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之初,日長夜短,太陽還高掛在西方的天空,並沒有一丁點要落海的意思,地麵熱氣蒸騰,走在路麵上感覺熏麵。(.無彈窗廣告)


    五點時分,下班點到,項青悠整理好櫃麵,交接給值晚班的同事,商場分三班,早、中、晚,每個人排班上二個班點,或上早、中班,或中、晚班,或早、晚班、或晚、早班,今天她是早、中班,明天該是早、晚班。


    七夕節,天還沒黑,到處是雙雙對對的情侶,就連今天跑商場買tt的也特別多,完全可想像當晚各家賓館的生意會有多火爆。


    項大小姐背上雙肩手提包,拿著太陽傘下班,看著牽手相依進商場含羞帶怯的男女,心裏老鬱悶,大鬼月的過什麽情人節?


    她是深受死黨毒害,龍華國的七夕節是從千百前流傳而來,而小巫婆卻有驚人之語,小巫婆的解釋是-活著做不成夫妻,死了可以當鬼夫妻嘛,所以七夕才是鬼月的其中一天。


    靠,果然想多了。


    項青悠默默的摸鼻子,跟小巫婆呆得太久,也被搞得疑神疑鬼的,嗯,今天也不知那家夥在幹什麽,會不會又跑去逗鬼玩兒?


    “哇!”正在此時,商場大廳傳來一陣驚唿。


    那哇然驚叫也引得進來往男女駐足而望,隻見一個帥氣高挑的青年懷抱一大把玫瑰花束從外走進商場大廳,他麵目俊朗,唇角眼底笑意盈盈,在花束的襯映下更加英俊、帥氣。


    項大小姐下意識的抬頭,看到抱花而來的青年,忍不住微微皺眉,嚴少董又在蠱惑人心,也不知這次想多釣哪個倒黴蛋兒。


    被富二代富三代看是不幸的,富貴人家能輕易的對一個人產生興趣,也能輕易的失去興趣,當誰被富貴二代們看中的同時也意味著很快會被遺棄。


    此觀點是她的,也是小巫婆的,她們有相同的人生觀。


    項大小姐無視某位張揚的青年,繼續走自己的路,還特意繞遠一些,對那樣的花花公子繞著走比較安全。


    然而,事實總是出乎意料,她避之不及,有人偏偏要迎難而上,抱著花束的嚴煜,小跑幾步,攔住了姑娘的路:“青悠,七夕快樂!”


    鮮花,帥哥,耀眼迷人。


    “哇!”大廳裏一片嘩然,青年女性們尤其是有男友或情人的女性們滿臉羨慕,好大方的帥哥哇,要是她們的男朋友們送她們那麽漂亮的花,一定會幸福死的。


    道路被擋,項青悠眸子裏浮出愕然,那個倒黴蛋是她?


    嚴少董不知發了什麽瘋,最近每天必到商場逛一逛,有時竟隻購幾塊口香糖,她就不明白他堂堂一少董真那麽閑?閑得無聊以至必到商場每日一遊。


    自前幾天拒絕邀請之後以為他應該不會再來,誰知這幾天仍然天天報道,次次必找她結帳,她借口推給同事兩次也沒打消他的“熱情”光顧。


    驚愕一閃而過,項大小姐的麵一沉,向後退開一步,聲音平淡:“無功不受祿,嚴少董,你的花送錯人了。還有,嚴少董,我跟你不熟,請別亂用親昵的稱唿。再見,祝有個愉快的七夕。”


    甩頭,毫無留戀的繞過,留給人一個瀟灑背影,無端示好非奸即盜,誰喜歡盡管上。


    “啊?”男女驚呆。


    那麽帥氣的帥哥送花,那個姑娘竟然拒絕了?


    這,太震撼了。


    扭頭而望的收銀小妹們再次傻眼,青悠又拒絕嚴少董?她怎麽不動心呢?除非,除非青悠有更加帥氣更加有錢的男朋友


    她們強烈的好奇了,好奇新同事的身份。


    ?


    麵前的姑娘閃開,嚴煜也愣住,他特意挑中這樣的時刻,原本以為她至少會給點麵子,可是,她既然還是那麽態度堅決。


    難堪,再次陷於難堪之境。


    他心裏尷尬至極,麵上仍無多大波動,轉身追出去,沒跑出大廳,看到先一步到街邊的姑娘登上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嚴煜不禁有些氣惱,隨手將花束塞進一個呆站著的女青年懷裏,跑出去坐上自己的車子也啟車離去,那憑空得到一大把花束的女青年,表情呆呆的。


    出租車的項青悠,心裏很惱火,特想找人說話,拿出手機找到號碼拔出去,響了幾秒,卻傳來一句對方已關機的提標,不禁狂翻白眼,特麽的,死小巫婆在幹什麽見不到人的事,竟然關機!


