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的需要溫柔才能讓他喜歡我嗎?”譚壁君左右打量著這身粉色長裙,咬著指放在嘴邊,“可是,我覺得我已經很溫柔了啊!”雯汝心底頓時泛起一股無力感。


    “娘也不確定哦,不過男孩子一般都是愛這樣的吧!相信娘,沒錯的”雯汝鼓勵了幾句,拉著譚壁君的小手,語重心長說:“娘當年就這樣把你老爹可騙了的哦。”


    “真、真、真的嗎?”譚壁君眨巴眨巴著眼望著雯汝。


    “娘什麽時候騙過你?”雯汝捏著小壁君是臉蛋,“走,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娘對你有信心。”有如此老媽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歡喜。


    譚風羽剛喝完一盅,靠在窗簷邊,“沒有三弟陪著喝酒,就是他媽的不爽。”說著,又拿一壺酒往嘴裏灌。


    眼前不遠處,兩個女人走過,雯汝嫂子他當然熟知了,隻是邊上那位……


    譚壁君提著長裙,與雯汝並肩,嘟著小嘴,“這裙子真麻煩啊,娘,一定要這樣嗎?”


    “忍一忍啦,等你讓他著魔後,你怎麽樣他都不會在意了,要是生米做成熟飯那就是板上錠釘的事了哦!”雯汝安慰著。


    “娘你說什麽生米熟飯?”譚壁君這樣的小姐還真沒有人敢在她麵前說些汙言穢語,這句經典的俗語她還真就不懂了。


    “沒,沒什麽。”雯汝咯咯笑著,我家小壁君原來這麽單純啊?我是不是不應該灌輸這麽多知識給她啊?罪過,罪過。


    “壁君丫頭?”譚風羽使勁擦了擦眼睛,太陽打西邊出來又打東邊落下了?


    “我一定是喝醉了,最近酒量怎麽變差了”譚風羽關上窗戶,重重拍了一下腦袋,晃悠晃悠地倒頭睡去。


    “雯汝,壁君,你們這是幹什麽去。”譚風然從房間內走出來,走上前摸了摸譚壁君的額頭:“沒發燒呀!這孩子,在家都憋出毛病來了。”


    “爹,你……”譚壁君就奇怪了,我換件長裙,梳理好長發,走起小步(貓步)來就給你這麽大震撼啊?


    “好了好了,去吧去吧,爹有事忙去了。”譚風然轉過身背對著兩人。


    直到兩人走遠,譚風然再也憋不住地捂著肚子暴笑起來,剛才忍得臉色都變得扭曲了,現在真是暢快啊!壁君那丫頭也真是有心,也不知道譚理那小子如何考慮的?


    此時,譚理真正在床上打坐調息著,《焚心決》下一個境界一年來他也未有突破,在四級後期原地踏步著,忽然,一股危機感湧上心來。


    “不好,有危險”心理的危機感從未出過差錯,感覺很強烈,這次的對手很強大!


    房門咯吱一聲打開,看見眼前這一幕,譚理皺著眉頭,疑惑道:“有何見教?”差點他就直接喊出四個字:何方妖孽?


    月夜早將頭掩耳盜鈴的埋進了被單,譚壁君是手段它也不想再嚐試了。那神態頗似在暗自念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譚壁君憤憤地坐在床邊,強擠著十分矜持微笑,“譚公子有禮了。”這話說起來好別扭啊,真不知道那些貴族小姐怎麽張口就來的。


    譚理渾身哆嗦,看怪物似的看著譚壁君,這刁蠻丫頭又想搞什麽鬼?那臉蛋上的胭脂塗的跟猴子屁股似的,長裙脫在地上她也不嫌麻煩?況且她根本就不是穿裙子的料啊。這變化之快直教人膛目結舌。


    “有禮,有禮。”


    “今日日光和煦,輕風拂麵,楊柳依依,譚公子可有雅興與小女子去附近河岸出尋遊玩一番?”譚壁君迴憶了下娘親教她說的話,理了理嗓子,這可是好不容易才記住的,她可不會什麽咬文嚼字,放在先前,那就是:“喂,小壇子,陪本小姐出去一下。”


    譚理混身冷汗直冒,心裏七上八下的打著鼓,他實在搞不懂了,人還可以變得這麽離譜變得這麽誇張而且還這麽迅速?


    “你…你今天沒什麽吧?”


    “沒什麽呀,你去是不去了?莫非譚公子覺得我有什麽不對勁麽?”譚壁君心裏默念著,矜持,一定要矜持,溫柔,一定要溫柔。典雅,一定要典雅,哼,小壇子,等你為本小姐著迷後,看我怎麽整你,不拿正眼看我是吧?走著瞧。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沒時間陪你瞎胡鬧。”也不在意譚壁君的感受,管你是發什麽神經。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啊。


    “我真的很讓人討厭嗎?”譚壁君心裏一陣苦楚,我為的什麽啊我?為了一個有點好感的男人我值得如何作踐自己嗎?不管怎麽樣,我就是我,我不需要為誰去改變。


    譚壁君的神情十分淒楚,讓譚理連忙問自己是不是說的太無情了。


    “不,你很好。”


    “那你什麽不理我不看我不陪我不和我說話也不在乎我的感受?”譚壁君扯掉長裙,一把仍在地上,那長裙被撕下後赫然是一件單薄的白紗,胸口微微起伏。


    “你我本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沒有共同的話題可談吧!”輕歎了一口氣,譚理也奇怪了,我不理你你不正省事嗎?倒是你可真有趣,你每天擠兌我幹嘛啊?


