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王大學早餐後正不知如何打發時光的時候,蓮花翩然而至:“王老師,我帶你到一處地方玩去。”“蓮花,你怎麽就來了?”王大學穩住心中的驚喜故意問道。“你說呢?你到底去不去?”蓮花似乎有些不高興了。“正不知如何打發時光呢,到哪裏去?”“到洞口,那可是一處風景呢。”“那好啊,瀏覽名勝,可是我前世的愛好呢。”“那我借單車去。”蓮花又翩然而去了。


    這是條鄉村公路,可路還是比較平整。王大學馱著蓮花迎著習習和風,在麗日的沐浴下向洞口奔去。“王老師,到哪裏去?”半路上,遇見丁專幹也馱著一年輕漂亮的女子迎麵而來。“小丁啦,我們到洞口有點事呢。你們到哪裏去?”等王大學問完時,丁專幹已擦身而過,他迴頭答道:“到鎮上玩去。”王大學又問蓮花道:“那女的是他的堂客麽?”“是他的那一個呢。”蓮花笑道。“他的堂客呢?”“等一下告訴你吧。”


    車行七、八裏,便來到一小河邊。隻見溪流湍急,亂石嶙峋;兩岸高山聳峙,竹林蔭蔭;不遠處有一木橋分兩節橫空河上,橋那頭有幾株幾抱圍的古典樟樹,枯藤纏繞,巨大的枝幹遮住了半邊河水,樹上有烏鴉喜鬧;橋這頭有幾戶人家,炊煙繚繞,旁邊又一小溪潺潺流過。王大學自然而然的念出了兩句古詞來:“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可是沒有瘦馬,也不是夕陽西下,你也不是斷腸人,還是不行的。我倒覺得象《閃閃的紅星》裏麵的鏡頭。春雨過後,那一排排、長長拉拉的竹排,行流在這河水中,便更是《閃閃的紅星》裏麵的形景了。那時,我總是想去撐竹排呢。”蓮花的言論,使得王大學對她不免有些敬慕了。“這叫什麽溪?”“叫柳溪。”“哦,我記起來了,它是本縣四十八溪之一,下段又稱小河呢。”“上頭不遠處,文化大革命時期修了一個電站的。”蓮花介紹道:“我們鄉政府幾年前就用它的電呢,那年發大水,把壩衝垮了。老百姓說那是用紅薯堆起來的壩,不穩的。”“是啊,‘文革’的災難不僅是政治的,更是經濟的。蓮花,你看,那裏有一葉竹排。”王大學象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喜道。而蓮花卻平靜如水:“那是小孩們撐著玩的。”“我們何不去撐一撐?”王大學邊說邊往溪中奔去,蓮花便緊跟而上。


    這裏有三四十米長,十來米寬的一個塘,正好在橋下。站在岸上向塘中望去,綠綠的,深不見底;岸邊便有一群小魚在流動。王大學很久沒有看見過溪中的遊魚了,他簡直要長嘯了:“蓮蓮,你來看,這裏還有魚呢。”王大學的唿聲使蓮花激動了,倒不是因為有魚,而是他又使用了隻屬於他使用的稱唿。她急忙偎依到他身邊道:“可惜我們沒有釣竿,不然,我們又可以會餐了。”“今後,我一定要來釣魚的。”“那我給你提魚簍吧。”他們邊說邊坐到了竹排上。


