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可是,也沒有任何的不一樣。」卓君臨嘿嘿冷笑:「我隻知道,這一次他們打贏了,也都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他們是將士,打贏那些黑衣生靈就是他們應當做的事情。隻要那個存在還沒有對他們出手,那麽那個存在現在就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對手。」


    魔幽冥臉色發黑,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這到底是得有多瘋狂,才能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那個存在知道你是誰嗎?


    怎麽就成了你一個人的對手?


    就算是要往自已的臉上貼金,也沒有這麽個貼法的好不?所有的事情,也終究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麽你一定還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已的身上去攬?任何事情,都不應當是你一個人來承擔責任的啊!


    扛,你那和螻蟻差不多的修為,能扛得起?


    難道,你壓根就沒打算讓各族的將士們知道,最大的危險根本就沒有開始,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


    你這麽做,又有誰會領你的情?


    就算是你真的應劫了,又有誰知道你曾經究竟做過什麽?


    難不成,你真的就打算一個人死扛?


    「或許,我們這些生靈都會死。」卓君臨輕笑:「那怕是集合各族將士的所有力量,在那個存在的麵前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隻要那個存在願意,那怕是一道神念就可以將戰場上的所有生靈都殺死。」


    魔幽冥愣住了。


    那怕魔幽冥也算得上是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卻也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可以像卓君臨一般坦然麵對生死的少年。縱然此時說的是事關自已生死之事,卓君臨的語氣竟是平靜的有些可怕,,,,,,


    卓君臨輕輕搖頭:「那個存在究竟有多強我們不知道,那個存在究竟會怎麽做我們也不知道。甚至連我們的所有籌謀究竟對那個存在有沒有用也不知道,更不知道那個存在會以那種方式向我們出手,即然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即然所有的事情就注定是一場難以言喻的賭注,那我們為什麽不能從容一點?」


    魔幽冥懵了,毒魔也懵了。


    這個小輩,若僅僅隻是單論心境,竟然已經不比他們這些老怪物差了。


    「或許,有人知道那個存在,也有人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麽。」卓君臨輕輕一笑:「可是他們現在也隻能選擇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將士們的付出,需要一場狂歡來平息心中的憤怒,也需要一場狂歡,來發泄他們心中的情緒。所以,那怕明知道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是什麽,他們也可以坦然麵對了。」


    魔幽冥身子一震,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毒魔神情複雜,眸中漸顯凝重。


    如果真的和卓君臨所說的一樣,那麽現在還存活著的各族生靈,就已經真正的脫變成了真正的精銳。


    隻有在經曆過生與死的考驗之後,在無盡苦難與痛苦之間走過一遭的生靈,他們才成真正的脫變。


    坦然麵對一切,坦然正視生死,坦然看向危險,,,,,,


    這樣還能存活下來,便已經有了脫變的跡象,,,,,,


    「這場浩劫,或許才是開始。」魔幽冥搖頭苦笑:「直到現在,老子才想通那個存在為什麽會對你們這些小輩圍而不殲,屠而不滅,殺而不絕。原因他的真正目地,就是要把你們一步步的逼向絕望,一步步激發你們的激能。或許也隻有這樣,也才會讓各族的絕巔強者感覺值得冐險。」


    此時,那怕是魔幽冥都不由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無形壓力。


    終究,也是在這一步一步之間,終於似是掀開了那個存在的


    神秘麵紗,讓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可是,卓君臨的眼神很平靜。


    甚至平靜到似乎不帶任何的情緒。


    這一發現,直接讓魔幽冥差點直接抓狂。


    原來,這家夥其實早已猜到了那個存在的險惡用心,甚至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究竟會怎麽做。可是這個***,竟然真的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且還在這種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之下,仍是堅持著自已的本心,,,,,


    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魔無劫高看一眼。


    畢竟,都是千年的狐狸,自是見過了無數的牛鬼蛇神。


    那怕是那些在江湖上有著赫赫威名的老江湖,也根本不可能如同卓君臨這般淡然麵對一切,,,,,,


    「大家各自準備一下,隨時有可能要進入戰場。」


    當淩無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淩無期自已都不由嚇了一跳。


    曾幾何時,淩無期縱橫天地無敵手,橫推世間一切敵。無論是在麵對任何敵手之時,淩無期總是以最強硬的態度直接硬懟過去,直接以最強悍的方式給予敵人最沉重的痛擊。可是這一次,淩無期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那怕現在的淩無期修為已經更上一層樓。


