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的一雙拳頭分左右擊向宋清,左拳泛金光,拳上冒出金色火焰,右拳泛黑光,拳上纏繞淡藍色電火花,兩拳轟破空氣時,出一陣既似出唿海嘯,又似雷霆奔湧時的轟鳴!


    他的拳很快,他的身法更快,幾乎隻在刹那間,他的一雙拳頭已經轟至宋清跟前!


    他低著頭,目光鎖定在宋清胸口,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在這種時候,他不能逞一時意氣,賭自己不怕被宋清雙眼注視!


    宋清沒練過輕功,她的身法遠不及公子羽快。


    她也沒練過拳腳,空有一身雄厚且不弱於三少的功力,卻不知如何閃躲或是招架!


    但是她沒有絲毫慌亂,她靜靜地盯著公子羽那一雙拳頭,看著公子羽那一雙幾乎可以擊碎一切的拳頭。


    公子羽的雙拳就快要打中宋清,而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各自的對手纏住,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脫身!


    就在這千鈞一的關頭,忽有兩隻漆黑的拳頭自宋清身後左右出現,就像兩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迎向公子羽的一雙拳頭!


    “轟!”四拳在同一時間碰撞到一起,出一聲震撼天地的爆鳴。


    公子羽踉蹌後退,那截住了他雙拳的一雙拳頭,竟然蘊含著可摧山倒嶽的可怕威力。


    而那兩隻拳頭的主人,兩上渾身包裹著黑布,隻露出一雙死灰色的瞳子,眼中沒有半點神彩的,屬於華蓉的藥人,則被公子羽他們後麵地船舷,一直跌到靠近旗艦的一艘大型戰艦上,將那艘戰艦的甲板砸出兩個偌大的窟窿!


    而他們那與公子羽交擊的一隻手臂,已經在倒飛的過程中炸成了碎片,墨黑色的膿血四下飛濺!


    這是真正地奇兵,是連公子羽都沒料到的奇兵。華蓉手打的藥人一直潛伏在水軍中。從未曾露麵過。而他們正像公子羽手下的藥人一般,沒有絲毫生氣,就連公子羽都無法感應出他們的存在!


    公子羽被震退七步,這七步的距離,已經足夠宋清反擊。


    宋清靜靜地望向公子羽,她的目光與公子羽被震退後因驚詫而抬頭望向她的目光觸到一起。


    公子羽的瞳孔猛的收縮,他地頭皮一陣麻,就像電流通過了全身。


    他看到了一雙無比妖異的眼睛,那一雙眼睛。每隻瞳仁分成三份,分作漆黑、銀白、火紅三色,現在那三色瞳仁正瘋狂地旋轉著,天地間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色彩,隻剩下黑白紅三色。那三種色彩此時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遊渦,用無匹的吸力瘋狂地吸扯著公子羽地靈魂!


    公子羽大喝一聲,一拳擊在自己額頭上,將自己的頭擊得向後仰起,竟生生掙脫了宋清的目光,扯斷了宋清那已將他的雙眼係起來的視線!


    宋清吃了一驚。雖然公子羽那打在他自己額頭的一拳,將他自己打得頭破血流,但是宋清剛才地妖瞳注視,卻還未真正傷到公子羽。


    “好功夫!”公子羽喝了聲彩,他閉上了雙眼,再次飛撲宋清。


    對公子羽這樣的高手來說,已經無須用眼睛來判斷敵人的位置。隻需要鎖定對手的氣機,對手就算身法再快,也無法擺脫他的糾纏。


    宋清雖驚不亂,她現在已經明白公子羽不會被她的眼睛打敗。所以她幹脆將目光投到了別處。


    她對上了七大鐵衛中一人的眼睛。


    那名鐵衛本有與其他六名鐵衛一起合攻怒橫眉、蕭天賜,但是公子羽被鬼魅般出現地兩上人震退,又莫名其妙地揮拳自殘,吸引了他的注意。出於關心,他對著莫名其妙逼得公子羽閉上雙眼的宋清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令這名鐵衛的目光與宋清目光觸到了一起。


    目光相觸地那一刹,這鐵衛山一般魁梧的身子晃了兩晃,然後全身的骨骼出一陣給絞肉機猛絞一般的劈叭脆響,接著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


    他死了,他沒有公子羽那般強橫的力量,根本經不起宋清的妖瞳注視!


