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的眼中,便真的半點也看不上我們這些下界生靈?」儒子冷笑。


    「想要讓別人看得起,便得自已有足夠的實力才行。」青衣人冷笑:「今日能在這裏將你們這些坐井觀天的下界生靈一網打盡,倒也是生平快事。」


    儒子聲音發寒:「若是閣下真的如此自信,共赴之域已然不遠,何不在戰場之上一決高下?那時就算是下界生靈盡數戰死,也絕對死而無怨。如此下作的手段,難道就不怕神族的其他強者笑話嗎?」


    「在神族曾流傳過一句話,真正的強者並不是那些戰力超強的對手。」青衣人輕歎:「隻有那些永遠都算無遺策的智者,才算是最強者。」


    儒子臉色疾變。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儒子神思流轉,心中卻是驚起萬丈巨浪。


    那怕是自已這些生靈在上界強者的眼中不值一提,可是上界生靈卻從來都不會因為下界生靈的弱小而視輕,這樣的情況,遠比儒子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即然神族知曉下界諸天驕的名頭,眼前這位青衣人卻敢現身截殺,將各族天驕強者都當成狩獵對象,如果眼前這個青衣人不是瘋子,便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眼前這位淡然自若的青衣人,顯然並不是前者。


    「所以,閣下是打算獅子搏兔,亦盡全力?」儒子臉色一變再變。


    「聰明。」青衣人輕笑:「看來不愧是人族天驕,見識卻真是獨到。等到我割下道兄的首級,一定會將做成標本,供神族眾生靈觀瞻。」


    「沒得談?」


    青衣人淡笑:「那道兄覺得呢?」


    「那,便戰吧。」儒子輕歎。


    「也好。」


    青衣人長歎,卻是大步的向著儒子的戰車走去。


    每走一步,青衣人身上的氣息便強上一分,隨著青衣人的步伐越來越近,卻隻若一柄鋒銳衝天的絕世神兵,身上散發著滔天的戰意。


    冷秋月一時之間隻覺似若處於萬年冰山之中,那怕青衣人的戰意並非是衝著自已而來,可是僅僅是青衣人戰意的一絲餘波,便已讓冷秋月隱隱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好強。」冷秋月不由心中暗驚。


    除了在楊文君的身上,冷秋月卻是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這麽強勢的戰意。


    然而青衣人身上的戰意卻又與楊文君有所不同,楊文君無論針對任何對手,出手從來都是絕不留半分餘地,不死不休。可是青衣人身上的強勢卻是不屑一顧,更多的卻是帶著一絲戲弄,一絲嘲諷。


    隨著青衣人步子越來越近,儒子的戰車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在這一刹那間,戰車卻似是失去原本的作用,又似是儒子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已然聽之任之。


    「看來,人族並沒有像我想象中一樣有骨氣,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青衣人搖頭苦笑:「什麽戰場,看來儒子倒真是有失身份。」


    「是嗎?」


    戰車之中,一道白影閃過,卻是直接擋在了青衣人的身前。


    一名約摸十七八歲的紫衣少女,直接擋在了青衣人的麵前。此時的少女麵帶潮紅,眸中含煞,看著青衣人的目光之中帶著無盡殺意。


    少女麵空清奇,雖帶著三分殺意,卻也掩不住那俏皮活力。唯一的可惜之處,紫衣少女此時卻是坐在輪椅之上,雙足卻是無法活動。


    「果然如此。」青衣人輕笑:「傳說儒子身份神秘,從來都不會走出自已戰車。若是姑娘躲在戰車之中,借助這輛戰力的威力,或許還有機會能擋得住我的神力。可是現在你卻自已離開了戰車,難道就不怕是自尋死路嗎?」


    「是嗎?」儒子輕笑:「那你盡可試試


    。」


    在這一刹那之間,儒子身前卻是多出一道神光。


    無盡神光如若一道道流轉不息的流雲,直接將儒子的真身保護在陣中。神光流轉之間,直若是一道道肆意暴擊的劍意,似要將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撕的粉碎,直沉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青衣人臉色不由微變,在這一刹那間,青衣人的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震動。


