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半個月,對貝裏昂、甘姆吉以及布蘭和衛隊、商隊護衛的人來說,都是高興的事情,先是在西斯鎮大敗黑山團,大賺一筆,再是在楊維克朔吃喝玩樂,而且看騎士比武大會還贏了不少錢。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久沒這麽高興過的貝裏昂這天晚上有些放肆,喝得有點兒多,而且紅酒、啤酒都喝了,這兩種參雜在一起喝下去沒感覺,但第二天下醒來,可真是難受,頭疼欲裂的。


    貝裏昂晃了好大一會兒,又喝了一壺布蘭準備的蘋果醋,才算緩了過來,洗了個熱水澡之後,他暗暗下定注意,以後再也不能這麽喝酒了,太傷身體了。


    雖然自己年輕,但照這樣的喝酒方式,隻怕身體早晚會出問題的。


    這種決心他在前世當兵、上學和工作時下過無數次,可每每遇見重要的酒局,尤其是能助力自己前程的大人物在場的情況下,一定會積極喝酒、努力表現,完全把下過的決心放在一邊。


    可能一開始還有些矜持著,但三兩酒不到,整個人就開始放飛自我,開始主動找人喝酒。


    這樣是好,酒桌上這一時的麵子是掙到了,但這個麵子掙的又有什麽意義呢?


    貝裏昂前世作為一個酒水行業的工作者,他很清楚,酒桌上的話和情誼根本不算數,因為大家清醒之後,涉及重要的事情,還是會按照理性的思考和判斷做事,完全不會講酒桌上你喝了多少酒,給了他多大麵子。


    雖然在大家喝得滿臉通紅時會說:“兄弟,你幹這麽大一口,真是給哥哥麵子,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以後什麽事情,都可以找我……”


    但酒席散去,該跟你談合同條款還是會繼續談,心裏謀劃好坑你的計劃還是會繼續實施,因為酒桌上的話,就是玩笑話,你當真了,你就是傻瓜,因為說的人往往都不會當真,誰信誰是真傻子,隻能坑苦自己。


    舒舒服服洗個澡,吃了點兒東西,身體終於緩過來了,貝裏昂讓布蘭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後自己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躺下,躺椅位於院子裏的楓樹下,雖然楓葉已經開始凋零,但是能夠遮蔽大部分陽光。


    正午過後的陽光透過已經變紅的楓葉,灑下來,成了斑駁的光影,秋風吹過,葉子沙沙作響,不時還有一兩片葉子飄落,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貝裏昂躺在那裏就昏昏欲睡,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他就索性裹緊衣服,在院子裏睡一會兒,畢竟醉酒之後,足夠的睡眠對身體恢複正常狀態是很有幫助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貝裏昂被人拍醒,他有些不快地睜開眼睛,看見布蘭拍醒了自己,直接抬腿輕輕踢了他一腳,不滿地斥責道:“睡得正香呢,你拍醒我幹嘛啊,信不信再有下一次,我非罰你跑五千裏姆不可。”


    布蘭聽貝裏昂的訓斥,非但沒有情緒低落,反而一臉神秘地笑了起來,他笑嗬嗬地說道:“老爺,您猜我為什麽把你拍醒。”


    貝裏昂反手就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罵說:“你小子最好趕緊給我說,要不然我非好好修理你不可。”


    “您自己去屋裏吧,有一位重要的女士在等著您呢。”布蘭笑嘻嘻地跑開了。


    貝裏昂帶著好奇和疑惑來到會客廳裏,裏麵坐著一位戴著紗帽的女士,此時正背對著他坐著。貝裏昂在會客廳門口,輕聲問了下:“這位女士,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女人聞言,起身麵向貝裏昂,並將麵紗打開,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在楊維克朔城外遇到的安迪女騎士,那位貴族美少女。


    她看到貝裏昂之後,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她連忙小跑來到貝裏昂跟前,“我來找你幫忙的,人命關天,我能想到的騎士裏,當下能找到的騎士裏,隻有你了,你一定要幫我,好不好?”


    貝裏昂聽得一頭霧水,但臉上一臉關切,安慰她說:“別著急,安迪女爵士,你先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到底是什麽事情?需要我做什麽?你詳細給我說說。”一邊說話,貝裏昂一邊給她到了一杯水。


    隻見她深吸一口氣,讓焦躁的心情舒緩一下,然後盯著貝裏昂的眼睛,一臉嚴肅地說道:“其實,我的真名不叫安迪,我也不是什麽女爵士。”


    “這個,我是知道的。”貝裏昂迴應道。


    她點了點頭,說道:“也是,我的這點兒把戲,肯定騙不過你這樣一個能設計剿滅三大匪幫的人。我是楊維克朔城的主人,格裏伯爵的獨女,我的名字叫傑西斯,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雖然之前貝裏昂和甘姆吉就猜到了她是格裏伯爵獨女的身份,但聽到她對自己親口承認,貝裏昂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震驚的,不過他還是恭敬地起身,對傑西斯女士行了一禮,“請恕我之前的無禮舉動,我的女士。”


    傑西斯揮手示意他坐下,不用多禮,然後待貝裏昂坐下後,開口說道:“上一次出門,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可我剛帶著我的侍女普莉出城沒多久,山迪曼爵士他們就跟了上。