    可是在修行路上走的越遠,對於未知的一切就越是感覺到了一絲敬畏。


    這個世間,終究在自已從來都不曾知道過的角落,還有著未知的可怕存在。自從淩無期與皇天一戰之後,也終於知道自已以前的狂妄究竟有多可笑,甚至隻要那些存在願意,像他這樣的狂徒根本就不是個兒,,,,,,


    到底,是在自已的內心深處留下了怎麽樣的心理陰影,才讓現在的自已心中都再也沒有往昔的半分狷狂?


    「要進入了嗎?」妖帝眼神熾熱。


    「先等等,準備隨時進入。」淩無期一聲長歎:「卓君臨的三記邪招,直接打亂了那個存在的計劃,那些黑衣生靈的覆滅,注定會讓那個存在惱羞成怒。一但那個存在自已出手,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選擇,隻能強行搶人。」


    「強搶?」人王不由感覺到咽喉幹了起來。


    雖然人王並沒有與那種級數的存在交過手,但是人王卻能想象得到那個存在的可怕之處。甚至連淩無期借三柄兇劍之威都要落敗,連杜康的斬仙飛刀都要無功而返的存在,人王光是想想就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在那個存在的手中強搶,這到底是得有多麽大的自信,才能想得出這麽瘋狂的做法?


    萬一,,,,,,


    後果人王不敢多想。


    一但想的太多,人一害怕自已就會失去鬥誌。


    麵對著那種級數的存在,那怕是人王自已都心中感覺到一陣絕望。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們卻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選擇,那怕明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大坑,可他們卻也隻能咬著牙往裏跳。縱然有可能會粉身碎骨,可是作為人族的至尊級戰力,他們卻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也隻能咬著牙繼續前行,,,,,,


    他們去了,或許那些小輩們還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可是若他們不去,最終便隻能是那些小輩們獨自麵對那些危險,甚至根本不可能有半分存活的機會,,,,,


    「我們不能保證強搶究竟會不會成功,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個存在究竟有多強。」淩無期的目光落向天帝:「而且這一次,我們也會自私一次,在沒有餘力的情況之下,我們隻會強搶人族的弟子。」


    此時,淩無期的眼眸之間滿是凝重。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無期有意無意的看著天帝,似乎就是要好好的看一眼天帝的情緒反應,也要好好


    的看一看神族諸多強者的反應。


    然而,天帝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其他七位強者,各自神色凝重,卻也都沒有說話,隻是各自目光之中都有些落寂,始終都沒有開口。


    他們,終究是不能像人族和妖族一般強勢。


    神族,也不敢像人族和妖族一般肆無忌憚,那怕是神族一方現在算得上實力最強戰力最多,可是現在卻根本不敢去冐這個險。


    這些年的安穩,終究讓他們失去了最初的那份血性。


    可是,淩無期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那怕是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絲不滿,但是誰也沒有說話。畢竟這本身就是神族自已的事情,就算是要出手相救也應當由神族親自出手。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大家厚著臉皮要求人族冐險先救神族的那些後輩吧!


    就算是諸神的臉皮再厚,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更重要的是,現在淩無期已經把話說明,就是已經在警告諸神。縱然是諸神開口,以淩無期一慣的作風,也未必會真的買帳。甚至一但強行求人族出手,說不定反而會引起這些瘋子的瘋狂報複。


    「無妨。」天帝輕歎。


    在這一刹那間,天帝的臉上也不由微微發白,眼眸之間滿是凝重:「人族隻需要救下人族的小輩就好,若是有餘力相助神族小輩,朕自是感激不盡。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人族力求自保為先,朕理解。」


    「陛下。」諸神不由臉色同時疾變。


    天帝的言語,等同於絕了諸神最後的希望。


    原本,諸神還想著以求萬一。


    可是現在,天帝卻直接對淩無期說出了這樣的話,卻是生生的將諸神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給掐滅了。


