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府玩?”蕭子夜問道,想到上次她與傅胥嶽出府為他尋醫求藥,反被羞辱了一番,他就一肚子火,想要為她出頭,甚至是想要滅了藥穀,被她阻止了。


    婁瑤汐睜開眼睛,坐直了身,看著蕭子夜,反問道:“難道你想圈養我?”


    圈養這兩個字太犀利了,話音未落,婁瑤汐便後悔了,夜王府占地很廣,景致也不錯,可是,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圈養?聽到這兩個字,蕭子夜嘴角抽了抽,戳了戳她的額頭。“真想刨開你的小腦袋瓜子,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別跟我轉移話題,你到底願不願帶我出府玩?”婁瑤汐抓住他的大手,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他的手指真修長,很適合彈琴。


    “若我說不願意呢?”蕭子夜問道,隨即又問道:“你會打消出府玩的念頭嗎?”


    “當然……不會。”婁瑤汐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叫惜月陪我去,我相信惜月會很願意陪我出去玩。”


    聽到惜月兩個字,蕭子夜一個頭兩個大,惜月這丫頭,一個瘋丫頭,玩起興致了,會將她給丟掉。


    “不許你找惜月。”蕭子夜霸道的說道。


    “不找惜月,難道要我找鳳凰,鳳凰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情,若是出了閃失,我可擔當不起。”婁瑤汐有自知之明,找誰陪,也不能去找鳳凰,現在的鳳凰,已經不是以前的鳳凰了。


    蕭子夜默了,她失憶了,卻記得她與惜月和鳳凰的友情,那麽愛情呢?她真的全忘掉了嗎?蕭子夜表示懷疑,他們當初愛得那麽深,愛得那麽決裂,甚至為了不嫁給他,她選擇了自殺,如此深的情,豈是失憶就能忘得一幹二淨的。


    “除了惜月和鳳凰,我還想到了一個人,傅胥嶽。”婁瑤汐說道,上次的事情辦砸了,她還沒找傅胥嶽算賬,不過,傅胥嶽去哪兒了?以前在王府,她經常見到他出現,現在都多久了,她連傅胥嶽的身影都沒見著了。


    “瑤汐,你是想讓我殺了傅胥嶽嗎?”蕭子夜問道,傅胥嶽是個男人,她是他的王妃,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若是以前,在沒愛上她之前,她願意跟誰在一起,他根本不在乎,現在他愛上她了,見她跟誰在一起,他都不爽。


    “隨便,反正我是無所謂,他又不是我的摯友。”婁瑤汐無所謂的聳聳肩,傅胥嶽的死活,她才不會在乎,蕭子夜想殺便殺,她是絕對不會求情。


    蕭子夜默了,真不知該怎麽說她才好。


    “蕭子夜,你能爽快一點嗎?到底要不要帶我出府玩?”婁瑤汐有些不耐煩了,她又不是一去不迴了,至於讓他那麽糾結嗎?


    她想出府,真是為了玩嗎?當然不是,她隻是想給他留下美好的迴憶,等她離開後,他可以時不時的想起她,她可不想,他每次想起她的時候,都是在夜王府,或是皇宮裏那一夜。


    她迴到現代的時候,這些將會成為她美好的迴憶。


    “我答應。”蕭子夜說道,他能不答應嗎?他若是不答應,她會找別人,他可不想她跟別人出府玩。


    “答應什麽?”婁瑤汐得了便宜還賣乖。


    “帶你出府玩。”蕭子夜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什麽時候?”婁瑤汐問道,她要趁熱打鐵,他隻是答應了她,卻不實施,等於沒答應。


    “明日。”蕭子夜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迸出這兩個字。


    “成交。”婁瑤汐一拍大腿,撲向蕭子夜,蕭子夜將她接住,撲麵而來的是婁瑤汐獎勵的吻。


    “但是,我有條件。”蕭子夜也不是省油的燈。


    “什麽條件?”婁瑤汐問道。


    “今夜看你的表現。”蕭子夜說道。


    婁瑤汐臉頰一紅,自然聽懂他的玄外之音,厚著臉皮說道:“包君滿意。”


