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下麵的風向變了,呂劍雙臂環胸,氣悶道:“這些人變臉還真是快,就一點底線都沒有?”秋雲拿起一顆紅果塞入嘴中,


    “都是人精,古芝小姐都那樣說了,他們還能說什麽?”向晉端起一杯yu漿喝了一口,悠悠說道:“我還是想不明白,古芝小姐為什麽會認識李靜安,還對李靜安那麽好?你們說李靜安有什麽好的,怎麽這麽多人都喜歡他呢?”呂劍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他忘恩負義,王爺和郡主對他那麽好,王爺甚至還送給他一鼎上等煉丹爐,可他呢,一點報恩的心都沒有,什麽玩意兒啊?”秋雲那一塊糕點,但又放了迴去,


    “李靜安這人不敬佛祖,毫無敬畏之心,能做出這種事來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隻要他不和我們對著幹,站在城主那邊就行,不然……哼哼,有的我們頭疼的。”呂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敢,他要是敢公然站在城主那邊,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向晉有些擔心道:“你不會是想殺了他吧?”呂劍冷哼一聲,沒有迴答,但意思已經明確了。


    向晉縮了縮腦袋,小心說道:“其實我覺得吧,李靜安這個人雖然不太好,人品差了些,但應該沒多壞,他應該不會亂來。”呂劍朝向晉瞪眼看來,


    “你在幫他說話?”向晉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幫他說話,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畢竟李靜安那麽聰明,要是把他逼到城主那邊去的話,對我們可能不利。”呂劍冷哼道:“一個泥腿子而已,你該不會真以為他能有什麽作用吧。你看著吧,哪怕他真的到了城主那邊,我也不怕他。”向晉欲言又止,真希望自己這位好兄弟不要太衝動,要是把李靜安給殺了的話,那他也就完了。


    一想到那晚吃下的那顆毒藥,他就憂心不已。……下麵吵吵鬧鬧了一會兒,把李靜安狠狠恭維了一番,隻是他們都不認識李靜安,所以也沒人朝上麵那個正捏著鼻梁的少年看一眼。


    倒是古芝偶爾朝那邊瞥一眼,發現李靜安有些難為情後,才對眾人說道:“諸位,既然大家對這件東西已經有了了解,知道了這件法寶的不俗,那我們開始拍賣了。”她將袈裟招了迴來,放在一個精致的木架上,


    “上品法寶赤色羅漢袈裟一件,並附佛門功法一套,起拍價五百萬。”聽到這個價格的李靜安,差點沒噎死。


    他記得當時在銘刻周鑒寶時,那老板給的價可隻有一百二十萬,但到了古芝這裏,怎麽就一下變成了五百萬,這可不是翻了一倍啊,是翻了好幾倍。


    李靜安忍不住朝那位首席拍賣師看了一眼,心想對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她這樣做,萬一導致這東西流拍了,沒人買,她會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要知道,一個優秀的拍賣師,應該是將一件商品拍出它應有的價值,價太高或者太低,都是不合格的。


    很明顯,這件法寶的價值並不值五百萬,撐死也就兩百萬。可古芝卻將價定這麽高,這難道沒有問題?


    李靜安很希望這時古芝能看他一眼,他好給古芝一個眼神,讓其好好體會。


    然而古芝在說完價格後,目光就沒朝他這邊看了,隻是在看其餘人的反應。


    而這些人也沒有讓她失望,在價格出來後,立即就有人加價了,


    “我出六百萬。”


    “我出七百萬。”


    “七百五十萬。”


    “七百八十萬。”


    “八百萬。”李靜安隻覺得匪夷所思,價格竟然炒到了八百萬,這些人到底怎麽想的,他們清不清楚這件東西的具體價值啊。


    李靜安搖搖頭,隻覺得這些所謂的精明商人和大人們,其實也夠愚蠢的。


    但事實上,卻是他自己一葉障目了。這件法寶是什麽價值,在場的人怎麽可能不清楚?


    當然如果非要說蘊含在法寶中的陣法的價值,和那套佛門功法的價值,這些他們可能不是很清楚,可能會出現判斷偏差。


    但這些很重要嗎?商人看待一件物品的價值,絕不會隻看物品的本身,而是會更著重於物品的附加價值。


    好比這件袈裟,如果單純地隻把它當作一件法寶來看的話,那麽它的價值的確是在一百萬到兩百萬之間。


    可要是,再把其他它的名氣算進來呢?還有它可能產生的聯係作用算進來呢?


    那就不同了。這家袈裟乃是大寧國師弟子的法寶,所代表的乃是國教之物,豈是一般法寶能比的?


