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皇既然主動賠了不是,昨天的主要“受害人”王德狀、王德榜二人自然也拿出長輩的樣子,說道:“京王這是幹什麽,我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呢?”


    太後見事情按著自己的意願進行著,又抿了一口茶水,笑著說:“三位兄弟在外奔波十幾年,受的苦不少,可所見所聞也一定不少吧。京王如今還年少,閱曆肯定不如你等已過而立之年的人。今天我們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就請你們介紹介紹周圍的形勢,也好給京王實現統一中國的遠大誌向做做向導。”


    陳應龍一聽說有“講座”,也來了勁,“是啊,三位舅舅盡可暢所欲言。我和京王連北京都未邁出過半步,更別提走遍中國了。”


    陳英皇此時卻是越想越過不去,自己堂堂一個京王,給人道了歉,還被人家教育著,便出言挑唆道:“別光說不練。走得多,見的遠,是不是就真有實力啊?”


    王德狀原本以為這京王外甥已經乖乖受降,不敢再造次。可這番話明顯是話裏有話,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按捺不得,複站起身來,朝臣英皇走去,想用自己的內力讓這小子長長見識。


    陳英皇畢竟實力也非一般魔法師,見此架勢,毫不示弱,立刻氣走全身,也站了起來。


    二人誰也不敢先動手,否則這最後一算責任,誰都不想當眾矢之的。


    王德榜連忙上前拉住王德狀:“大哥,京王年輕氣盛。有的話措辭不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刀兵相見自己人呢。有一身的力氣,上戰場,殺敵比功勞多好啊。”


    王德探這邊也拉著陳英皇:“我說你們都冷靜一下。”


    王德狀迴頭看了一眼太後,太後隻是放下了茶杯,並無其他動作。但王德狀心裏明白,太後隻是讓他把不滿放下,不要做過多現在不應該做的事。


    可心裏這口氣對於常年在外因為一語不合而和別人動手的王德狀來說,不發泄實在難以過去,手是不能動,舌頭還是可以用一下的,“看來北京城內的酒釀真是後勁十足。你這等年輕人一天過去了,還是這般混醉。”說完,一屁股坐在位子上,一聲不吭了。


    陳英皇見對方放棄了先動手的意思,自己再也不好惹起是非,一聲不吭的也坐了下去。


    “主講人”歇菜了,就輪到救場的演員來獻藝了。


    王德榜、王德探看見這場麵又要冷下來,連忙站到眾人中央,兩人一唱一和,就好像兩個說相聲的一般。


    王德榜:“諸位這是何必呢?我們都是北京城裏的一家人。


    王德探:“就是就是。


    王德榜:“我大哥這是還沒有歇過來。我這資質愚鈍,就簡單介紹介紹天津的情況。”


    王德探:“我給我二哥補充補充。二哥,你請吧。”


    王德榜:“這天津乃是令狐家的天下。而這天津隻是他們家的一半江山。天津和濟南都歸其所有。天津與我們接壤,因此我們先來說它。”


    “二舅,你這說了半天,好像一句有用的也沒說啊。”陳英皇笑著說。


    “年輕人別心急啊。聽我二哥繼續說來。”王德探繼續當著捧哏。


    王德榜:“令狐家為了與我們北京能夠對峙,便將這個二太子令狐星峰和三太子令狐星水派在這邊,統領共十五萬兵力。這十五萬兵力中,有五萬是騎兵,五萬步兵,一萬刺客,四萬死士。”


    王德探:“騎兵之中必須得說,有從蒙古借來的二萬蒙古騎兵。其餘三萬騎兵還有一萬是鐵騎。”


    王德榜:“說得好。而這步兵中有二萬是長弓兵,一萬短弓兵,二萬刀兵,均是長刀兵。”


    王德探:“說到這裏,我又得補充一下。這長弓兵都是些射術極為差的,就靠著弓的力量強勁,射的遠,用來嚇嚇敵人。而這短弓兵可是那些弓箭兵中射術較為優質的。這些人可以近身肉搏,稍遠便用弓箭掃射,是不可小視的一組戰鬥力。”


