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楊侗口派些什麽幫手之類的,萬禾卻是不怎麽意,楊侗身邊那些侍衛,厲害的也不過是郝飛而已,而郝飛表麵上看好像很厲害,可還不是打不過程咬金?現萬禾身邊就有一個程咬金了,隻要以後萬禾心眼多一些,安全問題應該是沒什麽可擔心的!


    當然,萬禾嘴巴上可不能說自己看不上楊侗身邊的人,隻能是眼珠子一轉,一臉正氣地說道:“王爺的安全比小人要重要得多!那些護衛留王爺身邊,比留小人身邊卻是加妥當!再說小人隻不過是一介小卒,公主殿下高高上,又豈會經常與我這個無名小卒一般見識呢?”


    對於萬禾的話,楊侗自然是聽得很舒服,但也同時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萬禾的話固然很有道理,但問題是對方是那個以刁蠻任性聞名於整個洛陽城的月容公主啊!天曉得她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想到這裏,楊侗也是擺了擺手,說道:“此事你就不要再說了!本王自會為你挑選一個好幫手就是了!嗯,本王還有其他的事要辦,你身上的傷也的確是要好好處理一下了,你且先退下!”


    “謝王爺!”既然楊侗都這麽說了,萬禾也無意去爭辯,立馬就是拱手一禮告退。一出門,還沒等萬禾鬆了口氣,就看到郝飛正筆直地站門口,一雙眼睛朝著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可是把萬禾給嚇了一大跳!萬禾立馬就是往後跳了一步,雙手直搖,喊道:“那個,郝護衛!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會走!自己會走!”


    說完,萬禾生怕會被郝飛拎著領子走,直接掉過頭就往外跑了。郝飛眯著眼睛看著萬禾離去的背影,卻不說話,等到萬禾完全從自己的視野消失之後,這才轉身走進了書房。此刻書房內,楊侗已經是變迴了原本那小大人的模樣,坐椅子上,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致,似乎想些什麽。郝飛進來之後,就是直接來到楊侗的麵前,對楊侗抱拳一禮,喊了一聲:“王爺!”


    “嗯!”楊侗應了一句,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麽,兩人就這麽沉默下去,過了良久,楊侗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轉過頭,看了一眼郝飛,說道:“之前萬禾所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依你之見,可有幾分能信?”


    郝飛似乎早就知道楊侗會問這個問題,甚至是連答案都準備好了,楊侗的問話剛剛說完,郝飛便是接著說道:“可信,又不可全信!萬禾此人貪生怕死,奸詐狡猾,之前被公主擒住,性命垂危,很有可能編出這麽一段謊話來騙公主,以求保住性命。但他所言卻又是絲絲入扣,絕非這倉促之間所能編出來的!屬下以為,之前他碰上邋遢道人,算出李姓之人北方的事情應該是真的,至於後麵所說的,什麽骨骼精奇之類的話,都是他自己往自己臉上金罷了!”


    “嗬嗬!我想也是這樣!”楊侗想起剛剛萬禾口沫橫飛的模樣,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隻是維持了片刻,便又化為一片陰沉,寒聲說道:“那你的意思,那讖語所言李姓之人,肯定就是李渾和李敏咯?”


    “這個……”聽得楊侗突然這麽一問,郝飛也是不由得遲疑起來,這種事情可不是他這種人能夠妄加評論的!雖然楊侗一直很信任自己,但要是參與到這種事情裏麵來,說難聽點,郝飛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所以郝飛猶豫了再三,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見到郝飛的模樣,楊侗也是猜出了郝飛的為難,當即便是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本王也不為難你了!你去準備一下,本王現就要出府!進宮!”


    “進宮?”聽得楊侗這麽一說,郝飛也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楊侗的想法,立馬就勸道:“王爺!依小人之見,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啊!那萬禾所言,固然有可信之處,但卻沒有任何證據!那李渾畢竟是出身柱國之家,沒有什麽證據,單憑這些流言蜚語,就要去定他的罪,恐怕隻能是適得其反啊!”


    “不!”楊侗卻是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道:“你錯了!我現一定要進宮去稟告這件事,而且是越快越好!因為知道此事的人,現可不隻是我一個了!你難道忘了,月容也已經從萬禾口知道此事!她可不是什麽有心機的人,知道此事一定會第一時間向皇祖父稟明!到時候皇祖父必定也會詢問月容這個消息的來源,要是讓皇祖父知道,我明明知道這個消息還不肯告訴他,豈不是要讓皇祖父懷疑我別有用心?”