    燕京


    顏色炫麗的瑪莎拉蒂張揚的在軍區大院裏穿行,疾的停在一棟兩層小房樓前,從車上跳下來的青年一抹風似的刮進樓房:“小榕,小豆芽菜,我來嘍!”


    樓內,數個麵色剛毅的男人坐在客廳,聞聲,抬眼,看著狂奔來臨的帥氣俊醫生,表情漠然。


    楊老泰定自若:“小赫,你這風風火火、莽莽撞撞的毛病真該改改了。”


    “嗯嗯,確實得改。”


    “小赫性子太急燥,得向施教官學學。”


    “小赫哪天也有施官那般沉穩有度,從容不迫,太陽肯定是打西出的。”


    幾大男人附合,末了還毫不留情麵的數落一下赫醫生。


    赫藍之幾步躥進楊家,沒看見自己要找的人,驚疑的望向主人:“楊老,小榕和小豆芽菜還沒來?那家夥不會又食言吧?”


    草,小榕肯定又騙了他。


    那家夥每迴到軍中相親大會那天都會找不著人影,今年心血來潮說同意去看看,而且還說要攜小丫頭去幫來相親的女青年們相相麵,他可是信以為真,特意打扮一番才奔來匯合,想一起去看熱鬧,現在看來小榕肯定放了他鴿子。


    豁然發覺上當,赫醫生氣悶的直跺腳。


    “小赫,施小子沒食言,他出任務了。”楊老笑著瞥一眼氣惱不已的小赫醫生,非常好心的解釋。


    “出任務,什麽任務?”靠,肯定是借口,噫,不對,楊總參說是任務,那必定真的是任務。


    “緊急任務,非常人所能及,他攜帶小閨女趕過去啦。”


    “地點在哪?小豆芽菜身體狀況不好,怎麽可以不叫我跟隨。”


    “機密事件,目前隻有施小子才知曉具體地點是哪,你忘了特別行動戰隊是他管著的,下屬報告直接上報於他,等處理完畢才會歸檔案於軍部。[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混蛋,小榕你個混蛋,竟然偷偷摸摸跑掉,手機手機……”


    赫藍之氣唿唿的找手機,怎麽可以拋下他?他還沒有欣賞過小豆芽菜的本領呢,怎麽可以不帶他去看熱鬧?


    “打電話也沒用,這個時候應該在飛機上。”


    “帶你去幹什麽?在燕京都能迷路,帶你出任務沒得你三三五五的就走丟了,大家還得找你,增加負擔。”


    醫生急,旁人一點也不急,像這種場景他們見多了,反正每迴施教官率隊出任務,十有*不會點赫醫生,就赫醫生那迷路的毛病,甭說是施教官,連他們也不放心帶上那麽個拖油瓶。


    術有專攻,赫醫生還是專攻他的專業就好。


    赫藍之找出手機,快速拔號,聽聽提示果然是“對方已關機”,氣得俊臉發黑:“死小榕,帶小豆芽菜不帶我,我跟你沒完!”


    哼,敢不帶他去?


    很好,迴來有他好看,他決定了,搶小豆芽菜!把小豆芽菜搶到手,看小榕還敢不敢拋棄他。


    小榕,咱們走著瞧!


    “楊老,我想起還有個手術需要研究,我先走啦!”狠狠的跺腳,撒腿就跑,小榕不去相親會,他還留在這裏幹嗎?


    “小赫,站住!”


    “臭小子,你又逃!”


