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嗤’一聲,小蘇子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君皇哪!斃了米妞,估計你也得去跳江。(.好看的小說)


    望著焰君煌冰冷如斯的模樣,黑眸裏閃爍的陰戾,突然間感到委屈得要死,明明是他們焰家不對,要不是焰嘯虎逼迫她,她又何必帶著孩子跑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來,他根本不知道在一座陌生城市打拚,舉目無親的情況立足有多難!


    她隻是不想再沾惹上焰家,難道錯的是她麽?想起l國生寶寶時的艱辛,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要照顧著母親,一直期待著寶寶出生之時會是母親醒來之日,母親被推進手術室,她一直守在外麵,盡管肚子痛起來了,孩子快要出生了,她也舍不得離開,她怕,怕自己進手術室之後,孩子生下來卻與永遠地與母親絕別。


    貝貝剛落了地,縫了針,她剛被推出婦產科產床,就急忙追問母親結果,手術很成功,可是,母親卻沒有醒過來,兩年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睡著。


    這兩年,她到底經曆了多少的艱辛,恐怕隻有她自己最為清楚。


    這死男人居然還要奪走她的孩子,她委屈的要死,積壓在心底多時委屈一時間狂傾而出。“好啊!斃了我,大家都幹淨。”她的吼聲讓懷中的小寶貝身體一顫,寶寶眼皮晃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煥散的視線在眾人身上瀏覽了一圈,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媽咪!”小家夥抱著媽咪的脖子猛啃,不斷扭動著小身子撒著嬌兒。飛兒這時顧不上他,豆大的淚珠兒從眼眶裏滾落,吧嗒吧嗒順著頰往下流,小包子感覺有濕濡的東西掉落到自己臉上,揚頭,見媽咪滿臉淚水,迴過頭,咬牙切齒衝著一米遠之處的男人咆哮:“死男人,你欺負我媽咪,我將你斃了,把你扔進動物園喂老虎。”


    焰君煌望著那張小一號,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滿麵紅潤的寶貝,聽了他出口的話,心裏湧起一種全然陌生的感情,複雜,難以置信,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小包子的表現讓所有戰士都有些張口結舌,麵對小愛夥的怒斥,君皇居然一句沒啃,這小子言語間好霸氣,不愧是君皇的種啊!隻是,這小家夥如此狂肆護著米妞,將來焰四少日子難受了。


    飛兒不上飛機,所有人也不敢上,全都在這兒瞎耗著。


    後麵的火力快衝過來了,焰君煌瞟了一眼後麵的那團黑影,紅紅的火舌‘崩崩崩’的飛過來,焰君煌臉孔黑起來,他不敢遲疑半秒,衝著小蘇子道:“讓所有人登機。”


    “可是……”小蘇子想說什麽,焰君煌心裏清楚,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片刻,一個都走不了,見小蘇子對他的命令有所質疑,陡地音量拔高:“小蘇子,你耳聾了。”


    “沒有,沒有。”小蘇子連忙應著聲兒,抱著翰翰迅速登上了直升機。飛兒抱著小家夥想轉身想逃走,一支強健的手臂橫過來,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李飛,把貝貝抱走。”


    “好。”名叫李飛的戰士,一把奪過飛兒手中小包子,小包子哭得厲害,還將眼淚鼻涕擦到了李飛黑色的西裝袖口上,甚至不惜張嘴咬李飛的手臂,李飛不敢啃聲兒,隻能任由著他又踢又咬,將他果斷抱上了飛機,飛兒見狀,氣得七竊生煙。


    小寶貝哭喊的聲音讓她的心狠狠揪痛,好似與她活生生分離了一樣:“焰君煌。”她剛怒斥了一句,男人狠狠將她箍入懷,不顧她的抓咬,揪掐,直接將她擄上了飛機……


    “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嗚嗚嗚!”上飛機後,飛兒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罵了將近半個小時了,她仍不休不止,隻是,焰君煌仍然緊緊地將她摟在自己胸懷裏,任她哭鬧著,謾罵著,耐性是從未有過的好。