    一起跟隨而來的,還有那個一直管教我的修女,繆拉阿姨,這個令人討厭的老女人對我一直很嚴苛,讓我處處都要有一個淑女樣。


    可我不想當淑女,我想闖蕩世界,就像你們這些男騎士一樣,雖然我是女孩子,但我覺得我也是可以的。


    當一個女騎士,到處行俠仗義、救危濟困,還要參加四大公國的騎士比武大會,去贏得榮譽。”


    說著這些她今生沒有機會去實現願望的時候,傑西斯的雙眼是有光彩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向往和憧憬,是掩蓋不住的。


    “哎!”傑西斯歎了一口氣,“可我的父母請來了瓦隆布雷大教堂裏最有名的修女過來管教我,她對我要求特別嚴苛,怎麽坐、怎麽走,甚至睡覺用哪種姿勢都有嚴格要求,我一旦不按照她說的去做,她就會向我父母告狀,或者懲罰陪伴我多年的侍女普莉,逼著我聽她的話。


    我正是受不了她的管教了,才帶著普莉逃了出來,想出來闖蕩試一試,可根本沒機會,剛出城就被追上了,我倒可以不怕這個老女人,但她用普莉和她家人的生命威脅我。我沒有辦法,隻好聽她的建議,在外露營一晚,第二天迴去。


    可在她知道我跟你比武之後,她就勃然大怒,雖然沒對我發火,但她狠狠地訓斥了普莉一頓,並罰她一天不準吃飯,還有等迴城之後再好好收拾她。我本來以為跟之前一樣,隻是說說而已呢,我沒想到,她竟然……”


    “繆拉修女竟然做了什麽?”看傑西斯說道這裏停頓下來,並且眼淚在眼睛裏打轉,貝裏昂急忙問道。


    傑西斯強忍著沒讓眼淚從眼睛裏流出來,她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繆拉阿姨,她竟然在我父母麵前汙蔑普莉是巫女,潛伏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攝取我的靈魂,讓我失去火神的庇護,永遠墮入黑暗之中。


    我父母聽信了這個惡毒女人的話,就讓人把普莉抓了起來,並且要讓修士們燒死她。


    普莉陪伴我多年,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比我還小一歲,我不能讓她因為我的一時任性,而丟掉性命。”


    傑西斯說著說著,就聲淚俱下,而貝裏昂聽到這裏,也算是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知道了傑西斯此次來找自己的目的,就是幫助她救出她的侍女普莉。


    這件事,雖然會得罪那位名叫繆拉的中年女修士,但相對一條人命來說,得罪一個不相幹的惡毒女人,算不了什麽。


    想到這裏,貝裏昂開口對傑西斯說:“傑西斯,你想讓我怎麽幫你?總不能是讓我帶人去把監獄給攻打下來吧?”


    聽到這裏,傑西斯被貝裏昂逗笑了,“我怎麽會讓你做那樣的事情呢,我想,我想讓你去參加比武審判,隻要你能打贏繆拉阿姨找來的騎士,普莉就能活命。”


    “比武審判?”貝裏昂嘟囔一聲,在前世的某部火遍全球的電視劇裏,貝裏昂見過比武審判,他沒想到這個時空裏竟然也有。


    “是的。”貝裏昂的小聲嘟囔還是被傑西斯聽見了,“你是南麵來的騎士,對我們北方的事情,可能還不太了解,在我們這裏,如果覺得一件事情判處不公,就可以申請比武審判。


    可以是自己上場,也可以邀請一位騎士代替自己上場參與決鬥,勝利者就視為得到了火神的庇佑,他堅持的結果就是對的,失敗者呢,就是錯的。”


    貝裏昂點了點頭,他問道:“那現在繆拉阿姨那裏找的那位騎士,你知道嗎?”


    傑西斯搖了搖頭說:“如果你能答應我,我就去找我父親,讓他同意比武審判,隻要我開口,他一定會同意的。”


    “我可以答應幫你,但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貝裏昂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


    傑西斯也一臉認真地與貝裏昂對視著,“你問吧,我絕對不會在你跟前說謊。”


    “為什麽你直接過來找我,而不是找伯爵府的內府騎士呢?他們裏麵總有武藝不錯的吧。”貝裏昂好奇的問道。


    傑西斯嘟了嘟嘴,迴答說:“繆拉阿姨知道我一定會找我父親,請求通過比武審判來救普莉,她早就跟所有的內府騎士都說了,如果有人敢幫助我,她就一定會讓那個人成為下一個普莉的。


    這些內府騎士們都害怕這個惡毒女人,生怕自己也會像普莉一樣,被汙蔑為異端,會被綁在火柱上燒死,因此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我的。


    再者,他們就是願意幫我,我也不想找他們,山迪曼爵士這樣的,已經屬於我父親手下比較能打的騎士了,可在被你三招兩式就給打敗了,我更願意相信你。


    我知道你要來看騎士比武大會,我讓人在現場找你並沒有找到,最後我通過管家,知道了甘姆吉商站的地址,我找到甘姆吉之後,他帶我到這個地方來見你的。”


    聽著傑西斯的話,貝裏昂內心在糾結,幫她?還是不幫她?雖然自己內心裏傾向於幫她,畢竟誰能拒絕一個美少女的求助呢?但幫她就會給自己樹敵,而且比武審判也是九死一生。


    不幫她吧,自己是輕鬆了很多,但就這樣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還是一位未來的女伯爵,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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