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白管家脫口迴道。不自覺的往老太太身後瑟縮了一下。


    霎那間,整個大廳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那些剛剛被白老太太的話,從震驚中拉迴神情的江湖人。怔了一瞬後,便將憤恨的目光,刷的移向了白管家。而這中間,最為淩厲,也最具威脅的莫過於來自他身前白老太太的那兩道吃人的銳目了。白管家在目劍的淩遲下,渾身一陣抽搐,白眼一翻,“砰!”的一聲,倒地躲禍去了。


    “嗡!”的一下,廳裏炸開了鍋。眾人憤慨的目光又轉到他的主人白老夫人身上去了。他們現在紛紛將矛頭指向了這位真正的白家主人。


    “白老夫人!這倒底是怎麽迴事?”


    “白府這是給我們擺的是鴻門晏嗎?”


    “難道白家意圖造反?”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這根本就是白老太太與白少爺合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要讓咱們沒了防範之心,所以才會一舉全部中招。”


    一聲聲的質問與遣質,全都衝著德高望重的白老太太而去。白老太太想要解釋,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辨駁的機會。現在廳內能說話的,都是有武功修為不錯的人。武功高強的人已經逼出毒素,稍遜的人也運功壓製住毒素的擴散。漸漸的,場麵已然失去她的控製。


    白老太太高貴的麵容上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灰暗。那炯炯的目光,已然被陰勢與毒辣所取代。此刻的白老夫人,簡直像極了猙獰的女巫婆!


    竹葉飄香,龍舟聚首。祝大家節日快樂!


    就在眾人的目標轉移到白老太太身上之際,那位被困在人群中的白少爺早已閃身移至廳外。擋在飛雪的麵前。


    眼前白影一晃,飛雪便感覺自己被一團寒氣罩住了。目光自然的看向寒氣的源頭。悠然對上那雙千年寒潭似的冰冷黑眸。本能地移開視線。不然,她會覺得下一秒鍾,便會被寒潭中巨大的漩渦給卷走。


    “放下劍,將孩子交給我!”寒冷刺骨的聲音,似乎欲將周朝的空氣也要凍結。


    “好冷!”飛雪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雙臂緊縮往墨翌涵溫暖的懷裏靠了靠。而架在繈褓上的劍也在不知不覺中貼得緊緊實實,劍鋒已經沒入布中。


    他狠狠的瞪著她的鳳眸,不容她的目光躲閃。似要從她的瞳眸看穿她的心,看出那心倒底是什麽東西做的?虎毒還不食子!可是這女人為何卻比老虎都毒。不過她做戲本領更是高超,竟然能將師姑,師傅和他都騙了過去!


    這人瘋了嗎?雖然跟他不怎麽對盤。可是她似乎跟他沒仇吧?幹嘛用那種嗜血的目光望著她?


    “二師兄!你這樣會嚇著她的。”墨翌涵鼓起勇氣,挺身而出,為飛雪擋下了那兩道滲人的寒光。實際上他的心也在發毛。平時的二師兄雖然冷漠無情,他免強還能忍受。可是,現在的二師兄更像是墜入魔道的惡魔。那寒氣真的是太逼人了。


    白慕寒隻是用眼角瞄了一眼,冷聲道:“沒你的事!”


    “飛雪,將孩子給迴他,我們走。”師傅曾說過,二師兄身上的魔氣極大,他一旦入魔,十個墨翌涵也不是他的對手。因此,他這算是識實務者為俊傑。


    “哦!”飛雪輕應一聲。她已經從那團逼人的寒氣中解脫出來。她麻利的解開背帶,以最快的速度將孩子整個的拋入對麵人的懷裏。


    白慕寒在接到孩子那一刻,麵色微變,倏地垂眸看向繈褓中的孩子。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原來如此!無盡的黑暗中,似突然亮起了一盞明燈。身上的寒氣驟然消失,他深深的凝望著飛雪。


    飛雪抬頭坦然與之對視。並鄭重聲明道:“白少爺!當著大家的麵,我已經將白家的孩子還給你了。以後咱們再見不識。”


    “在見不識嗎?”白慕寒嘴角微勾,不置可否。可是他那雙幽深的黑眸中,卻明明寫著“你別想跑出我的魔掌!”猝然移開視線,轉而對墨翌涵吩咐道:“帶她走。”說完不在看他們。學著她開始的樣子,將懷裏的繈褓綁在胸前。轉身朝大廳走去。從頭到尾,他都將跟在飛雪他們身後的那群人為無物。


    墨翌涵暗自提氣,將飛雪一攬,正要帶她從空中離開。


    “慢!事情沒弄清之前,今日進來白府之人,誰也別想離開!”白老夫人貫入內力的聲音忽然從大廳中傳來。


    墨翌涵微微一怔,掃了一眼四周隱藏的弓箭手。劍眉輕攢,知道現在隻有跟在二師兄和孩子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他攬著飛雪追上白慕賽,無奈的道“二師兄,你也聽見了是你家白老夫人一定要留我們,可不是我們賴著不走哦!”