    而在這鐵衛倒下的瞬間,另六名正與怒橫眉、蕭天賜交手的鐵衛看到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地以不忍目睹的慘狀死去,同時心中一驚,又同時循著那死去的鐵衛曾經望過的方向望去。


    他們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使這名自己的同伴莫名死去。


    於是那剩下的六名鐵衛的目光,也跟宋清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三少曾經說過,宋清是一個決勝的關鍵!


    公子羽雖然已經很是慎重地對待宋清,甚至親自出手殺她,但他還是沒能料到,會有兩上個藥人突然出現。


    現在公子羽打向宋清的拳頭又被截住了,這一次,仍是那兩個藥人。


    藥人沒有什麽特別的武功招式,他們就是度夠快,力量夠大,身體夠強。


    他們永遠不知道累,永遠不怕痛,除非粉身碎骨,否則永遠不會停止!


    華蓉稱他們為死亡武士,已經死亡的武士,給敵人帶來死亡威脅的武士!


    兩個死亡武士在第一次與公子羽硬碰硬救下宋清之後,給震到了旗艦隔壁的另一艘大型船上,並且撞破甲板跌到倉底。


    但是他們並沒有從倉底躍出去,他們直接將倉底轟出兩個大洞,潛進了海水中。


    兩個死亡武士轟出的洞太大了,海水噴泉一般灌進了這艘大型戰船之中,船上的水軍戰士們趕到倉底時,破洞已經無法修補,大船緩緩下沉。


    而那兩個死亡武士,則從水中潛到了旗艦倉底。又在旗艦倉底轟出兩個大洞,隨同海水一起鑽進了旗艦倉底,接著向上躍起,撞開三重甲板,躍到了最上層的甲板上。


    他們出現的位置,正好攔在攻向宋清的公子羽身前。


    兩個死亡武士都隻剩一臂,但是他們還有腿。


    腿雖然不及手靈活。但是力量卻絕對比手更大!


    他們用各自地胸膛攔在公子羽的雙拳必經之道上,然後各出一腿,從邊路抽向公子羽的兩肋,腿劃破空氣時,竟然出處刃破空的尖嘯!


    這兩腿的度快得不可思議,高破空之時,在空中隻剩下兩道殘影。


    公子羽這兩拳可以將兩個藥人的上半身轟得粉碎,但是他自己也必被那兩腿抽中。


    公子羽的護身罡氣雖然強橫,但是如果被這毫無花巧地兩腿抽中的話。他必會嘔血三升,功夫大打折扣。


    所以公子羽被迫作出了選擇,他向飛退而出,於千鈞一之際避過了這兩腿。


    那兩名死亡武士逼退公子羽之後,出一聲嘶啞如猛獸的咆哮。飛身撲向公子羽。


    旗艦進水,此時也已緩緩下沉。


    沒了後礎之憂的宋清專心對付六鐵衛,但是她的妖瞳雖然厲害,可要一次對付六個高手,也頗為吃力。


    不過這並不要緊,因為六鐵衛的身邊還有蕭天賜和怒橫眉!


    宋清用目光牢牢係住了六鐵衛。雖然一時無法將他們同時擊殺,可是卻令他們暫時無法動彈,如同木偶一般呆立原地。


    怒橫眉和蕭天賜馬上抓住時機,展開了雷霆攻勢。


    在剛才與七鐵衛交手之時,怒、蕭二老已現這七個大塊頭全身上下幾乎刀槍不入,一身橫練功夫極為了得。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金鋼不壞之軀,隻要是人就會有致命弱點。