    這是用六根削去了青皮的竹子,再用三個杉木捆紮而成的簡便竹排。王大學事先拿了根棍子,蓮花則雙手空空,王大學用棍子輕輕向塘中一撐,竹排便悠悠的離開了岸邊,蓮花也用一隻玉手劃著,不到兩分鍾便到了對岸。他們又掉轉排頭,到了塘中想向上遊劃去。可兩個人的力量無法抵禦水的流速之力(因塘中不能用棍子的),竹排反向下流流去。“我們到岸邊去撐。”王大學內行的建議道。於是,他們又劃轉來,在岸邊,蓮花不時地抓攀一下能夠抓著的岸石,王大學就用棍子用力的撐著,不大功夫就到了橋下的陰涼處。這裏正好有一個露出水麵的可容納三四人的石頭,如海中的島嶼。王大學突然用棍向水中拍去,邊道:“有魚。”而濺起的晶瑩的水花直向蓮花撒去,蓮花用雙手一擋,驚唿一聲向王大學跑來,可蓮花的頭、臉、身上仍然濺了許多水株,一看真如含露的桃花,又如出水的蓮子。王大學拍手笑道:“真是好看之至。”“你還有趣呢,真壞透了頂。”等王大學把她扯到那“小島”上,她那兩個玉拳雨點般的向王大學打來。“你還打我,排被漂走了。”蓮花迴頭一看,那排真的在緩緩的向下移動。王大學急忙下去將排弄牢靠後上來在蓮花旁坐下道:“你該告訴我小丁的事了吧。”“你還要我告訴你呢,我被你害得好苦。”蓮花嗔道。“你打了我那麽多拳,難道還未還起禮麽?”王大學笑道。“沒有,就是沒有,除非你……”蓮花兩眼泛波,偏頭沉思。“除非我什麽?”“除非你跳到水裏去。”蓮花突然道。“那好,我就跳了。”王大學真的雙腳向下移動著,邊道:“那我跳了,我真的跳了。”蓮花則笑著催道:“你跳呀,你跳呀。”王大學突然轉身向排縱身一跳。“啊呀!”蓮花驚唿得站了起來,引得路上的行人也向這邊看。竹排經王大學的打擊,向下一沉,又離開了“小島”,王大學的黃膠鞋也打濕了。他隻好重新將竹排弄好,上“小島”來笑道:“你再沒有原因可講了吧。”“你真壞呢,把我嚇壞了,還要我給你說?”蓮花嬌嗔道。看她的臉色真嚇白了許多。“那你還要我怎樣?”“我還能要你怎樣?我們到武公洞玩去,好嗎?”蓮花牽著王大學的手又上到了排上。“這裏有武公洞?”上得排來,王大學問道。“怎麽沒有?還有許多傳說呢。”


    洞在對岸的半山腰裏。這裏懸崖陡峭,隻一條羊腸小道直通洞口。路的兩邊是各樣的樹,活潑的鳥兒肆意的叫著、飛著。“這是前洞,後山也有一個,叫後洞,相隔十多裏。”蓮花介紹道:“相傳,以前這裏是個魔洞,任何人進去不得,進去了的人就沒有出來過,所以人們害怕進去。武公子小時候和一夥小朋友在這裏放牛,他們商議說,誰能進這個魔洞,誰就是頭領。武公子說,他能進去,並交待其他小朋友:他飛出來的鬥笠要作鼓打,飛出來的鞋子要作鈸打。他進去後果然飛出來了鬥笠與鞋子,可小朋友們忘了武公子的交待,結果轟隆一聲,洞口被垮下的一塊巨石堵著了,石中卻有一孔,武公子的父母就天天從孔中給他送飯,送到第七天上,武公子就伸出一隻毛手來,他對父親說:七月初七,洞裏將長大水衝開洞口,水裏會浮出一根樟樹來,那就是他的化身,叫鄉親們用這樟樹雕成他的像,他就會保佑這裏的鄉親年年平安。七月初七這天,果然轟隆一聲,洞裏衝出注大水將口衝開,並浮出一根樟木來,鄉親們就用它雕成武公子的像,並給他起了一個祠堂,人們有了三病兩痛的,就去祭祀他。武公祠在文革時期做了村上的加工廠,現在又恢複了,來祭祀的人還不少呢。”“既然他會保佑鄉親們的平安,為何還要去祭祀他?”王大學故意問道。“他也要吃東西呀。”蓮花天真的答道。“這不成了武公討吃的職業?就象人間的醫生一樣。原來,菩薩也是不肯無償的為人民服務的,何況凡人呢。”王大學笑道。“你的想象力豐富呢。”說著說著,洞口就在眼前了。他倆也爬出了滿臉的汗珠。


    洞口很高,約五米左右;也很寬,六米左右;來到洞中,空蕩蕩的可容納百餘人了,且熱烘烘的如安有空調的一般。突然,從裏麵飛出一物,蓮花叫著撲倒在王大學的懷裏。王大學一手抱著,一手拍著道:“我的乖乖,武公又變成蝙蝠了。我們快進去吧,他來歡迎我們呢。”“你真壞,你真壞的。”邊說邊用玉拳在王大學的胸脯上揍起來。那一臉的天真與嬌美,誰見了不銷魂的?王大學便將她抱起來,在洞裏轉了幾圈後放下來,讓她躺在自己的左臂上,再俯身上來不停地吻起來。那濕潤的唇脂,那挑撥的舌頭,那揉動的神韻,使兩人根根神經興奮,個個細胞擴張。王大學的右手便自動的在蓮花的上身撫摸起來,由上至下,由左至右,由後至前,當摸到那柔柔的乳房時,兩人更有無窮的衝動,蓮花兩臂便緊緊地摟著了王大學的脖子。王大學的右手便迴到後麵從衣擺下伸進去,當觸摸到那溫溫的、柔柔的、滑滑的肌膚時,使蓮花條件反射的一聳,但沒停止那舌頭的蠕動。王大學