    學習了一年的文學,譚理早不是以前那個青澀不懂詞匯和如何表達的男孩。


    “什麽不是一個層次?借口,全是借口,你根本就是討厭我。”譚壁君的嗓子漸漸嘶啞,哭著跑了出去,擦著滿是淚水的眼睛,臨出門時迴過頭來重重的說了三個:“我恨你”


    沒事你恨我幹什麽?這丫頭倒是奇怪得很,好好地說著說著怎麽哭了起來?譚理心道。也不管譚壁君的去向,又倒頭大睡起來,一個月才三天的休息時間,他當然不會浪費在別的上麵。


    “哎,這孩子倒也用心了,隻是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一直呆在門口的雯汝看著譚壁君飛奔而去的身影,歎息道:“其實娘早就看的出他對你沒有喜歡的意思,讓你早點受一次傷,也許就能早點擺脫這個厄運了,還好陷得不深,還來的及。”


    譚笑言書房內。


    “風然,找我何事?”譚笑言捋著胡子問道。


    “是關於楊家這一年讓我譚家蒙受損失一事。”譚風然鄭重道。


    “楊家這一年來的小動作我怎會不知?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你就先退下吧!”譚笑言揮了揮手,示意譚風然可以退下了。


    “當然有,如果能解決的,我自然是不會老勞煩您的。”頓了一下,譚風然接著道:“去年楊家明裏暗裏殺死護衛十餘人,我們卻沒有進行反擊,而前幾日我得到消息,楊家已派出高手在霧隱森林譚家領地內設伏,譚家人見一個殺一個,叔,我們是不是該給點顏色給他們瞧瞧了,長此以往,譚家在大陸的威信會被動搖,那後果很嚴重的。”


    “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譚笑言思索著,楊家?楊玉林?想必不是你指使也是你授意的吧?再過分的話就別怪我譚笑言出手了,我忌憚十年前的盟約?笑話,老怪物們,百年之後,不,也許七、八十年,我看你們拿什麽資本與我譚家抗衡。狗屁盟約,看我譚家當年與司馬家打的你死我活時,誰吭聲了?共禦外敵?我譚笑言可不是一個高尚的人。


    “風羽的性子太火爆,我都有點壓不住他了,叔你有時間施加點壓力吧!上次他出去一次,就將楊家的一個分支給一鍋端了,百餘人無一活口,雞犬不留,我並不反對他如何殘暴,隻是得看時勢而來吧,這點,他還不懂”


    “恩,確實很讓人頭疼”一想到譚風然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性格,譚笑言也是無奈的很。


    “那我就先退下了”譚風羽說完,將房門輕輕帶上,迴房而去。


    “敢在我譚笑言家門口撒潑,最好不要觸犯到我的底線,小兔崽子們!”


    “壞蛋,白癡,死人……”譚壁君擦了擦臉上的胭脂,眼眶裏的淚水還未幹透,坐在小池邊上喃喃自語。


    “呀,誰惹我家小壁君啦?”剛走過來的譚風然見小壁


    君如此模樣,心裏也是一陣愁苦,摸了摸小壁君的腦袋,這個女兒,除了刁蠻點,任性點,自我感覺良好點,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


    “一個大壞蛋,大笨蛋,大白癡。”譚壁君憤憤道,將手中的一朵鮮花的花瓣一片片撕下,再使勁仍進池塘,小小的池塘水麵大部分已被花瓣掩蓋,天知道這個小姐毀了多少朵花。


    “譚理,是吧?”譚風然挽起衣袖,神色看似頗為認真:“爹去幫你教訓他”


    “不,不要,爹,你不要去”譚壁君站起身來,拉住作勢要去找譚理算賬的譚風然,看那半帶焦急半擔心的模樣,譚風然怎會不知道這小妮子的心思。


    “好好好,爹不去就是了,穿這麽單薄也不怕受涼,來。”譚風然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了譚壁君身上,抱著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其實做好自己就好了,小壁君可是個小美人哦!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要得到,如果不管他的想法隻是自己一意孤行的話,那便不是真正的喜歡了,我這樣說,你懂嗎?”


    “恩,那我該怎麽做呢?”譚壁君靠在譚風然懷裏,哀怨道:“娘都不是這麽說的,她還說什麽生米什麽熟飯來著。”


    “不要去打擾他就好了,看著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這也是一種幸福啊!”譚風然寵溺地摸著譚壁君的小腦袋,雯汝這又是何苦,壁君才這麽點大,如果承受不住,那可是會在她的心靈裏紮根一輩子的。


    “恩,爹,謝謝你。”譚壁君咬著手指思索了一會兒,傻傻地笑了笑。


    譚風然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笑道:“傻孩子,跟爹也這麽客氣,快迴去穿多點衣服,不要就要紅鼻子了,就不漂亮了哦。”拉著譚壁君,譚風然內心充滿溫馨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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