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羚聽出是秦思思的聲音,瞄了眼專注開車的顧少清,“顧先生,秦老師打來的電話……”她故意放大聲音,好讓秦思思知道她沒有自作主張。


    顧少清的雙目盯著前方,淡淡開口:“開車安全第一,你幫我接。”


    陶羚心中一跳,前女友打來電話卻讓她接,這代表什麽?


    “他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秦老師,您有什麽事我可以幫您傳達。”陶羚客客氣氣的開口,那邊卻忽地掛了電話,看了看暗下去的屏幕,再看看從頭到尾沒有在意這通電話的顧少清,心情一下子燦爛明媚起來。


    “今天你有什麽工作安排?”顧少清忽然問,陶羚輕鬆地靠在舒服的椅背上,豎起三根蔥白似的細指,“劇組放假三天,我要迴家休息。”


    顧少清轉頭瞥一眼陶羚,麵不改色的說:“不如跟我去公司,我裏麵的套間設施齊全,你一樣可以休息。”


    陶羚目光一亮,看著顧少清線條流暢的側臉,心裏癢癢的,挺想和他一起的,正猶豫不決,手機裏的微信滴滴響個不停,是蘇橙發來的信息,打開一看:


    “小妞,樂不思蜀了吧?”


    “顧少清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還用專機去g市接你,嘖嘖,追女人到這份上也夠了。”


    “怎麽樣?昨晚用了幾種姿勢?愉快嗎?”


    ……


    下麵越說越過分,雖然習以為常,當似乎是被戳中了羞點,臉不自覺燒了起來,等綠燈時顧少清看她臉色紅紅的,好奇的拿過她的手機去看,陶羚大驚失色,“不準看。”


    遲了,顧少清隻一眼就看清了內容,而後若無其事地把手機還給陶羚,仿佛是迴想了一下,而後貌似不確定地問陶羚:“是三種?是嗎?”


    陶羚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什麽三種?”


    “姿勢。”


    陶羚:“……”


    車內靜了片刻,顧少清又補了一句,“看樣子你記得不太牢,不如我們晚上複習一下。”


    “滾~”陶羚大怒,她現在身上還酸著呢,手腳都還軟軟的,身上哪哪都不對勁,憤憤的低頭,迴了同樣一個字給蘇橙,“滾!”


    蘇橙發了個惱羞成怒的表情過來,而後沒聲了。


    顧少清直接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兩人乘電梯上去,顧少清一旦投入工作就認真拚命,他把她安置在一旁,叫宋洛買來一堆零食伺候她,她翻翻白眼,倚在沙發裏看雜誌,轉眼到了中午,顧少清問她在哪兒吃飯,陶羚反問,這才得知顧少清大多數時候都在員工餐廳,或是打包拿來辦公室吃。


    “沒想到大老板的日子跟工薪階層一樣過得苦巴巴的。”陶羚感歎。


    顧少清淡笑,“大家各司其職。”


    陶羚為了節約時間,提議中午飯就在辦公室內解決,吃飯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沒注意看順手就接了起來,電話竟是陶一山打來的,叫她晚上迴家,說是有個晚宴。


    她下意識就要拒絕,誰知顧少清卻遞給她一個‘去’的眼神,想了想,便迴答:“我晚上會過去。”


    掛了電話,陶羚垂下眼眸,眼底流傳著難以啟齒的光芒,她那樣的一個家……讓她怎麽好意思在顧少清麵前提起?


    “晚上我陪你去。”在她自怨自艾之時,顧少清忽然開口,她詫異地看向他,眉目間蘊著不可置信。


    顧少清劍眉一挑,“幹嘛這麽吃驚?醜女婿總要見泰山,我也該拜訪一下,這是禮數。”


    陶羚張嘴,想說陶一山不值得他花任何心思,可話在嘴裏滾了滾,沒能說出口,顧少清倒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來,多吃點,免得我媽嫌你瘦。”


    陶羚低了頭,默默地吃飯。


    下午,顧少清本欲叫宋洛準備一件晚禮服卻被陶羚阻止了,“公寓裏有好幾套晚禮服,我現在迴去拿,順便打掃一下衛生。”


    顧少清毫無異議,陶羚便獨自乘電梯離開,走到大廳時,沒想到竟看到了秦思思,前台跑過來跟她匯報說已經在這等一上午了。


    陶羚看了看前台熱切的態度,心想宋洛一定是交代過了。


    “秦老師,你好。”臉上揚起笑,慢慢走過去。


    秦思思正坐在休息區等待,目光一直不離唯一的專用電梯,誰知竟看到陶羚自裏麵優哉遊哉地走了出來,前台見到她,一副看見女主人似的跑過去跟她說了什麽。


    陶羚臉帶笑容地走過來跟她打招唿,隻是,她覺得這笑容真是刺眼極了。


    “你怎麽會在這?”深吸一口氣,平複翻湧跌宕的氣息,秦思思看似平靜的問。


    陶羚往上指了指,“他非要我跟過來陪他,我隻好來了。”


    極其平常的一句話,聽進秦思思耳裏卻掀起了巨浪,她忽然伸手捂住胸口,“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再見。”


    她極快地離開。


    陶羚看著秦思思倉皇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搞不懂她到底什麽意思,前段時間不是她自己主動提出分手的嗎?顧少清還為這件事惱火憤怒了好一陣子,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兩人還真分手了。


    ……


    迴到公寓,發現整潔幹淨,看樣子她離開a市這段時間顧宅那邊有人過來打掃,她隻需稍微整理下就好,下午大把的時間她便用來看書練瑜伽跑步,最後才慢吞吞挑起了禮服。


    六點鍾時,顧少清打來電話說他臨時要去見個客戶,並讓人過來接她先去陶家。


    車內,司機問她:“顧先生要我問問少夫人,要不要先去做個造型?”


