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者說,他叫白芷,黑衣修者叫黑緹,從今往後,一個是她的師傅,另一個便是她的師伯。


    月痕的神色淡漠,從無端被虜至今,她都沒認為眼前的事情正常的,化神期的老怪都有點神神叨叨的,以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尤其是向白芷和黑緹這樣,都不知道是什麽時期的老怪了。


    半天月痕也沒準備拜師,不過白芷也沒把這件事兒當迴事兒。既然二人找不到梵天木卻也沒有一種自在必得之勢兒。


    “小徒弟我們要迴海外去了,在此之前你必須將你的修為提升,就這點水平,在海外仙山很容易被欺負的。”白芷自從得了這個便宜徒弟,話一下就多了起來,恨不得把知道能說的一切都跟月痕一並說了。


    黑緹對白芷認徒這件事兒一直都不以為然的。


    “你要帶她去海外,她能承受得了那個颶風嗎?”黑緹一問。


    白芷立馬就沒了聲響,海外仙山為什麽至今隻允許化神期的老怪經過,這不僅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定,最重要的是化神期以下的修士根本就渡不過那一路翻滾而過的颶風,颶風宛若雷劫,可以瞬間將人傾滅,以目前月痕的水平而言的確渡不過仙山。


    可白芷覺得這不是個問題:“隻要她能夠突破元嬰我就有辦法。”


    “嗯,她要突破元嬰我也有辦法。”黑緹說道:“可關鍵是以她的資質,你得等她三五百年才能夠突破,這還是快的。慢的話七八百年。”


    月痕吐了吐舌,看他二人兀自交流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感受,她知道她的資質不好,可是自從吞噬了洪鷹老怪的元神之後。再加上後麵對沉淵劍道的感悟之後,她覺得自己的水平已經算不上差勁兒了。


    當然月痕之所以會認為白芷和黑緹說的太打擊人了,是因為她這一路走來太過順利了些。以至於都忘了他們說的才是正常人的修仙之路的水平。這還是走的順暢了,不順暢的一輩子就至於金丹或者元嬰


    。漫漫修真路何其之多的修仙者可最後能有幾人渡過雷劫直上青冥了?


    白芷點頭讚同:“三五百年太長,等下去我就老掉了,不行不行,我要快點成仙。”


    黑緹表示讚同:“那你還是把她扔下吧!”


    在這一點兒上,白芷很是堅持,“她是有福緣之人。如果我不收她當徒弟的話,我師傅在天之靈也會怪罪於我的。”


    也隻有這個時候白芷才顯現的特別的溫和,也特別的固執己見。於是黑緹也不說話了。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在短時間之內迅速成就元嬰?”白芷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黑緹。


    黑緹嘿嘿一笑,渾濁的眸子閃現出了一絲狡黠的光芒:“有!”


    “什麽?”白芷一臉興奮。


    “元神奪舍!”黑緹淡淡地說道。


    白芷居然拍手叫好:“那我們去找一個元嬰的老怪把它幹掉了吧!”


    “……”


    至始至終都保持淡漠的月痕。聽完他倆的對話之後,再也淡然不下去了。這倆貨果然是高階修者,比其他殺人奪寶的高階修者還高一級,他們殺人可能連理由都不需要怎麽充分。如果想做了那便做了。


    月痕突然覺得和他們待在一起很危險,時間久了別人也會以為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的。但事實上她還是保持著良善的本性!


    白芷和黑緹來南瞻部洲本就無甚去處,拉著月痕飛奔了半日,來到了千餘裏外一處炎京城。這座城看上去比烏啼城大了不少,而且建築也是十分磅礴的,城門口還有軍隊的編製。一進城內,便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走過路過,比肩接踵。


    月痕和白芷黑緹二人走在其中的時候,的確引起不少的關注率。三人倒是都淡然的很,周圍不時地有修者用神識去查探他們。但看到什麽都看不出來的時候,臉色立馬大變都下意識地遠離著他們,同時臉色又變得恭敬溫和了起來。


    在修真裏這麽做本來就無可厚非,畢竟修為才是硬道理。


    走了半路他二人居然在本城的修真大家韓家門口駐足了下來,包括這城門外的軍隊和維持街道秩序的護衛都是韓家的自己組建的軍隊,可見韓家的實力在整個明山界都不容小覷,可饒是如此,也沒理由


    會讓兩個化神期的修者對他們另眼相看,比起俗事的那些勢力,還是修者的實力更為重要。


    除非韓家的確有非同一般的天才人物或者是其他同階的高手坐鎮。


    事實上,走進去之後,月痕發現在外邊看到的韓家的一切都已經是太低調了些。


    這滿門中人,無一不是修者,就連個掃地的家奴也是練氣修為的。至於走過路過的巡邏的護衛更是有著築基的修為。


    這樣的勢力,如果放在天水界那就相當於一個門派,甚至還是一個大門派的實力了。


    可偏偏它隻是一個修真世家,月痕強忍住了好奇,一路跟著白芷和黑緹走了進來。


    那些個下人看待白芷和黑緹二人自是尊重異常,一口一個老祖把他們叫的十分的舒坦。


    留下月痕瞪大了眼睛,始終也摸不著這其中的關係。


    韓家的老祖麽?


