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花零九歲生日很近的某天,在國子監。


    韓岩似乎讓所有下人把準備好的飯菜送到宿舍門口,有詐,絕對有詐。


    花零思索著拍掉了喬伽剛拿起筷子要吃飯的手,聞了聞飯菜的味道,皺眉:“是迷藥。”


    喬伽原本因為花零突然打自己還不高興,聽到花零說飯菜裏有迷藥瞬間就鎮住,縮成了一團:“是韓岩想害我們嗎?”


    花零皺眉點頭。


    “我這就去找他!”洛舍剛想奪門而出就被花零拽了迴來:“不能確定韓岩是在所有人的飯菜裏都下藥了、還是隻有我們的裏麵有。不過既然是迷藥,那麽今晚肯定會有大事發生。”


    說罷,花零就拿出了花木每天都會托人送給兄妹倆的點心,給洛舍和喬伽充饑。


    洗漱後聊了會天就上床睡覺了,倒是沒有半夜抓人的情節發生。


    晚上,花零夢到了自己身處火焰裏的場景,夢裏的花玉琴換成了餘秋明,花零看著餘秋明被火焰一點一點的吞噬,皮肉融化,原本白色的骨頭映著紅色的光。


    花零被驚得一聲冷汗,嚇醒後她坐起身四下張望,洛舍和喬伽都在睡覺,屋外月亮在天上掛著,顯而易見是午夜。


    花零歎氣,自己居然被噩夢嚇醒了,自嘲地笑了,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又突然想起了什麽。


    記得報到後的第二天,韓岩調侃花零時說花零半個月沒來上學,但是按照花零當時在火災裏的傷勢至少需要一個多月才會恢複,背上的傷疤看不到,但是手臂上可以,花零將手臂伸長查看起來。


    花零摸了摸手臂上留下傷疤的地方,因為是燒傷所以即使恢複了也會坑坑窪窪,燒傷的地方顏色比沒有燒傷的地方淺一些,摸上去並沒有特別的感受,明顯是完全恢複了,隻是留疤了而已。


    花零百思不得其解:半個月就全部恢複?這不太可能吧,即使是小孩子也太快了。


    如果是解釋不合理的事,花零就突然想起來一個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原因——神明降臨。


    花零在幼時和花爍一起洗過澡,她看到過花爍身上的、據說隻有皇室才有的神降圖騰。


    但是花零沒看到過自己的,花木又告訴花零,神降和宿主是可以隨時隨地進行對話的。腦內對話嗎?花零也沒有經曆過啊。


    花零想到一個可能性,愣了一下,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該不會我才是那個被撿迴來的孩子吧?


    不,不太可能,自己可是從出生就有意識的,雖然剛出生時看不清東西但是她能聽到一些聲音,是花木和端木蕪湘的聲音沒錯,應該不會是這種可能。


    假如自己真的是被撿迴來的……花木就更沒可能把太子之位給自己。但是花爍的神降圖騰又是怎麽迴事?花零自己的神降呢?為什麽從來沒見過。


    而且如果傷口恢複的快是因為神降的原因,那有沒有可能將這種恢複能力發揮到極致變成不死之身?


    算了,首要思考的還是花爍身上的神降圖騰,等天亮了問問花爍吧。


    什麽叫戲劇性,天蒙蒙亮的時候花零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迅速反應過來是什麽味道後猛的坐起簡單地把衣服穿好,從後門出宿舍,跳躍上屋頂後往四周查看。


    糟糕,起火了。


    火勢似乎是從教室開始的,但是已經蔓延出了很大的範圍,可即使是這麽大的火,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花零瞬間明白了——韓岩給所有人都下了迷藥!


    “公主!”是周墨的聲音。


    花零迴頭俯瞰,周墨已經帶著身邊兩個還在睡覺的男孩跑出來了,準確來說周墨是把那兩個家夥拖出來的。


    花零也迴宿舍把喬伽和洛舍叫醒:“走水了,起床,叫人!”


    但是卻怎麽也叫不醒,花零在搖洛舍起床地時候在他的唇邊看到了掉落的粉末。花零皺眉著把粉末捏起放在鼻前嗅嗅,一聲“嘖”發了出來:“韓岩你大爺,居然還半夜下藥。”


    “那當然,我可是想一統天下的,不多點措施怎麽行。”韓岩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花零身後,花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腰上的匕首就給韓岩的臉上劃了一道,從左眼劃到右邊臉頰,不深,但絕對破相。


    但是明明自己臉上還流著血,韓岩卻像沒感覺一樣:“太子殿下身手不錯,不過現在這裏除了我、你和外麵那個國師以外,沒人是清醒的,火勢會慢慢蔓延到這裏,住在這裏的學子們都會遭殃。”


    “我看你也不像是清醒的。”花零拿著手中沾著韓岩的血的匕首,看向韓岩,“你看著像是被操控的提線木偶,十幾歲的人,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對痛感應該是很敏感的,你被我破相了卻連一句悶哼都沒有,就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


    韓岩這才摸了摸臉上的血和傷口,假情假意地“嘶”了一聲。花零趁著這個空檔給了韓岩腹部一拳,而後把他過肩摔在了地麵上,把他的胸口踩住後問到:“你到底是誰?統一天下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剛剛說了一句汙穢之語,但是換一種說法就能說出我的身份。”韓岩笑著說。


    “……”花零愣了一下,“花北辰?”


    一句大名出口給對方都整愣了:“花零!你甚至都不願意直接喊爺爺!”


    “我喊你大爺!”


    花零鄙視的目光都想直接把麵前似乎是“附身”了韓岩的花北辰看穿。


    花北辰,瑞國開國皇帝,好戰,從二十歲上戰場後打了無數勝仗,將瑞國擴大成中原最大國,卻因為過於好戰導致孩子一個接一個戰死。自己也因為想成為最強者死於非命。但是也有傳言說花北辰有了神降後妄想用神降征服世界,結果卻被神降反噬瘋魔,跌落穀底,下落不明。


    “所以你到底死沒死?”


    花零的腳就沒從韓岩的胸口下來過,花北辰一直被花零壓製著。


    “沒死,不過我確實是瘋了,那個神降太不聽話了。”


    “嗬,我看是你強人所難,父皇說你的神降是已憂的腓腓。帶給大家快樂的神獸被你用成了製造幻術的工具,而且你就是這麽控製韓岩的吧?”花零頓了頓,“還有其他人。”


    花零說的每句話花北辰都無法反駁,因為都是正確的。


    “我隻是想把世界統一罷了,這有什麽錯呢?況且,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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