    “……”


    老家夥氣得大吼,那小子怪機靈的,一見風頭不妙立即逃走。


    楊老微笑不語,小榕不去相親,小赫肯定也不會跑去湊熱的,這個時候小榕和小閨女應該也快到巴東了吧。


    巴東鄂省宜市


    宜市位於省西部,古稱夷陵,曾是幾百年劃鄂為州珺時的州之治所,也是古老城市之一,曆來繁華,現為旅遊之勝地,其市所轄域一邊與龍國最古老的原始森林相接。


    六點過後,太陽沉下一半,西邊被燒得一片通紅,炙炙的火燒雲將地毯一樣鋪開,鋪滿天空,豔麗多彩,炫人眼目。


    在此時刻,原本無航班起落的宜市機場內,一架飛機從霞光裏下降,平穩著地,相關工作人員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至飛機外各個角落等候服務。


    幾輛掛著軍用車牌的吉普車從一邊跑道駛來,停在懸梯前方,駕車的武警下車,恭恭敬敬的等在梯子下邊。


    機艙的門打開,一行人擁著一男一女魚貫而下。


    走最前方的是個高大英武的男人,俊美無鑄的臉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冰霜,那雙漂亮的眸子寒冽如冰魄,令人不敢直視。


    人未近前,冷氣飄逸,連炎暑也難擋其峰,四周竟莫明的有了涼爽之意。


    一身寒氣的俊男子一邊肩上掛著個背包,他身側的女生是個可愛小姑娘,穿一身白色衣裙,嬌俏清秀,那一抹純潔的白色混跡於一幹迷彩服的男士之間,如一朵梨花開在綠葉簇叢中,美得驚心動魄。


    小姑娘麵前斜背一隻單肩包,她好似不太愉快,一張小而圓潤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飽滿的唇嘟成一堆,翹得高高的,足可掛上幾個油瓶。


    一群迷彩在身的青年男子們神容淡定,如果仔細觀察,依稀可見他們眼底藏著隱抑的淡淡笑意。


    是的,就是笑意。


    一幫青年們極度相笑,不是他們定力不好,而是教官和小姑娘之間的相處方式實在太有意思了。


    怎麽說呢?


    他們在機場跟教官匯合,他們記得當時跟著教官從車上下來的小姑娘一張臉臭臭的,好似誰欠她幾千萬錢一樣,一聲不吭的跟著上飛機。


    一路上教官大人低聲下氣的細心照料小姑娘,拿水拿吃的,又哄又道歉,然而,任憑教官如何好言好語,小女生就是不搭理,而小姑娘對其他人略好些,不跟人說話至少不會給白眼。


    飛機上短短二個多小時,一幫漢子們領略到了小姑娘的超強殺傷力,見識到她磨人的手段,對其佩服的五體投地,六心歸一,恨不得送上雙膝頂禮膜拜。


    敢對教官吹胡子瞪眼,敢對教官愛搭不理,敢視教官如無物,敢氫教官的話當耳邊風,小姑娘是頭一個,膽大包天的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漢子們也總結出一個結果:教官終於遇上了克星!以後有樂子可瞧了。


    因此,漢子們一路心情愉快,若不是礙於教官在旁,他們必定會仰天長嘯,縱情高歌,以此慶祝一番,直抒胸意。


    下屬們暗喜於心,冷麵神則萬分煩惱,他以為小丫頭清醒後必定會找他算帳,以報他趁著她思維混亂無法做出正確判斷拐她出任務的大仇,甚至,他還做好了思想準備,準備給小家夥胖揍一頓。


    誰知,小丫頭吼了一嗓子後便偃旗息鼓,什麽也沒做,沒實施報複行動,也沒拒絕跟隨出任務,同樣,也再沒說話。


    小家夥的嘴巴像縫了一樣閉嘴不開,板著小臉,不聲不響,不言不語,該走跟著走,給水她,渴了喝,不渴不理,給吃的她,餓了吃,不餓不理,整個人跟啞巴似的安靜。


    這一次,小丫頭真正的生氣了。


    以前生氣踹人打人,那不叫生氣,那叫抓狂爆走,現在才是真正意義的生氣-不跟欺負她的壞人說話!


    小丫頭以沉默報複他誆她出任務的行為。


    施華榕倍覺無力,發怒的小丫頭不好哄,沉默不說話的小丫頭更加不好哄,他十八般手段使盡都得不到個正眼,你說,他要怎麽給小東西捋毛?


    帶著一腔抑鬱,輕輕的瞥視身邊安分的小丫頭一眼,禁不住又頭痛,炸毛的時候像一頭小獅子,不炸毛的時候像綿羊,還是小獅子比較可愛,這樣溫順的小綿羊太讓人難以捉摸。


    小姑娘對於瞥視無視之,雙目平視前方,視線微垂留意著腳下的梯子。


    緩緩而下,抵達地麵。


    “教官好!”