    「誅仙陣。」青衣人眸中帶著震驚,忍不住輕歎。


    「留下閣下的名號,也好讓我知道,第一個死在我手中的神族是誰。」儒子眸中盡是殺意:「等到我割下閣下的首級,一定會請人送上九霄雲閣,讓所有的神族見識一下閣下的風采。」


    「放肆。」青衣人不由勃然大怒:「你一個小小的下界生靈,在我眼中隻不過是臭蟲一樣的存在,意敢如此大言不慚。能布下誅仙陣,儒子的確是了不起的人族天驕。可是沒有誅仙劍的相輔相成,你覺得僅憑陣法,便想誅仙?」


    「是嗎?」


    語音未落,儒子的袖中卻是射出一道神光,竟是直接擊在陣中。


    大陣隻若是烈火之中灑下一盆火油,卻是突然變得暴虐起來。無盡神光如同肆無忌憚的火雷,四散而開,所到之處,似若毀天滅地一般。


    青衣人卻是麵不改色,身形卻是如若一尊永世不朽的戰神,直迎上無盡神光。


    ‘轟。


    如果在晴天裏的一聲暴雷,無盡神光同時暴擊在青衣人的身上,竟是被青衣人自身的護體神光擋住。神力交鋒之間,似隱隱有山崩地裂之勢。


    儒子身前的神光消散,萬法皆退,儒子清秀的臉上潮紅之色更濃。


    剛才誅仙陣神力暴發,那怕是以儒子的修為境界,卻是也同時受到了不輕的反噬。青衣人一身青衣卻是變得破破爛爛,頭發倒豎,渾身上下似若是被雷劈一般,皆盡焦黑。剛才氣息脫俗的佳公子已然消失,留下的卻隻似是一個活脫脫的烤豬。


    不遠處,左右兩方卻是同時響起一聲暴喝,卻是萬裏雲和韓天童的怒吼,顯現兩人此時亦是同時發現了敵人,卻是搶先發難。


    「你怎麽做到的?」青衣人一雙明眸變得赤紅,語氣之中卻帶著一絲質疑:「我的肉身強大,那怕是聖境強者,也少有能與我比肩的存在。你一個下界生靈,竟能以陣法之勢傷到我的肉身,實在說不過去。」


    儒子卻是並不言語,長袖揮動,身前神光再起,陣法再起。


    「這是什麽?」青衣人不由臉色疾變:「想不到你竟然在陣法一道走到了這一步,真是不可思異。」


    「再來。」儒子冷笑,眼中殺機卻是越來越濃。


    青衣人身形一變,卻是急速後退,瞬息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姐。」冷秋月看著儒子,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疑惑。


    「不要說了,天界的那些強者你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一時不查失了先機也無妨。」儒子輕歎:「隻是想不到天界神族也是如此貪生怕死,僅僅接我一擊,便嚇的落荒而逃。若不是我先前並無準備,今日定讓這小賊有來無迴。」


    半空之中卻是突然傳來一聲鶴鳴,漸漸的越來越遠。


    「哇。」儒子一聲輕咳,口中鮮血湧出,麵若金紙。


    冷秋月不由大急:「師姐,你怎麽樣?」


    「他走了。」儒子苦笑:「這誅仙陣豈是輕易便能布成,這青衣少年的修為實在深不可測,修為境界和戰力都遠在我之上,若不是孤注一擲傷了他,又豈能將他嚇退。這天界神族生靈果然名不虛傳,雖然看似逃走,亦隻不過是以隱身之法隱藏了自已的身形。若是我有半分不支,他定會殺個迴馬槍,你我


    二人今日隻怕難逃一死。」


    冷秋月苦笑:「所以師姐才以言語相辱,讓他不得不退走?」


    「記住,以後和這些生靈打交道,留個心眼總是好的。」儒子搖頭苦笑:「即然他們是聯手而來,他的同伴還在和萬公子韓公子交手,獨自一人,他又豈會獨自逃走?」


    冷秋月若是所思,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凝重。


    原本,她是秋月山智計無雙的謀師,算無遺策。


    可是等到步入這個世界,她卻才知道自已的那些小計謀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用處,這個世界的陰謀詭計,遠比自已想象的那多的多。


    若然是自已與儒子易位而處,便絕對想不到其間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是嗎?」


    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


    儒子與冷秋月不由同時臉色疾變,眸光之中皆是震驚。


    青衣人,竟然去而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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