    楊侗這麽一說,郝飛也是恍然大悟,立馬就是點頭說道:“王爺英明!小人這就去準備車駕!”


    “對了!還有一件事!”楊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喊住了郝飛,問道:“你對萬禾這個小子有什麽看法?”


    郝飛不由得一愣,卻是不明白為何楊侗會突然問起這個,不過郝飛還是沉吟了片刻,這才一臉慎重地迴答道:“迴王爺,依小人看,萬禾此人雖然是出身商賈之家,但卻與一般的商賈子弟完全不同!此人太深,小人看不透他!”


    “嗯!”對於郝飛的迴答,楊侗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擺了擺手,示意郝飛去辦事去了。而看著郝飛離開的身影,楊侗又是輕輕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皇宮,象征著天下至高無上的皇權,乃是當今天子所居之所!天子的寢宮內,當今天子楊廣,正瘋狂地打砸身邊的東西,一個個珍貴無比的飾物都被楊廣使勁砸地上,摔了個粉碎!可光是如此,楊廣還是沒辦法解氣!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今日的早朝之上,楊廣可是真的被氣壞了!


    今日早朝,楊廣再次當著朝臣的麵,提出來想要東征高句麗的想法,可沒想到,這次楊廣一提出來,就遭到了滿朝武的反對!楊廣雖然一向獨斷獨行,但這次這麽多朝臣都出言反對,楊廣也不敢就這麽將東征之事給定下來,一場朝會就這麽不歡而散!楊廣一迴到寢宮,就這麽開始大脾氣,而他的怒火可不隻是泄到這些東西上,已經有好幾名內侍和宮女被楊廣以莫須有的名義給拉出去殺了!現整個寢宮內,除了楊廣本人之外,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響,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就怕這黴頭會落到自己頭上!


    “無父無君!無父無君!全都是群無父無君之徒!”楊廣隨手就是將一件漢末的陶器花瓶給砸了個粉碎,可胸的怒火卻還是無法宣泄出來,隻是仰天怒吼,“朕是堂堂大隋天子,難道就連朕想要做什麽,他們都要幹涉?他們還是不是大隋的臣子?還是不是朕的臣子?這是要造反!他們這是要造反啊!朕要殺了他們!朕一定要殺了他們!”


    楊廣的咆哮聲充斥了整個寢宮,雖然多少讓楊廣心的怒火消散了一些,但還沒有達到讓楊廣冷靜下來的地步。隨即楊廣迴過頭,卻是一雙猙獰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身後的一名宮女!那宮女被楊廣這麽一瞪,頓時就是兩腿軟,直接就是跪了地上,伏地不敢起身!而楊廣卻是絲毫沒有因為那宮女的舉動而心生憐憫,而是咬牙切齒地喝道:“你站朕的身後幹什麽?是不是想要學那些亂臣賊子一般,想要謀害朕?”


    這話從楊廣的口說出來,那可是嚇得那宮女全身打顫,臉色蒼白,冷汗如珠,布滿了整個額頭,眼看著楊廣直接把她一個小小宮女和亂臣賊子劃上了等號,宮女頓時就是嚇得魂飛魄散,慌忙喊道:“陛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陛下開恩啊!”


    “開恩?”楊廣此刻已經是紅了眼,大手一揮,直接指著那宮女就是喝道:“你個亂臣賊子也敢要朕開恩?來人啊!給朕把這個亂臣賊子押下去!五馬分屍!”


    “咚!”楊廣後一句話說出口,那宮女連求饒的話也是說不出來了,直接就是全身都給嚇軟了,直接躺地上一動不動,任由那些兇神惡煞的侍衛將她給拉出去,執行楊廣的命令。


    “哼!亂臣賊子!你們沒有一個好下場!”看著那宮女被拖出去的背影,楊廣的眼閃過了一絲快意,他當然不會是真的擔心那個小小宮女迴來刺殺自己。其實楊廣也隻是想要來泄憤,這名宮女以及前麵的那些內侍、宮女很不幸,就成了楊廣泄憤的道具了!場的內侍和宮女也都是服侍楊廣多年之人,豈會不明白聖意,他們明白歸明白,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卻勸說,隻能是老老實實站那裏,祈禱待會厄運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就整個寢宮內都是一片壓抑的氣氛的時候,忽然,一把清脆的聲音從宮外傳了過來:“父皇!父皇!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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