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奎被兒子的手下趕離了玄家大門口,他心中的悶氣無處發泄,就又去路邊攤喝起了酒。


    “這是什麽世道?啊?兒子竟然敢把自己的……老子拒之門外,他不想想是誰生了他?忘本的小子!該死的……小子!早知道這個下場,當初還不如打死他算了。現在……翅膀硬了有本事了……他,這是給誰擺譜兒?啊?可惡……敢那樣對我?敢跟我說……要對我不客氣……早知道……我那個時候就打死你算了……打死你……忤逆的小子……”周相奎對酒沒什麽抗拒,,越喝越多絲毫不在意自己已經醉了,他使勁的敲打著桌子大聲的咒罵著他現在根本無法左右的兒子。


    他那兇惡的酒氣熏天的樣子讓周圍的人都為之側目,甚至連路邊攤的攤主都不敢過去接近他,然而正當周相奎兀自在那裏罵罵咧咧時,一個男人卻走進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呃……該死的小子!你……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吧?……來幹什麽?求我原諒你嗎?不!敢這樣對我的你我決不饒恕……”周相奎醉眼迷離的把來的人當成了周玄宇。


    “清醒一點,你這個樣子你兒子怎麽會認你?我說,你認錯人了。”那個人扶著周相奎的頭輕輕的搖著。


    “你敢這樣對我?我打死你……”周相奎猛的站了起來要撲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向一邊躲了一下,周相奎就撲倒在地上。


    那個男人走到他身邊蹲下身:“我說,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想要這樣醉生夢死的一輩子嗎?現在連你兒子都鄙視你唾棄你了,還不知道要振作點?你想就這樣到死嗎?”


    摔了一下之後,周相奎似乎真的清醒了一點了,他搖晃了一下還有些迷糊的腦袋,看向了那個男人:“你到底是誰?我……我的事,你好象很清楚?”


    “我叫三木次郎,你不認識我,說了你也不知道。你的事我不很清楚,我隻清楚的知道,你失去了你的兒子,而他卻隻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他可以視你為無物,但那個人讓他去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要想讓你的兒子象以前那樣對你毫不反抗,你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是在這裏喝酒罵人就可以解決的,要從根本入手才行。”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鄭雅在她的診療室遇到的三木次郎。


    “你是指玄承赫?你是說因為他我兒子才會和我疏離的?”周相奎迷迷糊糊,半信半疑的問。


    “那個人,就是你說的玄承赫,他是個自以為是又自大張狂的人,他極強的權力欲使他要竭力的控製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你兒子,周玄宇吧?他就是被他所控製並利用來經營他那個龐大的錢潮王國的人。”三木次郎對周相奎解釋著。


    “那個該死的小子變得象現在這樣狂傲張揚也是因為他吧?敢於反抗我的話,這在以前那小子是連想都不敢想的,那個該死的小子,對我這麽絕情,我還不如沒有這個兒子,還不如殺了他算了!”周相奎聽了他的話又一次罵罵咧咧了起來。


    “總之,我們最好找個地方好好談談,一切的根源在於玄承赫,他的存在才改變了你的兒子,除掉了他,你的兒子你是要認迴來也好還是你自己絕情的怎樣處置了都好,還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我們來合作吧,一起努力使玄承赫陷入痛苦的深淵,解決了他,到時候什麽都不成問題了。你難道不想讓你的兒子項之前一樣不具任何的反抗力量跪伏在你腳下嗎?難道你可以忍受他現在這樣有悖常情的對你忤逆下去?”三木的話十分有煽動性。


    周相奎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才說:“我喝醉了,你難道也不清醒了?錢潮的會長,會是我們說解決就解決的嗎?你到底是什麽人?以你自己的怎麽敢和那樣的勢力抗衡?你,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這個世界上永遠是存在奇跡的,在我看來沒有什麽事不可能,再強大的人也是會有弱點的,而我,恰恰就掌握了玄承赫的弱點,他那種人一旦有了弱點,往往就會致命呢,怎麽樣,幫我一起幹吧?”三木胸有成竹的說,他那眼睛片之後的目光誰也看不透。


