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早就說道,老王後的幾個兄弟,也就是京王和晉王的舅舅們要來北京了。與其稱之為“來”,不如說成是“返迴”更為恰當。


    老京王還在世時,北京內並住著老王後的三位兄弟以及老京王自己的兩個弟弟。這些人原本相安無事,也沒有爭權奪利,北京城內也是安定繁榮。


    那時,弗朗西斯還是一名中將,歸為老京王的二弟弟,被賜封為魏王的陳廣城統領。忽一日,被人稱作“王氏三少”的老王後的三個兄弟在街上與陳廣城因為買一根造型精美的法杖而犯起口角。


    陳廣城雖為當時的大元帥,而且自身法力也是不凡,但對麵三個實力相對也是不一般的對手同時攻擊,陳廣城自然吃虧。


    事後,作為京王親弟弟,又是北京第一大元帥的陳廣城自然丟不起這麵子,找到京王,要求懲治“王氏三少。”京王自然主導息事寧人,勸魏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魏王丟了大份子,當然不聽。


    魏王就派手下的將領時常找些士兵去蹲點,偷襲“王氏三少”,三番四次,“王氏三少”知道了是魏王下的黑手,也通過自己的勢力,偷襲魏王以及魏王的府內人。


    原本得手多次,已經把氣消了大半的魏王見對方開始反撲,氣不打一處來,便要舉兵滅了這王家。這可不是什麽小事,京王雖為京王,但多直接管理內政,而自己的兩個弟弟管理全部的軍隊。


    這一舉兵,說不定會發生什麽大事。弗朗西斯卻是忠於京王的,連夜把消息向京王透露了。京王聞訊大驚,深夜將自己的兩個弟弟和“王氏三少”都召到議事大廳,一通訓斥,大發雷霆。


    可能也是在氣頭上,也可能是早有此意。將五人的爵位全部削去,逐出北京。一旦被京王發現有在北京出沒,格殺勿論。


    政令立即執行,五人隻是互相兩派的仇恨,自然都沒有反意,在士兵押送著除了北京境內之後,雙方五人又發生了一次混戰。結果陳氏二人一死一傷,“王氏三少”也均受了重傷,自此雙方各走各路,音信全無。


    自從老京王最後一次征戰天津,此時都已經三十好幾的王氏三兄弟便暗中與老王後商議迴京之事。而老京王戰死疆場,老王後更是毫無阻礙的通告三個兄弟可以迴到北京。


    而此刻,被從莫裏哀研究室召迴議會大廳的陳應龍,就是要前去準備迎接他的三個舅舅的事宜,此刻,發號施令的完全是太後。


    “他們三個在外奔波多年,受盡苦難。當然,也開了不少眼界。在座列位,有多少人從未出過北京,有多少又隻是到過天津邊界上。而我的三名族弟,他們可是去過哈爾濱,去過內蒙古的啊。


    京王不是一直要拓展疆土,統一中國嗎?你的舅舅們的閱曆,是你可遇而不可求的啊。明日正午,我們就在邊境上等待他們三個的到來。列位的接風方案我都已經看過了。杜思源的方案很不錯。”


    “承蒙太後看得上,我等這就連夜準備人手、禮物,先行告退。”杜甫攜著兒子杜思源、杜思平退下了。


    而這杜家,就是當年“王氏三少”比較重用的下人,杜家替“王氏三少”挨揍,也幫他們出主意、壞陳家,而“王氏三少”被逐出京之後,杜家老大杜康也被毒打,逐出北京,生死不明。


    而杜家老二杜甫則慢慢的在政府中受太後的庇護,老京王去世後,更是一步成為財政部長,兩個兒子也在政府中立穩腳跟,女兒更是被強硬的太後推薦給京王做了王後。


    “兩位王兒,你們的舅舅奔波勞頓許久。你們做的可做好了嗎?”


    “都已經準備妥當。”陳英皇當然知道陳應龍什麽也不知道,搶著迴答道。


    “天色不早了,給位盡快休息,明天以飽滿的熱情迎接他們吧。”


    “京王,你…”陳應龍不知怎麽表達自己的同情之情。


    “我是京王,我要考慮得很遠。而不能凡事就像不經世事的小孩子,圖一時口快心快,晉王啊,快迴去歇著吧。”


    陳英皇走得很快,而在陳應龍心裏,哥哥走得離自己真的是越來越遠了。


    次日正午,除了還在八寶山練兵的馬努特眾人,以及弗朗西斯的二十萬大軍,所有官員和王室都在與津的交界等候王氏三兄弟的出現。


    眾人都口幹舌燥之時,忽悠人大喊,“看,遠處有三個人正在超這邊走來。”眾人皆極目遠眺,隻見三個身形魁梧的男人正往人群這邊走來。


    太後施展千裏眼一看,點了點頭。


    “儀仗隊準備好,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聲令下,歡騰之聲震天動地,好不鬧人。


    那遠處三人一聞聽這邊動靜突然大了起來,立時都拿出掃把,飛了過來。直飛到太後跟前,連忙下跪道:“太後萬福。我等來遲,妄請恕罪。”


    “何罪之有,快快起來。這不是你的京王外甥組織這一大班子人來迎接你們了嘛。”太後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扶起三人。