    怒橫眉抓起一名鐵衛胳膊。一記上勾拳狠狠地擊在他的腋窩下。


    奔雷聲中,那鐵衛的整條手臂自肩而斷,一股血箭自創口飆射而出。


    腋窩下是最難練的,再好地橫練功夫。也很難將功力練到腋窩下和腳掌心、肚臍眼。


    這鐵衛本在運動全力搞衡宋清的妖瞳,六人合力勉強抗住了宋清妖瞳的古怪壓力,但是現在他突然失去一肩,那難以言喻的痛何楚令他心神為之一亂。


    宋清妖瞳的目力趁虛而入,瞬間絞斷了他全身地骨骼,所有的經脈,以及腔中的內髒。


    他無力地軟倒在地,連死前的慘叫都無力出。


    蕭天賜背著銀弓,兩手各持一根三尺長的金箭,飛掠至兩名鐵衛跟前,將手中金箭狠狠地朝著兩名鐵衛的肚臍插下。


    七鐵衛對肚臍這種致命氣門還是防蕩有加地,他們的腰帶是純鋼鑄就,扣在肚臍上方的腰帶如列是厚達兩寸的鋼塊。


    但是這並不足以抵擋蕭天賜的金箭,他的金箭輕易而舉地刺破了腰帶扣,刺入了他們的肚臍中,弱點被破地痛楚讓他們全身功力為之一散,宋清的妖瞳目力便又趁虛而入!


    頃刻之間,六鐵衛,歿!


    蕭天賜、怒橫眉即衝向正與憐舟羅兒、秦霓兒、水木薇、羅生靜神激戰,並大占上風,將四女逼得險象環生的左天縱、趙子揚、周淩飛三人。


    而宋清,則因連殺七大鐵衛,功力大損而不得不暫停攻擊,運氣調息,同時緊張關注著場中局勢。


    七名藥人與藥先生自下而上合攻秦雷、秦風、喬偉、黎叔、三少、華蓉、鐵戩、憫柔八人。


    藥先生的目的是生擒憫柔,而那七名藥人的目的則是擊殺秦風等七人,若無法擊殺,則盡可能將他們重傷!


    鐵戩輕功最弱,所以他最先被一名藥人追上,重重地一拳轟在了他的腳底板。


    鐵戩的厚底皮靴碎成了粉末,他的腳骨出一陣鞭炮般的炸響。


    但是鐵戩的腳並沒有碎,碎地反而是那名藥人的拳頭。


    鐵戩輕功雖然最弱,但是若論皮厚禁打,他可算所有人中的第一人!


    化鐵手神功練至第三十三重天。將是一門毫無破綻的神功,而鐵戩在雖在還未練至第三十三重天,但是他卻已經達到了第三十二重天,化鐵手神功的功力隻在鐵空山之下。


    當那藥人的拳頭擊在他腳底板的時候,他將所有地功力集中在手打腳掌心,整隻腳掌頓時變成了火焰鑄就一般,冒著淡得幾近透明的火光。


    所以他的鞋雖然擊碎。但是腳卻未傷到,那藥人的一隻拳頭卻因與鐵戩全身功力相拚,而爆成粉碎。


    不過鐵戩雖然擋住了這藥人的一拳,但是藥人拳頭上那可怕的衝擊力還是讓他失去了平衡,如一顆炮彈般向斜後方拋飛出去,重重地砸向海麵。


    那藥人拳雖碎,但是力量卻絲毫未減,如影隨形一般跟在鐵戩向後,向嗆追去。


    鐵戩的身子還未落到水麵。那藥人已經追上了他,用那黑血橫流的斷腕向他砸去。


    鐵戩虎吼一聲,全身冒出赤色火焰,那火焰隨即變為青色,接著又漸漸變為接近透明的顏色。


    他一拳向著藥人地斷腕擊去。沙鍋大的拳頭跟斷腕狠狠地硬拚一記,然後他以更快的度向著海麵跌去,那藥人的斷腕頓時直碎至肘,但是他僅僅在空中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像影子一般追上了鐵戩,用另一隻完好的拳頭狠狠地砸在鐵戩地胸口!


    喀喇喇一陣脆響。鐵戩的肋骨斷了三根,他口四噴出一口鮮血,澆了那藥人滿頭滿臉,然後轟地一聲跌進了海水裏,而那藥人那隻完好的拳頭也給鐵戩的護身火力震成粉碎,又隻剩下了一截斷腕!