    “好!我無所謂,隻要能教訓周玄宇那個小子,其他的我都無所謂,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跟你幹吧,你說要怎麽做?”周相奎想了也就幾秒鍾,就一口答應下三木的請求。在他而言,做什麽事都是在冒險,無所謂,對周玄宇的親情也根本就不存在,他所要做的,隻是想讓自己再次淩駕於兒子之上可以任意的擺布他而已,被那小子羞辱了這兩次之後,他更想要報複他了。報複他自己的兒子,還是他錯在先的,周相奎的為人可見一癍。


    “那麽,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了,聽說,他們後天要去日本……”三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絲笑容讓見過很多大場麵的周相奎也不禁感到膽寒。


    ……


    天空已經飛了幾天釜山了,雖然都屬於飛行,但是她還是喜歡飛國際航班,沒錯,現在她的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打理,不需要她怎麽努力的賺錢了,可是,她還是希望能自己多攢些錢,不能讓玄承赫那家夥小看了她,她要證明她自己也是可以養活自己,完全不需要他也可以,所以,她想要飛國際航班,薪水高嘛,而且也可以讓她當初那麽努力的考進國際組的辛苦沒有白費啊。


    想飛國際航班飛不成,即使天空對恢複了工作還是很開心的也多少有點遺憾。而當她在被告知明天要替個班飛日本箱根時簡直就不相信這是真的——部長終於肯開恩讓她飛國際組的飛行任務了?


    雖然身邊仍是有四個如影隨形的保鏢讓她很不爽,但天空還是一路很開心的迴了玄家,她還要做第二天的出行準備,很久沒有飛國外了,可千萬不要出錯才好。


    這個點迴了玄家,玄承赫還沒有迴來,天空也可以安靜的做點自己的事了,收拾好自己明天要用的行李後就不早了,到了午飯的時間,天空忽然想起來從開始恢複工作之後還沒有去見過老會長呢,以前的時候他的飲食活動都是由她來負責的,現在也不知道那個乖張孤獨的老人過的怎麽樣,天空決定去看望他一下。


    玄泰石從濟州島迴來之後就一直把他自己關在房間裏,很少出來,一方麵是因為他還在因為承赫訂婚的結果在跟他冷戰,另一方麵,天空現在已經是他名義上的未來兒媳,而且也恢複了工作,根本無法再象以前一樣照顧他,經過這些日子來和天空的接觸玄泰石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她的照顧了,少了天空的細心陪伴和照顧,他更加不喜歡和外界接觸了。唯一一次想要和兒子交談,又被那個小子以其他的理由拒絕,這更讓玄泰石感到心灰意冷,更加把自己困在了隻屬於他自己的空間中。


    天空托著午飯的托盤進來時,就見到玄泰石坐在窗邊的輪椅上一個人望著外麵出神。


    “老會長……”天空知道他的脾氣比玄承赫還要乖戾,所以也不敢說別的,隻是輕聲的招唿了一聲。


    聽到天空的聲音,玄泰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丫頭不是去上班了嗎?可笑,承赫那小子竟然同意她出去工作?這個時候應該在工作的人怎麽會迴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玄泰石一個人獨處長了,總是懷疑自己會幻聽幻視的,有時候,他也確實是生活在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夢幻當中。所以,當他聽到天空的聲音時,他也沒有迴頭。


    “老會長。那個……到時間該吃午飯了……”天空又走近了一點輕聲的說。


    真的是那個丫頭?玄泰石這才迴過了頭來,但語氣卻不怎麽和善:“怎麽?你被公司炒掉了嗎?這個時候怎麽會迴來?”


    “……”幾天沒有見到他了,他竟然開口就譏諷她,這位老先生看來還是無法接受她呢,天空感到很失敗,照顧了他這麽久,並沒有讓他對自己產生好的印象啊,“那個……聽說您不怎麽吃飯,老會長,這樣怎麽可以,您的身體不能這樣不重視,飯和藥都要按時吃才能夠調理好身體,醫生也說


    ……”天空沒有在意他的挖苦,而是關心他的身體。


    然而玄泰石卻全不領情,他打斷了她的話:“夠了,你現在也不是我的陪護,沒有必要再對我說這些,我的身體是我的,我難道沒有權處置?”


