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唐仙的詢問,陳堪懶得和她廢話


    他隻對調侃佛子有興趣,至於其他人,陳堪不熟。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唐仙長得真的很好看。


    陳堪的直覺也在這一刻再次證明了它的準確性。


    早在當初城外擦肩而過時,陳堪就有預感,他和這個女人一定會再見的。


    後來聽說秦淮河上有個叫唐仙的女子大織豔旗,他還以為會在秦淮河上再見。


    卻不曾想那是人家專門為他布下的局,一番騷操作下來,差點就讓他嗝屁兒了。


    隻是世事易變,如今再見,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已經悄然變化。


    見陳堪不搭理自己,唐仙有些惱怒。


    這麽多年來,她布下的局還從未失手過。


    現在陡然被陳堪這麽一算計,竟讓她心底有了一種遇到對手的感覺。


    可現在這個對手竟然直接忽視她,寧願和他麾下一個廢物佛子廢話也不願意迴答她的問題。


    簡直,欺人太甚!


    唐仙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陳堪,這便是你身為大明侯爺的修養嗎?”


    陳堪:“?”


    佛子:“?”


    少年:“?”


    少女:“?”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尤其是佛子,以及一旁的少年和嬌俏少女。


    大家不是你死我活的仇人嗎?


    這跟修養有什麽關係?


    少女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姐,在她的印象裏,自家小姐似乎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


    很少會看見她有過情緒起伏啊。


    難道是由恨生愛?


    不會吧不會吧?


    一瞬間,少女已經腦補出了一部大型虐戀的青春疼痛文學愛情故事。


    《腹黑侯爺與反派女主的愛恨糾纏》


    話音落下的瞬間,唐仙也覺得有些不妥,陳堪似乎沒有一定要迴答她的問題的義務。


    但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做出任何挽尊的行為,於是,她隻能靜靜的盯著陳堪。


    “媽的,有病!”


    陳堪自語了一句,轉頭看向佛子:“你不打算給本侯介紹一下你的夥伴嗎?”


    佛子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陳堪拱手道:“這位乃是我白蓮教的聖母大人,至於名諱,侯爺應當知曉,本尊就不多說了,這位乃是新任東佛子韓鹿,這位是佛女小青姑娘,統領北方與湖廣地區。”


    聽完佛子的介紹,陳堪總覺得差了點什麽東西。


    想了半天,終於想起白蓮教似乎還有一個聖女。


    不由得追問道:“你們聖女呢?”


    但佛子為陳堪介紹一番之後,卻是閉口不言。


    陳堪忽然有些不爽,他布下這麽大的局,可以說一大半是為了佛子與聖女,但現在竟然隻有一個佛子,這不是鬧呢嘛?


    “該死,又讓她跑了。”


    陳堪懊惱的自語了一句,隨後抬頭:“你們有什麽後手,現在可以使出來了,不然,諸位的人頭本侯就收下了。”


    從攔截到對方的樓船開始,陳堪就一直在和他們廢話。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享受這次的反派體驗卡,主要是在等。


    等白蓮教的後手,或者說等人清理掉白蓮教的後手。


    白蓮教的人有多狡猾陳堪是親身體驗過的,他才不信這幾人會撇下大部隊單獨行動。


    不出陳堪所料,陳堪話音剛落,就見樓船之上的唐仙眉頭微微皺起,隨後悠悠的歎了口氣。


    “砰~”


    一朵絢麗的煙花在樓船上空炸響。


    放完煙花,唐仙抬起頭看向陳堪:“陳堪,說句實話,本尊很欣賞你的才能,能在我白蓮教的追殺下多次逃脫,還能布下這樣的殺局,你這樣的人,在大明做一個侯爺實在是太屈才了。”


    陳堪饒有興趣的看著唐仙:“所以呢?”


    “來白蓮教吧,本尊可以承諾你與本尊平起平坐,僅在真佛大人之下。”


    “呃......”