    訓練有素的武警,懷著無比敬仰的心情敬禮,挺直背脊,腰杆板得筆直,站得跟小白楊的挺拔不屈,堅定不移。


    武警原屬於軍部的內衛部,後獨立拔出另組另管,警籍與軍籍一樣算,等階名稱不同,而待遇與軍人一樣,是以實則仍是軍部的內衛,訓練內容等仍歸屬施教官管理範圍。


    “同誌們好,辛苦了!”


    冷麵神衝武警們點點頭,徑自走向吉普車,不拖泥不帶水,完全是軍人作風。


    事情緊急,容不得拖延。


    拉開車門,施華榕伸手摸摸跟來的小姑娘的頭:“丫頭,上車。”


    嘶噝-


    幾位武警眸子爆瞪,狂抽冷子。


    又當了一迴寵物的曲七月,嫌棄的一偏頭躲開大手掌,不客氣的抬腿彎腰,一屁股坐上車。


    對於煞星大叔,她能怎的?


    就算知道被坑,又能怎的?


    煞大叔是軍人,他守的是國,衛的是國民,揚的是國之威,行的是正義之事,一旦遇有關乎於國民安危之事件,他有足夠的理由要求任何人配合行動,也可以將所有阻礙行動的人予以抓捕,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先斬後奏。


    小巫女不過是個小小普通老百姓,哪怕國防生沒有軍籍,大叔命令她配合行動,她必須要配合行動,不管是強硬的還是坑蒙拐騙,她被逼著出任務也沒地方說理,不願意也得願意。


    反抗無效,反對無效,怎麽辦?


    大叔坑人是吧?她弱小打不過是吧?別以為她就沒辦法,曲小巫女的應對方式很簡單-冷戰!


    古人說攻敵以攻心為上,攻城次之,打敗一個人,力量是一種,還有陰謀詭計的手段,除此還可以攻心,打敗一個人,從精神上打敗他比從力量上打敗更具殺傷力。


    小巫女力量不行,陰謀詭計不會用,那就拚心,堅決的不跟欺負自己的不人說話,從此冷戰到底,看誰能熬過誰。


    小姑娘坐在靠車門的方向,無聲的表達不配合的意思,冷麵神幽幽的看一眼,關上門,繞過車頭,從另一邊上車。


    狄朝海將首長和自個的行李包裝上車,坐副駕座。


    跟隨著的十大威猛漢子,扛著各自的大背包,登上三輛吉普車,大家的行李不需安檢,武警開車,四輛吉普車滑動,疾疾駛奔行。


    吉普車後排可坐三人,狄警衛坐去前麵,後麵隻有冷麵神和小姑娘,顯得有些盈餘,帶著寒氣的男人靜坐一下,輕輕的向小姑娘身邊移,坐到座中位置,伸手摸小家夥的頭:“丫頭,還沒消氣?”


    聲若寒冰碎裂,又似玉扣相擊,語氣綿軟,輕柔。


    開車的武警驚得腳一踩刹車,差點急刹車,又在秒速之間反應過來放開,因慣性力,小姑娘向前一傾又向後倒,摔得呲牙咧嘴,“嗯哼”出聲。


    “小心開車。”


    狄警衛心中一寒,趕緊提前出聲提警武警同誌,首長哄小妹妹失敗,正憋屈著呢,小同誌若讓小姑娘受點小驚,說不定會受遷怒。


    雖然,他一直覺得首長高風亮節,寬厚仁慈,不會幹那種無故遷怒別人的事,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定。


    思緒劃過腦海,狄大警衛立馬鄙視自己,怎麽可以有那樣的想法,首長英明神武,才不會幹那種損人的事,呸呸,他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想……


    冷麵神微微輕眼,瞟眼前座的司機又斂目,大手再次撫摸小家夥的腦袋:“丫頭,有沒碰到哪?”


    哼哼!


    緊貼著車門和前座後背的金童玉童,氣唿唿的朝煞星呲牙裂嘴,一邊做著欺負姐姐的事,一邊又無微不致的關心,阿呸,打一拳給一個棗兒,誰稀罕!


    這一次任務是跨省任務,小妖怪沒有跟隨,不是他不想,而是小妖怪不能離開燕京太遠。


    小妖怪被封縛於那輛自行車的車身上,可以自由活動,卻受製於地域,不可以離得太遠,想去哪除非帶上那輛自行車。


    原本小鎖怪藏在腰包裏準備跟著當打手,到機場才發現竟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他隻好打道迴燕大,和屋簷童子幫姐姐守家,更重要的當然是守著那顆玉珠子,那是姐姐的寶貝。


    煞星靠近,曲七月無處可躲,幹脆無視的摸頭舉動,偏過頭,望向窗外。


    唉-


    施華榕幽幽的暗歎,小丫頭吃了稱砣鐵了心,打定主意不跟他說話,好難辦!蘭姨,除了哄,你還能提供其他良策麽?比如,打一頓?