    “雖然不是您的陪護了,但是,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就算不是那樣,我也想要關心一下您,對不相幹的上了年紀的長輩我也會關心的……所以,請您……”天空在做他的陪護時還能夠大大方方的替他安排他的起居飲食,而現在,身份換了反而不知該怎麽麵對這個老人了。


    “不要以為承赫那小子給你戴上了戒指我就會滿意你,我,對你這樣的兒媳婦很不滿意!如果是當年我好好的時候,你認為我會允許你以這樣的身份住在這裏嗎?你以為我會允許那個小子胡來嗎?我對你,很不滿意!”玄泰石還在為承赫逆他心思選擇未婚妻的事惱火著,雖然實際上他心裏並不是在針對天空。


    “是,我知道您會不滿意我,我很抱歉讓您這樣的不滿意,其實,我想,除了您之外會有很多人都不滿意,但是,這並不是我的錯,我想您比我還清楚您兒子的脾性,這件事本身根本就沒有我選擇的餘地,又有誰問過我,問我滿不滿意呢?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他選擇了,他決定了,改變不了,老會長,您生氣我很理解,生他的氣也好,生我的氣也好,總之請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您可以不把我當他的未婚妻,隻象以前一樣把我當成一個陪護就好,請先吃飯好嗎?”天空對自己感到無奈,對玄泰石的抱怨也感到無奈,他們,都改變不了玄承赫的決定。


    玄泰石沒有說話。這個丫頭還象以前一樣有股韌勁,說出來的話不卑不亢不軟不硬但又很難讓人反駁,其實,他也看得出來,天空在這件事上也是被動的,怪也隻能怪承赫那個家夥,無視所有的人隻按他自己的性子做,怪不到天空的頭上才是。


    “先喝點粥吧,我來喂您。”天空盛了小半碗粥對玄泰石說。


    玄泰石沒有再反對,竟然乖乖的把天空遞過來的一勺粥喝了。


    “這樣才對,以後,隻要我在家,還會象以前那樣陪您說說話,幫您讀讀報紙,帶您出去散散步,請放開您的心情讓自己盡量舒服一點,那樣,不會那麽累……”天空邊喂玄泰石喝著粥邊說。


    “你這丫頭是不是傻瓜?”玄泰石忽然問。


    “啊?什麽?”天空以為他又要尋釁了。


    “不要對誰都這麽善良,象我這樣的人,誰見了都會避而遠之,你是真的不怕呢?還是傻瓜一樣不知道區分善惡?對我這樣的人有必要這麽關心嗎?我從沒有給過你什麽好臉色吧?所以說,你是傻瓜嗎?”玄泰石又說。


    天空了然一笑:“害怕啊,當初剛來的時候您那麽兇,我怎麽能不怕呢?但是,您對我來說也是個老人家,而且,在我看來您隻是個孤獨的老人,我能夠理解象您這樣的人忽然間改變了之後的心理波動。不管之前您是多麽的強大,多麽的叱詫風雲,您現在隻是需要人照顧的人而已,善惡都好,都是過去的您了,我要細心照料的,是現在的您啊,我無法想象對一個跟我父親年紀一樣大的老人不恭敬,即使是個壞脾氣的老人……我會忍耐您的壞脾氣,您要當我是傻瓜,我也沒有辦法。”


    “……”玄泰石愣了,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感情是個什麽東西了,愛情,他的妻子早他那麽久離開了他,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愛情的滋味;親情,不知道整天父子之間的爭強好勝算不算是親情的一種呢?唉!


    “……很羨慕你父親,能有你這樣的女兒……”玄泰石頭一迴對別人產生了羨慕之情。


    “不用羨慕,其實,現在我和我父親待在一起的時間都不如和您在一起的時間多呢。”天空有些遺憾的說。


    “承赫那家夥不準你迴家嗎?怎麽?他自己不懂得親情不懂得孝順也要剝奪別人的權利嗎?可惡的家夥,他簡直就要變成一塊冷血的石頭了!”玄泰石現在已經沒有對天空的任何不滿,而是把矛頭又指向了承赫,他自己或許忘記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塊石頭是他的兒子,大概骨子裏也承襲了他的秉性了吧?