    陳堪忍不住臉皮一抽,沒想到這個女人在陷入這樣的絕境之下,想的不是如何逃命,而是招降他。


    這個,怎麽說呢,陳堪無fuck說。


    眼見陳堪不為所動,唐仙繼續說道:“真佛大人乃是本尊的父親,你若是願意加入白蓮教,本尊可以嫁給你,我父親隻有我這一個女兒,屆時我白蓮教將暴君朱棣趕下皇位,你以女婿的位置接過這天下至尊之位,何嚐不是一段佳話?”


    “你可以放心,本尊還是完璧之身。”


    “哦!”


    陳堪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女人似乎技能點點歪了。


    真是好大的餅,如果不是陳堪早就已經吃慣了九九六那些黑心資本家畫出來的大餅,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心動了。


    但......陳堪最不愛吃的就是餅。


    要是今天朱棣死在這裏,他還有可能考慮一下要不要將白蓮教全盤接受。


    不過現在嘛,陳堪已經不想和她廢話了。


    於是,他沉默了。


    陳堪油鹽不進的樣子,深深的打擊到了唐仙的自信心,難道他看見自己這樣的美人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更別說自己還承諾,將來可以把皇位都讓給他。


    她不信,她絕對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


    她還想再爭取一下。


    但是一看見身旁幾個同伴的表情都已經漲成了豬肝色,隻得放棄這個打算。


    “小姐,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少女的眼睛之中滿是驚異之色:“不會吧不會吧,難道我的話要一語成讖?”


    而佛子在聽見唐仙給陳堪的條件之後,卻是忍不住一陣心驚。


    以他和陳堪不死不休的局麵,萬一陳堪真的答應了大人的條件,那他豈不是藥丸?


    還好,還好陳堪看不上大人。


    真是萬幸啊!


    樓船之上,幾人心思各異,全然沒有一絲一毫有性命之危的緊迫感。


    這心大的樣子看得陳堪心裏都是一陣無語。


    要不是想著最大程度的將白蓮教的有生力量消耗在這裏,他早就下令拉出大炮來把他們轟成碎片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邊都在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後手。


    忽然,茂密的蘆葦蕩像是石子劃過水麵一般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


    樓船上,除了唐仙以外的三人,臉上忽然露出激動之色。


    他們的後手,到了!


    他們身為白蓮教最頂層的首腦人物,自然不會莽撞的闖入危險之中。


    事實上,他們早已經安排好任務失敗以後的撤退線路。


    陳堪感覺到腳下的搖晃,幹脆一屁股盤腿坐在船上,他倒是要看看,這些甕中之鱉還能有什麽後手。


    片刻之後,眾人眼前的蘆葦蕩被暴力的重開一個巨大的缺口。


    一艘福船從冒頭,緊接著是第二艘,第三艘......


    足足六艘福船出現,將陳堪所在的福船圍了個嚴嚴實實。


    陳堪挑了挑眉,看向樓船之上的唐仙:“這便是你的後手?”


    陳堪話音一落,就見福船船舷上的將士瞬間將手中的弓箭與火銃對準了他。


    唐仙恢複了淡然之色:“陳堪,再給你一個機會,本尊給出的條件不變。”


    “小姐不可...”


    “大人不可!”


    少女與佛子同時出聲。


    唐仙迴頭看著二人,眼中露出詢問之色。


    少女焦急道:“小姐,咱們沒時間再耗下去了。”


    佛子道:“是啊大人,再不走等朱棣那個暴君騰出手來咱們就走不了了。”


    聽見兩人的勸解,唐仙麵露不甘之色。


    陳堪這樣的人才,若是直接殺了,那是暴殄天物,如果能說服陳堪加入白蓮教,她有把握在三年之內恢複元氣。


    隻是還不等唐仙再次開口,就聽見陳堪的聲音:“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後手,那你們的人頭,本侯就收下了。”


    陳堪有些意興闌珊,她還以為白蓮教的後手會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手段,沒想到隻是一些掌控了福船的水師將士。


    唐仙聽見陳堪意興闌珊的話語,也知道他不可能臣服白蓮教了。


    她麵露惋惜道:“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


    “我們走!”


    朝福船上的水師將士揮了揮手,唐仙便背過了身子,似乎是不願看見陳堪被打成篩子的悲慘模樣。


    但...預想中萬箭齊發和火銃齊射的聲音,以及陳堪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


    倒是陳堪有些陰冷的話語落入幾人耳朵裏。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把我陳堪當婊子嗎?”


