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左側的女子哼了一聲,說道:“我等是奉四先生之命前來保護公子,到了此處禮數也做足,這小丫頭不識好歹想與我們姐妹動手,大姐也未曾傷了她,敢問公子,這錯是錯在何處?”


    衛宣微微一淩,自己所料果然沒錯,這幾個女子從小在白虎堂前任堂主衛成身邊長大,身上也有幾分驕縱之氣,此番雖是奉命而來。但心裏對自己未必就尊敬了,若不趁今日初次見麵挫挫她們的銳氣,以後她們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衛宣看著她們,一字一句地說道:“無視尊卑,冒然犯上。”


    為首那女子臉色一變,她們多年來在白虎堂中受衛成庇護,地位超然,但畢竟還是奴婢之身,這番罪名若落實了,衛宣完全可按白虎堂堂規對她們幾個生殺予奪。她心中不由得暗暗埋怨那左側女子話說得太放肆了些,布管線遷誰對誰錯,現在衛宣迴來了,他是這院子的主任,是衛家二公子,還是白虎堂的臨時堂主。衛宣說她們犯上是沒錯的!


    想到這裏女子連忙跪下行禮道:“屬下姐妹四人初來公子府上,有何冒犯之處還請公子恕罪。”


    衛宣冷哼一聲:“你們到這踏青園,本公子雖不在此處,但此地仍有可做主之人。”說著指了指小蝶道:“且不說你們冒犯本公子的事情,她就是本公子院裏的管事,你若是還認我這主人的話,她今後就是你們的頭兒,你們來之前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們嗎?”


    為首那女子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囁嚅說道:“她是曾經對屬下提過,可……”她看了看小蝶,一身尋常服飾,跟另一個侍女和小廝穿得差不多。哪裏知道衛宣是故意抬舉小蝶來壓他們臨時給小蝶升了官。


    衛宣道:“方才她曾吩咐你們在門外等候,你們不但不聽,還動了手。本公子到了居然還伶牙俐齒責怪本公子的不是!嘿,好大的膽子啊。”


    那女子向其餘三人使個眼色,四女一同拜倒:“請公子和小蝶姐恕罪。”


    衛宣冷笑一聲,並不說話,轉身進屋去了。童淵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這是衛宣故意而為也隨著衛宣進去了。


    衛宣請童淵坐下,對小蝶說道:“本公子對你這小丫頭太放縱了,日後你等都要給本公子記住了。以前再怎麽鬧都是在這踏青園內,可往後我這裏來往的人會愈來愈多,以你現在這性子遲早要惹出大事來。”


    小蝶還想分辯幾句,可衛宣連看都不看她,話到嘴邊隻好又咽了迴去。今日公子能夠罰那四人跪拜還說自己就是她們的頭領已經是給足了她這個貼身丫頭的麵子。不過那死人雖然第一天來就受罰,不過估計公子還是會留下她們。自己以後還真是要小心謹慎了。


    申屠浩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衛宣見了笑道:“小浩,站那裏幹嘛,進來說話。”


    申屠浩進屋後向屋內幾人行了一禮,又想縮到邊上的角落裏去了。衛宣笑著阻止,對他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勇氣的嘛,對著那幾個丫頭也不退縮。”


    申屠浩連忙跪倒吱吱唔唔地說道:“公子過獎了。小人平時除了養馬也沒為公子出過什麽力。方才見那女子欺負小蝶姐,小人一時衝動便拿了棍子出來了。隻可惜小人沒用,自知打不過她們所以……”


    衛宣嗬嗬一笑說道:“你有這份心便已是不錯,力所不逮也怨不得你。平時隻讓你養馬真委屈你了。”迴頭向童淵道:“師父,這小廝不錯,聰明伶俐值得調教,你就收他為記名弟子吧,沒事的時候指點他一下。”


    童淵猶豫了一會兒,他知道衛宣是因為身邊可信任的人不多,這申屠浩還算忠心,若調教好了也堪一用,想著自己在這衛府已經收下了不少記名弟子也不多這申屠浩一個便點點頭同意了。


    申屠浩自然是知道童淵本事的,大喜過望,連忙跑過來想給童淵磕頭,童淵攔住了他,道:“我隻是抽空教你一些基本的功夫,算不得正式收徒弟,日後你還是叫我童先生吧。”


    申屠浩無奈,隻好就此行了一禮作罷。不過心底裏卻是暗暗下決心一定瑤瑤跟著童淵學習,將來好為公子出力。


    衛宣在一旁呆了半晌,知道自己正在不斷突破童淵的底線,心中有點不好意思,也擔心童淵什麽時候突然翻臉,於是向童淵問道:“師父,這幾個丫頭是衛家一手調教出來的,您江湖經驗豐富,可看出些什麽沒有?”