    淩無期點了點頭,眸皮生寒,目光在諸神臉上一一掃過。


    此時,淩無期的眼眸之間閃過一絲寒意。


    諸神臉色不由同時一黑,繼而心中不由滿是憤怒。


    這到底是對神族有多麽的不放心,才會在天帝開口之後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然而被淩無期那股似是要滅殺一切的眼神之下,諸神一個個都不由感覺到心神震蕩,根本不敢與淩無期的眼神對視,,,,,,,


    此時,淩無期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那怕是並沒有開口,但淩無期的意思卻已十分明顯。


    如果神族要是真敢在背後使絆子,利用人族,那後果自負,,,,,,


    「進入戰場,大家全部分開行動。」淩無期一聲長歎,目光落在妖帝臉上:「彼此之間相互唿應,一但遇到那個存在立時迴避,不能戀戰,亦不能將自身陷於被動之中。必要的時候,那怕是無功而返,也要先確保自身的安全。」


    妖帝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這可並不像是淩無期一慣的作風,以往無論遇到任何敵人之時淩無期都是敢豁出性命。就算是再強大的敵人,淩無期也都是見麵就上,那種亡命徒的風格,也是世間生靈對淩無期萬分敬畏的真正的原因。


    可是現在,淩無期卻要大家不能戀戰,那怕是無功而返也要確保自身安全。


    到底是心中得有多麽的沒有底氣,才能說得出這般喪失鬥誌的言語?


    然而妖帝縱然是心中鬱悶,卻終是欲言又止。


    畢竟,現在他們麵對的是那個存在,一個未知且又無比可怕的存在。縱然是他們這些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卻也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半分把握,,,,,,


    至少,他們不敢大意。


    也還沒有肓目自大到敢將那個存在也不放在眼中,,,,,,


    青衫老者眼眸凝重,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看著眼前黑衣生靈急切的眼神,卻終是沒有開口。甚至在這個時候,那道命令卻始終都未下達,原本向來不變的神情,在這一刹那間青衫老者終於有了一絲猶豫,,,,,,


    一但開口,究竟代表著什麽,沒有誰比青衫老者更清楚。


    因果。


    萬法皆有因,萬物皆有源。


    而且,現在如果青衫老者親自下令,那究竟會有多少的因果,連青衫老者自已都不清楚。那怕是青衫老者寧願與各族的絕巔強者結下因果,因為總共也沒有幾個生靈,那份因果隻要自已以後小心一些,總是難有沾染其身的結果。


    可是,現在以自已天道化身的身份和那些小輩們結下因果,那怕是青衫老者自已都覺得實在不值。誰知道這中間的因果關糸,究竟會影響到多少生靈,在他們的背後,又還有著多少錯綜複雜的關糸?


    就算是自已能將明麵上的層層關糸網全部滅殺幹淨,可是在層層關糸網的背後,是不是又還會有各種各樣錯綜複雜的關糸?


    這些,才是青衫老者真正最擔心的事情。


    一但事情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之時,那時候的因果那怕是青衫老者都絕對承受不起。


    「先生,您老還要猶豫嗎?」


    黑衣生靈長歎:「現在時間拖的越久,外麵的那些絕巔強者就有可能反應過來。到時候若是真到了無法挽迴之時,說什麽也都晚了。」


    「你錯了。」青衫老者長歎。


    「錯了?」


    「老夫在猶豫的是,現在究竟是不是已經到了必須老夫出手的時機了。」青衫老者長歎:「其實外麵的那些生靈,其實早就應當知道了老夫的真正用意,而老夫,自始至終也都沒有要瞞過他們眼睛的打算。」


    「什麽?」


    黑衣生靈直接懵逼了。


    如果外麵的那些絕巔強者早就知道了青衫老者的真正用意,他們還會進入嗎?甚至黑衣生靈自已都從來沒有想過,在所有事情都已經充滿了變數之後,各族的那些強者究竟還會不會以身涉險?


    畢竟,他們現在要麵對的是青衫老者這樣未知的存在,對於任何生靈來說,這都是一場根本沒有任何把握的硬仗。萬一要是那些絕巔強者都不敢進入,那豈不是青衫老者所有的圖謀最終都隻能以失敗而告終?


