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颺並不知道陸颻歌對他的忌憚。


    就算知道,他也沒放在心上。


    從他明知道陸颻歌是陸遠山之女,還是會被這個小姑娘吸引的時候,有些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


    不過周颺對成婚的興趣不是很大,如果可以,他想娶長樂公主陸颻歌,如果陸颻歌不願意嫁,或者心有所屬,那麽他不娶妻也行。


    周家有大伯,有大伯家的哥哥,就算他這一門絕嗣了,祖先也怨不到他的頭上。


    誰叫周家出了個不忠不義的周宗義呢,傳宗接代,就周宗義的血脈就不配有傳承。


    此刻的周颺,正在通州剿匪。


    說是匪,還不如說是前朝餘孽心有不甘,在通州,舉著反商複辟的大旗。


    當初陳權攻下京城,那些前朝在外就藩的王爺們大部分也在後幾年內陸陸續續被收繳。


    現在留下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周颺是兩天前剛剛收到通州有匪的消息的,等他從京城趕到通州已經是第三日。


    通州近海,商船貨運繁華,民風也比一般的港口城市彪悍一些。


    等周颺到,隻用了兩日一夜的時間就剿滅了海匪的水寨一座,剿匪海匪三百餘人,收繳船隻大小十餘艘。


    事情進行的太順利,讓周颺不由有些奇怪。


    這海匪,這船隻,這寨子,好似有人早就給他打包好一般,隻等他來就舉雙手奉上。


    說舉雙手奉上也不對,在他拿的時候,到底還是費了些力氣的。


    “將軍,屬下發現一張畫像,覺得有些不妥。”


    四海說著話掀簾子走進周颺的臨時營帳,將手中抱著的一卷畫紙放下,“這是在一個房間裏找到的,就被人掛在帳子後麵,那牆上還貼了幾張白紙。如果不是搜查房間的人仔細,這畫像還發現不了。”


    周颺知道四海這人仔細,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畫像,他不會這麽匆忙掀簾子就進來。


    畫像往桌子上一放,四海立刻收手站到一旁。


    周颺奇怪地看了四海一眼,走過來打開畫卷,畫卷徐徐展開,先落入眼簾的是一隻精致的繡花鞋,鞋頭上的東珠明亮耀眼,再往上,是花瓣一般重重疊疊鋪在草坪上的裙擺。


    沒等看清楚人,周颺的眉頭已經鎖起。


    這畫像著墨自然,一看作畫之人就出手不凡,不說那繡鞋上的花紋畫的如何精妙,東珠似真的一般。就說那裙擺旁落下的蝴蝶,羽翼上的紋路清晰可見,好似風一吹就在微微顫動一般。


    周颺心中隱約有了猜測,卻不敢深想。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將畫卷整個展開。


    果然!


    畫像之人就是他心中所猜測之人。


    這畫像上,畫得正是長樂公主陸颻歌。看上麵的落款,大商六年春,那時候陸颻歌剛剛進京。


    這畫像這麽多年,保持的這麽好,可見藏畫之人極其珍視。


    “這匪寨之中怎麽會有公主的畫像?”周颺看向四海。


    “屬下剛才問了,那房間是寨子裏麵四當家的屋子,聽說這四當家武功高強,卻隻有一隻手臂……”


    後麵的話四海不說,周颺也知道,這人是宋雲飛無疑。


    宋雲飛有陸颻歌的畫像,以當初宋雲飛的身份,不是沒這個能力。


    可這次剿匪,周颺並沒有看見宋雲飛本人,也沒有看見有功夫高強的斷臂人。


    當初宋家出事前宋雲飛就消失了蹤跡,周颺不是沒派人查過,不過當時皇上和長樂公主的意思都是不深究。隻要宋家人獲罪就行,至於宋雲飛,皇上和公主到底念著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情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


    周颺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水寨裏得到宋雲飛的消息。更沒想到,宋雲飛的屋裏,會有長樂公主的畫像。


    “將軍。”


    周颺還在沉思,外麵有傳來五湖的聲音,“將軍,屬下在寨子裏發現很多魚油。”


    周颺的營帳平日裏隻有四海和五湖可以進出,五湖聲音先到,人隨後才掀簾子進來,手裏提著一個土陶罐子,裝的正是他說的魚油。


    通州靠海,江河湖泊也多,別的卻,魚蝦卻不缺,這魚油就是由肥碩的魚熬製而成。


    魚油不但可以食用,還可以做蠟燭,海邊有魚油,並不是什麽稀罕事。


    周颺還在想畫像的事情,聞言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順口問了一句:“這魚油怎麽了?”


    五湖見四海的目光也帶著疑惑,立刻挺了挺胸膛。


    四海找到了一個畫像,就急匆匆送給將軍,五湖雖然沒看清畫像畫得是什麽,就四海那副很重視的樣子也能看出,這畫像十分重要。


    五湖一看,如何肯輸。


    等四海一走,他立刻拿了根棍子細細翻起了地皮。


    既然五湖在牆上能找到東西,他就在地上找找看。


    別說,還真被他找到了東西。


    “這魚油不稀奇,稀奇的是屬下發現魚油的地方,可不止這一罐魚油,起碼得二三十壇子。這一罐還是屬下……”


    五湖的話還沒說完,又聽見有人在外麵迴稟:“稟將軍,外麵又發現一處存放魚油的地窖。”


    如果隻有一處發現魚油,哪怕這魚油有個二三十壇子,周颺也不會多想。


    可又發現一處,這一處有多少魚油?其他別處會不會還有?


    如果這寨子埋著大量的魚油,這些魚油是想用來做什麽的?


    周颺順手卷了畫像,幾步走了出去,根本沒看見後麵五湖得意地衝四海挑眉挑釁的樣子。


    果然,很快,寨子裏的魚油都被找了出來。


    整整五處。


    寨子的東南西北角各一處,中間靠近四海找到畫像的屋後也翻到了一處。


    這麽多的魚油同時出現,且分部的如此勻稱,隻有一種可能,這是有人特意這麽放的。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用魚油燒了這寨子。


    周颺臉色微沉:“去將那些活口一個一個單獨審問。”


    他不相信任何巧合,這一切,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故意透露通州有匪的消息,故意帶走一批人,使得寨子裏防禦鬆懈。


    至於為什麽沒有燒起來,隻能說周颺運氣好,來得夠快,攻寨子的速度也夠快,那些匪徒還沒來得及動手。


    周颺不是傻子,等他想明白這魚油的用處,再聯想到四海發現的畫像。


    以宋雲飛對畫像的珍視程度,他走不可能不帶著畫像。


    之所以不帶走畫像,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宋雲飛去找陸颻歌了,有了真人,他就不在乎這一張畫像了。


    過完年家中事情不斷,奶奶骨折,媽媽頭疼,弟弟腿疼,斷斷續續跑了兩個月醫院。


    期間還要忙著寫論文,準備答辯,四月份還要四門功課準備考試。


    期間斷更數次,讓我心懷愧疚,卻又無可奈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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