    “姓焰的,小包子有什麽,我不會饒過你的。”小包子被李飛抱上了另外一架直升機,她看不到他,所以,她很著急,擔心之餘,就這樣惡狠狠的警告著焰君煌。


    “放心,他也是我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焰君煌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米妞簡直就是不信任他。


    “說了,他不是。”對於他的粗魯,霸道,不可理喻,這句,飛兒幾乎是發自內心嘶吼出來的,這男人就是認死理兒,她不會承認,隻要她不承認,他就沒有辦法,是誰的孩子,她這個當媽的最清楚。


    “是麽?迴去後,第一件事件,就是讓小包子給我上醫院做dna鑒證去。”


    聽了這話,飛兒心中一顫,不過,還是沉穩著一顆心,點頭應了一個:“好。”字。


    “如果這能讓你死心的話。”


    真是死鴨子嘴硬,焰四少嘴角的笑痕擴深,再擴深。


    到時候事實勝生雄辯!嘿嘿嘿,隻要能將米妞整迴京都,一切事宜,他都不會再針對她了,他愛若心魂的娃娃。


    *


    連夜焰君煌風風火火帶著一隊人馬將飛兒母子仨帶迴了京都,飛兒母子仨的出現,就如一塊巨石投進了平靜的湖水中激起了千層波浪卷花。


    “天啊!孩子都這麽大了?”焰天華的老婆迎過來,假惺惺要抱貝貝,貝貝將臉別開,死死依偎在媽咪懷抱中。


    焰天華老華伸出的雙臂僵在了空氣裏,片刻,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地退開!


    “喲!這是誰呀?”傅芳菲搖著豐臀從樓上下來,瞟了一眼飛兒,冷斥道:“怎麽抱了一個,跟前還站了一個,老四,不會都是你留的種吧?”


    焰君煌立即將飛兒擁入懷中,刻意提高了音量:“對,都是我的種,大嫂,咋了?”


    “嗬嗬!老四真能耐,一下子生這麽多,真是光宗耀祖呢!”傅芳菲拉了拉肩上的貂皮紫披肩,從水果盤裏抓了一把瓜子兒輕磕著,一雙眼睛骨碌碌在飛兒母子仨身上轉,擺明了不懷好意。


    這次焰君煌沒有反擊,隻是與飛兒站在客廳裏,客廳的人越來越多,聽到響動,所有焰家人全都起來了,焰東浩穿著白色的睡袍,頭發有些零亂,在看清楚歸來人的那張玉顏,以及她懷中抱著的那個孩子,麵色刹那變得鐵青,尤其是孩子精致的五官,完全與某人如出一轍,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瞎子都能看出是誰的種。


    瞬間,他感覺自己胸膛口猶如被插了一根刺,一根又長又尖厲的刺,讓他心痛得火燒火燎!


    焰天耀打著哈欠下樓,睜著一對惺忪的眼睛,伸著懶腰:“誰啊?大半夜的,吵死了,還讓不讓休息啊!”見沒人理自己,來至廳堂,睜大眼睛一看,見是四哥歸來,又見飛兒懷中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孩子長得與四哥一模一樣,心裏那個高興就別提了。


    “四哥,原來她懷的是你孩子啊!天啊!我做叔叔了。”恐怕見到焰君煌一家三口,最高興的莫過於他了,其它,臉上都是一片陰霾,即便有的麵上彌漫著淡定的笑容,背後就是一張隱晦虛偽的醜陋的心。


    最後現身的是焰司令,客廳裏燈火通明,即便是大半夜的,他仍然是一身軍裝筆挺,氣焰逼人,見他出來,焰君煌急忙將飛兒護到了身後,麵對兒子的動作,焰嘯虎冷哼一聲。


    “老四,你半夜歸來,驚動大家,隻為讓大家過來看你犯渾。”“犯渾?”焰君煌重複這兩字,低低地笑開,笑到幾乎難以自抑,倏地,笑容收斂,他衝著屋子裏所有的人狂霸宣布:“大家聽好了,半月後,就是我與飛兒大喜之日,到時候請大家賞光,祝福我們。”


