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間,就有一室燦爛的陽光傾瀉下來。一路走過來的日頭確實不錯,但顯然沒有麥克羅夫特這裏的那麽讓人覺得愜意。


    華生看到躺在床上的福爾摩斯先生。雙人床大小墊著席夢思,很難讓人聯想到‘病床’,而房間的裝飾也和病房這個主題沒有太關係。


    讓華生驚訝的是,他在麥克羅夫特的房間裏看到了喬安娜。


    “你們···”華生驚訝的指著喬安娜和麥克羅夫特,他被這個組合驚呆了,過了一會兒,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有些自我催眠的總結道:“原來喬安娜是為麥克羅夫特工作的!”夏洛克還把你當做一個壞人呢!


    喬安娜默默歎了口氣。她為了給華生創造一種他和福爾摩斯正在談戀愛,或者是她正在單方麵追求麥克羅夫特的假象,故意坐在麥克羅夫特的病床前麵,從水果籃裏找了個最小的蘋果,認真的削皮。


    果然偽裝的東西就是虛假,華生都沒有上當,你其他人怎麽會相信呢。


    沒有辦法,麥克羅夫特自然是閑閑的在看好戲,喬安娜隻能用言語來忽悠:“咳···其實你可以用更常人的眼光來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想這也不是太難接受···”


    華生看著喬安娜,沒有反應過來。


    “——我和福爾摩斯先生在談戀愛!”喬安娜幹巴巴的解釋。


    這個時候她絕對比華生要尷尬的多,可憐她一片空白的男女關係,認識的朋友很多,談論感情的一個都沒有。但這個時候卻要承認自己在倒追別人,真是太可悲了!


    華生愣了半天。他下意識的想夏洛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麽反應,畢竟他陰謀論了喬安娜那麽長時間,結果發現喬安娜其實隻是在談戀愛?


    “我帶了花過來,那麽我應該放哪裏?”華生眼睛四處亂飄,他克製的不去想象喬安娜和麥克羅夫特談戀愛是什麽樣子的。


    比如喬安娜已經搬離了貝克街···既然是談戀愛的話,好像也是說得通的。


    “我來吧。”喬安娜殷勤的接過花束。她還很小的時候,希爾德夫人因為意外離開人世,一個女主人應該做一些什麽,喬安娜其實並不是太有概念。


    背對華生,麵對麥克羅夫特的時候,喬安娜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她幾乎不敢相信,華生就這麽傻甜白的相信了她的表演。喬安娜大段的說服和設定都還沒有用上,一拳頭就打在空氣裏了!


    麥克羅夫特微笑,一副縱容的樣子。喬安娜對他入戲很深還尤其青睞默劇的狀態已經無奈了。


    她找到一個筆筒,十八世紀的藝術品,現在被臨時征用為花瓶。“麥克羅···麥克他這次受傷非常嚴重,如你所見,否則他一定是穿著三件套的。”


    喬安娜繼續充當旁白。這麽肉麻的偽裝都是為了提前讓自己習慣。與其被介紹各種莫名其妙的男士認識,不如就這麽愉快的偽裝下去。至於福爾摩斯為什麽願意陪她上演這麽一出,喬安娜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的。


    華生聽了喬安娜的話,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麥克羅夫特。


    “給你。”喬安娜從抽屜裏找到一本病例。病例這種東西並不因為是豪華病房而有什麽特別定製。華生下意識的接過來——福爾摩斯的病例,規格和別人的大致相同。從上麵的記錄來看,麥克羅夫特並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這麽風輕雲淡。


    普通人如果遇到這樣的傷害,這個時候肯定還不能半靠著辦公。華生忍不住說提醒:“你的診斷報告上就寫著,你你需要多休息。——夏洛克最近一直都沒有迴來。我擔心他出了什麽事情。”


    喬安娜聽的幾乎要笑倒在麥克羅夫特的病床上,她有心要知道麥克羅夫特的底線在哪兒,於是也放任自己半靠在了他的病床上。


    麥克羅夫特則迴答了這個問題:“他沒有認識你之前的生活過的非常的混亂···但你放心,夏洛克沒有事情。”


    華生有些挫敗。他不想對麥克羅夫特解釋,他和夏洛克隻是普通朋友關係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麥克羅夫特的言語透露出的含義是,他不打算迴答華生的問題。


    “我可以陪你去找他的。如果你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的話。”喬安娜對華生很有好感。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信任福爾摩斯的信譽,有夏洛克在手邊,麥克羅夫特做事的時候總是要顧及一下的。


    “你們都知道他在是什麽地方?”