    與此同時,福船上也響起一道有些輕佻的聲音:“怎麽個事兒啊,讓本王來瞧瞧?”


    話音落,原本對著陳堪的弓箭和火銃瞬間對準了樓船。


    “什麽?”


    樓船上的四人同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就連唐仙,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驚懼。


    這不是她早就安排好的退路嗎?


    怎麽會這樣?


    她又一次失算了!


    佛子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纏在腰間的鐵索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手上,又瞬間脫手而出,直奔福船上陳堪的門麵襲來。


    鐵索脫手的瞬間,佛子也沒閑著,整個人高高躍起宛如一隻大鳥朝水麵一躍而下。


    “砰~”


    “啊~”


    一聲槍響,一聲慘叫。


    開槍的是朱高燧,他緩緩的收迴手中的火銃,對著正在冒煙的槍管輕輕吹了口氣。


    隨後看向陳堪挑眉道:“不錯,你弄出來的這個遂發火銃還挺好用。”


    陳堪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片刻後,就見佛子的屍體緩緩的從水中冒出,額頭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洞裏還有一絲血線冒出。


    縱橫蜀中將近二十年的白蓮教西佛子,就這麽被朱高燧一槍爆頭去見了他的彌勒。


    見很看不搭理他,朱高燧也不腦,轉頭戲謔的看向樓船上的一男兩女:“下一個,你們誰先來?”


    變故突生,唐仙的臉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淡然。


    而佛子之死,更是讓一旁的少女和少年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麽兵器?”


    一個疑惑,同時在兩人的心頭浮現。


    火銃他們是見過的,但火銃的操作極其繁瑣他們也是知道的。


    但佛子之死就在那麽短短的一瞬間。


    他們膽寒了。


    唐仙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包子,片刻後,他轉頭看向陳堪:“我們投降。”


    陳堪罷罷手:“別傻了大嫂,我不殺女人。”


    唐仙聞言,忍不住在心裏鬆了口氣。


    隻要能活下來,她就還有機會逃出去報今日之恥。


    但她還來不及及說出更多的話,便聽見“砰~”的一聲。


    隨後隻覺得額頭一涼,幾滴溫熱的液體順著鼻梁流到鼻尖。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麵船上,做著與朱高燧一樣對著槍管吹氣動作的陳堪,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被男人欺騙的羞怒。


    而陳堪在吹完槍管之後,更是隨手將手中的火銃扔給了身旁的一個黑甲戰將。


    那副隨意的樣子,就像是他殺的不是一個絕色美人,而是一隻小貓小狗。


    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那人真的沒將她的美色放在眼裏。


    “撲通~”


    她眼前一黑,一頭栽進了水中,與佛子一起去見了彌勒。


    “這麽漂亮的女人,你就這麽殺啦?”


    朱高燧氣急敗壞的聲音的傳來,陳堪不滿道:“你還把佛子殺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和佛子的恩怨嗎?”


    “你......”


    “再說了,不是還給你留了一個嗎?”


    “我......”


    “我什麽我!”


    被陳堪嗆了幾句,朱高煦一臉不爽的看向樓船上剩下的兩人。


    主要是看向那個少年:“你自己了解還是本王把你打成篩子?”


    “不勞王爺動手。”


    少年很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當下也不再掙紮,舉起手中長棍就朝著自己的腦袋上一敲。


    鮮血迸濺。


    臨死前,他有些不甘,他才成為白蓮教的佛子沒有多久,還沒有享受過榮華富貴。


    就這麽死了,真是不甘心啊!


    少年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船上。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花容失色的少女了。


    朱高燧看著少女熱火的身材,不由得撇了撇嘴。


    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又怎會看不出來少女已經被人開過苞了。


    但,聊勝於無吧。


    少女雖然比不上被陳堪擊斃的女子,但比起尋常的庸脂俗粉,也勉強還能看得過去。


    更何況留下一個活口,逼問一下白蓮教殘餘勢力的情況也很有必要。


    “去,給本王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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