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皇後開口想問,遲疑了一下還是換了話題,“行兒是怎麽去西花園的?”


    皇上坐到皇後身邊,低頭看向太後懷中的陳鹿行:“是小櫃子和平順帶去的。”


    小櫃子的供詞裏,提到了平順,皇上怕皇後起疑,並沒有細說。


    太子想去西花園,出門找了小櫃子,說是平順說了,讓他們先去,他待會忙完就過來。


    “奴才,奴才就以為是皇上準了,奴才才敢帶著小太子一起去西花園的。”小櫃子說。


    平和的供詞裏,說是小櫃子牽著小太子出門,他剛好看見,就多嘴問了一句。


    是小櫃子說的,說要帶小太子去西花園玩,等會平順也去。平和想著自己無事,也就跟了去。


    “奴才哪裏知道小太子是要去玩冰,櫃公公隻說是去西花園,沒說要帶小太子去西花園滑冰。”


    找來方凳和繩子的小太監說,那凳子和繩子是平和公公讓他去找的,說是小太子要滑冰,找根繩栓凳子上拖著,讓小太子高興高興。


    “奴才是月華宮的,也是平和特意到月華宮找奴才借的凳子和繩子。”小太監委屈的直哭。


    拖著小太子落水的小太監也是月華宮的,他說當時平和公公去借繩子和凳子的時候,就叫了他們幾個,說小太子要去西花園玩,讓他們一起去陪著。


    “平和公公還說,西花園風大,又靠著月華宮,到時候要是小太子渴了餓了,還得勞煩他們幫忙去月華宮去拿。奴才想著能去伺候太子多好的事,也就沒多想跟著就去了。”


    在荷花池邊陪小太子玩耍的除了太極殿的小櫃子和平和,另外三個小太監都是月華宮的。


    這事,由太子牽扯上月華宮,如果太子不是陸昭儀救起,這次月華宮的陸昭儀不死也要脫層皮。


    現在太子高熱,隻要太子一日不好,月華宮的陸昭儀一日就別想洗脫嫌疑。


    有人會說,為什麽陸昭儀早不去西花園,晚不去西花園,就這麽巧,小太子落水她剛好去了西花園。


    這麽冷的天,出門竟然連披風都沒帶,還要身邊的丫鬟迴去拿披風?


    陪著小太子在荷花池玩的五個小太監,就有三個是月華宮的,這裏麵沒有貓膩,誰也不信。


    如果不是陸昭儀是陸颻歌帶進宮掩人耳目的,如果陸昭儀真的是皇上的女人,就連皇上都要被一連串的巧合給迷惑了。


    是啊,怎麽就這麽巧呢?


    皇上沒有細說,太後知道其中牽扯到了陸青鸞,也沒多問。


    隻有皇後,想起剛才聽到的哭聲,還有牽扯到的陸昭儀,心中就一陣煩亂。


    倘若行兒這次沒事,事情就單憑皇上處置。


    倘若行兒有事,她一定不會放過想加害行兒的人,不管他是誰,哪怕拚了這皇後的位置不要了,她也不會罷休。


    “皇後,是不是有話想說?”


    陸鶴北察覺到皇後的神情不對,淡淡開了口,“這事朕覺得不是意外。”


    皇後沒料到皇上會如此直接,竟然說不是意外,那豈不是說小太子落水是人為的,那這人是誰?


    “陛下。”皇後抬頭,紅腫的眼睛看著皇上,哀切地問道,“是誰,誰要害我們的行兒?”


    皇後根本就沒注意到,這次皇上並沒有叫她婉瑩,而是稱唿她為皇後。


    “朕會查。”


    陸鶴北不想多說,隻關心地問道,“你在這陪了行兒一夜,鳴兒不見你可會哭鬧。”


    皇後自從生了小公主,皇上也不去過夜,她幾乎把小公主捧在掌心般疼愛。小公主不肯吃奶嬤嬤的奶,皇後就親自喂。


    陳鹿行在太極殿,除了初一十五會到她這裏請安,然後再跟著她一起去太後的殿裏坐坐,其餘的時候,不是跟著太傅讀書識字,就是跟著皇上在太極殿裏。


    兒子不用她操心,皇後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公主身上。


    晚上,小公主也是跟著皇後一起睡,睡覺的時候如果不是皇後哄她,她就能哭鬧著不睡。


    聽皇上提起陳鹿鳴,皇後才想起,因為擔心陳鹿行,接到消息後她就來了太極殿,這半日一夜的功夫,鳴兒沒有見到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哭鬧。


    “許是沒有哭鬧吧。”皇後有些猶豫,“要是真哭鬧起來,奶嬤嬤會派人過來找我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皇後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恰好這時候陳鹿行也退了熱,現在在太後懷裏又沉沉睡去,皇後就想迴椒房殿看一看。


    要是鳴兒哭鬧了,她還能哄一哄,即使鳴兒沒有哭鬧,她在這裏也有一夜半日,沒梳洗也沒換衣服,又熬了夜,這樣子也是不好看。


    皇上看出皇後的意動,忙說道:“現在天色也明了,行兒也退了熱,要不你迴去看看。”


    “那,妾身就迴去看看。”


    皇後起身,正好看見太後小心翼翼地將熟睡的小太子放迴床榻之上。


    皇後略一猶豫,還是硬著頭皮對太後道:“母後,您也累了一宿,要不媳婦陪您一起迴去歇歇。”


    “不用,哀家不累。”


    太後輕輕替小太子蓋好了錦被,直起腰身道,“你先迴吧,哀家要累了,自會迴去休息的。”


    “是。”


    公孫婉瑩不敢多勸,衝著太後和皇上福了福,在宮女們的伺候下,披上白色狐狸大氅出了太極殿。


    等皇後一出門,太後的臉就沉了下來:“這事必定要查個水落日出,誰敢動行兒,我就要他全家的狗命。”


    皇上將手中的手爐遞給成公公,又換了新的手爐抱在懷中,問道:“母後,您覺得這事和誰有關嗎?”


    皇後和公孫家都不會對小太子下手,他們就算想做點什麽,也不至於敢冒這麽大的風險。


    宮裏現在隻有皇後和陸昭儀,陸昭儀更不應該動手,她是陸颻歌的人,又不是真的昭儀。


    當初陸颻歌帶她進宮,就和太後皇上說好,等她離開皇宮,就會帶著陸昭儀走。


    到時候她會以皇上名義,給陸昭儀封個郡主或者縣主,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就算迴報她在宮中這些年的付出。


    這事,是陸颻歌當著陸青鸞麵說的,小丫頭自己也點了頭的。


    她怎麽也不會貪戀這有名無實的昭儀身份,對小太子下手吧。


    這事,對她可沒有半分好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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