    翌日,溫和的陽光從窗欞照射在躺在床上的人兒臉上,白嫩的臉頰泛著一層紅暈,格外的迷人。


    昨夜辛苦死她了,絞盡腦汁的伺候著蕭子夜,而蕭子夜也不讓她失望,將她壓榨得淋漓盡致,導致今天無法早起,日上三竿婁瑤汐才睡醒,睜開眼睛,一張熟麵映入視線內,婁瑤汐微微一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等很久了吧?怎麽不叫醒我呢?”他們昨晚就約好,今天一早去效外釣魚。


    “難得你睡得這麽熟,不忍心叫醒你。”蕭子夜一臉溫柔的看著她,將她額前淩亂的發絲掠到耳後。


    “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是誰的錯?”婁瑤汐瞪了蕭子夜一眼,揭開被子起身下床。“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看著婁瑤汐抓起一旁的衣裙,迅速穿上,手忙腳亂,怕他等得太久,連梳子都不用了,直接用五指抓了抓頭發,迴眸。“我好了,可以出發了。”


    蕭子夜失笑的搖頭,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上麵的梳子,迴到婁瑤汐麵前,輕柔的為她梳秀發,溺愛的道:“別急,時間充足。”


    婁瑤汐一愣,很想告訴他,時間緊迫,可瞥見認真為他梳發的蕭子夜,到口的話硬是咽了迴去。


    有一種美好,不忍心破壞。


    婁瑤汐閉上雙眸,任由蕭子夜為她梳頭,第一次,手法笨拙的他,即便很小心,梳齒還是會扯痛她的頭皮,第二次,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見他私下找人練習過。


    每次為她梳頭,蕭子夜都細心認真,非常小心翼翼,每一根發絲他都視如珍寶,梳斷一根,都會皺起眉頭,惋惜而心痛。


    他也喜歡為她梳發,享受著那如絲綢般順滑的發絲滑過指縫間,觸動心扉。


    兩人走出王府,已經快到晌午。


    蕭子夜原本想帶婁瑤汐去那家他常去的客棧用餐,婁瑤汐卻建議買些零食,一邊釣魚,一邊吃著零食,也是一種享受。


    婁瑤汐的建議,蕭子夜從不否決,兩人買了不少的零食,散裝不覺得多,堆在一起分量超了,一個人明顯拿不完,蕭子夜不忍心讓婁瑤汐拿,自然讓金池分擔。


    東城外十裏處,有一條河,蕭子夜帶著她來到河邊。


    金池跟蕭子夜還未來得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婁瑤汐掃了一眼河邊,伸了伸懶腰,小聲喃喃自語。“好累。”


    蕭子夜耳尖的聽到婁瑤汐的話,驟然一愣,放下手中的東西,掃了一眼空曠的四周,將抱著的東西放在地上。“金池。”


    金池冷冽的犀眸從蕭子夜身上掠過,直射向婁瑤汐。


    婁瑤汐心咯了一下,她到底說了什麽話,至於讓他用眼神淩遲嗎?


    難道是因為,她讓固若去辦事情,隻有金池跟著來,金池就有意見了。


    “又不是我叫你。”婁瑤汐咕嚕了一句,她也沒能耐叫動金池。


    “哼!”金池冷哼一聲,什麽也沒說,取下掛在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認命的轉身。


    “蕭子夜,你那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鏢,脾氣不太好。”婁瑤汐看向蕭子夜,不看僧麵,也要看佛,在不受金池待見,她也是蕭子夜的老婆,算他的半個主子,居然朝她冷哼,太缺乏主仆概念了。


    “金池就這德性,別跟他一般見識。”蕭子夜和煦一笑,走到婁瑤汐身後,輕輕的捏著她的肩。


    “我才沒那麽無聊。”婁瑤汐閉著眼睛享受,蕭子夜是她的老公,給她的好,她才不會拒絕,對蕭子夜的感情,婁瑤汐說不上來。


    不一會兒,一張搖椅放在湖邊的柳樹下。


    “搖椅?用不用這麽誇張?”婁瑤汐錯愕的望著金池,說道:“金池,我的要求不高,一張凳子就夠了,我是來釣魚,陶冶情操,不是來享受,曬日光浴。”