    “現在我還不知道。但要想找到他,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喬安娜搶答。她幾乎沒有給麥克羅夫特插話的機會。但如果他插話的話,喬安娜反而不會那麽不安,過去插嘴是麥克羅夫特不能接受的底線,他的底線什麽時候下降的?為什麽會下降?這個家夥劣跡斑斑,到底在盤算什麽呢?


    “那麽你怎麽確定夏洛克沒有遇到危險呢?”


    “他在一個範圍內自由活動,還保持著和外界的聯絡。所以我能確定。”喬安娜說道後麵幾乎要放棄偽裝了。她開始懷疑這個裝戀人的想法有多愚蠢,福爾摩斯的便宜可不好占!


    “那···”


    “我們先出去說吧。麥···麥克需要靜養。”


    喬安娜半推半拉的把華生帶出了病房。麥克羅夫特全程沒有插嘴的機會。他隻是用一眾演技派特有的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喬安娜,這可以被看成是寵溺,但這也就是為什麽喬安娜這麽害怕!


    見鬼了!這是她今天不知第幾次這麽想。


    “你和···福爾摩斯先生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連夏洛克都不知道···”走出房間,華生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喬安娜的嘴角抽了抽。一個謊言要用無數的謊言來迴複。


    她剛想迴答,視線錯過華生,她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慢慢的走過來。經典款式的高級定製三件套,雙排扣的風衣,手上拿著一把黑傘,當然不能忽視他臉上的玳瑁眼鏡。


    ——這個人喬安娜認識。她拍了下華生的肩膀,說了聲抱歉,然後越過華生,走到男人的麵前:“艾爾西?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大多數情況下,喬安娜的提問並不是為了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喬安娜看到了艾爾西,想到他的工作性質,大概也能猜到事情的經過。


    她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是來保護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的?”


    ——於是,喬安娜得到了一個肯定的點頭。


    “中午好,喬安娜···我記得哈瑞是這麽叫你的?那麽你的姓氏是什麽呢?”自從艾爾西在酒吧門口見過喬安娜之後,他就一直記著哈瑞對喬安娜的評價。


    他不常見到哈瑞這麽評價一個姑娘,危險這個詞語常常被用在目標對象上,喬安娜則是還能被容忍的存在。艾爾西承認自己對喬安娜有些好奇,他調閱了關於喬安娜的資料,上麵的豐功偉績讓人咋舌。


    “我的姓氏是希爾德。如果你要確定的話!”


    第一次聽到king|sman這個組織就是在希爾德先生的嘴裏。那個時候喬安娜還很小,在宴會上盯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看了好久。父親的同事基本都是穿著西裝的,但···很少有人穿的那麽好看。


    那個人就是哈瑞。喬安娜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她隻是單純的欣賞哈瑞身上的那種鋒芒畢露的氣場,但很有趣的是,當時那些大人們都把那叫做叛逆。


    “哈瑞這次的任務就是保護希爾德先生和他的家人。順便說,這件事就是希爾德先生提出的!”艾爾西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他覺得他們對哈瑞有些大材小用了!


    “包括我?”喬安娜愣了一下。她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還抱有一絲希望。


    “事實上···主要是保護你。”希爾德先生似乎覺得別人會要挾他的女兒,因此堅持讓你接受最高程度的保護。哈瑞在肯辛頓等著你——24小時的重點保護。


    “那你的任務也是貼身保護嗎?”


    “是的。”艾爾西和喬安娜擦肩而過。他的存在一早已經和這裏的安保係統協調過了。如果喬安娜今天早上不是和麥克羅夫特鬥嘴演戲的話,她應該更早一些知道這個消息的。


    “等等···你會和福爾摩斯先生呆在一起嗎?”艾爾西在推開麥克羅夫特病房之前多問了一句。一雙puppyeye裏閃爍的都是殷切的期待。


    喬安娜被他形容的也要開始期待了。一個紳士出現在生活裏可不是什麽壞事,但對於艾爾西的美好暢想,她恐怕隻能讓他失望了——“我剛好要離開了。”


    讓麥克羅夫特有一個貼身的電燈泡,這樣就能讓他們分開一些距離。這種計劃···大概也隻有自己的父親能夠想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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