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二人四手就快要打在黑衣人的麵頰,黑衣人放下了手。這一步就讓二人覺得對方沒有什麽攻擊的意圖,同時,黑衣人喊了一句:“吃的。”


    二人立刻收了手,無奈的笑了起來。馬努特伸出一隻手,“朋友?”


    黑衣人連忙雙手握住馬努特的手,“還好你們沒有打過來。我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快給我點吃的吧。”說完,黑衣人便癱倒了過去。


    馬努特看了看超人,又看了看黑衣男子,說道:“你看看,得虧你跟從了我,沒有魯莽的動手,這麽一個外表強大肚子卻空虛的中年人,險些被你這猛獸給錯殺了。”


    “我那時警惕性高。再有,我親愛的主人,等我也吃飽了肚子,我會給你細心地科普一下有關我的事。這裏,現在,我要說,我是一隻靈獸。不是什麽馬,更不是什麽猛獸。”超人一臉嚴肅,倒讓馬努特感到一驚。


    “嘖嘖嘖,你還會一本正經地說‘我是一隻靈獸’,我真是很欣慰。”馬努特沒有好氣的說,俯身去扶黑衣人。超人站在一旁,什麽也不動的看著。


    “超人先生,能幫我個忙嗎?”馬努特耍寶般的跟超人說道,超人裝作很深思熟慮過一般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起扶著黑衣人拿著食物走出了山洞。


    三人到了一起,都是餓的好一番了。馬努特還好,雖然一日不知按照什麽樣的作息過下來的,但起碼飯還是吃的很隨心所欲的。而超人則是從誕生之日直到現在,都是靠著自己的內力來維持生計的。至於黑衣人,則比超人好不到哪裏,也是有將近一個月,沒有吃過東西,就靠自己的內力和冥想來保持自己的生命延續。


    但馬努特的胃隨著實力的提升越來越大,另兩人都是餓的眼睛都綠透了。那一袋子食物,很快就被三人風卷殘雲般吞食幹淨。


    “沒了啊?”超人一副失望的深情,再看看黑衣人,雖莫不作聲,但那對於空罐頭留戀的深情顯然也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馬努特舔了舔還有美味的嘴唇,看了看兩人,咳了兩聲,“好了,飯吃了,不管夠不夠,我是傾盡我所有的家當了。超人,從你開始,說清楚,你怎麽來的?”


    超人打了個飽嗝,然後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一隻靈獸。和這些山裏不斷生化的妖怪一樣,隻不過,我的層次比它們高出好多。”


    “你是靈獸?”黑衣人幾近瘋狂的拉著超人的手臂喊道,然後臉上流露出比超人剛才還絕望的表情。黑衣人先是緊閉雙目,呲牙咧嘴,嘴唇不斷地顫抖著,卻說不出什麽。然後,雙手掩麵,不停的用頭撞向地麵。緊接著,站起身來,握緊雙拳,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過了好一會,雙手鬆開,手中的沙土自由飄散。


    自此,這段精彩的內心掙紮、痛苦的演繹結束了。黑衣人猛地又坐在了地上,低頭沉默不語。


    而馬努特、超人則是自始至終一直眼都不敢眨的看著黑衣人的類似話劇般的一氣嗬成的內心獨白的展現。


    “嘿,大叔,活的起嗎還?”超人拍著黑衣人肩膀說道。


    “還能活下去,這就是命啊。我認了。”黑衣人聲音沙啞,似乎有什麽事情讓他急火衝了上來。剛剛很餓的時候,黑衣人聲音雖有氣無力,但卻是深沉有質。而這會,卻好似久病纏身般痛苦的沙啞。


    “大哥,那你先說吧。超人,你等會再跟我匯報。”馬努特被黑衣人極強的表現力征服了,攝住了。


    “我…從何說起呢?”黑衣人一時語塞。


    “很簡單,我問你答。”超人搶先說道。


    “恩,甚好,甚好。”黑衣人同意道。


    “姓名。”


    “金正恩。”


    “年齡。”


    “33歲。”


    “國籍。”


    “額…什麽意思。”


    超人滿臉黑線,馬努特解釋道:“就是問你是什麽國家的人,”迴頭看著超人,“小夥子用詞真潮啊。”


    “我是靈獸,略微博古通今了一點,不足為奇。啊哈哈。”超人得意地大笑起來。


    “我是一名朝鮮的武官。此前隨大王東征西討,立過不少戰功,加上我們一家都是大王的左膀右臂,所以頗被大王重用。後來,叛軍趁大王征討鄰國之時,起兵造反,殺害了我還在京師的家眷,一個活口都沒留。


    隨後還在外征戰的大王前線告捷,但為了平叛,還是放棄了大好的戰勢,班師迴朝。經過我們的浴血奮戰,大王重新迴到了王位之上。但是,這次風波,使得大王愛上了王位,不再親自出兵作戰。對於出門作戰的將領,也是百般防備。我,就是因為無家無業,被大王認為是一個可以無牽無掛,野性難馴的有反骨的心腹大患。


