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我?”飛兒扯嘴角燦笑,而笑卻不達眼底,喜怒哀樂令人逐摸不定。


    “我是你媽咪啊,妞妞,三歲你就跟了我,你忘記所有的人,都不該忘記我。”


    這話的意思是說,你在所有人麵前裝,都不該在我麵前裝。


    “媽……咪。”妞妞輕輕地念著,神情有些迷離。


    “可是……我真得不記得了,我要休息了,李嫂,扶我上樓,我頭疼。”


    她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想上樓借口休息逃避飛兒的質問。


    然而,飛兒哪裏會給她機會,她開了口:“吳媽,你帶李嫂出去轉一轉,我有些體己的話想對妞妞說。”


    “不……”聞言,妞妞一臉駭然,她不要李嫂離開,伸手抓住了李嫂的手,想阻此吳媽帶走李嫂。


    飛兒冷冷的眸光斜睨著妞妞伸出去的手。


    “妞妞,你是記性不好,還是失了憶,或者說,你是在怕你媽咪我,我是你媽咪啊,你怕什麽?是你身邊一向最親的人,不還是說,你有什麽事在瞞著我,所以,你怕我?”


    飛兒脫口的一字一句都是鋒利無比的冷刀,全捅到了妞妞的心窩上,妞妞無法迴答,隻感覺自己唿吸困難,好似一隻落海的,瀕臨死亡的魚在做著掙死的掙紮。


    “焰夫人,你就放過妞妞小姐吧。”


    對於焰家與妞妞的恩怨,昨天晚上,焰少爺已來過了,還向鬱少爺撂下了狠話,今兒,一大早,焰夫人就親自帶著門上來,李嫂是極聰明的人,知道妞妞與焰家人有一本未清的債,而焰夫人今日就是登門算債的。


    鬱少出差去了,她沒辦法聯絡到他,如果焰家傷了妞妞,她李嫂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知道焰夫人位高權重,想要為難妞妞,不過是動一根手指頭的事,但是,在鬱少爺不再時,保護妞妞小姐是她李嫂的職責,所以,她尖厲的嗓子請求,求焰夫人能看著昔日的份兒上,放過妞妞小姐這一次。


    其實妞妞小姐裝得太明顯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根本是假裝不認識焰夫人啊。


    “吳媽,帶她出去。”


    “李嫂,不要走,我怕,李嫂,如果你膽敢走,等鬱大哥迴來,我就讓他開除你。”


    妞妞出言恐嚇下人,想借機逃避自己曾經放下的過錯。


    三年前,她以為焰夫人會這樣子闖入找她算債,沒想到,這樣的畫麵遲來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來,她生活在鬱夜臣的庇護之下,有他寵著愛著,有什麽事都有他擔著,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樹立的敵人存在,她以為鬱夜臣真的會替她擺平一切,三年的風平浪靜,她以為,米飛兒早看在了自己生母敖雪的份兒上,還有就是念及鬱夜臣與她一段特殊的姐弟之情原諒了她所作所為,沒想到,三年靜默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


    李嫂被吳媽拉走了,屋子裏靜悄悄的,空氣裏凝結著一股子玄冰,冷冷的風兒從窗口吹入,令人渾身都發怵。


    “我不認識你,你跟我滾。”


    由於太怕,妞妞瘋了似地呐喊,咆哮,她不可能現在去求米飛兒,因為,她必須得把戲演下去,真是後悔,前幾日鬱夜臣給她手機時,她為什麽以不出遠門用不著而推脫,如果有手機,她現在就可以向鬱夜臣求救。


    隻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是不是想找夜臣求救?”飛兒仿若會讀心術,森冷的眸子死死地盯望著她,像一隻被人激怒的母野豹,她的眸光犀利,能讓人無所遁形,明明五十左右了,可逼人的氣勢一點都不減當年。


    “我……我不是。”


    妞妞的手心浸出冷汗,她撈起就近的器皿開始猛砸!


    “我不是,我沒有,你這個妖婦,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我不認識你,你跟我滾出去,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抓你。”


    妖婦,賤人?


    飛兒唇角的笑容扯開,麵情驟然間變得冷駭無比!


    “也許是我們太過於縱容你,所以,才讓你養成今日這囂張跋扈的性子,妞妞,我一直不想認真與你計較,多年前,我看在你親生媽咪與我有緣的份兒上,我收留了你,也看在你藍雋爸爸對我的幫助上,許多事,我一直不聞不問,但,不聞不問,並不代表一切就過去了,我沒有問,並不代表我心裏沒有一把稱,而你,一直在揮霍我們給予的寵愛,我想,自從你迴歸以後,你都對焰家做了什麽,你心裏再清楚明白不過,時至今日,我想我也夠對不起你在天之靈的生母。”


    她已經問心無愧了。


    “神經病,不懂你在說什麽,妖婦,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惡狠狠地質問,不停地砸著屋子裏的東西。


    值錢的也好,不值錢的也罷,總之,她要把這出戲繼續唱下去。


    她待這個女孩子視若己出,甚至不惜委屈自己最疼愛的兒媳婦,如今搞得親生兒子痛不欲生,一家人相隔太平洋,不能相聚,而她老年來,還要承受失孫之痛,犧牲了這麽多,到頭來居然得到了妖婦,賤人這些罵語。


    嗯,非常不錯,飛兒雙手抱臂立在客廳中央,任她砸過夠,發泄過夠,也不管渣子碎片會不會劃傷自己。


    望著像瘋了一般的妞妞,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錯誤,她寵她,縱容她,實則是害了她。


    如果她不加以阻此,飛兒不知道這孩子還要錯到什麽時候。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她自認為已經夠她足夠的時間去反醒,然而,別人生活中悲傷痛苦中,而她繼續任性妄為。


    要不是她裝瘋賣傻,想挑起焰驁與鬱夜臣的戰爭,也許,她還會一如即往的縱容下去。


    “小丸子。”


    “來了,夫人。”


    一記渾厚的男人聲音響斥耳畔,門口就有兩口身影閃入,一身軍裝,剛正不阿,氣宇非凡。


    “夫人有何吩咐?”