    童淵沉吟道:“聽衛四先生所言,這幾個丫頭練的必定是劍陣這一類的武功,你沒見方才這四人站位頗為古怪,進退之間甚有法度,隱隱透露一股殺氣,應該已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


    衛宣稍微有點驚訝問道:“這麽厲害?那徒兒與她們交手,勝算幾何?”


    童淵看了他一眼,很幹脆地說道:“你在她們幾個麵前走不了一招。”


    衛宣頓時覺得顏麵盡失尷尬咳嗽幾下說道:“不會吧,徒兒難道如此不濟?那師尊您與他們交手勝算幾何?”


    童淵笑道:她們四個在老夫麵前走不過三招。”


    看衛宣一臉的錯愕繼續說道:“這不是他們幾個武功行不行的問題,而是對敵的經驗太少,那四個女子雖未在老夫麵前展露身手,但練的既是劍陣,配合當然密切無間,又手持兵器,對上常人自然很有震懾力。但若是遇到武道高手隻需要任意選一人擊之,劍陣瞬間便破了。”


    童淵知道衛宣這是在轉移話題也不拆穿問道:“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擔心她們不能護你周全?”


    衛宣苦笑道:“這倒不是,怎麽說她們也是白虎堂全力培養出的,隻要不遇到王越那種高手好歹也能地抵擋一陣。但徒兒不想她們離我太近,畢竟這幾人是女子,徒兒即將大婚,我怕後宅不寧啊。不如師尊你委屈一下讓她們幾個住到您哪裏去,就說……就說師尊準備考較一下她們的武藝?”


    童淵搖頭微笑不語,這種事情他刻懶得管,衛家是豪族,出了王越的事情,衛家給衛宣俺怕幾個出色的護衛是應該的。隻是這衛宣不知道是不想被人打攪還是又想讓這幾個在自己手下走不過三招的女子跟自己學藝?


    見童淵不說話衛宣隻好放棄,推開門,從屋內走了出來,到了四人麵前,掃了一眼看她們幾個還算老實終究是不忍心說道:“都起來吧。”


    四女如蒙大赦應了聲“是”,從草坪上站了起來。


    衛宣看了看她們,果然入童淵所說站的位置十分古怪,掩飾住內心的情緒說道:“今日之事,家法難容,依本公子意思,原本想將你們驅逐去算了。但畢竟你們是從祖父推薦於我的,還盛讚你們,本公子不想讓他老人家難堪,更不想讓他知道他老人家親手調教出來的幾個女孩到了這裏竟如此不懂規矩,也許這是因為本公子年少德薄,你們心中有些不服吧。”


    四女見到衛宣說話有點陰陽怪氣忙道:“小婢不敢。”


    衛宣淡淡說道:“敢與不敢,從嘴上是看不出來的。衛府很大,本公子每日接觸的人業餘越來越多,你們幾個今後不可再犯了!”


    四女低著頭,不敢再說話。衛宣本就是衛府的公子,如今接管了白虎堂,假以時日必定也必定是威勢甚濃。


    衛宣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問道:“你們幾個叫什麽名字?”


    為首的那個女子答道:“迴公子的話,四先生賜小婢姐妹姓衛,以春夏秋冬、琴棋書畫為名,小婢叫*春琴三個妹妹分別叫夏棋、秋書、冬畫。”


    衛宣聞言心說這從祖父還真是俗氣,不過還好不是春夏秋冬香,轉身對小蝶說道:“小蝶,帶她們四人到偏院,把房間收拾幹淨,讓她們幾個住下吧。”


    春琴一怔,躬身道:“公子,小婢姐妹來此之前,四先生交代過,讓小婢姐妹貼身護衛公子。”


    衛宣說道:“不必了,本公子知道你們幾個武功不錯,但這裏是衛家內院,何需什麽貼身護衛,真正要是王越那種高手來了,你們幾個也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敵,一般人也進不了衛家內院,再說你們就在旁邊趕過來也來得及。何況本公子已經習慣了小蝶和小舞兩個丫頭服侍。”


    春琴道:“話雖如此,但凡事難免有萬一,公子還是準許小婢四人隨身左右吧。”


    衛宣冷冷地看著她,春琴心中忐忑,不敢與衛宣對視。顯然她還不熟悉這位新主子的脾氣自然不敢多說。


    衛宣向書房走去,突然想起一事,迴頭道:“堂中有一人名叫陳鍾的,他平日是否住在府內?”


    春琴勉強行禮道:“迴公子的話,陳執事一向負責衛府的護衛,通常是住於府內的。”


    衛宣點了點道:“你們去一人把他請來,本公子有事與他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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