    “我父親……也反對我和他的事,所以……”天空解釋著。


    “不過,丫頭,你適合做他的妻子。”玄泰石忽然說。


    “什麽?”天空驚訝不已。他說什麽?這個老人的情感變化也太快了吧?剛才不是還說他很不滿意的嗎?這會怎麽……


    “不用驚訝,我剛才說不滿意是我個人的看法,跟你無關。”玄泰石看出了她的想法,“我說你適合,是因為,迄今為止,我還沒有看到過承赫那小子向誰低過頭,即使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他不也一樣說不服從就不服從,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性格變的無視一切惟我獨尊了起來,總之呢,他不會向任何的人低頭。可是,那天在濟州島的機場,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不是按你的要求跪在了你麵前嗎?你,是可以征服他的人,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征服他?我?”天空感到他的話不可思議,“老會長,您大概是誤會了,那天隻不過是承赫做給外人看而已,他那種人,怎麽會是我能夠征服的……我?”


    “是嗎?我不這樣認為,做給外人看?如果他不願意,他管什麽外人怎麽看呢,我和我這個兒子鬥了這麽久,想不了解他都難。丫頭,他選擇了你做未婚妻,你以後就給我好好的看著他,或許,你就是能夠管理他的人呢,事情的發展總是不按人的意願而來,但也未必是壞事,我對他選擇的你不滿意,但或許偏偏就是不滿意的你能收服了他。”玄泰石很得意的說出了他的看法,能夠有人收服那個小子,即使不是他,他也感到很“解恨”呢。


    “老會長……”天空對這個怪異的老人無語。


    “還好,你這個丫頭也逐漸的對我脾氣了,”玄泰石此刻的心情十分的複雜,複雜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情了,總之,這個丫頭對他脾氣就對了,“以後,要象他的未婚妻一點知道嗎?有我兒子的未婚妻叫我老會長的嗎?改口叫我‘爸爸’,知道嗎?”


    “老會長……”天空沒想到玄泰石在這麽快的時間裏就對她完全改變了態度,她一時還很接受不了,還有啊,她和他的訂婚根本就是假的,以後即使結婚了也隻會維持到他三十歲那年,那麽,讓老會長誤會成了真的恐怕會很麻煩吧?天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我很不滿意我的未來兒媳婦叫我什麽‘老會長’,飯你拿走,我不吃了!”玄泰石冷起了麵孔。


    “那個……我知道了,”天空囁嚅的吐出了兩個字,“爸爸……”


    “我想,我會逐漸滿意你的。”玄泰石難得笑了起來,十分配合的吃完了他這頓午飯。


    ……


    再次連玄宇都迴避著來到那棟郊外的舊公寓,玄承赫還是一如上次那樣對這裏十分厭惡,但是,那個家夥沒有解決掉之前他又不得不來這裏。


    “說吧,這麽急找我來有什麽事?”承赫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我是想問……那個,這些天你怎麽不讓我去見那個女人了?你……你不要瞪著我看啊,你的眼神可以殺人你知道嗎?我是奇怪,我們之間的交易不是好好的,我……那個……那個女人真的是我所見過的最懂得歡娛樂趣的人呢……”那個委瑣的男人怯怯的又有點不甘心的問承赫。


    承赫目光犀利的注視著他,淡淡的說:“怎麽來安排你和她的事由我來決定,不是你可以過問的,現在,我不需要你再去滿足她了,所以,忘記之前的事吧。”


    “……這樣啊,”那個男人十分的失望,“那麽,既然你不需要我做事了,就盡快幫我偷渡離開這裏吧,我現在出門象賊一樣,連待在這裏都膽戰心驚的,要知道,我們國家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


    承赫橫了他一眼搖頭說:“偷渡?我為什麽要幫你偷渡?再此之前你不覺得要先把你所掌握的有關錢潮涉黑方麵的證據還給我嗎?你以為我是可以有把柄落在他人手裏的人嗎?當初對你這種人的疏忽已經讓我後悔不已了,還會給你機會讓你成為我的麻煩嗎?不交出那些你所謂的證據,你在我手中會比落到警察手中更為淒慘。”