    金池麵無表情的睨了婁瑤汐一眼,如果不是蕭子夜下令,他才懶得理會她,還挑剔,不知足。


    “金池,釣魚去。”蕭子夜擋在兩人中間,金池不喜歡婁瑤汐,而婁瑤汐調戲起人來,他都不是她的對手,他還真擔心兩人打起來,微笑著對婁瑤汐說道:“瑤汐,躺著總比坐著舒服。”


    “這倒是。”婁瑤汐讚同他的話,她並非嫌棄搖椅不好,而是搖椅太舒服,她怕睡著,也不知道最近怎麽迴事,總是犯困,很容易睡著。


    防止自己真睡著,婁瑤汐躺在柳樹下的搖椅上,拿著油紙包好的酸梅,時不時拎一顆在嘴裏。


    “什麽時候喜歡吃酸梅了?”蕭子夜蹲下身,指腹掠過婁瑤汐的額頭將擋住眼睛的絲發拂走。


    在他的記憶裏,從未見她吃過酸梅,雖然,他也不知道她愛不愛吃,沒見過,不代表就不愛。


    婁瑤汐猛的一愣,翻身坐起,含在嘴裏的酸梅,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對酸梅,她並沒有情有獨鍾,她這才注意到,她何時開始喜歡吃酸梅了,也就是最近的事,懷孕的人才喜歡吃酸梅,難道說,她懷孕了。


    可能嗎?迴想最近自己的身體況且,懷孕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蕭子夜不是有問題嗎?這才多久,怎麽可能輕易就懷上了。


    這個月是沒來,向來就不準,沒準推遲十天半個月就來了。


    對對對,定是她想太多了。


    “我……咳咳咳……”婁瑤汐嗆著了。


    “慢點,別急。”蕭子夜坐了下來,輕拍著她的後背,目光鎖定在她手中的酸梅上,一個想法唿之欲出,瞬間又被他否定。“別吞,吐出來。”


    婁瑤汐見蕭子夜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手中的酸梅,還在咳嗽的她差點兒把整顆酸梅吞下腹。


    不知蕭子夜按了婁瑤汐背上哪處,口中的酸梅吐了出來,蕭子夜拿起一旁的水袋。“來,喝口水。”


    喝下一口水,得到緩解,婁瑤汐靠在蕭子夜胸膛上喘著氣。


    “蕭子夜……”我會不會懷孕了?


    “別說話,先休息一會兒。”蕭子夜大手撫順著她的秀發,萬分懊惱,早知突然開口,會嚇倒她,他就不該在她吃東西的時候問她。


    一旁不遠處,認認真真釣魚的金池,冷眸瞥了他們一眼,這到底是誰要出來釣魚的?


    婁瑤汐拉著他的大手,放在平坦的腹部上,問道:“蕭子夜,我有沒有可能……”


    遠處一抹紅影從婁瑤汐眼前走過,迴頭那一刹那,那雙眼睛是如此的熟悉,婁瑤汐心一震,忘了所有反應,就連那句“懷孕了”,依舊沒能說出口。


    “瑤汐,怎麽了?”蕭子夜擔憂的問道,感覺到手心裏溢出冷汗,反手握住她微顫小手,順著她呆滯的目光望去,隻見到金池在釣魚。


    玄虛老人,他該有多厲害,蕭子夜跟金池都未察覺到他的存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婁瑤汐才迴神,猛的推開蕭子夜,朝玄虛老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瑤汐。”蕭子夜心一驚,立刻追了上去。


    “主子。”金池也丟下魚杆追去,蕭子夜素來沉穩,這個婁瑤汐就不能安分一刻嗎?