    “大喜之日?”焰嘯虎聽了險些沒把鼻子氣歪,兒子如此邪肆狂霸,讓他差一點沒一口鮮血從喉管裏噴出來。“老四,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如此不把老子放在眼裏,焰嘯虎血管裏流淌的血液就開始蹭蹭往上冒,血壓猛地升高,嚇得李鳳嬌在旁,不停地伸出玉手替他拍著胸口,焦急喊著:“嘯虎,莫氣,莫氣。”轉頭又怒斥著自個兒兒子:“君煌,你是不是瘋了,沒大沒小的,他可是你父親啊!沒說不讓你結婚。”


    “隻是結婚的對象不能讓我自己選。”焰君煌冷斥反駁母親。“之晴有什麽不好,這兩年來,她哪一點做的不夠好,哪一點還沒做到位,你說?”見飛兒的臉色微變了變,李鳳嬌才覺得搬出陸之晴打擊米飛兒是正確的選擇。


    “不要跟我提那個女人,我不喜歡,焰領導,我就是太把你當迴事兒了,所以,才會任你擺步了整整兩年,有些話,咱們心照不宣。”焰君煌弦外之音太重,焰嘯虎當然清楚,莫非那女人把那件事情告訴老四了,心裏忐忑起來,到不是怕老四,這件事畢竟是自個兒不對啊!眼睛剛往飛兒臉上瞟去,焰君煌一副保護之姿,掀唇又道:“不是她說的,焰領導,我想要知道的事,想要做的事,世間上,沒人可以難到我。”


    語氣夠狂,夠傲,隻是,這份兒傲與狂,拿來對付他老子,焰領導頭頂有三柱青煙滑過“我與飛兒的婚事,隻是知會你一聲罷了,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兒子,那就什麽也不要說,否則,我不可能再讓像兩年前一樣操控一切,就算那個人是我父親,我也絕不允許。”


    他的話很硬,似乎沒有絲毫改變的意味,他在向大家宣布,這輩子,他焰君煌非米飛兒不娶。


    “你什麽意思?”焰嘯虎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怕過任何人,年輕時奮勇殺敵,馳聘沙場,如今卻被自個兒養大的兒子威脅!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要與他脫離父子關係,媽的!他氣得隻能在心裏直罵娘。


    “如果你要娶這個女人,你就給老子滾。”焰嘯虎徹底被兒子激怒了,客廳裏,誰也不敢講話,父子倆劍拔弩張,針鋒相對,雙眼血紅的場麵真是千年難得一遇,焰天耀滿臉焦急,苦思解決的辦法,可是,他知道,這場父子之戰在兩年前就差一點爆發,能忍到今天,已經是四哥的底限了,老四鐵了心要娶米妞,大伯又絕不允許,互不相讓,兩隻老虎就要鬥起來了,他們鬥起來,可就樂壞了那些藏在暗處,居心叵測,心術不正的壞人了。


    “君煌,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見兒子鐵了心要與焰嘯虎算債,李鳳嬌是真有些急了,兩年前的事,她全都知道,她也是站在老公這一邊的。


    “你可是堂堂京都重量級人物啊?如此身份,這樣做會讓人貽笑大方的。”


    “媽,如果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主宰,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你說,即便是做了國口家主席又有什麽意思?”“可是,可是……她……”李鳳嬌瞟了飛兒一眼,包括她懷中的孩子,那孩子的輪廓模樣,她也看到了,正睜著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們,靜靜地聽著他們大人的談話。


    “這個女人帶迴來兩個孩子,老四,這種生活不檢點的女人,你也敢要?”焰嘯虎吸了一口氣,盡量壓下心頭怒火,傭人將藥遞過來,抬手就將傭人手中的降壓靈拍掉。


    “焰領導,注意你的措詞,這是我……”焰君煌話還沒有說完,小貝貝就掙紮著從飛兒懷中跳下來,小跑步衝到焰嘯虎麵前,伸出小手拍在了焰嘯虎的屁股上:“死老頭,我打你,你欺負我媽咪,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媽咪壞話,死老頭,我呸。”貝貝對著焰嘯虎又踢又咬,還吐了一口焰嘯虎的唾沫,焰嘯虎那受過這種氣,可是,麵對這種長得與老四一模一樣的小人兒,他心中升出一種比對待老四更多的無奈感。