    陶羚搖頭,“不去。”自從母親去世後,陶家對她而言就成了龍潭虎穴,這次過去她隻想保持低調,就連身上的晚禮服都是不惹人注意的淺色係,臉上更是一點妝容都沒有。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公寓離明華居又較遠,等他們到時,已經七點半,宴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


    走進大廳內看見布置才知道原來是陶繼承過生日,現場多數都是與陶一山交好的商人或是社會名流,還有幾個圍著陶繼承團團轉的小朋友。


    她穿著一襲銀灰色晚禮服,想著去偏僻沒人的角落站著,誰知老有人錯把她當成陶柔誇讚一番,她扯著嘴角,懶得澄清說自己是姐姐。


    自然也有人把她當成姐姐,但問的多是她什麽時候和譚子維舉行婚禮,她麵上訕訕的,雙手僵硬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擺了。


    “姐姐——你來了。”正被人問的愁眉不展之時,陶柔姿態嫻雅地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大紅貼身小禮服,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燈光下熠熠閃光,漂亮的不像話。


    而她身後的譚子維也是盛裝出席,一襲銀灰色阿瑪尼西服,剪裁得體,把他襯托的愈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陶羚側身看著兩人,臉上揚著得體的敷衍的微笑,而後便轉過身走向餐點區。


    譚子維站到陶柔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陶柔卻是抗拒地掙了掙,譚子維不解地挑眉,陶柔把他拉到一旁,小聲且急切開口:“你和姐姐訂過婚,很多人還不知道你和她解除婚約,和我……”


    這還真是尷尬,誰叫她們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呢。


    ……


    陶羚正在吃冰淇淋,誰知陶繼承突然站到了她的麵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小偷,你是小偷,偷我們家的東西吃。”


    他的聲音特別大,引得周圍人都看過來,很多人都參加過陶羚的訂婚宴,自然知道陶家有一對雙胞胎女兒,而這會兒陶繼承親熱地叫穿紅衣的為姐姐,卻喊另一個是小偷。


    這不太……可笑了嗎?


    “胡說什麽呢?你媽正找你,快去。”陶一山及時趕了過來,兇兇地教訓了一頓陶繼承,陶繼承忍著淚跑去找汪美珊了。


    陶羚譏誚地勾唇,她與陶一山決裂搬出陶家,以及被譚子維和陶柔雙雙背叛這兩件事外界並不知道,而現在,他們是想在明麵上維護在大家心中的良好形象嗎?


    “陶羚,你給我收斂一點。”陶一山支走兒子,在無人看見之時,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陶羚,陶羚渾身一僵,怒氣不由而生,“我哪裏張揚了?”


    陶一山從上到下打量她,她頂著一張素顏,可偏偏豔壓群芳,身上的禮服看著不起眼,實則高貴不凡,一身大紅的陶柔與之相比,明顯相形見拙,好在陶柔一向會做人。


    “你哪裏都放肆。”冷冷地丟下這句話,陶一山轉身走開。


    這樣無故被訓的時候多到記不清,陶羚也免疫了,並不放在心上,隻是,慢慢的,她察覺到賓客們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暗藏著不屑,還有嘲諷,她不解地皺了皺眉,煩躁地走向無人的陽台。


    誰知剛好聽到兩個貴婦在交頭接耳地說話,其中一個說:“譚子維真是冤枉,憑白無故就被帶了綠帽子。”


    “是啊,看著長得挺清純的,沒想到上大學時就跟男生同居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譚子維也不虧,沒了大的還有小的,反正長得一模一樣,真是豔福不淺。”


    “嗬嗬……是啊是啊……”


    這明顯是在談論他們三人的關係了。


    真是沒料到眨眼間她反倒成了劈腿的那個,而譚子維和陶柔成了一對如花美眷。


    這劇情反轉的太快,讓她一時胸口氣悶,更讓她惱怒的是偌大一個宴會場她竟覺的走到哪裏都是錯,氣得她幹脆走到正中間,她倒要看看這些衣著光鮮的人腦袋有多愚笨,言辭有多惡心。


    於是,衣香鬢影間,一道嫋嫋婷婷的身影橫衝直撞地站到了晚宴中央,手裏舉著一杯紅酒,微揚著如花似玉的臉,環視著四周。


    大家驚詫地對她指指點點,仿佛她這麽光明正大,是多麽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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