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果真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廈大葉岑?”我失笑地搖了搖頭,原來僅僅是因為這麽一個原因?


    淚,湧了下來。


    我抬手擦了擦自已眼角的淚水,輕聲道:“他什麽都沒說麽?”


    南宮雪搖了搖頭,“我姐們說,他什麽都沒講。”


    “他怎麽知道我是廈大葉岑的?”


    我想我與傅南笙之間不會這麽無緣無故。


    南宮雪沉了眸子,像是在深深的迴憶。


    爾後她輕聲道:“具體怎樣我不清楚,隻知道在廈大的時候她就特地問起了你。”


    “你是說傅南笙有意強~奸我?”我皺著眉頭出聲。


    南宮雪聳了聳肩,“我可沒說。”


    “反正從一開始,我確實安排了人想毀了你,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地成了他。”


    我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知道了。”


    畢竟,這隻是南宮雪的一麵之詞,我努力的告訴自已不要當真。


    但是想到傅南笙對我的反常,我不得不懷疑我和他之間是不是有著什麽我不知道的深仇大恨。


    南宮雪扁了扁唇,抬眸看我,“我連這麽私密的消息都告訴了你,就當是你給我交住院費的條件,出了院之後我會想辦法將錢還給你。”


    我麵無表情地看向他,“隨你。”


    我不知道南宮雪為什麽不打電話向南宮家求助,但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她一定也很急,不然不會拿這個秘密來同我談條件。


    出了婦產科的病房,我並沒有再去找傅南笙。


    我知道,他這個人向來絕情得很。


    一旦他決定的事,怕是很難有人能輕易的改變。


    我從包裏掏出自已的手機,爾後找到林洛的號碼,隨即撥通了出去。


    對方不到兩秒便接了我的電話,那頭是林洛急急的嗓音:“葉岑,你跑哪去了?電話為什麽打不通?”


    “電話打不通?”我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已的手機,上麵顯示好好的,信號滿格,怎麽會打不通的?


    林洛暴怒道:“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把雲城給翻過來了?”


    我尷尬地扯了扯唇,解釋道:“我和傅南笙現在在安城出差,過兩天就迴去。”


    “安城?”林洛立馬鎖住了這個字眼,爾後急聲道:“你們住在哪個酒店,我立馬去坐飛機去接你。”


    “沒關係,我在安城挺好,不會有事的。”我瞬間安撫道,都忘了自已最終的目的。


    林洛卻是不放心,“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怕你會出事。”


    “傅南笙是什麽人我清楚,我怕他對你不利。”


    我猛地翻了一個白眼,輕笑道:“怎麽會?”


    “放心啦,我和他現在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瞬間想到了什麽,我立馬出聲道:“你可不可以先打一萬塊錢到我卡上,我過來的時候忘記帶錢了。”


    “傅南笙虐待你?”林洛暴怒地出聲。


    “不是。”我抿唇想了想,卻怎麽也不敢將南宮雪生病住院還被拋棄在醫院的事說給他聽。


    好在林洛也沒糾結在這件事上,隨即道:“好的,你把卡號發給我,我立馬將錢給你轉過去,有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給我電話。”


    我輕笑地點了點頭,“好啦,我知道。”


    掛了電話,不到五分鍾,林洛便將錢給我轉了過來。


    我從包裏取出自已的銀行卡,去一樓交費大廳交清了南宮雪所有的醫藥費,卻見阿諾一臉恭敬地朝我走了過來,“少夫人,少爺讓我來接您迴去。”


    隨即,他將自已手裏的一張金卡遞了過來,“這是少爺讓我轉交給您的銀行卡,他說隻要您對南宮小姐的過去不介意,他可以支持您。”


    “不必!他的金卡我要不起。”我冷冷地出聲。


    越過阿諾的身子,我直接朝門外走去。


    阿諾卻是急急地追了上來,“少夫人,您這是上哪去?”


    我深吸一口氣,也不想為難了阿諾,淡淡道:“我還有事,晚點迴去。”


    “那我跟著您。”阿諾一臉認真道:“少夫人您放心,我隻是遠遠的跟著,絕對不會影響到您。”


    我猛地翻了幾個白眼,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傅南笙身邊的人。


    阿諾生怕我會拒絕,隨即苦著臉道:“少夫人,您一個女孩子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城市不方便,何況您現在還是孕婦,那我就更有必要跟著您。”


    我拗不過阿諾的執著,隻得默認他的存在就那樣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霓虹燈下車水馬龍的街道如同一條流淌的大河,演繹著安城絢爛繁華的都市夜色。