    他隱隱的又生出想捉小丫頭打屁股的衝動,小閨女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他記得洪小四就是那樣幹的,洪小閨女挨幾個大巴掌便變得老實乖巧。


    心裏那麽想著,卻不敢付於行動,小丫頭是小姑娘,不是三四歲的小小閨女,萬一小家夥當他是色狼,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狄朝海不用看也能猜到結果,首長敗!首長,您老慢慢哄吧,誰教您老是惹小妹妹發火呢,這迴知道厲害了吧。


    吉普車離開機場,沒有進宜市,繞邊而去。


    天色越來越暗,當夜幕完全降臨,車隊在一個小鎮臨時停車吃飯,也隻停歇不到半小時再次出發。


    途中所經之路即有國道也有泥路,到晚上八點多所走全是天然路,且越走越山,順著蜿蜒的山腳之路爬行。


    夜,黑沉沉的,天空星星密布,一片山腳之下隱約亮著燈火,那是人村。


    黑暗籠罩著的人村,燈光稀散,雞牛不鳴,而狗則不停的吠叫,此起彼伏,誰也不知他們在叫什麽。


    在這樣的時刻,又多出一份鳴笛聲。


    車鳴聲最初很遠,再由遠而近。


    原本燈光稀散的地方亮起一大片燈,很亮很亮,在黑暗裏尤為顯眼,像海麵指引著過往船隻的燈塔一樣為車指路。


    強烈的強光之下是一塊稻田,收完早稻後沒再種第二季,荒芫著,搭著一大圈的小帳蓬,中央區排著桌椅,即有塑料的也有木製的,新的舊的都有,式樣各異。


    場中豎著幾支竹杆,掛著千瓦大燈,跟掛燈籠似的。


    燈下,坐著站著一些人,有七八個警服男子,七八個迷彩服青年,其中還有一位留著碎花的女青年,高挑英武,姿容秀麗,有一雙微帶桃花的眼睛,很引人注目。


    除此外還有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和幾個青年。


    一幹人頻頻向能通往稻田的那條路張望,很快,穿過村來的那條路上亮起幾束光,車輪輾地發出的顯得很費力的聲響也一一入耳。


    “他們來了!”


    大夥兒激動的站起來。


    武警們在隊長農盛強的帶領下,整裝列隊;幾個特種兵們挨著女隊長劉影,站得筆直。


    車輛經過一段艱難的爬行,在一片熱切的目光裏爬進稻田,在燈光之下的空地繞個圈,排成一排兒,以一麵車門朝向大家的方向。


    開門,下車,提行李,穿迷彩服的青年迅速利索,訓練有素。


    十人提著行裝,站成一排,等候頭兒。


    狄朝海先下車,也擰了行李站在車旁等候,車內,施華榕看一眼外麵,又看看枕在後座枕上瞌睡的小丫頭,思索一下,伸手推人:“丫頭,醒醒,我們到了。”


    “嗯。”正跟周公喝茶聊天的曲小巫女,迷迷糊糊的坐正身子,伸手揉眼兒。


    冷麵神看小家夥醒了,伸手推開她手邊的車門,彎腰鑽出車去。


    “姐姐,到地頭啦!”


    “姐姐,快清醒!”


    金童玉童在煞星靠近時一下跳到前座,然後再飄迴姐姐身邊,使勁兒的撓姐姐的癢癢。


    雙腳落地的男人,冷漠寒涼,如山立地,貴氣無雙,俊美容顏在燈光下流光溢彩,他如出現在鎂光燈下的明星,風華絕代。


    村長石磊和幾個村人看呆了去,那……那是軍人?不可能,分明是明星好不好?!


    首長又帥了!


