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蘇小小就明白了,它釋放的不是毒素,而是一種天然的麻醉劑,能麻痹人的神經係統,造成休克與器官衰竭。


    她的小黃丸能解毒,卻無法對抗麻醉。


    如此,衛廷豈不是危險了?


    許是把淩雲的話放在心上了,夜裏蘇小小竟然真的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被積雪覆蓋的天山山脈,白茫茫的一片,一望無盡。


    衛廷穿著獸皮做的袍子,頂著凜冽的暴風雪,終於尋到了一株雪域天麻,他摘下後往迴走,沒走多遠便永遠倒在了冰雪中。


    然而這不是唯一的噩耗。


    蘇陌不見衛廷迴來,偷偷離營去找他,半路遭遇了北燕人的伏擊,五年前碎北關的悲劇重演,蘇陌也沒能歸來。


    秦滄闌前去為他收屍,不曾想屍體上竟然藏了黑火藥——


    蘇小小猛地驚醒。


    她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定下神來才發現自己正趴在藥房休息室的桌子上。


    “我幾時進來的?”


    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眸子,想到方才的夢,她有些驚魂未定,這應該隻是她的擔憂,不是一定會發生的事。


    隻不過,雪域天麻的確太危險,衛廷去摘的話是極有可能中毒的。


    後續蘇陌去尋他也是板上釘釘的。


    蘇小小摸了摸頭頂的朱釵:“看在生辰禮物的份兒上,去救你一次好了。”


    等等,生辰。


    她生辰是臘月初一,十一月過完了,藥房仍舊沒給她獎勵,算上十月份在路上那個月,又兩個月沒獎勵了。


    上迴遇上這種情況,是換了衛六郎的義肢。


    這迴又是什麽逆天好物?


    蘇小小滿心期待,她眸光往桌上一掃,果真有兩個小藥瓶。


    她拿起來一瞧,一瓶葉酸,一瓶保胎靈。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了兩個月,就這?就這?!


    ……


    蘇小小如今是景宣帝親封的誥命夫人,有誥命在身的人也是不能隨意離京的,去西晉是宇文汐提前與景宣帝打過招唿,算是過了明路。


    這迴的情況不一樣,諸葛青與景宣帝剛剛撕破臉,若自己直言是為他尋藥,景宣帝肯定不會同意。


    需要耍一點小小的手段。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蘇小小在一間首飾鋪子門口堵住了秦嫣然的去路。


    秦嫣然不悅地看向蘇小小:“你做什麽?”


    蘇小小淡道:“借一步說話。”


    秦嫣然冷聲道:“我和你沒什麽可說的。”


    蘇小小挑眉:“柳葉胡同,徐慶——”


    秦嫣然臉色一變:“上馬車。”


    蘇小小坐上了秦嫣然的馬車。


    她沒與秦嫣然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那一晚我跟蹤你去了柳葉胡同,發生了不得了的秘密,你先別著急,那晚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一個與你們的護衛交了手。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秦嫣然死死地捏緊帕子。


    蘇小小笑了笑:“你放心,我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沒興趣,他爹是誰和我沒關係,我來隻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你若乖乖配合,我便告訴你,那晚發現了你的人是誰。”


    秦嫣然死死地盯著她。


    蘇小小擺擺手:“算了算了,我這人大方,直接和你說吧,是睿王蕭舜陽,他已經掌握了你的秘密。他之所以沒透露出去,是因為還不到揭露你的時候,畢竟揭露你沒意義,拉著整個梁王府下水才夠本。”


    蕭舜陽是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被他發現,比被蕭重華發現更糟糕。


    蘇小小接著道:“但是對我來說,誰做皇帝都一樣。”


    秦嫣然警惕地看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麽?”


    蘇小小淡淡一笑:“讓梁王去北燕替諸葛青尋藥,帶上我一起,否則我立馬去禦前揭發你!”


    秦嫣然的眼底閃過質疑與糾結:“梁王怎麽可能聽我的?”


    蘇小小莞爾:“這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做不到,我就隻能去揭發你了。”


    ……


    入夜時分,景宣帝剛批完奏折,打算去皇後宮裏坐坐。


    全公公邁著小碎步過來:“陛下,梁王殿下求見。”


    景宣帝道:“宣。”


    蕭獨鄴進了禦書房,給景宣帝重重行了一禮後,坦言了入宮的目的:“……父皇,兒臣打聽到諸葛青還需要一味藥,這味藥就在碎北關外,兒臣懇請父皇,允許兒臣去碎北關尋藥。”


    “你給諸葛青尋藥?”


    景宣帝不甚讚同。


    諸葛青當眾拒絕了他的指婚,還拔出了西晉帝的龍泉劍,擺明是沒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既然拉攏不了,諸葛青的死活又與自己何幹?


    蕭獨鄴就知道父皇不會輕易答應,他早已想好了說辭:“父皇,兒臣以為,諸葛青是可以爭取的,聯姻不行,咱們就來別的,送他一場救命之恩,就不信他不報恩。他不報,還有西晉帝來報,這可比聯姻牢靠多了。”


    的確,聯姻的話誰都可以,他們能塞個女人給他,別人難道就不行嗎?


    救命之恩就不一樣了。


    景宣帝蹙眉道:“你又不懂藥,找錯了怎麽辦?”


    蕭獨鄴誌在必得地說道:“兒臣不懂,有人懂啊,兒臣懇請父皇允許兒臣帶上秦蘇,一同前往碎北關尋藥!”


    梁王要為諸葛青尋藥的消息在京城不脛而走,據說明日一早就出發。


    蕭重華如今的府邸已改名為安王府。


    他坐在書房練字。


    景弈抱著長劍,在椅子上動來動去。


    他幾次望向無盡的夜色,又幾次垂下眸來。


    蕭重華提筆,寫了一個山字:“想去就去。”


    景弈道:“去哪裏?”


    蕭重華平靜地說道:“碎北關。”


    景弈抱緊了長劍:“我沒說我想去。”


    蕭重華淡淡一笑:“真不去?”


    景弈沉默了。


    半晌,他問道:“我去了你怎麽辦?”


    蕭重華長長一歎,歎出了兒大不中留的老父親心酸。


    他又提筆寫下一個雨字:“我身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高手……你大了,該去做自己的事了。”


    就像振翅高飛的鷹,總有一日會羽翼豐滿飛向更遠的蒼穹。


    景弈從小到大隻有一個使命,那就是保護蕭重華。


    這是家族賦予他的,自然,他自己也是願意的。


    如今,他依舊願意為表哥獻上自己的命,隻是他也想保護她。


    小方方仔的高燒退了,我開始出現症狀了,說好的奧密克戎會留個人在家裏做飯的呢?


    拚了老命寫的三更,求張月票o(╥﹏╥)o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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