    王德榜:“而這刺客之中藏龍臥虎。大多都是其民間的高手,能夠將這幫散亂的人士聚集為軍隊,可見令狐家在天津統治的成功。”


    王德探:“我的雖不是什麽法術天才。但偶然幾次和一些還沒有加入軍隊中的江湖中人碰麵,總是敗多勝少。可以說,這刺客就是天津軍團的主心骨。”


    王德榜:“至於這死士嘛。就是以一個人的犧牲,盡量帶走更多的對手的性命。小心謹慎的對待,減少與其近身接觸,倒也沒有什麽大礙。”


    王德探:“諸位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陳英皇立即起身問道:“將領呢?將領有多大能耐,直接影響到戰爭的走向。”


    “說的沒錯。”王德狀終於又一次開口說話了。


    王德榜問道:“大哥進口終於開了。這京王所問的將領一事,莫不如就有大哥來說說看吧。”王德榜這個台階要說鋪的可真是一點水分不摻。王德狀見勢,立刻順杆往上爬。


    “我就對此事簡單說說,有不妥的地方,二位賢弟一定要及時糾正、彌補啊。”王德狀迴頭衝王德榜使了個眼色,意在說:多謝二弟把這“舞台”交給我。王德榜笑而不語。


    王德狀又看了看太後,太後隻是微微點點頭。


    “這將領方麵,由於天津並不是令狐家的政治中心。所以,這地方武官也不是絕對的一等一的高手。當然,小視了這個天津的這些武將,那也是不可以的。”王氏兄弟開始“講壇”都喜歡來一句廢話。


    王德狀來迴踱步,咳了兩聲,繼續說道:“為首的一人,並不是高居大元帥位置的李東業,而是刺客之中的第一殺手――連泊晨。此人奇門暗器樣樣精通,而搏鬥技巧更是出類拔萃。”


    陳英皇也站起身來,走到王德狀身邊,略帶懷疑的說:“這些事情,你一個魔法師。是怎麽從武士口中打聽到的?”


    王德狀不假思索地說:“我們可以喬裝。再說,天津城裏又不是全部的兵勇,貧民百姓自然不會對我們外表和武士打扮相同的人起什麽疑心。”


    陳英皇也一時找不到什麽破綻,走了幾步,有坐了迴去,“好,您繼續說。”


    王德狀瞟了陳英皇一眼,有繼續說了起來:“由於武士當中的刺客主要是以一招致人喪命為宗旨。所以,能夠被稱為刺客的武士,無論其綜合實力如何,都必是有一手殺人絕技。而這連泊晨就是近些年來刺客中的集大成者。”


    王德榜見王德狀把連泊晨說的神乎其神,頗不服氣的說道:“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此人雖單打獨鬥是個好手,但缺乏行軍打仗的經驗。故此,正經百八會給我們戰鬥造成重大阻礙的,還是天津的兩員大將――胡衛東、朱玉。”


    王德探實在是閑的難受,接著說道:“說道這胡衛東,小弟就必須插二哥句嘴了。胡衛東幼時雙目便已經失明。但所幸被一現在已經仙逝多年的名士收留,傳授了高超的武藝和內功心法。此人奪得令狐國武狀元之後,被封為偏將。


    由於官小權薄,當時的令狐國大王並沒有特別重用這個人。他便花錢雇認字的人日夜給他讀兵書,他就全憑自己記憶。八年時間,其兵法造詣已在令狐國赫赫有名。”


    陳英皇迫不及待的問:“此人已是如此出神入化,那朱玉呢?”


    王德狀讓兩個弟底都坐下,自己吞了口口水,說道:“這朱玉武功極高。主要負責保護王室人員。坊間傳言,此人足足有萬夫不當之勇。我們這麽多年,也一直沒有親自見識過他。”


    陳應龍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始發問:“不知道三位舅舅的等級現在是什麽樣子的了?”


