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個新入伍的小兵,他沒讀過書。連他們將軍的印符都不見得認識呢。又怎麽可能認得王爺的印符。


    “小兄弟,你是哪個將軍的部下?”飛雪將那印符都快貼到他的眼睛上了,可是對方仍然不賣她這個王爺的賬。


    “姑娘你趕緊走吧!呆會兒要是被巡邏的人發現了,你想走都走不了啦!”不對,是已經走不了啦。因為巡邏隊已經打著火把朝他們走來了。


    “怎麽迴事?”


    “我,我發現一個……人!”那刺客,奸細的字眼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菩薩保佑,這女人可千萬別真是奸細和刺客啊,不然他跳進錦江也洗不清了!


    也幸好他沒說出那兩個詞來,不然他一定後悔死。因為巡邏官一見那女俠手中拿的那小牌子就抱拳行禮了。


    “參見東王殿下!”


    總算有一個識貨的了!飛雪暗自吐了口氣。收迴印符。


    “帶本王去見你們將軍。”


    “王爺請!”


    “那個,你們這裏是哪位將軍主事?”


    “迴王爺,我們是北軍。我們的主將是馮療遠將軍。”


    “原來你們是邵家的人啊!”飛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位因為巡邏官。“你們北王殿下的身體還好吧?”


    “托東王的福,莊主現在已無礙了。”


    這語氣竟然聽不出諷刺的味道,飛雪更加覺得有意思了。他不是應該恨她害得他家莊主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嗎?不到她多問,幾人已經行至一頂軍賬前停下。


    “王爺,前麵那營帳就是馮將軍的……”


    “好,我自己去就行。你們去忙吧!”看得出他們並不樂意被雲家堡的人統領。飛雪也不免強他們。說實話,要沒人帶路,在這全是一樣的軍營裏,她還真的很難找到這不顯眼的主帳。


    進到軍營,並未發現有什麽大的動靜,所以她已經放心不少。她想或者是她多想了,他們一定都好好的。這裏是馮師兄,不知道寒會在哪裏呢?


    “站住……三小姐!三小姐您怎麽來了?”


    飛雪沒想到那守在帳前的衛兵竟然不等她拿出印符就認出她了。用腳尖都能想到他是雲家堡的人。不過他用得著這麽大聲和驚訝嗎?


    “馮師兄在裏麵嗎?”


    裏麵的人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慌慌張張的將軍迎了出來。


    “師妹?你怎麽來了?”聲音有點發顫。


    “馮師兄,你緊張什麽?如果這兒不是軍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捉什麽在什麽……”飛雪凝眸望著表情極不自然的馮療遠揶揄道。


    “師妹這玩笑可不能亂開!”馮療遠額上的冷汗直冒。心裏卻在謝天謝地,她還能開玩笑,說明她並不知情。


    “師兄不請我進去嗎?”說著她徑自闖入他的帳內。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這一目了然的狹小空間。床上整整齊齊根本就沒有動過的痕跡。很顯然剛才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藏什麽不想讓她知道的東西。


    “師兄,我都知道了。”她有氣無力的跌坐這裏唯一可以坐人的床邊上。神情相當沮喪,語氣更是沙啞中帶著哭音。一點也不意外看見馮療遠臉色頓變!她得趁機加把火。


    “師兄……”她雙手掩麵,哽咽的叫道。


    “皇上告訴你的?”他不相信皇上會告訴她,他早就看出皇上對她的在意程度決不亞於白當家。他怎麽可能將這麽殘酷的事告訴她呢!


    “師兄……你以為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呢?”


    是的,從看見她,他就知道無論如何也已經滿不住了。馮療遠不知該怎麽開口安慰她,他隻是憐惜的望著她。希望她能夠堅強些。


    從他的眼神中,她多少猜測到一些了。可是她現在連想都不願去想了。


    “師兄,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過程。一點都不要遺漏。”


    馮療遠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堅澀的安慰道:“小師妹……現在白家和雲家都要靠你了……你一定要撐住啊!”


    “砰!”的一聲,熱水撒了一地,竹製水杯已經不知滾到哪去了。而飛雪則整個人呆住了。


    她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看來她知道的並不多。他就說要是她知道了整個事情,就算在堅強,她也不可能有剛見麵時的那種開玩笑的表情。


    “小師妹!”馮療遠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憐惜的安撫道:“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飛雪猝然驚醒,一把推開他。大聲叱問:“什麽意思?什麽叫白家雲家都靠我?你把這話給我解釋清楚!”


