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可不敢當,皇太子,你就喊我錦瓶蓮吧,聽你喊一聲‘蓮姨’,估計,我得的折壽三年。”


    女人的語調陰陽怪氣的。


    “哎喲,嘖嘖嘖。”聲極其地誇張。


    “這提親禮不得了,價值連城吧,老爺子,你可發了,養了這麽一個好女兒,隻可惜,我生的女兒沒本事傍大款,否則,你坐著就能成為富翁。”


    她扯著嗓門兒大聲地朝屋子裏喊:“雪平,快過來拜見你的惠心姐姐,瞧瞧人家,真是有能力,居然要嫁入焰家做皇太子妃了。”


    錦瓶蓮真是恨死了,那個藥罐子生的女兒快嫁入豪門了,她心裏又是急又是氣,又是恨,心裏不平衡,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她真恨不得衝上前將那些放在荼幾上的提親禮物全部都扔到垃圾桶裏。


    “媽,你叫我?”安雪平身著穿著一件雪白的睡袍,v字型領口,露出了雪白晶瑩的肌膚,臉蛋兒有些紅,頭發濕漉漉,看得出來,是剛洗了澡,空氣裏因她的到來散發一陣沐浴露的香味兒。


    沒想到出來會遇到焰驁與葉惠心,還有她們身後的一幹身著綠色軍裝的屬下。


    安雪平好不尷尬。


    “瞧你,快向你惠心姐姐請安,以後,人家就是皇太子妃了,你可別把人家得罪了。”


    “蓮姨,你說得太誇張了,我這人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外人都不計較,更何況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呢。”


    會聽話的,都知道弦外之間譏諷味兒太重。


    隻是,錦瓶蓮多年前能使計趕走葉惠心母女,臉皮自不是一般地厚。


    “喂,皇太子,讓你屬下坐啊,別讓人家都站著,雪平,去把凳子擦一下。”


    錦瓶蓮見皇太子沒發話,繼續表演著,小花及時拿著抹布把凳子擦了又擦,直至發亮才敢把凳子端到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的皇太子麵前。


    “皇太子,請坐。”


    “敝人姓焰,名驁,如果姐姐不嫌棄,大可以直唿我的名諱。”


    焰驁最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唿他,搞得他好似古代暴君之子似的。


    什麽勞什麽子皇太子?


    現在可是新社會,哪有什麽君王,皇太子之說。


    “呃,好,好。”小花姑娘懾於男人威嚴的氣勢,強大的氣場,又碰了一顆軟釘子,自是不敢再言語半句,閉口不敢說話了。


    “皇太子,瞧你說的,真是開玩笑了,小花咋敢稱唿你的在名啊?”


    “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吧,小花,你真是膽子大,皇太子喊你這樣稱唿你就這樣稱唿了。”


    一進安家門檻,這女人一張嘴如鐵蓮架,割都割不斷,叭叭叭地講過不停,出口的話比兒狗拉的屎還臭,沒幾個人能聽得下去。


    小丸子一幹屬下見老大忍著,也不敢多言語什麽,隻得悄無聲息在他們身後陪著。


    “蓮姨,我與惠心來這裏,不是拜訪你的,說好聽一點,是來探望一下惠心的父親,我準嶽父大人,難聽點,隻是上門來知會一聲兒,我與惠心要結婚了,婚禮定在後天中午十二點,還望你們一起來參加,要不是,看在惠心的麵子上,我想你們安家都沒這樣的好日子過。”


    他忍這家人已經夠久的了,尤其是安雪平,上次害得惠心流產。


    “當然,當然,我說了嘛,我在這個家名不正言不順,你能帶惠心迴來,我們就高興了。”


    安承祖不知幾時已經來到了客廳,正巧聽到了皇太子冷冷警告錦瓶連的話,自然是趕緊接過去。


    安承祖將荼幾上的禮物盒子打開,見是一幅齊白石真跡,一雙老眼閃著晶光眯了起來。


    他一生最喜歡齊白石的作品,可惜,如今流通在市場上的已經不多了,再加上他沒什麽資金,每次有機會也不敢去購買,隻能買一些偽品慰藉自己愛畫的心靈。


    齊白石真跡,好啊,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僅隻是上門提親就有如此大手筆,看來,今後,惠心嫁過去,他安家就會飛黃騰達了。


    “惠心,你媽媽的病好點沒有?”