    “你還是不太相信我有證據啊,那麽,上次給你看的那些影印本又怎麽說?當然,那個或許是我偽造的,但是,我會提前料到你會找我麻煩而偽造出那種東西隨身保存著嗎?玄承赫,別以為我真的怕你,把那些證據交給警方的話,你跟我誰坐牢的時間長一些還不一定呢,所以,不要試圖惹火我。”那個男人大概不知道玄承赫的脾氣,竟然自以為是的威脅上了他。


    承赫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猛的拎住了他的衣領把他從床上拎了起來:“姓樸的,你以為你這些話我會怕嗎?知不知道,我殺死你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想要試一下嗎?威脅我?好啊,我現在就把你交出去,把你交給警方你不用死,不過要忍受十幾、二十幾年的牢獄之災,哼,我會讓人進到監獄裏給你過點舒坦日子的,怎麽樣?想嚐嚐那種滋味嗎?坐牢?你以為你交出你那些什麽鬼證據會讓我坐牢?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頂多隻是造成錢潮極大的影響罷了,我的資產雄厚的完全可以抵禦這種衝擊,而你,卻會在某一天無緣無故的暴斃在監獄裏,連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這個男人,就是曾經折磨死了沈雲的建設廳樸廳長。他在承赫和玄宇的策劃下暴露了貪汙和受賄等罪行,又被很多受他迫害的女人指證是變態虐待狂,根本無法再在韓國待下去了,警察也要逮捕他立案調查,而他想要逃跑卻不知該怎樣逃,無奈之下他拋妻棄子一個人躲了起來,沒想到躲避了警察卻躲不了玄承赫對他的追蹤,最終他還是落到了玄承赫的手裏。


    承赫本來什麽都不想就要把他送去警察局,但他忽然拿出了一些關於錢潮涉黑的證據來威脅承赫,說如果把他送去受審,他也會把他手上所掌握的證據交給警方,而且,隻要他一旦發生不測,和他一起調查錢潮的合作人就會把資料對世人暴光,一時間,承赫對他也是投鼠忌器,隻得把他暫時安頓下來,並答應他用幫他偷渡來交換那些證據。


    “你……你……”樸廳長是個沒種的人,聽到承赫並不怕他的威脅他自己就先軟了下來,他忽然跪了下來求著承赫,“求你,我們還是按當初說好了的,你幫我離開這裏,我全都交給你,那些證據,總會給你造成一點麻煩的吧?你不是完全忽視那些的吧?那麽,還是按當初的約定,幫我離開……求你……”


    “我明天要離開韓國幾天,等我迴來再安排你偷渡的事吧,這幾天給我老實待在這裏別出去找女人,出了事,我也沒有辦法保住你。”承赫厭惡的甩開他抱住他腿的手,象是甩開肮髒的垃圾一樣。想離開?想在害死沈雲之後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簡直是癡心妄想,從日本迴來再收拾這個人也不晚!


    “我……知道了……”樸廳長答應著。找女人嗎?他現在也不怎麽敢去找女人了,最近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異常的變化,那些變化令他十分的擔心呢,哪裏還有心思去找女人啊……唉,難道真的是自作孽……


    ……


    終於登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坐在空乘人員室的天空心裏還是有點不怎麽相信呢。這些天承赫安靜的反常,連晚上也不纏著要她陪才能睡了,即使是白天見了麵,他也是對她刻意的躲避著,不知他又是哪根筋不對了。那個家夥的心思很難能猜到,誰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天空又怎麽能知道,承赫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對天空越來越沒有抗拒的力量了,他是怕,真的是怕會在她麵前失控,他,對天空產生了某種對任何女人都沒有過的尊重,因為尊重而不想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去侵犯她。


    “天空啊,頭等艙一位客人點名要你去服務,快點過去吧。”組長走到天空身邊對她說。


    “什麽?點名?”天空納悶的抬頭看向了組長。什麽啊,怎麽會有客人認識她呢?說真的雖然做空中小姐有一陣子了,但天空還真沒有印象自己認識過那位常坐飛機的乘客呢。看到組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天空更加感到奇怪了。


    “是啊,點名,快點過去吧。”組長心裏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天空在和她的未婚夫玩兒什麽,一個執意要出來工作做迴空姐,一個呢,又用這樣的方式約見自己的未婚妻。有錢人玩兒的遊戲嗎?搞不懂。


    “是,知道了。”天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製服,向頭等艙走去,心裏還奇怪那四個保鏢這迴怎麽沒有說要先去檢查一下機艙有沒有閑雜人等了呢?