    見到貝貝去踢焰嘯虎,所有人都驚呆了,焰天耀嚇得六神無主,焰東浩隻能忤在原地,靜觀望著這一幕,傅芳菲卻在暗地裏笑,飛兒撲了上來,將貝貝抱走,她知道,焰嘯虎不啃聲,是看在了那一張粉嫩與焰君煌一樣的輪廓上,要不然,憑焰嘯虎的德性,早煽貝貝兩個耳光了。


    焰嘯虎氣得一張老臉青黃不紫,顫抖著手,指著飛兒道:“這種女人能教出什麽好孩子,如果你執意要娶,那你就滾,滾啊!我眼不見,心為淨。”


    見焰君煌就要帶著飛兒母子仨離開,李鳳嬌攔了過來,麵色變得蒼白,她勸解道:“兒子,你父親在氣頭上,真想結婚,也不是沒可能,折騰了大半夜,孩子也累了,趕緊讓他們下去息著。”語畢,急忙迴頭吩咐擁人準備房間。“君煌,賣媽一個麵子,一切等睡一覺醒來再說。”


    “是啊!是啊!四哥,現在這麽晚了,你不要走嘛!”焰天耀也撲過來挽留,他才不要讓四哥離開,離開了,可能真不迴來了,這一幕真熟悉,似乎兩年前也發生過。


    焰君煌最終抵不過母親那雙老淚縱橫的眼,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


    春風吹拂著庭院的楊柳枝,柳枝拂擺,分外妖嬈。


    飛兒站在窗前,靜靜地欣賞著庭院的美景,貝貝與翰翰兩個孩子被傭人帶到陽台玩去了,久違的一座城市,生她養她的故土,她迴來了,雖然是被焰君煌強行抓迴來的,不過,即然迴來了,她就不打算走了,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睜眼到天亮,她徹底想通了。


    許多人並不因她的寬容而改變……


    “真是好興致啊!”身後傳來一記突兀的男人聲,飛兒迴頭,就見身後不知何時立著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一雙眸子如一頭惡狼一樣盯著她,兩年前,在沙灘上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當時,她打了他一槍,見他滿身染血,她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是不是在想,明明打中了我胸膛,為何我還能活下來?”焰東浩從窗台邊拿起一本書,


    ,狀似無意地翻著,見飛兒遲遲不語,‘啪’的一聲合上了書頁。


    “米飛兒,你夠狠,你居然敢把那個雜種帶迴來。”這是他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以前,她一直以為飛兒不過是在氣他,才會那樣說,事實證明,這女人不是在說謊,算算日子,是真的在與他未離婚的時候,就有了那個孩子,焰君煌的孩子,那張小臉永遠是他心口上的一根刺,而她還要準備帶著那個小雜種在這屋子裏竄來竄去,不停地拔動著他胸上深插那根刺,讓他心痛到無以複加麽?


    “焰東浩,請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嫌我不幹淨了?為什麽六年前你不嫌?”焰東浩向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立在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形陡然就罩住了她。“你跟我出去,與你講話,我覺得惡心。”飛兒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這個耳光遲來了整整六年,這耳光甩進她心中的恨與怨,委屈與悲傷,還有說不出來的幽怨,是他硬生生讓自己與焰君煌分離了這麽多年,要不是他充當了寶寶的角色,今天,她與焰君煌不會這樣難堪的境地。


    是他一手撕碎了她的幸福,讓她被焰嘯虎逼迫,遠走故鄉兩年,而如今,這個該千刀萬刮的男人卻還跑到她麵前氣勢洶洶地質問,她還想找他算債呢,他到找上門來,正好,讓她發泄盡所有的委屈與怒氣。


    “惡心?四年前,為什麽你不惡心?現在來惡心,不覺得遲了一點麽?”話音剛落,臉上又挨了一耳光,臉上同一處被連續挨了兩次打,垂下俊眼,見飛兒手心一片通紅,焰東浩張狂地笑了,笑到嘴角揚成了難以形容的弧度。