    “你現在是白家唯一的女主人,也是唯一能挑得起雲家堡大梁之人……”


    “我老公呢?我爹呢?”不等他說完,飛雪已經跳起來揪住了他的衣領。“他們出什麽事了?快點說!”她的叫聲傳遍了整個軍營。


    她似乎聽到了士兵們的哭泣聲。她終於知道那個邵家軍的人為什麽對她沒有恨了。他們都在同情她。相較之下他們莊主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算什麽呢?


    她真的在一夜之間失了兩個至親的親人嗎?她緩緩鬆手,這一次是真的無力的跌坐到地上。地上的水浸透了她的褲子,她也沒感覺了。總是閃著靈光的鳳眸,此時就像是兩個空洞的窟窿。既沒有神彩也沒了焦距。


    她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任淚水默默地流淌。如泉的淚水流過了麵頰,流到了嘴角,流到了脖頸……她始終不再說一句話!


    “師妹!快起來!”


    “師妹!地上涼!”


    “師妹!你哭出來吧!”


    馮療遠拉不動她,也叫不應她。他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拉開被子給她蓋上。她的眼淚仍在流,可是她就是沒有吭一聲。


    “三小姐怎麽樣了?”一個雲家堡弟子進來關心道。


    馮療遠擔憂的搖了搖頭。他是一點辦法也沒了。


    “派人去請金將軍來試試吧!”


    “已經去請了,估計快到了。”


    “雪兒!”說曹操,曹操到。金元的聲音已經在帳外響起了。他們迴頭就看見一身軍裝的金元闖進來,直奔床邊。


    “雪兒!你別哭啊!”他心痛的用大手為她拭淚,可是床上的人卻仿若未覺。淚水也沒有停下,反而越流越洶湧。“雪兒,你聽我說,你不可以放棄的。”金元手足無措的拔開她臉上被淚水沾住的發絲,急切又輕柔的安撫道:“乖,別哭啊!”


    床上的人仍然沒有反應,金元開始急了。


    “我們都沒有放棄。你怎麽可以放充呢!你要相信師伯跟墨子一定能救迴你爹和寒的。”


    床上的人像被電擊了似的彈坐起來!


    終於有反應了!金元一口氣沒鬆完,就感覺頸口一緊。這兩夫妻還真像,動不動就揪人領口。


    “他們沒死對不對?”飛雪激動的問道。隻要沒死,隻要活著就好!就算……就算缺胳膊少腿也行。她隻要他們活著!


    “不是,誰跟你說他們死了?”金元危險的目光瞟向馮療遠。“你告訴她的?”


    “不,我話沒說完呢,她就那樣了……”馮療遠連連搖頭。“金將軍,你來給雪兒解釋那晚的事那吧!”馮療遠給金元打了個眼色。拉著弟子離開了。


    “金師兄,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們被捉走了對不對?”飛雪拽著金元手臂,緊張的追問道。金元大手覆在她發涼的小手上,慢慢給她道來。


    真相就是,在十天前那場人鬼混戰中,雙方都沒有討到好。南臨損失慘重因此而撤兵。可是天依也因此而失去一位主帥。


    就在前方戰場打得不可開交之際,誰會想到南臨王竟也親自上岸並趁亂摸到了天依後方的軍營。因為夜間留守軍營的都是沒有對付鬼兵經驗的士兵。再加上白慕寒帶著武功高強的兵將去前沿幫忙了。


    因此,在南臨王突然帶著一隊鬼兵從天而降時。除了主帥雲堡主及少數膽大的人能應敵外,大部份將士就算手裏握著桃木劍,也根本不知道反手。因為他們根本就被那些各種各樣的厲鬼給嚇傻了。這樣的情況下,就算雲堡主武功再高,整個戰營也很快就變成了阿鼻地獄的慘狀。


    當玉虛子和墨翌涵聞訊趕到時,營地的戰場裏除了鬼影,已經看不見人影了。最可怕的是,那個南臨王正在收集天依國士兵的亡魂。


    玉虛子師徒倆合力消滅了那些鬼兵,重傷了南臨王。救出了那些士兵的亡魂。因為當時急著為那些剛剛被解救的靈魂,返迴他們的身體。隻有那樣做,能活的可以繼命。無法活命的他們也能得以往生。可是他們卻遺漏了一個最關建的人。那就是主帥雲堡主的魂魄被那南臨王給帶走了。


    開玩笑!雲堡主是誰?他可是天依南方的土皇帝!要是他被南臨王給訓成了鬼兵,那天依國的南方也就等於被南臨攻下一半了。這也是南臨王為何會不計犧牲幾萬士兵為代價來換這背後的偷襲之計。一個月,他們也早就摸清了天依國的防守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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