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印證陳堪的猜測,一聲鷹唳忽然劃破天際。


    “我擦,還真是衝我來的?”


    陳堪的表情古怪起來,這隻鷹,他可太熟悉了。


    隻是這兩人啥時候又和白蓮教扯上關係了?


    一想到白蓮教的一眾高層都已經被一鍋端了,剩下的白蓮教餘孽還在如此鍥而不舍的來送死,陳堪就忍不住牙疼。


    他現在很好奇,白蓮教究竟是怎麽給那些人洗腦的?


    那隻蒼鷹在天空中盤旋一陣後,突然朝著城中某個方向俯衝而下。


    陳堪辨認了一下,發現那個方向正是他看見雲姬走進去的那家酒樓所在。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上天是眷顧他的。


    以往他每一次和白蓮教的交鋒,基本上都是處於被動的狀態。


    這是他第一次撞破白蓮教針對他的事情。


    陳堪的心突然火熱起來:“這應該是白蓮教最後的力量了吧?”


    喃喃自語一句,陳堪突然明白了朱濟潢為何出現在山東的原因。


    這家夥果然是個不甘寂寞的主。


    如果陳堪沒猜錯,白蓮教剩下的力量應該全都被他納入了麾下,而山東和朱棣之間的齟齬,被他當作了崛起的資本。


    也就是說,白蓮聖母唐賽兒的事情要重演了!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又是一次平叛之功,陳堪也沒想到,遠離京師竟然還有這種收獲。


    “張三,滾過來。”


    陳堪一聲大喝,張三屁顛屁顛的迎上來:“侯爺,有什麽吩咐?”


    陳堪咧嘴一笑:“附耳過來。”


    正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晉王一脈對於陳堪來說就跟藍buff似的,先是朱濟熺,現在又是朱濟潢。


    陳堪能走到今天這個高度,晉王一脈絕對居功至偉。


    在張三耳邊耳語一句,陳堪的臉上突然露出壞壞的笑容。


    隨後再度走下寶船,徑直朝城裏走去。


    就白蓮教現在的情況,無非就是大貓小貓兩三隻,陳堪已經完全提不起算計他們的心思。


    所以陳堪的策略很簡單,直接召來麾下一鍋端了就是。


    陳堪可不信,朱濟潢和雲姬會在東昌部署多少人手。


    還是那個小巷子,不過這一次沒了小混混,有的隻是兩百多如狼似虎的大明精銳。


    至於朱月瀾,陳堪壓根都沒驚動他。


    “事情就是這樣,待會兒上去就給我圍起來!”


    陳堪給眾人說了下他的猜測,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樓。


    一幹親衛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可是平叛之功,和以往絞殺白蓮教的那些妖豔賤貨不同。


    “上!”


    陳堪沒有廢話,率先朝那座酒樓衝了過去。


    最先發現陳堪等人的是在酒樓上盤旋的那隻老鷹。


    “唳~”


    淒厲的鷹唳聲響起,似乎是在提醒酒樓裏的人趕緊跑。


    這是陳堪第三次看見這隻鷹,前麵兩次都讓這扁毛畜生給跑了,這一次陳堪可不會放過他。


    當即掏出手槍,對準了停駐在屋簷上那扁毛畜生扣動了扳機。


    “砰~”


    蒼鷹展翅,然後開始做起了垂直落體運動運動。


    陳堪大喝道:“控製住酒樓裏的所有人,務必不要走漏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什麽人,你們幹什麽?”


    酒樓裏衝出來幾個夥計,還有一個掌櫃打扮的老者。


    隻是一看見這麽多如狼似虎的甲士舉著明晃晃的長刀,瞬間就被嚇得亡魂大冒。


    “抱頭蹲下,投降不殺!”


    張三猶如戰神附體,幾個閃身便將酒樓大門封死。


    酒樓之中許多正在用餐的人一愣,隨後忽然大驚失色。


    “軍爺,咱們都是正規生意,小本買賣,這這這......”


    張三一把將掌櫃的推到一邊,大手一揮道:“搜!”


    現場很快被張三帶領的親衛控製起來,在刀劍下,鮮少有人會那麽不長眼睛反抗。


    畢竟衝進酒樓的將士們一看就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


    “侯爺,找到了,在三樓!”


    陳堪慢悠悠的在幾個親衛的陪同下走上三樓,剛剛走進廊道便聽見朱濟潢尖銳的聲音:“你們幹什麽,本王乃是晉王朱濟潢,你們要造反嗎?”


    陳堪順著聲音傳出來的房間走去,一眼就看見了赤身裸體的朱濟潢,而床的裏麵還捂著一個人,估摸著就是雲姬了。


    陳堪臉上露出一個揶揄的表情:“喲,白日宣淫,侯爺好雅興!”


    聽見陳堪的聲音,朱濟潢先是一愣,隨後有些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陳堪,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陳堪雙手一攤:“這個,關於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很快就會知道,倒是王爺你不在太原好好的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反倒跑來山東和白蓮教的人勾結到一起,你想幹什麽?”