    我宛若一抹孤寂的遊魂正漫無目的在那四處遊蕩,心裏空蕩蕩的一片。


    苦澀地揚了揚唇,我想如果此刻別人能給我一麵鏡子,我八成會被自已那蒼白的臉色給嚇到,那感覺一定像電視裏鑽出的女鬼,完全沒了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湘江風光帶一處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一對一對如膠似漆的熱情男女,我苦澀地扯了扯唇。


    曾幾何時,我也像她們一樣幻想著有一份純潔的愛情,可事實卻是天不隨人願,我經曆了一場又一場悲痛的現實。


    抬手撫著自已劇痛的心髒,感覺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利刃直接戳準了我的心髒,疼得我幾乎窒息。


    如泉的淚水漸漸地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正欲抬手擦掉自已眼前的淚水,一條幹淨的手帕遞了過來,耳邊是男人溫柔的嗓音,“擦幹淨,髒死了。”


    我並沒有伸手去接那雪白的手帕,而是輕笑道:“你一直在監控著我?”


    傅南笙皺眉,“你這是什麽話,我這是關心你。”


    “因為我是廈大葉岑?”我不由得輕笑。


    傅南笙一愣,爾後拽過我的身子道:“你今天怎麽了?”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莫名期妙。”


    我淡淡一笑。


    是啊,能不莫名其妙麽?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傅南笙不愛我,而我還死皮賴臉地跟在他的身後。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玩我,而我還不自知地樂在其中。


    我看著傅南笙在寒風中那冷峻的臉龐苦笑道:“傅南笙,我到底欠了你多少?”


    傅南笙一頓,爾後取下自已身上的外套直接披在我的身上,沉聲道:“我們迴去。”


    我推開他的身子,冷笑道:“傅南笙,你說啊!”


    “我欠了你什麽,你說啊!”


    淚,越湧越兇。


    我胡亂地擦了一把自已的眼淚失笑道:“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


    “為什麽要處心積慮地接近我?”


    “葉岑,你怎麽了?”傅南笙皺眉問。


    我揮開他的手臂冷笑道:“傅南笙,我怎麽了難道你不清楚?”


    “廈大校慶那晚你做了些什麽難道你不清楚?”


    傅南笙臉色瞬間一沉,爾後冷叱道:“南宮雪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我不答反問,“你說呢?”


    “廈大校慶的那晚,你潛入我的房間強~奸了我,還需要別人提醒你?”


    那一瞬,我看到了傅南笙臉上的一絲錯愕,就像是堆積千年的冰山瞬間崩裂。


    “葉岑,你聽我說。”傅南笙抓住的手臂沉聲道:“那一晚,我……”


    “你什麽?”我輕笑,爾後甩開他的手臂冷笑道:“你敢說那一晚你沒有碰我?”


    “你敢說你在廈大沒有向別人打聽過我的事?”


    “你敢說我宮外孕肚子裏懷的那個孽種他不是你的?”


    “葉岑。”傅南笙怒。


    我毫不畏懼地看著他,“怎麽?”


    “惱羞成怒了?”我失笑地看著他,眼淚卻像失了線珍珠,一顆一顆地不斷往下蹦。


    “因為你,我被慕容景推倒在地上大出血。”


    “因為你,我因此失去了一跟輸卵管。”


    “因為你,我的人生從此抹上了無法磨滅的汙點,我成了雲城人見人罵的蕩婦。”


    傅南笙皺眉擁過我的身子,“葉岑,對不起!”


    “對不起?”我冷笑,爾後一字一頓道:“傅南笙,你很殘忍。”


    如果不是因為自已無法解釋腹中那來曆不明的孩子,我何需低聲下氣的去忍下慕容景給我所受的氣。


    隻因為兩個字,我理虧。


    傅南笙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柔聲道:“對不起。”


    我卻是猛地推開他的身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傅南笙,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這個事界還要那麽多警察幹麽?”


    “傅南笙,我恨你,恨你!”


    說完,我頭也不迴地朝前跑了出去。


    原本陰沉的夜空瞬間下起了一場小雨,像是配合我心情的樂章在那滴答滴答地下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我頭頂的雨滴瞬間驟然而停。


    猛然一抬眸,我迎上的卻是林洛那張清秀而幹淨的臉。


    眼底倏然一酸,我原本蓄積已久的淚水頃刻間又全湧了出來,就如同那未擰緊的水龍頭似的怎麽擰也擰不住。


    林洛擁過我的身子,輕輕地撫了撫我的後背,“乖,別忍著,想哭就哭!”


    我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爾後哽咽道:“借我肩膀靠一下,一下就好。”


    林洛卻是輕笑,“傻丫頭,就算借一輩子都可以。”


    我心底瞬間一暖,爾後失笑地看著前方,閃過眼前的卻是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爾後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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