    但是這點傷對藥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藥人隻要還能動。他們的攻擊力就不會有任何折扣。沒有手,他們可用斷腕攻擊,沒有了斷腕,他們可用殘肘。可用肩膀,可用兩腿,可用頭撞!


    這是不死不休的可怕戰士,強如鐵戩在這藥人地逼迫之下,竟也毫無還手之力!


    鐵戩跌入了海水中,身上的熱力瞬間蒸掉大量的海水,冒出大團蒸氣,但他隨即便給洶湧的海流吞沒。


    水,向來是火的天敵!


    而那藥人,則沒有半分停頓地投入海中,向著正往水中下沉的鐵戩追去。


    第二個被藥人追上的是秦雷,秦雷輕功不弱,但是他體形太大,狂電奔雷刀太重,這兩樣原因影響了他地揮,令他的度變成八人之中除鐵戩之外,第二慢的人。


    眼看著藥人的拳頭擊向自己地腳底,秦雷功力雖然強橫,但是他還沒自大到敢跟鐵戩一樣,硬接藥人的拳頭。


    秦雷的武功是狂放的武功,霸道的武功,他的武功是用來進攻的,防守並不擅長!


    所以秦雷在上衝時硬生生遏住衝勢,身子在空中猛地一個轉折,由頭上腳下變為頭下腳上,然後一刀劈向那藥人。


    藥人並非金鋼不壞,他們隻不過有不死之身而已。他們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殘碎為代價,換取擊中對手一拳,因為他們往往隻需要一拳,就已可以將對手打死。他們的頭腦非常簡單,幾乎沒有任何智慧,但是他們殘存的那一點點屬於人類的智慧,卻在戰場上揮到淋漓盡致!


    那追擊秦雷的藥人在秦雷出刀的瞬間就判斷出,秦雷可以一刀將他從頭到腳劈成兩半,而他的那一拳卻無法打中秦雷!


    所以那藥人選擇了閃躲,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供借力的前提下,他的身形因上衝變為斜掠,堪堪避過了秦雷這一刀。


    秦雷一刀落空,雪亮的刀芒劈在了旗艦側麵甲板上,將甲板劈出一條三丈多長的缺口,海水頓時狂灌進去,加上被兩個死亡武士打出的破洞,旗艦開始傾斜著加下沉。


    那藥人避過秦雷一刀之後,一腳蹬在旗艦向他傾來的桅杆之上,借力撲去秦雷。而秦雷則衝勢已老,無力再換身形,頭下腳上地往海麵墜去。


    藥人一拳當腰擊向秦雷,秦雷已無力招,隻得橫刀一欄,鐺地一聲脆響,那藥人的拳頭打在了狂電奔雷刀刀身之上,這僅次於大兵的神器竟給那藥人一拳硬生生震出幾道裂口,迸下幾片鐵渣。


    秦雷則被這一拳的衝擊力打得往一條大型戰船上落去,那藥人震裂了狂電奔雷刀的拳頭也已碎成了一團黑無能的血霧。


    秦雷向著那戰船飛墜而去,戰船甲板上站了幾百個弓箭手,全都是北疆神弓營的弓箭手,幾百枝黑黝黝地黑鐵箭對準了正從空中向他們墜來的秦雷,隨著一聲令,幾百張強弓同時開射,一片黑色的流星出一陣狂燥的尖嘯,向著秦雷激射而去。


    秦雷此時是背著那戰船,那幾百枝箭射往的方向正是秦雷的後背,若秦雷來不及轉身的話,勢必被射成刺蝟。


    所幸秦雷雖然無處借力,但是卻可借那藥人剛才打他一拳之力。


    他在空中一個翻身,由背對戰船變為正對戰船,然後揮動狂電奔雷刀,一刀朝著那陣箭雨劈去。雪亮的刀芒乍起陡滅,如同流星一般掠過了箭雨,將幾百枝箭炸成了漫天鐵屑!


    而在秦雷劈出這一刀之後,狂電奔雷刀出“鏗”地一聲脆響,神器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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