    最後一次,我被大王派出去征討鄰邦,行軍路上,險些被大王安排的殺手除掉。我不能殺大王,大王對我家有恩,隻是沉迷於權力。於是,我躲,一路向北走。北方戰事不斷,我難以訓道一個息身之地。


    終於,在這裏,我找到了八寶山。並在一位高人指點之下,得知八寶山快有一隻靈獸誕生。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起碼是有個盼頭。我將身上的盤纏都用作買吃的。


    兩個月了,我就下過一次山去吃頓飯,其他時間,白天基本睡覺,晚上午夜開始,不斷地殺怪提升自己。靠著這樣的方式,我打發著等待靈獸出現的空虛、寂寞,但一直沒能見過靈獸的身影。


    想不到,今夜見到了,卻已經被先生捕獲。哈哈哈。”金正恩一臉苦相,笑中帶著重重的哀傷和失望。


    馬努特金正恩的笑聲也感染的有些難過,甚至是對金正恩深深地歉意。隻有超人,似乎看不出眉眼高低,還在耍寶:“你要是願意,咱們拜個把子。以後和我一起跟隨主人的了。我是被主人的鮮血驅散的野性,才能最終化作靈獸。但是,我們很有緣分啊。”


    “我叫馬努特,比金先生略小幾歲。先生身世真是讓人聽後心生敬意和同情,如若不棄,我就與金先生以兄弟相稱吧。”馬努特目光炯炯。


    “不。馬努特先生救了我一命,讓我在危難之中得以存活下來。這是莫大的恩情。我的親兄弟等都在朝鮮,有的戰死,有的也和我一樣,早些年逃竄到別處。以後,我就像超人一樣,稱您為主人吧。”金正恩說著,跪在馬努特麵前。


    “這是何必,既不可以為兄弟,那就做好朋友。以後,你就叫我馬努特,你要是覺得不夠妥當,頂多就叫我先生。超人你也是,別主人主人的,叫我先生。”


    “是,主人先生。”超人立正敬禮,就像一個美國大兵。


    “先生,小人知道了。”金正恩還是恭恭敬敬的。


    “我就喊大哥為老金如何?”


    “大人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好了。”


    “老金,超人,我們迴北京。迴到我們溫暖的床,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馬努特忽然想起,自己是京王的侍衛長,是魔法師們的大英雄,是陳氏兄弟的好朋友。


    “然後什麽啊?”超人問道。


    “然後,讓你們見見大世麵。”馬努特隨口說道。


    “下山嘍。”超人興奮地跑跳起來,就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時快時慢,走了大半天,終於迴到了北京。馬努特離開北京時,還是整齊的短發,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了,已經是飄逸的滿頭長發了。北京城內多數的魔法師都一時認不出來他。


    馬努特剛開始還奇怪,這城裏的人都不搭理自己。後來照了鏡子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飄逸的長發擋住了大半個臉。


    “先生,北京比平壤繁華好多啊。”金正恩讚歎道。


    “平壤?在一千多年前就是那個窮苦的樣子。想不到一千年後,還是那麽貧苦嗎?”馬努特略帶嘲諷的說著。


    “是啊。不征討南韓,我們的確就像井底之蛙,以為大王給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說著說著,金正恩又是哀容滿麵。


    “我順便再問一句,韓國還在依附美國嗎?”馬努特想著自己那個年代的事,不禁要拿來和現在的時局比較一番。


    “沒有這迴事吧。而且,美國在哪裏?”金正恩一臉迷茫的反問道。


    “額,那是我的曾經的家,在遙遠的太平洋的另一邊。”馬努特一時也詞窮了。不知如何解釋的清楚。


    “先生,我們難道就在這裏閑逛嗎?這不是您的地盤嗎?”超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等一下,”馬努特拉了一個路人,撩起擋在的臉上的長發,那路人立刻認出是馬努特,“請問,京王的大婚舉行了嗎?”


    “馬努特勇士,好久沒看到你了。京王和攝政王…哦不,是晉王的婚禮都已經結束了。”


    “你剛才為什麽說到‘攝政王’又改口了。”馬努特忙問道。


    “京王結了婚,便下令自己不等二十歲之禮,立即親政。攝政王便主動要求辭去職務,天天就在研究院和家來迴穿梭。”路人連忙道別離去,不敢再多說些甚麽。


    “先生,看來你真的在這裏很有名頭啊。”超人左顧右盼著,卻沒發現馬努特緊鎖的眉頭。


    馬努特忽然覺得,自己不再北京城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聽著,超人。如果你不能像老金這樣沉默寡言,什麽時候都一副碎嘴的樣子。我不管你是什麽靈獸還是什麽馬,我都會將你變成精魂,拿去喂怪物。”馬努特頓時臉色通紅,雙眼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怒火。


    “走,去見見退位的攝政王。”馬努特此時心情難以言表,一切都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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