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待那傳遞急奏的太監進了殿內,正統皇帝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要親自跑過去接過那急奏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見正統皇帝激動成這樣,心裏著實不快的王振見此忙強笑著把正統皇帝扶迴到龍椅上,說道:“陛下莫急,老奴去為陛下接來。”


    說完,王振就小跑下來從一太監手中接過那密折,見上麵赫然寫著“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提督閩浙軍務兼巡撫事劉越”一行字就恨不得把這急奏投進火裏燒了,但見正統皇帝那急切的樣子還是不得不強忍著過來笑道:“陛下快看看是什麽好消息,興許真的劉大人不負陛下厚望,打了什麽大勝仗呢。”


    正統皇帝忙拆開這密封的折子,一看卻是劉越的親筆,便笑道:“這劉愛卿的字還是這麽歪歪扭扭地,朕好幾次勸導他平時多練字,想必他都荒廢了。”


    說著就看著劉越在上麵寫道:“啟奏陛下,臣自入春如閩浙以來,見鄧匪猖獗實因貪官汙吏強占民田、敲詐勒索所致,便先將鄧匪困住同時懲除惡霸,撫慰百姓以得迴民心,接著臣以漳平為誘餌在絕雁穀以三千人伏擊殲滅鄧匪兩萬精兵,迫使鄧匪撤迴閩北;最後臣潛入鄧營誘使鄧茂七親率六萬人攻我延平被臣於溪山大峽穀全殲,鄧茂七亦被其侄所殺;其侄鄧伯孫稱帝建都於順昌不到三日就被臣俘獲,現正押迴京來。”


    “好,好啊,劉愛卿果然不負朕望!”正統皇帝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又想到前幾日劉越傳迴折子說裝死逼靜寧公主的主意就又說道:“不過這個劉越還真會出些鬼主意,短短數月這擾亂東南的頑寇就被他的鬼主意給蕩平了,你說了,先生。”


    王振笑道:“陛下說得極是,這劉大人的確有些怪,寫的折子也跟口水話似的,雖然有些大不敬,但瑕不掩瑜,這劉大人能夠剿滅鄧匪實乃振奮人心的一件大事,陛下應該賞劉大人。”


    “你說得對,是該賞,隻不過這劉越的文筆的確是粗鄙無才,真不知道他當年那個秀才功名是怎麽得來的”,正統皇帝笑道。


    曹狀元聽這話就想起了自己去求吏部尚書王直銓選時將自己列為優等以升為僉都禦史而被其拒絕訓斥了一頓的事來,便站出來道:“陛下,這個得問劉大人考秀才時的提學官王直王大人了。”


    王直知道曹狀元是在挾私報複,便要站出來責罵。這時,一直靜觀其變的李賢站了出來了,問道:“聽曹大人的意思,是說王老大人以前與劉大人暗中勾結,徇私舞弊才收了劉大人為秀才了?”


    “正是,下官乃監察禦史可以風聞言事,一切還聽從陛下聖斷”,曹狀元知道這李賢很有可能會問自己有什麽證據便提前把自己的理由說了出來。


    李賢笑了笑,就朝看著自己的正統皇帝拱手行了禮道:“啟奏陛下,微臣作為吏部文選司郎中,查閱吏部文檔時卻依舊清楚的記得劉大人考取秀才時,王直大人已經於一年前調迴吏部了。”


    說後就轉身朝曹狀元問道:“那麽請問曹大人,你這算是風聞言事還算是趁機栽贓陷害呢,劉大人為大明建立大功,你卻借此誣陷難道不是令忠臣含冤,使陛下蒙羞嗎,隻怕後人還會說我們陛下昏聵不明了。”


    曹狀元見李賢一席話竟把自己的話說成是詆毀君王了,便忙解釋道:“微臣沒這意思。”


    正統皇帝本來高興得很卻被曹狀元這麽一攪,心裏也有些不快,再加一聽李賢這麽一通解釋就越發覺得這曹狀元是有意罵自己,便鐵青著臉道:“你不用解釋了,朕看你品行不端得很,嫉賢妒能且無公正之心,不適合引導一朝風憲,不必做禦史了,且學劉愛卿去邊遠州縣曆練曆練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曹狀元見正統皇帝言外之意是將自己罷職就忙看了王振一眼,一時急道:“王公公,你看,我。”


    王振也不理他,而正統皇帝也隻是揮了揮手很不滿瞪了曹狀元一眼便道:“吏部尚書王直執掌吏部勞苦功高,且剛正無私,今特加為太子太保。”


    素來以直言敢諫的王直並未得過正統皇帝青睞,正統皇帝對他也是敬而遠之,王直也自知皇上不喜自己,今卻沒想到皇上第一次當著眾臣的麵稱讚自己還加封為太子太保,不由得感動得老淚縱橫,忙跪下謝恩。


    正統皇帝還是第一次見這沒事就給自己進諫的剛硬老家夥向自己感恩,心裏不由得大喜,忙讓太監將王直扶起來,一見剛才與曹狀元爭辯的五品官就不由得笑了笑,問道:“這位愛卿,你現任何職,叫何姓名?”