    王氏三兄弟互視而笑,王德探對陳應龍說:“晉王,我是三人中等級最低的,你且看我的輪盤。”


    陳應龍早已經可以直接看出一個人的等級,對那王德探腹部定睛一瞧,原來這王德探已是統級法師了。


    “原來三舅是統級了。”陳應龍本來滿心期待看見一個自己未見過的高級別,沒想到隻是一個統級法師,心裏多少有點遺憾。


    “我和大哥都是相級法師了。我們的等級有沒有嚇到你們啊?”王德榜更是十分得意的說。


    陳英皇此時卻是驚出一身冷汗,自己自從大婚之後,許久未作修煉之事。如今王氏三兄弟的等級都比自己高。憑自己的實力,本來就難以對抗母親那些還在暗處的黨羽,如今又來了這三個強勁的幫手,這可如何是好。


    陳應龍則不慌不忙,站起身來,渾身散發著白光,用手伸進腹部,取出輪盤,擲到空中。那輪盤在空中越轉越大,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眾人所吃驚的並不是這輪盤會自己變大,而是陳應龍的等級,竟然也是相級。


    “晉王真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啊。”王氏三兄弟一起稱讚道。一旁的陳英皇看見弟弟的等級比大婚之前提升了不少,心中又喜又恨。


    “不過三位舅舅的程度,在我魔法師國裏也實屬鶴立雞群之輩。要是京王同意,就給三位一個軍銜吧。日後行軍打仗也好有支配權。”陳應龍說出此番言論完全是就事論事,可陳英皇卻完全呆住了。


    封他們三個官,就是分權。弗朗西斯軍權獨攬,對自己的忠心無需懷疑。而麵前的王氏三兄弟,與自己完全就是異心。更可怕的是,母親暗處的實力究竟有多少,自己還沒搞清楚,現在還要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去給別人壯大。


    當著太後和王氏三兄弟的麵,封的官職肯定不能小。這可如何是好。


    “京王,你又忘記官職的名稱了嗎?”太後嘲笑道。


    陳英皇此時真是百感交集,自己聰明的弟弟怎麽就給自己出了一個這麽大的難題。


    “不是的。我是在想,給三位什麽級別的任職最為妥當。三位實力不俗,又是王室外戚,自然不能薄了。我三四一番,決定,給每位舅舅統領兵力一千的任職,暫無軍銜。等現在的兵馬大元帥弗朗西斯大人忙完眼下的工作,再給三位定軍銜。”


    王德狀聽完,一拍桌子,張口罵道:“你這黃毛小兒,真是好不識抬舉。”


    太後咳了兩聲道:“兄長這是何必。王兒定是怕兄長等幾位從未帶過兵。若是一時分多了,兄長精力難免會無法承受。如今大戰還在籌劃中,一切慢慢來。”


    陳英皇聽到太後這話是為自己解圍,繃緊的神經稍微鬆弛了下來。


    “報。令狐國使者送來書信。”陳英皇接過書信,略看幾眼,大驚失色。


    “王兒,什麽內容啊?”


    “天津三日後即出兵進攻我國,剿滅潛逃奸細,特發此表,出有名之師。”陳英皇放下書信,看著太後。


    “說曹操曹操就到,看來你得給我們升官了啊?”王氏三兄弟大笑道。


    “王兒,三日。這個時間對你來說夠嗎?”太後並未管王氏三兄弟,而是直視著陳英皇。


    “迴母親,時日甚足。”說罷,便退下,迴到自己宮殿之中,召見弗朗西斯。


    太後則對王氏三兄弟說道:“我讓你們迴來,是為了輔佐京王的。都給我專心點,有點規矩。”


    三人悻悻告退。陳應龍也隨著退下。


    陳英皇可能也不會想到,日後大小戰爭數千場,唯獨人生中第一戰的準備時間是最充足的。此時坐在王曦宮的陳英皇就在等這幾日練兵的奇效可以讓自己精神興奮一些,別的戰鬥準備,則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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