    劉影癡迷的目光落在尊貴無雙的男人身上,一顆心怦然大動,激動,幸福,又帶著抑不住的緊張。


    好久沒見教官了呢。


    她禁不住在心裏呢喃,作為隊長,除去訓練需以身作則,每項任務也必須以身作則,大多數時間是沒有閑暇的。


    更何況,她這支是教官旗下的一支特種兵,比其他特種部隊的任務更重,常常在全國內到處跑屬再正常不過,在外三五個月不歸也是家常便飯。


    來此之前剛執行任務歸京,還沒好好休假又被派往此地,甚至都沒見到教官麵,對此,她無怨言,教官派她率隊而來,是對她的信任,這,也是她的驕傲。


    她每天都會計算日子,到今天為止,她有四個月零六天沒有見過教官,今天終於見到了,教官還是這麽英俊無雙,貴若王者。


    僅一眼,她的心滿滿的被豐神俊秀的男子所占據,心裏眼裏隻有他一個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教官來了,她又有機會跟教官並肩作戰,她無比期待那一刻。


    教官好霸氣。


    農盛強滿心震撼,他三年前接受過施教官的特訓,三年不見,施教官更加沉穩內斂,舉手投足皆是軍神霸氣,眼神更是深邃的讓人心顫。


    “教官好!”


    警、兵齊唰唰的敬禮。


    “兄弟們好!大家辛苦了。”施華榕迴敬禮,點點頭,側身,彎腰,望向車內,隻見剛才還瞌睡的小姑娘睜著一雙大眼四處亂望,樣子又呆又可愛,堅硬的心不禁軟得一塌糊塗。


    小丫頭傻傻呆呆的樣子真好看。


    見她沒反應,聲音低低的:“乖,丫頭,下車。”


    他的聲音很輕,僅隻有車子裏的人聽到,站著的一幫人還搞不清狀況,也看不到車裏的情形,驚奇的望著施教官,不知他在幹什麽。


    聞聲,曲七月扭頭,眨眨眼,又望向站在麵前的兩小式神,腦子裏半清楚半迷糊,那誰來告訴他,這是哪?


    “姐姐,我們出任務。”


    “姐姐,快清醒,有鬼。”


    兩小童無奈的翻白眼,姐姐有起床氣啊,剛睡醒很迷糊的,思維常常不在狀態,尤其是沒睡飽的情況下情形更嚴重,也因如此,當煞星叫醒姐姐拐著出任務時姐姐分不清東南西北,迷迷糊糊的收拾行李便跟著走了。


    鬼?


    什麽鬼?


    被兩小家夥一吼,曲七月的腦子先是呆了呆,緊接著一個冷凜,頭腦空明,思維清醒,腦子開始高速旋轉,整理亂糟糟的思緒。


    我靠,又是要上工的節奏!


    幾秒之後理清前因後果,隔著玻璃和空隙向外望望,悲催的歎口氣,揉揉眼睛,整整衣服和背包,虎著臉,不甘不願的下車。


    小姑娘嬌小的身影幾乎掩蓋在冷麵神那威武的身軀之下,他快速的移位,站到她右手邊,將小家夥納於隨時可保護的範圍內。


    當車門一關,小姑娘的身影暴露在各人的視野裏,驚得警與兵齊齊變色。


    施教官還帶著個小姑娘?!


    呆了,傻了,農盛強和劉影等人全體石化。


    狄朝海等人徹底的平衡了,他們當初看到首長對小姑娘寵護有加也嚇了一小跳,現在每當看到大家見小姑娘和首長時也受驚感覺很公平,要不就顯得他們的定力太差。


    那個女孩子是誰?


    刹那的失神後,劉影心中激動深伏於心湖之底,目光如炬,盯著憑空冒出的小姑娘,心思紛亂如麻。


    如若隨教官出征的是關家千金,她至少能理解,關家姑娘跟她一樣是特種兵,跟著教官無可厚非,可這個女孩子是什麽人?


    多年軍營生涯的經驗與直覺告訴她,小女孩很小,也非常不簡單!


    莫非,是施教官家族親戚?


    短短一瞬,劉影的心思經曆一番百轉迴腸,麵上仍滴水未漏。


    汗,那家夥是什麽人?


    站定,曲七月的目光往人群身上掠過,滿心鬱悶,那隻女兵的目光不善,莫明其妙!


    “姐姐,好多鬼!”


    兩小童跟著飛出,探頭探腦的朝四方一瞅,可愛的小臉上頓然沒了笑容,似霜打的葉子蔫了吧唧的蔫蔫無力。


    ?


    驚疑不定的曲小巫女也瞄向天空,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天啊,天空漠漠寂無聲,男鬼女鬼滿天飛,花花綠綠,形形色色,鬼影幢幢,形如鬼市,這是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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