    李賢知道自己機會來了,忙道:“迴陛下,下官李賢,現任吏部文選司郎中。”


    “好,朕記住了”,正統皇帝笑著說後又道:“你比剛才那人更適合當禦史,朕現在就加你為經筵講官,時常來為朕講講治國之道。”


    李賢忙謝了恩。此時,王振不由得多看了李賢一眼,暗道:“這個李賢還真會當官,咱家見你送錢送得殷勤才讓你一路升到了這等肥差,卻不曾想到你小子居然反咬咱家一口,借此跟皇上搭上關係了,等著瞧!”


    正統皇帝覺得這次早朝是上得最愉快的一次,拿著劉越的折子看一遍就笑一遍,便朝王振笑道:“先生,你覺得朕是不是應該下旨讓那劉越尋一位老師,好好學習學習如何寫奏折,要不然就憑他這拿不上台麵的東西,別人還真以為朕真昏聵無能了,豈不是丟了朕的臉麵?”


    “陛下說笑了,這劉大人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寫文章哪有寫不好的,他之所以如此寫折子隻怕是有些嘩眾取寵但實則有些大不敬之罪,陛下下旨嚴厲斥責一番就是,他劉大人若是忠心的話想必會努力改正的”,王禮笑道。


    “嗯,是該下道嚴旨批評批評這家夥”,正統皇帝笑著點了頭後又要拿起劉越的折子重新觀賞一遍卻見一太監小跑著前來稟道:“陛下,禦馬監太監曹吉祥請求覲見。”


    正統皇帝忙放下折子看了王振一眼,驚訝地說道:“這劉越的密折才到,他這剿匪監軍太監怎麽就到京城了?”


    “興許是提前迴的京,想必曹公公有什麽大事急著求見,陛下還是讓傳他進來吧”,王振也很關心這曹吉祥這麽急著迴來會有什麽大事要稟報,難不成劉越也跟著迴來了不成,不過除了驛差外也沒這麽快啊?


    “嗯”,正統皇帝便迴到龍椅上坐好傳命讓曹吉祥相見。


    原來,曹吉祥見劉越處斬王禮後就馬不停蹄地一人往京城跑來,連自己那一萬京營兵都留在了杭州,一迴到京城也顧不得迴家,直接就往皇宮跑來。


    見皇上準予覲見,曹吉祥忙揩拭了滿頭的汗水,大步流星地往正統皇帝的休憩之所走來,一見正統皇帝就立即跪下山唿萬歲。


    正統皇帝忙讓曹吉祥起身問其何事,曹吉祥忙稟道:“迴陛下,老奴趕迴京城來是為了向陛下求一道赦免聖旨。”


    “赦免?”正統皇帝不由得笑了,問道:“赦免誰呀,曹公公這次隨劉越出征東南,不但無罪還立下了大功,朕賜你免死鐵劵還差不多,怎麽要給你赦免聖旨呢?”


    “陛下,老奴不是為自己求赦免聖旨,而是為杭州鎮守太監王禮求一道赦免死罪的聖旨,因劉大人拿到了王禮的通敵鐵證向王禮問罪,而王禮不但不認罪還對劉大人口出狂言,致使劉大人為了震懾群僚和那些通敵怕死的官員不得不請出王命旗要斬了王禮”,曹吉祥忙說道。


    “什麽!”正統皇帝聽此驚愕不已,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問道。


    而王振也大感驚訝,他沒想到劉越會毫不顧忌自己的地位殺了自己侄子,沒想到他真的如信中所說那樣將屠刀指向了自己的侄子。


    王振忙過來跪下朝正統皇帝磕頭哭訴道:“陛下明鑒啊!老奴不知道我那侄子是怎麽得罪劉大人了,可老奴隻有這麽一個侄子,也知道他雖然淘氣但也沒甚心機啊,怎麽會通敵呢,而且他遠在杭州,通敵之說更是無法成立啊,即便是有這麽迴事,還請陛下看在老奴隻有這麽一個親侄子的份上,饒了他的死罪吧。”


    “先生請起!”正統皇帝忙把王振扶了起來,有些不悅道:“這個劉越行事為何如此魯莽,真是少年心性,想必也是因為以前那王禮與他就有嫌隙的原因才造成今日的結果,朕立即下中旨給劉越,告訴他無論王禮所犯何罪也待押迴京來再說。”


    “謝陛下!”王振忙告辭離去,直接奔向了司禮監。而曹吉祥也告辭跟著王振出來,忙從後麵喊道:“王公公寫好聖旨後可以直接給下官,下官的馬就在外麵好趕快送去杭州!”


    王振轉過身來冷笑道:“你去送?哼,得了吧,咱家信不過你!”


    “王公公,這”,曹吉祥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正要說話卻見王振又轉身過來道:“留步,這裏是司禮監的大門,你不配進來!”


    曹吉祥的臉不由得紅了,隻得訕訕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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