    “把她帶走吧。”


    “遵命。”小丸子與兩名屬下上前,拽著妞妞的雙臂強行將她架走。


    “妖婦,你要把我弄去哪裏?告訴你,如果鬱大哥知道,他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找你們算債。”


    滔天的謾罵,一口一個妖婦,讓飛兒火氣攻心。


    “送去瘋人院!”


    “是。”小丸子早就看這妞妞不順眼了,他恨這女人讓老大受盡苦痛,恨這女人讓焰驁一家被迫分離,還差一點讓葉惠心被人強了,送她去瘋人院隻是小懲而已,他希望夫人以後將她送去海裏喂鯊魚。


    小丸子開著車,兩名屬下拽著她,左右兩邊各一個,讓她插翅也難逃。


    飛兒則開著車跟在他們身後,兩輛車子以平穩的速度向瘋人院進軍。


    車子終於抵達精神病院門口,門口及時迎出幾抹白色身影上前接應。


    “妞妞小姐,請下車吧。”


    打開車門,妞妞就看到了好幾張陌生而戴著口罩的臉孔,下巴,嘴全被遮住了,漆黑幽深的眼睛盯望著她,裏麵雖彌漫了璀璨的笑意,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不,我不要下車,我沒病,鬱大哥……鬱大哥。”


    驚慌失摸之時,她嘴裏不斷地唿喚著鬱夜臣。


    而身在另一個地方的鬱夜臣,在心愛之人麵處險境之時,眼皮會不會跳動呢?


    飛兒熄了火,踩著軍靴下車,一身威嚴,幾位醫生立即向她行了一個軍禮,這兒是京都軍區第8附屬醫院,許多人都是認識得她的,自然也尊敬膜拜她與焰君煌。


    “好生照顧妞妞小姐,她病得不輕,一天到晚盡說胡話。”


    “嗯,我們一定心力,焰夫人。”


    幾名醫生得到吩咐,哪敢怠慢,趕緊撲上前抓住妞妞的手臂,飛快將她架進了醫院。


    強行經過一係列專業檢查,醫院開出了證明單,妞妞的確患了重度抑鬱症,據說,此女常常會有想自殺的念頭,而且,還有時候拿刀砍人,重情如此嚴重,飛兒自是不可能讓她再出醫院,看了病曆,對醫生們囑咐一番後,帶著吳媽與小丸子頭也不迴地離開。


    “不,我沒病,我沒瘋,放我出去。”


    妞妞被關進了重度病患的禁閉區,沒有一處能出得去,裏麵有專業的醫生,個個身強力壯,她都懷疑站在自己眼前的並不是醫生,而是米飛兒那妖婦留下來看管自己的軍人。


    “放我出去,我要告她,告那妖婦,她偽造病曆,告她把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意欲要整成神精病。”


    “精神病患者都會說自己沒病,你就息息吧,你的病曆擺在那兒,再說,焰夫人一向慈祥,和藹可親,你又是她收養最疼愛的女兒,她怎麽會害你呢?她剛才已經說了,留你在這兒是希望你早一日康複,康複那日,她會親自來接你迴家,小姐啊,你沒看到,夫人剛才都落淚了呢。”


    其中一個醫生受不了她咆哮與嘶吼,好心提醒著她。


    心裏暗忖,焰夫人為毛會收養這樣一個沒素質,沒教養的神經病呢。


    其實,她本就是一神精病嘛!


    “不,你胡說,我才不是她的女兒,她是一個黑心爛腸的女人,她不可能掉淚,那是在惺惺作態給你們看,等著吧,等我鬱大哥迴來,他一定會收拾你們,讓你們統統全部下地獄。”


    ------題外話------


    穀馨予迴國向她亮出一張寫滿英文的黑色小單子,


    笑靨如白蓮地道:“表姐,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與你老公的結婚證,我們已在國外注冊結婚!”


    誓言要愛她一輩子的老公,原來在國外偷築香巢。


    腳踏兩隻船,牲畜一枚!妄想坐享齊人之福,門兒都沒有!


    跌入地獄那日,酒醉之時,用一塊硬幣買了‘某男’初夜。


    偷看了他的身份證,才知,原來錯把“大人物”當鴨了,麻麻呀!


    轉身想逃,卻被箍入一支鋼鐵般手臂!


    “小野貓,吃了就想逃。”他驁爺的床,上來容易,下去卻比登天還難!


    渾厚迷人的聲線囂張,狂妄,比古代帝王還要霸道狠絕!


    據說,他是東南亞雄獅一頭,綽號暗夜之帝,身份成謎,手段冷酷,殘忍,狠厲,性情乖戾,喜怒無常!卻有一怪僻不近女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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