    估摸著白芷也想到了月痕會聯想到什麽,於是伸出食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彈。


    “想什麽呢。這韓家可不是什麽普通的修真世家,它是隸屬我們崆峒派的。”


    “崆峒派?”月痕不由失聲叫了起來。


    再看白芷和黑緹二人,再看白芷和黑緹二人,她就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了。


    事實上白芷和黑緹也不過是崆峒派記名長老就是了,這二人已有上百年未到過崆峒派,掛著個名號卻從未幫崆峒派幹過正事兒。


    這些也是月痕後來才得知的,說起來大凡修者對於崆峒、昆侖這樣的修真大派都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之情,知道眼下站的的地方就是能和崆峒派沾上邊兒的,月痕也著實激動了不少,可激動過後她立馬冷靜了下來,向那樣的一個修真大派,何以到明山界安插眼線了。


    單說韓家誰和會把它和崆峒派聯係在一塊兒呢?


    這話月痕不能直接問白芷和黑緹,到現在月痕都不曾承認白芷是她的師傅。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白芷的一廂情願罷了。


    韓家家主韓陌得知白芷和黑緹過來的時候立馬擺出了一副晚輩的身份對待這二人是畢恭畢敬謙卑有禮的。


    月痕暗自唏噓,其實修真之人本就應該是率性而為,若是太過拘泥於塵世中的那一套,隻會迷失了自己的本心,與最初的問鼎仙路之心背道而馳。月痕觀韓家家主也就金丹中期的水準,倒也沒有多大的意外,當然也知道必然會有一個老祖級別的老怪在坐鎮,否則韓家也不會有今日的氣勢存在了。


    倒是韓家家主意外地看了月痕一眼,問道:“這位是?”


    “我徒弟!”白芷一挺腰杆,十分自豪地答道。


    於是韓家家主也同時也朝著月痕一拜道:“師叔!”


    月痕略略側身,卻是偏了過去。她不想離開濟月劍門派,更不想和崆峒派扯上什麽關係。


    可這樣的動作難免給人留下了幾分倨傲的印象,韓陌看她的眼神就多了幾分不悅。


    任誰對一個少女模樣的修者稱唿師叔都已經夠丟麵兒,偏月痕還表現出了一臉坦然的模樣。


    論修為韓陌認為他是金丹中期的修者,和月痕也不遑多讓。


    月痕自是不知道韓陌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估摸著也不會放在心上。


    隻聽得白芷問道:“小徒孫啊,你們這兒有丹凰草,鳳血果、凝冰、白童子等靈草藥嗎?”


    白芷說的這些全都是極為罕見的靈草藥,非但如此而且有像白童子還壓根就沒聽過。


    韓陌的神情有幾分的尷尬,隻好抱歉地說道:“師祖,您說的這些,這裏都沒有……”


    “沒有,那你還想要開什麽狗屁的鑒定行?”白芷兀自嘀咕,早知道的話他可以先去柏草薈溜達一圈兒,他好像又聞到了白童子對草香。


    想了一會兒,白芷又問:“那有沒有什麽雪露爾,樊心草之類的。”


    韓陌苦笑著搖了搖頭。


    白芷翻了翻白眼,問道:”那你這兒還有什麽?”


    “師叔祖,您說的這些我們這兒的確沒有,可是千裏之外的烏啼城中柏草薈有啊。柏草薈還有梵天木呢!”


    啪地一聲,黑緹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著力著了骷髏手的力道,碎成了兩半:“屁話!我們早去過了柏草薈那兒什麽都沒有!”


    “對,什麽都沒有!”白芷信誓旦旦地附和著黑緹。


    “怎麽可能,老祖都說了在柏草薈老板的身上,還有鎖妖塔中跑掉的那隻天妖也一樣在他的身上!”


    “你還信口胡諏!”黑緹冷笑著,上前一下子就扼住了韓陌的咽喉處。


    月痕也擔心一言不合,等會兒黑緹會把韓陌給捏死了,可白芷可拍手道:“師兄留著他也沒用,不若把他殺了精魂當成了藥引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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