    便大膽的將半節手臂伸進去,甚至摸到了蓮花的粉肩,摸到了王大學贈的價值幾元錢的珍珠項鏈,王大學心中又一陣激動;又轉向下伸去,但皮帶扣得太緊,蓮花仍然沒有動彈,甚至把肚子縮了一下,使皮帶鬆動,王大學的手便輕鬆的伸了下去。哦,那隻在夢中想象過的柔柔的、圓圓、滑滑的股部啊,使王大學如同進入了無垠的空中。他輕輕的揉著、揉著,蓮花竟全身都蠕動起來;王大學的下麵,亦如戰馬般躁動著,一種強大的渴望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便蓮花扶正了,雙手去解她的褲子,卻被蓮花的手促住了,並說:“這裏不行的。”王大學便低聲道:“我要嘛。”蓮花則語氣堅毅道:“這裏真的不行的!”王大學沒法,試著再去接吻時,已興味全消了。


    兩人有點疲倦,王大學則有點喪氣的來到洞外找一處幹淨的草叢坐下來。“阿龍,你不怪我吧?”蓮花又挨過去,將頭枕在王大學的肩上,王大學則把手挽過去扶著蓮花的肩頭,很理解的說道:“不怪你的,能夠這樣,已經夠了。你現在該講關於小丁的故事了吧。”“那當然啦。”蓮花說道:“那個女的,我就隱去她的姓名吧,我就稱她為小a。她原來也是我們計生辦的技術員,年紀還隻有二十一歲。不知是碰到什麽鬼,竟與丁專幹好上了。丁專幹是有妻之夫,現在有三十五六歲了,小孩也有十來歲了呢。”“難道他的妻子也不管他嗎?”王大學問道。“管不了的。”“為什麽?”“你聽我說。丁專幹的妻子是長沙人,她陳,長得很漂亮,家庭條件很好,父親是某個廠的科長。那年下放在我們鄉的茶場,那時小丁在公社放電影,他天生一張討人喜歡的嘴巴,又非常勤快,兩人便好上了,聽說是好得難舍難分,如膠似漆的。女方的父母堅決反對這親事,但她尋死覓活的要跟他,後來他們結了婚,聽說感情非常好,小陳也當了民辦教師,家務事都被男的包了。返遷時,小陳的父母硬要把女兒返迴長沙,開始不肯去,過了幾年,丁專幹當上了國家合同製幹部,鄉計生專幹,父母又答應將小丁也設法調去,她便依父母之命在長沙某廠招了工。可隻有一年,丁專幹便提出了離婚的要求。這裏的人都知道是因為小a的緣故,丁專幹與小a可能在小陳去長沙之前就好上了。小陳及其父母來協商過幾次,丁專幹就是要離,但小陳不同意離,就這樣拖著。去年,有一次小陳來了,丁專幹突然對她好起來,親自下廚搞飯,飯後還為她準備了洗澡水,可當小陳脫衣服坐到浴盆裏洗時,丁專幹突然用毛巾勒住了小陳的脖子,但由於小陳也力大,丁專幹勒不緊,他就用事先準備好的扣子——搞計劃生育時常常帶的,將小陳的一隻手扣了,並把她拖到窗戶邊扣在窗欞上,逼迫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小陳不簽,丁專幹就用煙頭燒,還用毛巾蒙住她的嘴巴,不準她喊,這樣折磨了個多鍾頭才鬆手,但小陳還是沒有簽字。”“是蠢麽!”王大學插話時卻憤怒了:“如何還不離婚?就這樣願意被人虐待?難道組織就不管了?”“你不懂的,你聽我說。小陳在那天晚上就跟黃書記反映了,黃書記找丁專幹談了一次話;又把這情況反映到了區裏,區裏領導也把丁專幹批評了一頓,不幾天又把小a調走了。可是他們人離心未離,小陳一走,他們又經常在一起。隻要一放假,不是男的去,就是女的來,成了公開的一對了。”“難道組織上對他們就沒有辦法了?為什麽不進行處分?”“處分?你隻要不想升官,組織上對咯樣的事是睜隻眼閉隻眼呢。鄉政府非法同居的就有幾對,至於有情人情婦的就更有人在。誰願意去得罪人呢!你頭一莫講啊!否則,你得罪一人,就得罪一派人呢!莫說你前途有問題,就是工作也會有麻煩。”王大學陷入了深層的思索,他有許多的 觀點想說,卻終於沒有說出來。


    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才踏上歸途。


    要知後來,下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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