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和我一樣吧?”


    喬佳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花零平靜的麵容閃過一絲狡黠:“你是怎麽樣的?說說看。”


    花零想著會隱瞞身份的話應該會比較謹慎不會說,說了也隻可能是搪塞一類的話,沒想到喬佳直接告知花零:“我是幫我的孿生弟弟來上學的。我父親說皇上下旨:臣子家中有能力學習的孩子到了年齡後一律送進學堂。


    但是我的弟弟失蹤了,父親當時很慶幸地和我說他之前欺君,說他告訴皇上家裏隻有一個兒子,如今我弟弟不知所蹤,就把我女扮男裝送來當學子了。”


    這可是重要線索啊。


    “所以……‘喬佳’這個名字,是你的,還是你弟弟的?”


    “我真正的的名字叫喬伽qié,是這麽寫的……”喬伽拉著花零的手寫出了“伽”字。


    花零感受著字的筆畫紋路,嗤笑一聲:“這個字,也有jiā的讀法吧?異字同音,喬丞相倒是聰明。”


    “嗯,父親他是非常聰明的。”喬伽似乎想起了喬丞相,臉上有些幸福的笑容。


    “但你就不怎麽聰明了,喬伽。”花零將手腕搭在身前的木桌上,隨意地敲了敲桌麵,“欺君是重罪,你居然如此坦然地將喬丞相隱瞞許久的事情告訴了我,莫非你忘記了我的身份?”


    喬伽一愣,原本如花的笑顏瞬間耷拉下來,像極了知錯的犬類。又突然手足無措,抓著花零的手央求著:“太子殿下!請不要告訴皇上,我父親他什麽壞事都沒有做,他……”


    喬伽的話未說完,花零就將手指壓在了喬伽的嘴唇上:“我暫時不會做你想的那件事,隻不過喬丞相欺瞞了這麽多事,如果不如實告知父皇,恐怕真正的喬佳會兇多吉少。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女扮男裝嗎?放開我的手,坐好,我慢慢和你說。”


    花零心裏盤算著:喬丞相也算是在朝上數一數二的官臣了,不可能不知道父親的為人,如果說其他時候謊報家庭人數可能是為了幫助自己的妻女,那麽喬丞相有很大可能是為了做某件不可告人的事,喬佳的失蹤也許並不是真的失蹤。


    “在國子監開學的前一天我和其他皇子玩耍時遭遇了人為火災,我懷疑有人要害皇子。我需要保證其他皇子的安全,所以直接對外宣揚自己是太子,有什麽就衝我來。女子當家必定會遭到鄙夷不屑的目光和討論,所以作為男性是最優選擇……”花零這麽說著。


    喬伽專心地聽花零講話:“怪不得會有多出來的房間,我還以為是父親托人留給我的。”


    待花零說完後喬伽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除了稱唿麵前的人是“太子”以外其他的稱唿:“對了太子殿下,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花零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忘了自報家門:“花零,飄零的零。”


    “很美的名字呢,但是聽著……”喬伽似乎想到了什麽,把在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花零似乎有讀心術一般,挑眉說道:“父皇取名不利,這名字連你都覺得很短命,是吧?”


    喬伽瑟縮著看了一眼花零,緩緩點頭。


    花零看出來了自己剛剛用太子的身份威脅喬伽讓她被自己嚇到了,該說畢竟還隻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嗎?


    興許是因為前世的年齡原因,所以讓花零覺得自己來到這裏後身邊的朋友腦迴路都有點不正常。但是想想,大家都是孩子,說不定別人還覺得自己不正常呢。


    前世辛辛苦苦學習好不容易熬過高考,結果因為飛機失事導致自己連大學都沒踏進過,花零一想到這事就來氣,都怪那可惡的飛機。


    但是能夠穿越其實也算是好事?飛機上那幾個人不知道會不會也來到了這裏,餘秋明又怎麽樣了?算了還是別想那麽多了,又沒什麽用處。


    喬伽注意到了花零似乎在因為某種情緒波動導致傷心,好奇地打量著對方心不在焉時的表情:“花零?……嚇!”


    喬伽正打算著把發呆的花零叫迴神,突然被屏風拉動和腳步聲驚到,迴頭就看到了隻穿著褻褲的洛舍抓著屏風的一邊,似乎是想找花零。


    雙方都愣住了,然後洛舍就被一個還沒使用的毛筆刺中眉心倒地,丟出毛筆的是花零:“滾去穿衣服,愣著幹什麽?耍流氓啊!?”


    洛舍釀釀蹌蹌地站起身,迅速把屏風拉上,去穿衣服了。


    花零走過去撿起被自己丟出來的毛筆,拿起來後才發現毛筆頭那端裂開了,這是自己用的力氣大還是洛舍腦袋結實啊?


    “你剛剛,”花零收起了斷裂的毛筆,轉身看向喬伽,“是不是喊我的名字了?”


    喬伽還沉浸在自己看到了一個十四五歲的男人的裸上身的震驚中沒緩過神,花零在喬伽的眼前晃了晃手才讓喬佳注意力跑迴來:“我,我……洛舍……”喬伽支支吾吾的樣子逗笑了花零:“沒事,習慣就好,既然女扮男裝了,也就要承擔看到和被看到的風險嘛。”


    喬伽紅著臉不不知道說什麽了。


    “你剛才喊我名字是怎麽了?”過了小一會兒,花零見喬伽似乎平靜了些,就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隻是……看你似乎在想事情想的出神,感覺是在想傷心的事,就想著把你的思緒喊迴來。”喬伽用食指扣了扣臉頰。


    “居然還能看出來我在想傷心的事?”花零有點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喬伽,花零倒是知道內向又沒有安全感的人是比較會察言觀色的,但是喬伽似乎這些特征都對上了,這就讓花零越來越覺得喬丞相有問題了。


    隨著一陣屏風被拉開的聲音,花零和喬伽一齊看向了拉開屏風的洛舍,一瞬間對準自己的目光看的洛舍鎮在原地:“太子殿下……”


    “有事?”花零抱臂看著他。


    洛舍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張疊好的字條,遞給了花零。花零伸手接過後將字條翻開:


    湖心亭


    帶上喬


    :周


    “這個是我泡澡的時候從圍牆外扔進來的,包了張荷葉所以沒怎麽沾到水。”洛舍撓了撓後腦勺,“荷葉的話已經被我吃了。”


    “那我們就去……啊?”原本麵無表情的花零聽到洛舍一句“荷葉被我吃了”驚訝地上下打量洛舍,“你晚飯沒吃飽啊?”


    “也不是,就……”


    “牙癢想吃東西?”


    “嗯嗯!”


    花零無法理解:你是動物嗎還磨牙?


    “那你把荷葉咽下去了嗎?”


    “咽了啊。”


    “嘖嘶……”


    花零對麵前的自己的侍衛無言以對,但看他這樣子應該沒什麽事,自己長這麽大都不知道還有人直接吃荷葉,不都是泡茶煎藥這種的嗎,洛舍這小子以前是拾荒的吧?怎麽逮啥吃啥。


    也沒空管洛舍的腸胃了,寫在紙條上的“周”肯定是周墨,湖心亭應該是指國子監寢宮後花園的那座在湖中心的小島上的亭子。


    那亭子蠻大的,一共三層,基本湖心島多大亭子底層就有多大,整體是個四棱錐,中心有環形台階上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紙條上寫把喬伽也帶著,但是既然寫了就帶上吧。


    三人一起來到湖心亭的第三層後就看到了周墨、花爍和一位不知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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