    “米飛兒,我知道你恨我,不過,就算將我殺了,你與焰君煌再也迴不到過去了,你與我睡過了,身上已貼了我焰東浩的標簽,烙有我焰東浩的印記,你,米飛兒三個字對於焰氏家族來說,就是一種侮辱,老頭不可能同意你們的婚事,別做夢了,要不,再迴到我身邊,反正,這兩年,我也沒有再娶,我也不再追究你傷我的事情,我們重歸於好。”


    他無法忍受這女人帶著那個孽種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


    “你做夢。”這個男人不要臉到極點,飛兒早已領教,不管他做什麽,他已經激不起她的任何情緒了,因為,他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他,一切隻是他的陰謀,嫉妒心真的很可怕。


    “是麽?”女人冰冷的容顏,無情的話語,尤其是她平淡無波的臉孔,讓焰東浩抓狂,以前,如果他隨便一句話,她就可以當成是聖旨,就算是曾經她們鬧離婚,他與白素宛亂搞的那段日子裏,她雖然心中充滿了恨,可是,也會衝著他抓狂,無論是抓狂,喜、怒、哀、樂,她心中肯定是有他,如果他牽扯不了她的情緒,那麽,她心裏就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這個想法讓焰東浩幽傷,那種幽傷慢慢匯聚成一條長河,讓他就快在這條幽傷的長河裏滅了頂!


    這樣的米飛兒讓他感覺很陌生,讓他抓不住,雖然,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抓住他的心,隻是,她的冷漠成了他的失落,他無法忍受這份兒失落,突然,他捧起了她的臉孔,嘴唇火速就覆上她,然而,才貼上去,唇瓣就有撕裂的痛楚傳來,她咬他了,‘波滋’一聲,他唿痛著急忙退開,口腔裏血腥一片,用手背擦掉嘴角摻出的血絲,他扯唇又笑了。


    “怎麽?從此不讓碰了。”焰東浩輕薄的話語終於將飛兒激怒。


    “焰東浩,你跟我滾出去,這輩子,你做人真的很失敗,因嫉妒你拆散了我與焰君煌,其實,以前,我之所以百般討好於你,不惜為你開創公司忙碌,隻因你是我心中的那個寶寶,我隻是戀著兒時的記憶,並非是你焰東浩,這一生,你除了會耍心計以外,你還會什麽?是的,焰君煌比你優秀,你及不上他的千萬分之一,你拿什麽給他比?他天生帶著光環,無比的榮耀來到這個世間,如今是軍區赫赫有名重量級人物,就算擠破了頭,邁進了焰家的門檻,你最終能得到什麽?焰君煌是天上的神,你不過是地上匍匐的狗,狗一生隻能仰望,他永遠活在天堂,而你一生卻終將處在地獄,這是你下賤的母親帶給你的榮幸,所以,怨不得任何人。”


    不可否認,飛兒的話很毒,完全沒有一絲舊情,對他焰東浩早已恩斷意絕,準確地說,從來都沒存在過情,要不是他自稱寶寶,她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當年,你自稱寶寶,費了不少心思吧!”如果他沒費心思去調查,絕對不可能知道她與寶寶的一切,甚至連許多細節也知道,真是用心良苦,飛兒譏諷地想著。


    “焰東浩,你利用我,打擊他,將我當做墊腳石,一步步往上爬,可是,你機關算盡,我與他還是走到了一起。等著吧!隻要我們一結婚,焰家的一切就全都是我的,你與你母親所有的夢想都會破碎。”


    一針見血地戮到了焰東浩的痛處,他惡狠狠地盯望著她,身上漸漸彌漫出陰戾的色彩。


    “隻要我還沒死,你就絕對不可能嫁給他。”


    這話說得太狂霸,還真同是焰氏子孫,連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


    “是麽?那我們走著瞧,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見焰東浩一張臉慢慢變白,飛兒心中升起一縷爽意來,哈哈!傅芳菲母子果然是衝著焰家財產而來,她徹底看明白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就要嫁給焰君煌,讓那對母子氣得吐血。