    “老樣子吧。”父親態度的轉變是何原因,惠心心裏給明鏡兒一樣。


    “對了,讓她搬迴來住吧,她以前居住的那個地方太簡陋了。”


    她的腿有風濕,那地兒太潮濕了,對她的身體不好。”


    “不用了。”惠心冷冷地拒絕。


    “已經住了十幾年了,我與母親早已不習慣。”


    “是的,嶽父不用操心了,我們結婚後,嶽母自是要住進焰家的。”


    “那怎麽成,我們安家房間也多,讓她搬迴來吧。”


    安承祖此時老臉笑成了一朵金菊兒,想不到,他的女兒會有這樣的好命,居然能嫁進權貴顯赫的焰家去,這是安家幾家修來的福氣啊,等會兒,他得上祠堂把這事兒稟報安家的烈祖烈宗啊。


    “到時再說吧,爸,我們先迴去了。”


    “不如留在這邊用午飯。”安承祖及時出聲挽留。


    “不用了,結婚一大攤子事兒呢。(.無彈窗廣告)”焰驁擁著心愛的女人轉身就步出了安家大宅。


    他們剛走出門,一聲暴喝就傳了出來。


    “瞧你這死德性,給你弄大了肚子,被人搶了老公,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安雪平,你怎麽不去死?”


    是錦瓶蓮摔盆打碗的聲音從身後襲過來。


    緊接著,就聽到了安雪平嗚嗚哭泣可憐的聲音。


    這瘋女人在說哪國話?


    他幾時搞大了她女兒的肚子?焰驁迴頭想給某女人一些顏色瞧瞧,可惜,惠心拉住了他的手臂,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跟隨著她離開。


    “為什麽?”坐上車的時候,他轉過臉詢問她。


    “何必給她們一般見識呢。”


    也是道理,隻要她不介意,就算錦瓶蓮說得再難聽,他都能夠置若未聞。


    一路上,見她低垂著頭,焰驁拍了拍她的臉頰,柔聲問:“怎麽了?”


    “我們有一個鄰居老奶奶,八十三歲了,無兒無女,我平時都愛給她做事情,她也很愛我,很心疼我,我想去邀請她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他的惠心是一個心腸好的姑娘,果然沒看錯。


    焰驁命司機將車開到了她的家,那處低矮的創架木頭房子。


    下了車,推開了隔壁老奶奶那道虛掩的門板,即刻,房間裏就響了起一陣冷厲的喝聲。


    “又來了是不是?看老娘我不打斷你的狗腿子。”


    一道白發蒼蒼的身影從裏麵竄了出來,明明都已經八十三高齡了,身形矯健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張奶奶。”眼看著老人手中的棒子就要打在了惠心腦袋上,焰驁飛速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讓她躲過了老人手中的鐵棒,天啊,不得了,如果這一棒子打在了惠心頭上,豈不是要腦袋開花,死於非命。


    焰驁嚇得實在是不輕,危險無處不在啊。


    見焰驁臉色鐵青,惠心怕他發火,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生氣。


    然後,走上前,態度親昵地喊著老人:“張奶奶,是我啊,葉惠心。”


    老人先是一愣,然後,就把手中的棒子丟出去老遠。


    “哎喲喂,瞧我這瞎眼老婆子,惠心是你啊。”


    “不好意思,惠心,傷著哪兒沒有?”


    張奶奶的手在半空中摸索著,她的眼睛裏隻能倒映著幾抹模糊的身影,張奶奶是半聾半瞎的老人,惠心知道她不是有意的,自是不會去怪她。


    “沒傷著,我躲得快。”


    “唉呀,我真是老湖塗了,就算不識天下所有的人,也不能不識我們的惠心啊,都怪那無良的偷兒,昨天把我的米都偷了一袋去,還有我曬在陽台上的一盆花生米也偷去了。”


    焰驁與幾個屬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們還以老人神經不正常呢。


    原來老人剛才如此精神是為了捉賊。


    “惠心,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裏了?我好想你啊,還有你媽媽,他們都說你們走了,永遠也不會迴來了。”


    張奶奶說這話時有些黯然神傷。


    在這條貧窮巷子裏,惠心母女是最關心她的人,也是與她處得最好的一對母女。


    離開她們,她舍不得啊。


    “沒有,事實上,這段時間,我是準備婚禮去了,張奶奶,我要結婚了,今天,我是來請你喝喜酒的。”


    “天啊,天啊。”張奶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缺了兩顆牙的光光嘴巴張大。


    “我的惠心要嫁人了,不錯,不錯,是他嗎?”


