸,你們當時也在蛤蟆山莊嗎?你們在哪一片?”詩音迴道:“當時我和師兄想買些符籙,就去了南苑那邊,但誰知道剛進店沒多久,就看到天上展開陣法了,嚇死我了。”秋雲深有同感,


    “我也是,當時還先震了一下,我們還以為發了地震呢。我和……”她目光忽然看向寧可唯,後者嘿嘿一笑。


    秋雲繼續道:“我那時還和她在打架呢,差點就被她一拳轟在臉上了。”寧可唯嘿嘿一笑,


    “放心吧,我留手了的,就算打中你了,也不會傷到你什麽。”秋雲笑道:“那我得謝謝你了。”寧可唯大方擺手,


    “大可不必。”秋雲又問道:“對了,當時聽說那個暗探的頭子,也就是那個叫什麽來著?”


    “十返光希。”寧可唯道。


    “對,就是十返光希,他當時也在南苑那邊,還和一個和尚打了起來,聽說一時間難分勝負,那和尚該不會就是神皓吧?”秋雲猜想。


    “當然不是。”詩音搖頭,


    “和那個暗探頭子打的人是明心法師,他是國師的師弟,聽說修為不凡,此次來楚城,就是為了接替當初釋空的職位的,為我們講授佛法。”李靜安轉過頭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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