    此言一出,朱濟潢頓時臉色大變:“陳堪,你少要血口噴人,誰和白蓮教勾結在一起了,本王來山東隻不過是在太原待得無趣,出來走走而已。”


    陳堪瞪大了眼睛:“王爺,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竟然把我當傻子?”


    朱濟潢惱羞成怒道:“陳堪,你想怎麽辦?”


    “怎麽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咯。”


    陳堪壞笑著看向朱濟潢身後的被子:“掀開!”


    “大膽,你們這是以下犯上。”


    朱濟潢豈會讓陳堪如願,當即虎目一瞪,隨後又虎目一瞪。


    陳堪隨手在桌子上拿起一粒黑色的丹藥在鼻尖上聞了一下,隨後皺眉道:“沒想到堂堂晉王殿下,也擺脫不了食用極樂丹的癮,朱濟潢,你好大的膽子!”


    陳堪一聲大喝讓朱濟潢短暫的失神了一下,隨後臉色忽然劇變,將被子掀起就要跳窗。


    “晉王殿下,這裏可是三樓!”


    陳堪悠悠的來了一句,朱濟潢已經探出窗戶一半的身子又瞬間縮了迴來。


    “陳堪,本王有錢,本王已經找到了朱濟熺藏匿在各處的錢財,你今日放本王一馬,晉王府三代人繼續本王願意如數奉上。”


    “我若是不答應呢?”


    “那你就去死吧!”


    一道女聲忽然響起,卻是一直躲在床上當鵪鶉的雲姬忽然暴起。


    “不好,保護侯爺!”


    眾人來不及去看雲姬那具曼妙的胴體,雲姬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稟手弩,寒芒森森的袖箭脫弦而出,直奔陳堪胸膛射了過來。


    “叮~”


    一聲金鐵交接的聲音響起,長針被陳堪的胸膛彈飛出去。


    六目相對,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起來。


    雲姬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沒想到陳堪竟然早有準備。


    “啊~”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尖叫,因為雲姬的一身雪白暴露在空氣中,看得所有人直咽口水。


    包括陳堪。


    陳堪沒好氣的將散落一地的衣衫丟給他們:‘船上,有什麽話,你們去了京師之後和陛下說吧。’


    朱濟潢麵色陰晴不定的朝著身上套衣衫:“陳堪,這麽多年來,年節時分本王從未少過你的孝敬,你當真不念舊情?”


    陳堪臉皮一抽:“這麽些年,我也沒少在陛下麵前說你的好話啊,你自己不爭氣,怪得誰來?”


    瞥了一眼朱濟潢猙獰的表情,陳堪轉頭看向雲姬:“你剛才明明可以射我的心髒,幹嘛射我胸膛,可別告訴我你射偏了?”


    雲姬捂著臉:“我緊張。”


    陳堪忍不住又是臉皮一抽,話音一轉問道:“你們的同夥呢?”


    兩人沉默不語,。


    “算了,不重要,去了錦衣衛你們自然會交代,京師的事情已經不歸我管了。”


    片刻後,陳堪灑脫一笑。


    親衛來報:“侯爺,東昌府衙的人來了?”


    陳堪給了張三一個眼色,張三當即會意,帶著一幫如狼似虎的親衛便將朱濟潢和雲姬捆成了粽子。


    陳堪則是轉身下樓。


    他在東昌府的地界上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官麵上來人詰問這是必然的。


    不過現在朱濟潢和雲姬落網,到底是誰詰問誰就不好說了。


    一樓,一位身著緋袍的官員怒氣衝衝的看著大堂中如狼似虎的將士們,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見陳堪一臉風輕雲淡的走下樓梯,那官員頓時臉色一肅:“本官乃是東昌府知府秦祀,你是何人,膽敢......”


    “大膽秦祀,膽敢勾結白蓮教謀害帝國侯爵,勾結地方藩王蓄意謀反,你該當何罪?”


    秦祀還沒說完,陳堪便是兩個大帽子扣了下去。


    這一句話,頓時讓秦祀臉色大變:“哪裏來的宵小,竟敢在這裏血口噴人汙蔑本......”


    秦祀口中那個官字遲遲沒有說出口,因為陳堪的牙牌就在他眼前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本......下官秦祀,見過靖海侯。”


    “咕嚕~”


    秦祀吞了一口口水,心裏止不住的咆哮。


    媽的,這個殺神怎麽來了?


    來就來了,為何我身為一地父母官,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陳堪不想和秦祀廢話,指了指大堂裏的人說道:“本侯今日乃是特意為了捉拿白蓮教妖女和與白蓮教勾結的晉王朱濟熺而來,如今二人均已伏法,這裏的殘局,還請秦大人幫著收拾一下。”


    “咕嚕。”


    又是咽口水的聲音,一陣劇烈的恐懼自他的心裏升起。


    藩王,白蓮教,這些詞每一個都讓他感到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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