    “米小姐,司令有請。”門口有傭人進來,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焰東浩身影,心慌意亂趕緊將臉別開,深怕自己惹禍上身,假裝什麽也沒看見,這可是米小姐的房間,明明要與四少談婚論嫁,孫少爺卻與她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好。”飛兒應了一聲,衝著焰東浩笑了笑,踩著縱容的步伐離開。


    焰東浩站在原地,望著飛兒離開的倔強身影,氣得一張臉幾乎沒有了血色,他被人家戴了綠帽,還在那兒興奮著,原來,他們早設計了他,他絕不能讓飛兒嫁給焰君煌,他沒那個雅量叫前妻生的孩子弟弟,也絕不可能讓她成為自己追求夢想,追逐頂峰權利的絆腳石。


    *


    飛兒走進書房時,就看到焰嘯虎正手執毛筆再練著書法,王警衛員在旁邊不停地硯盤裏磨著墨,書案上擺放了好幾張寫好的書法,筆筆如刀,蒼勁有力,都說字如其人,真的一點都不假,一筆一劃都張揚著一種飛揚跋扈的神彩。


    焰嘯虎寫好最後的一字的一筆,放下手中的毛筆,向王警衛員揮了揮手,王警衛員悄然退出,並不念體貼地闔上房門。


    書房裏靜謐一片,焰嘯虎將自己寫得字欣賞了一番,這才將眸光投掃向站了多時的女人。


    “你食言了。”


    她一直在等著,知道焰嘯虎會找她算債,所以,焰君煌剛因有點兒私事要辦,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了過來。


    “焰領導,何出此言?”飛兒似裝聽不懂,擰起了秀眉。“別給老子裝蒜?”


    焰嘯虎陡地拔高音量。


    一雙利眸炯炯有神,閃耀著嗜血危險的光芒!


    “焰領導,尊重你是人民的領導,所以,我喊你一聲‘領導’,我即然尊重你,你也得尊重我,你不是我老子,雖然,請你不要這樣亂用詞匯,這樣有損你在人物的身份與形象。”


    “你?”這女人三言兩語堵得焰嘯虎一句也說不出,氣得差點得了內傷。


    “米飛兒,你不要太得意。”打開抽屈,從裏麵取出一張泛黃的白紙,火氣衝天地砸向她:“好好看看,當初是你自己白字黑字簽下的,永遠不再迴這個地方來,還有焰氏鋼鐵業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如今,你即已違約,就得退還我兩千萬,而且,白素宛,我也會把她從監獄裏放出來。”


    飛兒望著地上被焰嘯虎砸出的那紙契約,輕蔑一笑,朱唇輕啟:“焰領導,不好意思,這紙合約先不談我沒按手印不升法律效力,隻談合約上的條件,我一樣也沒違背,因為,不是我自己迴來的,而是你最心愛的兒子將我擄迴來的,而且,你不覺得自己殘忍麽?為了所謂的麵子,硬將兒子與他心愛的女人拆散了整整兩年,這兩年,你兒子怎麽過來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成你與你兒子之間最大的隔閡,更何況,現在,我已生下了你的孫子,難道你忍心再拆散我們一家三口麽?”


    她的話讓焰嘯虎震驚的,媽的,他是不是老了,連一個丫頭都對付不了,而他卻忘記了這個丫頭是學法律出身的,某些方麵,比他還要厲害。


    “告訴你,不要太囂張,就算你肚子裏爬出的那個種是老四的,我也決計隻要種,不要你這二貨,你跟我滾迴米家去,我們焰家容不下你這尊佛。”


    這是一個厲害的女人,讓她與老四結婚了,焰家又會雞犬不寧了,他看得出來,這女人愛老四的心,還未達到那種生死相隨的地步,恐怕想嫁進焰家,為的就是想報複,他都活了大半輩子了,豈會看不出她的目的。


    隻要孫兒不要媳婦,果然如同許多豪門裏的公婆一樣,哈!飛兒在心中冷笑。


    “無所謂,隻要你兒子同意的話。”


    “你是吃準了我拿你沒辦法,是麽?”焰嘯虎的話帶著一縷前所未有的狠絕。“隻要我一句話,老四頭頂的光環即將全部摘去,你與他休想在這地方立足。”


    “我們可以去國外發展。”


    “國外?”焰嘯虎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迸出口的話猶如冬天飄降的雪花打在了飛兒的心坎上。


    “隻要我一句話,你們連海關口都出不了,誰敢給你們辦簽證,還有,即便是真去了國外,你以為我真拿你們沒辦法麽?”