    他對婁瑤汐本就有意見,現在更有意見了。


    “瑤汐,小心。”見婁瑤汐腳下絆著一塊石頭,蕭子夜腳步加快,穩住婁瑤汐欲跌倒的身子,看著情緒失控的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婁瑤汐抓住蕭子夜扶著他的手臂,眼神錯亂,急切的說道:“是他,真的是他,我看見他了。”


    他不是說,在蕭子夜沒愛上她,在她沒能給蕭子夜生下孩子之前,他是不會出現在她麵前嗎?為什麽突然出現了?他是想告訴她什麽嗎?


    “瑤汐,冷靜點,先別激動。”蕭子夜安撫,臉上的神情卻複雜,婁瑤汐沒說明是誰,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誰,能讓她情緒如此激動的人,除了洛雲飛,不會再有其他人。


    婁瑤汐推開蕭子夜,後退一步,神情恍惚,目光呆滯。“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


    她害怕玄虛老人給了她希望,又給她失望,甚至是絕望,除了依靠玄虛老人,她真沒其他辦法迴到現代。


    婁瑤汐的話說,空氣凝固,沒有人說話,微風吹拂,吹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婁瑤汐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氣喘籲籲。


    蕭子夜將她摟抱進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薄唇劃出。“你不是失憶了嗎?”


    “你才失憶了,我沒失憶。”婁瑤汐脫口而出,突然想到了什麽,神情再次凝重起來。“蕭子夜,我……”


    “瑤汐。”蕭子夜冷冷一笑,轉而反問,清冷的眉梢帶著幾分譏誚。“原來如此,我就覺得奇怪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失憶就失憶了,原本,你是在裝失憶,瑤汐,為了他,你如此費盡心機,你讓我該怎麽說你好呢?”


    “蕭子夜。”婁瑤汐錯愕的望著蕭子夜,他眉梢帶著的譏誚深深的刺傷著她,他誤會了,他誤以為剛才她看到的那抹身影是洛雲飛的,她想向他解釋清楚,可是,她又不知從何解釋,她的解釋,他會聽嗎?


    會相信她不是真正的婁瑤汐嗎?會相信她是來自現代嗎?


    “瑤汐,感情的事,旁人是無法插手,如果一開始,你對我避而遠之,不讓我愛上你,或許,我會成全你跟他,現在你讓我愛上了你,讓我如何成全你與他。”蕭子夜沉聲道,音色極為冷厲。


    婁瑤汐陷入沉默,很是窘迫,想解釋,又解釋不清楚,她也害怕,若是讓蕭子夜知曉,她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感情迴到現代。


    她也不敢告訴蕭子夜實情,萬一蕭子夜阻止,她又該怎麽辦?


    她的目的是迴到現代,可不是留在這古代,古代雖好,卻不是她的世界,何況,她並不覺得古代有什麽好的。


    情字擾人,愛字傷人,愛與不愛,強求不來。


    金池麵無表情,冷眸卻滿是不屑,對情愛這東西嗤之以鼻。


    釣魚的心情被破壞,太陽還沒下山,蕭子夜就送婁瑤汐迴王府。


    見蕭子夜欲轉身,婁瑤汐很沒骨氣的抓住他的大手,弱弱的問道:“蕭子夜,你要去哪兒?”


    “我還有事需要處理。”蕭子夜敷衍道,婁瑤汐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他們說好了,今日隻管玩,將所有的事情拋之腦後,到底是誰破壞了他們的雅致?是玄虛老人?還是洛雲飛?


    在蕭子夜心中,破壞這一切的人是洛雲飛,在婁瑤汐心中,破壞這一切的人是玄虛老人。


    蕭子夜掰開她緊抓著自己的小手,她那句“我沒失憶,”刺痛著他的心扉,一直以為,她是真失憶,如果不是讓她看到洛雲飛的身影,她還要裝到何時?


    一直以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見到皇奶奶,她的情緒變化,還有在藥穀,從別人嘴裏聽到洛雲飛的名字,她可以控製住自己,當看到洛雲飛的身影,隻是一個身影,她便失控了。


    既然選擇裝失憶,選擇欺騙他,欺騙所有人,為什麽要放棄?為什麽不繼續裝到底?為什麽不繼續欺騙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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