    “請問先生有什麽需要?”天空來到那個客人身邊禮貌的問。


    那個客人拿掉了擋在臉上的一份雜誌,露出了笑靨看了看天空的胸牌:“尹天空?這次飛行是你要為我服務了嗎?”


    “玄承赫!?”天空這才看清點名要她來服務的人的模樣,他竟然一臉的得意與狡黠就象是個小伎倆得逞了的孩子似的,“怎麽是你?”一迴頭,天空也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周玄宇,玄宇的臉上是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哎!有這樣對客人指名道姓的空乘人員嗎?你以為這是在家裏啊?”玄承赫越發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安排天空飛他這班飛機就是要看她吃驚的表情,嚇她一跳他感覺好極了。


    “我說……”天空被他氣的都想罵人了。


    “空中服務人員守則裏是怎麽教你的?要我找人來教你背一遍嗎?對客人用敬語是最起碼的吧?‘我說’、‘我說’的象話嗎?”承赫語氣輕鬆的調侃著她。


    “你……”


    這個家夥簡直是太過分了,給她安排了四個跟班就夠了,而這一切也都是他安排的吧?臨時抽調她來飛這班飛機就是為了戲弄她的吧?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竟然利用他的職權來幹擾她正常的工作!還大言炎炎的說給她自由,放她工作,狗屎!天空終於在心裏罵了句髒話。不過,現在他說的也對,沒有辦法誰讓他現在是乘客而她是空姐呢?起碼的服務還是要做到的,否則他更有理由說她不適合這個工作了。


    想到這些,天空決定先忍下這口氣,她調整了一下唿吸,給了承赫一個微笑:“剛才失禮了,請問先生您有什麽需要?”


    承赫的目的正如天空所料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不再繼續做什麽空姐,他雖然答應了她可以工作,但是還是不喜歡她做這樣的服務工作,所以才要安排她這次飛他這班飛機好給她出難題,他知道她不會忍他的無理取鬧,會跟他據理力爭,她不一向都是這樣的嗎?那樣他就有理由讓她迴家而不是在這裏工作了,誰知天空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很有工作操守的忍了他了。


    “請問先生有什麽需要?”天空這會兒心裏的火也窩著呢,她至今還清楚的記得他們在飛機上的第一次遭遇,那次也是這樣她問了這麽多遍他都當她是空氣一樣的不理睬,而這次,他竟然還是這樣?真是個本性難改的壞蛋!


    “……呃,兩杯紅酒……”承赫迴過神來才說。


    還是和第一次一樣要紅酒,天空不由得憤憤然的橫了他一眼,當然是在“客人”注意不到的基礎上:“是,請您稍等,馬上給您送上。”天空依照禮儀按部就班的想要退下。


    “等一下,”承赫忽然又叫住了她,“再象上次那樣不小心撒到我身上,尹天空小姐,你會被你的上司炒掉,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


    “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請放心……”天空悻悻的迴答著退下了。


    迴到配餐室,天空憤然的從儲物櫃上取下了紅酒頓在了操作台上:“壞蛋!總是找麻煩的家夥!不知道我尹天空上


    輩子是不是真的欠他的,好不容易可以暫時脫離玄家還是被他陰魂不散的纏著了,壞蛋!”