    這種話早聽膩了,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她挖了挖耳朵,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散漫道:“隨便吧!總之,我沒違背我們之間的協議,隻要你能搞定你兒子,我怎麽著都行。”


    焰嘯虎被飛兒不尊重的態度氣得嗷嗷大叫,隨手撈起桌上的墨盤向飛兒砸去,隻是,砸過去時,隻聽到‘當’的墨盤落到地麵發出的清脆聲響,迴轉身,望過去,才發現剛才女人站的地方早沒人影了,這女人走了,她居然敢走,這座庭院裏的人,哪個敢漠視他焰嘯虎的權威,隻有這個女人敢,他絕對不要她嫁給老四,嫁給了老四,這焰家就要翻天了。


    *


    傅芳菲戴著墨鏡,穿著一襲旗袍,坐在院子裏的貴妃椅上曬太陽,見飛兒帶著兩個孩子走了過來,摘下墨鏡,起身迎上去:“哎呀!恭喜,恭喜啊!飛兒,咱們真是有緣份,做了婆媳,又做妯娌,外人聽了都會誇讚一番呢!你也真是能耐,為老四這麽快就生了兩個兒子,老四真是有福氣啊!”


    飛兒白了她一眼,小包子看了媽咪一眼,見媽咪不喜歡這個奶奶級別的女人,他們也不喜歡。


    傅芳菲見飛兒壓根兒不理她,心裏的酸味兒冒得更多更濃:“你說,你那時候給浩兒在一起的時候,連個蛋都孵不出,如今,一生就倆,真讓人羨慕。”


    飛兒本想漠視她,可是,在走離幾步之後,覺得真心氣不過,又倒了迴來,衝著傅芳菲道:“傅女士,我有時候,真不明白,為什麽焰世濤會喜歡上你這種沒素質的女人?你全身上下,那兒都沒有閃光點啊!而且,兩年後,你眼角的皺紋好像又多了。”


    “就像梅菜幹一樣,數都數不清楚,好多條呢!”翰翰在旁邊幫腔。


    “就是。”小貝貝也跟著附和,還不斷衝著傅芳菲做著鬼臉。


    飛兒見兩兒子幫自己的忙,笑得嘴都合不攏,母子仨發出爽朗的一陣笑聲,傅芳菲一張玉臉如霜打的茄子,瞬間氣得發白。


    飛兒望著她煞白的臉孔,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她就知道這女人特愛漂亮,經常打扮的花裏狐哨的,最怕別人說她老了,臉上長皺紋了,現在,飛兒對她的性格了若指掌,專挑她痛處踩。


    “米飛兒,我看你就是個爛貨,不知道與誰亂搞,生下了這兩個小雜種,還敢到我這兒來搖武揚威。”


    傅芳菲最氣別人說她青春不在,年華逝去,因為,她覺得那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她還沒有老,她不過才五十歲不到。


    “傅女士,比不要臉,我比不起你,京都誰人不知,你十七歲就可以接那種片拍,為了賺錢。”飛兒故意將音量壓低,湊到她耳畔細細低語:“你曾經與導演睡過,這件事焰大少應該不知道吧?”


    “你……你……”聞言,傅芳菲雙眸瞠得奇大,麵色幾乎成了死灰,嘴唇抖瑟著,這件事情的確是她的秘密,幾乎是沒幾人知道,米飛兒是怎麽知道的?