    老人順手一指,指向了小丸子,因為,她隻有一隻眼睛看得見,隻能看到惠心身後的小丸子,卻沒有看到惠心身側的焰驁。


    小彎子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瞥了一眼上司,趕緊走上前對老人解釋。


    “不是,不是,張奶奶,我才沒福氣娶到葉姑娘呢,是我們老大,不,是焰排長,焰驁,你聽說過他的大名沒有?”


    怕老在生氣,小丸子故意這樣說,向來他拍馬屁的本事是一流的。


    “噢,焰驁,這名兒不錯,大氣。”


    “您好,張奶奶,我是焰驁。”


    “嗯,也是惠心的心上人,焰少爺,你快來,讓我老婆子瞧瞧。”


    話音剛落,張奶奶就看到了眼前立著一抹高大挺拔的人影,巍娥挺立,如一顆冷鬆,又如一座堅固的山巒。


    老人執起了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慢慢摸索著,枯瘦的指節從他掌心的紋路上滑過。


    “惠心,他天生就是富貴命,而且,很會疼女人,你真找了一個好老公。”


    張奶奶的嘴兒抹了蜜,讓焰驁高興極了。


    他說:“張奶奶,你太瞧得起我了。”


    “不是,你與惠心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不過,你們會麵對許多的艱難險阻,但是,最終還是會走一起的,不怕。”


    “會有什麽艱難險阻?”


    由於張奶奶會看命,所以,惠心有些擔憂了。


    “不怕,你們都是富貴命,鱔魚宰了尾巴比泥鰍還長,莫怕,莫怕。”


    “天機不可泄露,惠心,我無法給你說太多。”泄露了太多的天機,她就會命不久也。


    所以,張奶奶隻能說這麽多了。


    “以後,你們遇到什麽事兒,一定要記住,夫妻齊心,齊利斷金。”


    這是一句忠告,否則,這對夫妻最終的結果就是形同陌路。


    這個張奶奶自然是不說,她剛剛摸了焰太子的手相,發現他的掌心紋路縱橫交錯,命中還會犯桃花劫,爛桃花多的很。


    但是,她不會把這個告訴惠心的。


    “好的,謝謝張奶奶。”


    焰驁從不相信命,不過,為了尊重老人,他還是一再道謝。


    “惠心,你們難得到我這兒來,我去罐子裏還有上次你幫我醃製的臘肉,楊花落了,那味兒肯定不錯了,我去拿幾塊出來煮,你們中午就在我這兒用餐可好?”


    惠心想要拒絕,可是,張奶奶執意挽留,盛情難卻,焰驁隻得陪著她與一幹屬下在張奶奶家用餐。


    也許是巷子裏常年太過於沉靜,也許是他們停靠在巷子口的車輛太過於招搖。


    不多時,便有許多鄰居圍到了張奶奶的屋子外。


    圍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因為,平日時,誰都不曾真正見到過焰君煌之子焰驁真身,除了在電視上看到以外。


    而且,焰太子成了她們這條京都最貧窮巷子裏的女婿,大家除了興奮以外,還有好奇,所以,紛紛跑過來圍觀。


    張奶奶與幾個軍人,還有惠心與焰太子在屋子裏用著餐,外麵卻來了無數的崗哨,不時還向她們吹著口哨,表示她們的存在。


    還沒用完餐,外麵就來了一拔記者,記者們不敢進屋子裏來采房,隻得把攝影機架到了屋子外,記者趕到,讓外麵的人群開始活躍起來。


    難得一見的皇太子與皇太子妃用餐,萬人觀望盛況的照片立刻被人們發至網上。


    然後,大家跟貼發言熱火朝天,大家都祝福這一對新人,更為葉惠心喝彩,女人們更是羨慕她帶著滿身的榮耀即將嫁入焰家,一輩子吃喝不愁。


    “少爺,四少讓你立刻迴家。”


    拔開了重重人群,一名身著軍裝,朝氣逢勃的年輕人擠了進來,向正在用飯的少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口齒清楚地轉達著四少的話。


    ------題外話------


    票子,結婚了,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永遠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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