    這三人站起身來,陳英皇定睛一瞧,險些嚇昏過去。倒不是這三人麵目五官如何猙獰,但是這三人並排而戰,從左至右臉上都有一塊黑痣,足有小半張臉大小。為左邊的一個長在左臉,右邊的一個長在右臉,中間的自然長在鼻梁之上。


    “京王,還愣著幹嘛?”太後說道,陳英皇立刻迎了上去,“三位辛苦了,快請歇息,然後隨我等入宴。”陳英皇這個心裏老大的不願意,自從柳晴離他而去,他就極為厭惡臉上有黑痣的人,可麵前這三人不光都長有黑痣,還都是不小的一塊。


    中間一位說道:“我乃王德狀,左邊的乃是王德榜,右一位是王德探,我們三個見過京王。”三人一起鞠躬道。


    “不必多禮,快來人伺候著。”太後忙喊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邊境,迴到北京城內。而這天津衛的守軍就犯了嘀咕。


    士兵甲說:“這是什麽人?”


    士兵乙說:“是它們王室成員迴國吧。”


    士兵甲說:“從咱們這迴的?咱們和他們可是結了仇的,這放過去的要是知道什麽我們國家兩大基地的情報,那還不出大事了。”


    士兵乙:“說得對,我們報告組長吧。”


    二人自去逐級上報,這裏不表。


    太後為了給三個兄弟接風,在北京宴會廳內最大的一個宴會室召開酒宴,酒宴自是高朋滿座,賓客盈門。倒是沒有多少人認識這已經出走十幾年的王氏三兄弟,而是這太後命令著這些人來給熱鬧熱鬧的。


    陳英皇自然知道這其中厲害,心裏又窩著一肚子火。


    “你們看,你們這次迴來,有多少北京城的人都歡天喜地的來祝賀。人們是盼著你們迴來啊。今天你們迴來了,哀家也要痛飲一番。”太後難得的豪爽,更讓陳英皇怒火中燒。


    “姐姐自是量力而為啊。”三人看著這滿桌的佳肴,根本無意先敬酒,而是拿起筷子,開始填嘴巴。


    陳英皇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著一瓶白酒,倒滿了一杯,站起身來衝王德狀說:“本王今日也是極為開心,三位如期而至,真是讓這北京在這秋末冬至之時,增添了暖人氣氛啊。我先幹了,三位也一起吧。”說罷,舉杯而盡。


    三人見這態勢,以為陳英皇隻是個貪酒的小毛孩子,也就暫放下碗筷,陪了一杯。


    一杯結束,陳英皇又端起酒杯,直奔王德狀而去。


    “娘舅,喝吧。”說罷,舉杯再盡。王德狀也喝下一杯。


    陳英皇又去敬王德榜,王德榜也喝了。王德探見狀,也自行迴敬。


    三倍五盞過後,陳英皇確喝的是三倍的量,酒量本來就淺,加上心中有火,這肚中便藏不住這酒水。陳英皇當然感覺出來自己身體的不適,但還是端著酒,踉踉蹌蹌的走到王德狀身邊。


    “娘舅,再來一杯。”陳英皇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京王今日喝多了。咱們改日再痛飲一番吧。”陳英皇三番五次借敬酒不讓這三人吃的安生,三人都有些惱火,但也同樣沒有發作。


    “喝。”陳英皇忽然吼了一嗓子,周圍都安靜了下來。陳英皇忽感一股熱浪從喉嚨處往上返,“嘩啦”,全都吐在王德榜與王德狀頭上。


    太後見狀大驚,連忙喊人。而被吐的王氏二人怒而起身,陳英皇醉笑著,心裏卻還是明白的。這一口,吐得陳英皇心中這個過癮。


    “將京王抬迴去,好好休息。給這二人準備沐浴,快。”太後強壓著火氣,平和的吩咐著。


    三人都被帶了下去,酒宴這才又繼續喧鬧著。


    王德探立刻坐到了太後的身邊。


    “太後,這京王是不是有些不滿意我們三個迴來啊?”


    “怎麽會呢,他隻是太年輕,酒力尚淺。本想和你們三個痛飲個幾杯,沒想到自己先醉了。”太後招牌似的微笑又擺在了臉上。


    過了一個多小時,酒宴才算徹底結束。


    太後特命人在寢宮之中收拾了一件很大的宮殿給三人住。而這寢宮理論上隻能給王室成員居住,所以太後也隻是說讓他們三個暫住於此,等到城裏民宅有合適的,再讓三人搬出去住。


    次日,太後讓京王和晉王陪同著,一起去王氏三兄弟的宮殿拜訪。


    “王兒啊。今日酒勁已經完全消了吧。去給你的舅舅們陪個不是吧。”太後坐在主座之上,端莊的品著茶,看著陳英皇的一舉一動。


    王德狀坐在次座,微抬著頭,也盯著昨天讓自己丟了大人的陳英皇。


    陳英皇自然能感覺到周圍這幾雙盯著自己看的眼睛,看得他頭皮都有些發麻。


    “舅舅,昨天我一時喝的過猛,忘了尊卑,有失體統,還望舅舅海涵。”陳英皇又一次屈服於母親的威懾力。


    陳應龍坐在一旁,看著忍氣吞聲的哥哥,心裏十分明白,母子之間的矛盾已經幾乎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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