    就在她閃神間,母子仨果絕抽身離開,貝貝還不忘迴頭向她揮著小手臂:“奶奶,你慢慢氣哈!最好氣出心髒病。”


    這個時候,傅芳菲沒時間與小屁孩計較,滿腦子全是剛才米飛兒的那句話,為那句話震驚著,天啊!用手撐著玉額,她衝著飛兒的背影狂吼:“米飛兒,你血口噴人。”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晚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陪著夕陽在沙灘……”


    母子仨已經哼著自在散漫的歌曲走出了院門,她們要到外麵玩兒去了。


    飛兒帶著兩兒子去看望了展顏,兩年了,展顏氣色照常不太好,不過,她已經去一家外企公司上班了,自從駱北城死去後,她就徹底醒悟,然後,與家裏鬧翻了,不顧母親的堅決反對,自己一個人獨自搬出去租了一套房子自住。


    見到飛兒的那一刻,展顏熱淚盈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年了,自從她出獄後,飛兒就音訊全無,不給她隻字片語,任她一個人孤獨地活著。


    “飛兒,你可真狠心。”展顏一把擁住了她,不斷地捶打著她,眼淚全滴淌到了飛兒衣衫麵料裏。


    “你去哪兒了?為什麽不告訴我?你還在生我氣對不對?”


    望著展顏淚濕的容顏,飛兒眼睛也一片模糊,曾經,她們是那麽要好,可是,為了駱北城,為了焰君煌,她們硬生生分開了整整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如今見麵,讓她們怎麽能夠不激動呢?


    “你還在生我氣對不對?我當時不清楚情況,飛兒,原諒我,北城死了,你也失蹤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活得有多艱辛,仿佛生命存在已經失去了意義。”


    “不。”飛兒搖著頭,抬手拭著展顏眼角的淚。“我沒有怪你,我怎麽可能怪你,是你用命護了我們母子周全,當初,我不知道你愛的是駱北城,我以為是焰君煌,所以,才選擇與駱北城結婚,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我不知道是這樣,如果知道,我絕對不會那樣做,對不起,展顏,這句話,我一直欠著你。”


    “也不全怪你,失去駱北城,我自己也有責任,如果早一點反對父母安排的婚姻,也許結果就會有所改變,再則,我對駱北城也隻是單相思,他怎麽想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實際上,他恐怕已經忘記了這世間上,還有一個叫展顏的女人從十七歲開始就一直喜歡著他,我最感到遺憾的是,如果我當時反抗了,不顧一切表白了,那麽,即便今日結果仍然如此,我也心安了。”她們緊緊地相擁,完全忘卻了身邊還有兩個孩子,倆兒子雖不滿媽咪隻顧與人敘舊,還是津津有味啃著手上的雞翅。


    “媽咪,我要吃蓍片。”


    身後傳來了兩記童稚的聲音,飛兒這才迴頭,將貝貝拉了過來,往展顏懷裏一塞。


    “顏,這就是你幹兒子,兒子,快叫幹媽,幹媽會給紅包的,叫啊!”


    “幹媽。”


    媽咪讓叫,貝貝當然乖乖就叫了,望著貝貝,展顏眼前一亮,天啊!還真是一個翻版,她將孩子摟進懷裏一陣猛親,就像自個兒生的一般。


    “親兒子,要吃啥,走,幹媽帶你們逛超市去。”


    “謝謝幹媽。”小貝貝叫人甜膩膩,見幹媽這麽熱情,笑得嘴角都合不攏。


    “我喜歡吃甜心餅幹,愛心麵包,開心果,翰翰喜歡吃玉米棒,還喜歡喝咖啡。”小貝貝一股腦兒全說了,展顏見這孩子如此聰明,覺得真是幸福極了。


    “親兒子,走,幹媽帶你們都買去。統統全買。喜歡什麽就挑什麽,吃到撐。”


    “謝謝幹媽。”翰翰也叫起了幹媽。


    “這孩子誰的?”展顏絕不相信這個五歲大的孩子是飛兒生的。


    過馬路時,她興高采烈地詢問著身後的飛兒。飛兒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澤。思慮了片刻,迴複展顏:“是一個恩人的兒子,她母親也是中國人,在國外得病死了,受她母親之托,我隻能將他養……”


    ‘大’字卡在了喉嚨口,整句話還未說完,心已提到了嗓子尖口,視野裏,一輛雪白的小轎車駛了過來,從眼前擦過,將貝貝小小身子闖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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