    白慕寒頭也不迴,冷冷道:“留下看戲吧!”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們隻準當觀眾,不準隨便插手。


    墨翌涵漂亮的劍眉微揚,看戲就看戲吧!反正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師妹。隻要沒人打她的主意,他是不會出手的。


    三人一進入大廳,那些原本在為中毒之事與白老太太糾纏不休的武林人立刻休戰。齊刷刷的將貪婪的目光轉向白慕寒極他懷中的孩子。接著,沒有任何人的命令,他們自動的便將他們三人圍了起來。


    從他們的眼睛裏,飛雪看見的不是白慕寒和孩子。而是閃閃發亮的金銀財寶。是了,這些人跟在清園那些不怕死的人有著同樣的目光。她很慶幸孩子沒有被帶到這裏來。


    突然,她發現有兩道特別的目光正越過白慕寒看向他身後的她。她抬頭對上一雙驚喜中又帶著驚訝的眼睛。


    這人認識她?不,應該說認識之前的她。飛雪仔細打量他,四五十歲年紀,額寬麵善,目光純正。單從外表上看,飛雪覺得這人不會是大殲大惡之人。可是他的立場明顯又是與她對立的。


    而對方也在打量著她,那目光從驚訝逐漸變成驚喜。最後他竟然推開擋在他前麵的人,朝著她走了過來。


    “雲兄,先別輕舉妄動!”他身邊的另一個中年男子似乎發現他的不妥,伸手攔截住他。他推開擋道的人,激動的道:“雪兒,我找到雪兒了。”他的目光始終鎖住飛雪,好像怕一移開視線,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似的。


    呃!飛雪不禁一怔。他也姓雲,他叫她雪兒。不會這麽巧吧?


    “你看到他有印像嗎?”墨翌涵垂頭輕輕問道。


    飛雪搖了搖頭“他是誰?”


    白慕寒突然迴頭,用不信任的語氣問道:“你真的連他都不認得了?”


    “我應該要認識他嗎?”飛雪蹙眉迴道。之前那個她或者認識。但是現在的她怎麽可能認識呢!


    “他是雲家堡的堡主,有可能是你爹。”墨翌涵輕輕為她解釋。


    “可是我不認識他。”她從沒想過要以別人的生份過活。再說,眼下這局勢他們似乎不該聊這些吧?


    不記那些趴著倒著的,光站著的就有不下百人。再加上外麵跟著他們來的那兩群以及那些埋伏在暗處的箭手。加起來不下三百人。反觀他們,兩男一女。


    三百比三,她想就算他們三人有三頭六臂,今天怕也逃不出這重重包圍了。可是,她身邊的這師兄弟倆卻完全沒有將那些敵人放在眼裏。她不知道該認為這師兄弟倆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說他們沒心沒肺,搞不清狀競。竟然旁若無人似的給她認起親來。


    說話間,雲堡主已經掃清障礙,來到包圍圈的最裏層了。


    “雪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他激動的欲拉飛雪的肩膀,卻被飛雪轉身錯開了。“大伯,您認錯人了吧?”飛雪淡淡否定。


    雲堡主激動欣喜的表情頓時僵凝。“認錯?你不是我的雪兒?”他怎麽可能認錯女兒呢?


    “我是叫雲飛雪沒錯,可是我與大伯。”飛雪決絕的迴道。心裏卻在向他真正的女兒致歉:對不起!不是我不願幫你奉養雙親。實在是我不想再攪進你的是非中去了。如果今天大難不死,我隻想與孩子和師傅一起平靜度日。如果你在某處看著,就請原諒我的自私吧!


    “素昧平生?”雲堡主一臉受傷,聲音輕顫的道“雪兒!如果你不想嫁人,爹是不會逼你的。你怎麽可以連爹都不認了呢?”


    嫁人?合著之前的她是逃婚出來的啊!這下她更加不能承認這個身份了。


    “雲伯伯,飛雪師妹因為受了一些刺激,所以忘記了一些前事。”墨翌涵又適時充當解說員。


    “忘記前事?”雲堡主受傷的眼底閃過一抹希望。接著麵露擔憂,緊張的問道:“墨侄子你是在哪裏找到雪兒的?雪兒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墨翌涵被雲堡主死死盯著,不自覺的鬆開了攬在飛雪肩上的大手。他張口欲答,驟然間,一排暗箭從四麵八方朝著他們射來。他眼極手快,舉扇為飛雪擋箭。雲堡主不由自主的也加入了擋箭之列。三人將飛雪緊緊的護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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