    這一切,那怕是黑衣生靈一時之間也根本想不通。


    「不管那些絕巔強者能不能明白老夫的真正用意,他們也根本不會退縮半步。」青衫老者一聲長歎:「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那怕明知道現在的戰場是個坑,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往裏麵跳,那怕是有可能會應劫,他們也絕不會退縮半分。各族等了多少年,才有了這百舸爭流的大爭之世,才有了這無數能稱得上種子的絕世天驕,錯過了這一世,他們有生之年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這樣的大爭盛世。為了救下那些種子,縱然是冐險,他們也會在所不惜。」


    此時,青衫老者的眼眸之間滿是凝重。


    不知為何,青衫老者的內心深處,竟是突然有了一絲痛感。


    如果有的選擇,青衫老者也絕不會用這種方法,若是還有任何一點點其他的可能性,青衫老者也絕不會用這種利用人性善良的方式對各族下手。


    這麽做,終究有幹天和,有損陰德。


    「那麽,,,,,,」黑衣生靈的臉色變了,語氣之中充滿了小心翼翼的意味:「現在還要繼續嗎?」


    青衫老者沒有說話,眼眸之間越發的凝重起來。


    甚至在這一刻,青衫老者整個人都似是在苦苦的掙紮一般,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有些事情,終究沒有選


    擇,那些生靈沒有,老夫也從來都沒有。」


    說話之間,青衫老者終是揮下了手,,,,,,


    不忍。


    不願。


    但不代表也不會做。


    很多事情,本身就是身不由已,無論自已究竟願不願意,在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選擇。


    路,再難,也要咬牙走完。


    因果,就算再大,可是卻也已經再無退路。


    錯過了今時今日,又不知道究竟還需要在此等多少漫長的歲月。縱然是青衫老者已然無懼時間長河之間的歲月侵蝕,但卻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迴轉的餘地,,,,,,


    路,縱有再多不忍,卻也隻能繼續走下去,,,,,,


    「那些幽靈軍團的將士,讓鐵麵自已決擇如何處理吧。」青衫老者閉上了眼睛,似是根本無法承受那些言語之間的殘忍:「那些將士,是鐵麵一手培養起來,也應當由他而結束。」


    「是。」


    黑衣生靈的聲音在發抖。


    甚至在說這個字的時候,黑衣生靈隻感覺自已的心頭在滴血一般。


    處理。


    這中間代表的意思,黑衣生靈自是明白。可是那些幽靈軍團的將士,卻讓鐵麵自已決擇如何處理,這本身就已經十分絕情了,,,,,,


    然而,此時此刻,黑衣生靈卻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有些事情,已經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究竟應當如何開口。


    幽靈軍團的失利,已然影響到了整個大局,甚至在這個時候,已然在無形之間直接將青衫老者拉下了水,,,,,,


    這樣的情況之下,青衫老者還是讓鐵麵自行處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否則,以鐵麵這次的失敗,那怕就算是將鐵麵連罪也絕不為過。甚至很多事情,已經讓鐵麵自已把自已的退路都給堵死了。


    那怕是那些黑衣生靈全軍覆沒,也絕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尾大不掉的情況,,,,,,


    看著眼前的黑衣生靈,鐵麵臉色無比陰沉。


    甚至從來都沒有這麽一刻,鐵麵竟是感覺到如此的絕望。跟隨青衫老者多年,鐵麵自是知道黑衣生靈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麽。這種時候,那怕是鐵麵再怎麽不明白中間的利害關糸,也知道青衫老者的意思了。


    失敗了,就要有失敗者的覺悟。


    而這樣的結果,其實鐵麵早就已經有所準備。


    隻不過,這次竟然連跟隨在青衫老者身邊的黑衣生靈都親自到來,這就有些出了鐵麵的意料。


    畢竟,現在的情況,已經讓鐵麵早就準備好接受任何的結果。


    那怕三尺白綾一壺毒酒也絕不為過,甚至是要將他丟進九死煉獄,鐵麵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在那種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之下,仍是把那一仗打成了這樣,那怕是鐵麵自已都感覺不可原諒。


    「先生何意?」鐵麵的臉色微微發白,聲音竟是忍不住微微有些顫抖。


    事情,似乎有些出了意料。


    「鐵麵,我此來隻不過是傳達先生的意思,別無他意。」黑衣生靈搖頭輕歎:「其實這一次,先生很生氣,但是念在你跟隨過先生多年的份上,先生隻是讓你自行決擇幽靈軍團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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