    另外,釋空的罪行已經列出來並告知天下了,雖然他已經身死,但對佛門的惡劣影響還在。


    在佛門看來,他就是佛門的罪孽,而他的東西,就是佛門的恥辱,時時刻刻提醒著世人,佛門出了這麽一個人。


    作為那些一向愛麵子的佛門,怎麽可能允許有這樣的恥辱存在,必定會費盡心力地將其抹除。


    所以,誰能拿到那件袈裟,誰就能和佛門坐下來談判。而佛門作為大寧國教,影響著大寧方方麵麵,如果能與他們建立起關係,那今後無論是在經商方麵,還是在仕途方麵,都會事半功倍。


    當然,隻是一件袈裟還遠遠不夠,這得有其他好處。但不管如何,這塊敲門磚總得握在自己手上,有總比沒有好。


    所以,幾百萬看似不值,其實物超所值。隻是李靜安不了解這些,他看法寶,就是看其陣法之力,至於其他的,他一是沒不屑於去看,二是看不懂。


    聽到這個價格後,寧可唯張大了嘴巴,拉了拉李靜安的胳膊,一個勁地朝下指,


    “八八八……”李靜安皺了皺眉,


    “別亂叫,我沒有你這麽蠢的女兒。”


    “去你的。”寧可唯拍了他一下,


    “我說八百萬啊,已經八百萬了。”李靜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沒聾,聽得見。”寧可唯趴在欄杆上朝那件袈裟望著,


    “這東西,怎麽能這麽貴啊。八百萬,我爹娘在礦場幹幾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通常在礦場挖禦石一個月,大概是六千貝。


    要想賺八百萬,還真得幹幾輩子。李靜安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有錢人的世界我怎麽看得懂。”於澤楊笑了笑,


    “現在你就是有錢了。”李靜安仰著脖子,靠在後麵的柱子上,


    “是啊,現在我也是有錢人了,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呢。”寧可唯笑道:“正所謂狗!富貴勿相忘,拿了錢可別忘了我們啊。”李靜安望著天花板,喃喃道:“忘不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寧可唯撿起一顆瓜子就朝李靜安扔了過去,


    “你才是雞。”李靜安笑了笑,把掉在衣領裏的瓜子扔進了嘴裏。……對麵,秋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秦勝寒倒了一杯,


    “這下好了,泥腿子翻身了,一件袈裟賣到了八百萬,真是不可思議。”呂劍道:“這些人怎麽想的啊?這玩意能值這麽多錢嗎?”秋雲道:“誰知道呢,反正有人買就是了。”她把茶杯推到秦勝寒身前,


    “郡主,喝口水吧。”秦勝寒沒什麽反應,眼睛還望著對麵。向晉皺起眉頭說道:“他現在有了八百萬,一會兒會不會和我們競爭紫冥?”


    “這……”秋雲也皺起了眉頭,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剛才環顧了底下一圈,學宮來的人還不少,應該都是衝著那把劍而來。”呂劍道:“這也是沒辦法,紫冥論品秩不高不低,那些大人物們不稀罕用,其餘人沒錢,又沒資格用。隻能我們最合適了,既不會因為品秩太高而擔心引來殺禍,也不會因為品秩太低,而覺得雞肋。能吸引來這麽多人也正常。”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道:“隻是不管如何,這把劍一定不能落到李靜安的手裏,給誰也不能給他。”秋雲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單獨一家的錢都沒有他多,要想贏過他的話,隻怕得合作了。”呂劍揮手道:“那就合作,反正不能讓李靜安占了便宜。”秋雲道:“話是這麽說,但一會兒把劍拍下來了,劍歸誰?我爹隻給了五百萬,你呢?”呂劍頓時啞然,小聲道:“我……我隻有兩百萬。”向晉道:“我二百五。”


    “嗯。”


    “嗯。”兩人點頭。向晉反應過來,怒目而視。秋雲又看向秦勝寒,問道:“郡主,你那裏帶了多少錢?”秦勝寒迴神過來,想了一下說道:“一千萬。”秋雲以拳擊掌,


    “妥了,我們四人加起來差不多兩千萬,想要贏他妥妥的。”呂劍點頭,


    “那把劍拍下來後,劍歸郡主。”秋雲臉色沉了沉。向晉也沒搭話。呂劍意識到了什麽,說道:“幹脆一人一個月好了,等誰把剩餘的錢補足,劍就歸誰。”秋雲點頭,


    “也隻能這樣了。”向晉無所謂道:“隨便。”……


    “八百萬一次,還有人加價嗎?八百萬兩次,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八百萬三……”


    “九百萬。”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眾人一愣,心想這袈裟的價值到八百萬其實已經到頭了,哪怕是敲門磚,也用不著這麽貴吧,金磚不行還要用玉磚。


    到底誰呀,這麽沒腦子?眾人一起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根柱子後麵,站著一個身穿黑袍子的人。


    那人將全身都藏在黑袍子裏,臉也用麵罩遮擋了起來,什麽也看不著,十分神秘。


    “誰呀”


    “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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