    “怎麽?你們空姐都是這樣在後麵偷偷的罵乘客的嗎?還是,隻有我的未婚妻是這樣剽悍呢?”玄承赫斜靠在儲物室門口唇邊含笑的問。


    “誰讓你進來的?這裏不準乘客進入,請出去!”天空見這裏沒有別人在場,就十分沒好氣兒的對他說。


    “我想你搞錯了,整個飛機都是我的,我不認為這裏有我不能到的地方不能碰的東西,連你,都是屬於我的不是嗎?”玄承赫慢條斯理的說。


    “我說……哦,好吧,請問,您是來找茬兒的嗎?拜托讓我好好的工作可以嗎?承赫,請給我一個放鬆的空間好嗎?我不想把你看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同意我工作了還要這樣戲弄我,我會很鄙視……求你,給我一點放鬆的空間好嗎?”說到最後,天空無奈的請求上了。她真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老會長說什麽她是可以征服他的人,恐怕是夢話吧?她根本就無法左右他分毫,更別說征服他了。


    “嗬?尹天空也會說這樣服軟的話嗎?”承赫嘖嘖不已,“好吧,怎麽說我也要在你麵前做到你所謂的言而有信啊,你上班的時間我不再打擾你,不過,到了箱根,你所有的下班時間都是屬於我的,知道嗎?不要去航空公司的宿舍住了,下飛機後跟我在一起。”


    “我第二天還要飛返航的那一班飛機呢,怎麽能不住宿舍……”天空為難,但是,她也知道,承赫肯給她讓步已經不容易了,她要是再要求的過高,說不定他性子一上來會直接無視什麽信用不信用的話替她辭職呢。


    “我說我的未婚妻小姐,你想看惹惱我的後果嗎?在這裏?給我乖乖的服從,不要多說廢話!”承赫離開了門口的位置,直驅而入一下托住了天空的纖腰,將她攬入他的懷中邪魅的問。


    天空被他的氣息奪走了不少的空氣幾乎就要缺氧,不由得又窘又羞,忙說:“知道了,我知道了,快點放開我……”


    承赫放開了她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真是假的說:“天空……你,越來越讓我不想放開了呢……好好工作,我出去了,紅酒,讓別人送來吧。”說完,他大步的離開了儲物室。


    ……


    飛機到達了日本箱根機場,因為天空還需要處理一些飛機上的工作,所以承赫和玄宇也沒有就直接離開機場,而是在大廳裏等待著天空出來。


    “哥,我已經派人去查三木次郎的資料了,相信過不多久就會有結果,在這之前,在離開箱根之前,你都不可以離開我身邊知道嗎?”玄宇讓保鏢們散開注意周圍的環境,他自己卻站在承赫身邊對他說。


    “玄宇,不用這樣擔心,我自己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完全要人保護的那種人,論各方麵的應變能力我也不比你差多少,而且,這些年風裏雨裏什麽事沒見過,這次你好象特別謹慎呢,不要擔心了,沒事。”承赫自己反倒不那麽嚴陣以待,相比玄宇他看上去很輕鬆呢。


    “哥……”玄宇還想再說什麽。


    “玄會長,”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我們又見麵了。”


    玄宇手下的保鏢們忙圍住了那個人,不讓他靠近承赫。


    “裴森?嗬,真是巧啊,在這裏又見麵了。”承赫看清了來人之後輕蔑的一笑,示意保鏢不要圍住他,對這樣一個狗仔記者,承赫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不是巧合,我是特意在這裏等玄會長的。”裴森的話一出口就引起了周玄宇的警覺。


    “你是什麽意思?你又怎麽知道我們會到日本來的?”玄宇防備的注視著他,目光十分的銳利。


    “有您這樣的人在玄會長身邊,我還能做什麽呢?跆拳道黑帶高手,07年私人槍術射擊比賽冠軍,接受過特種兵式訓練的您在玄會長身邊,除非我是傻瓜,才會做出威脅到玄會長的事來,您到底擔心我什麽呢?”裴森輕描淡寫的就說出了玄宇一係列的頭銜和經曆。


    “你到底是什麽人?”玄宇更加的警惕了。


    “記者而已,記者的天性就是新聞,所以,對我所關注的人或事我會特別注意,所以才知道了這些,怎麽?我不可以知道嗎?不過還好,至今還沒有聽說過錢潮有殺人滅口的事情發生。”裴森還是那種語氣的對玄宇說。


    “好了,玄宇對一切接近我的人都會很警惕,所以才會對你也這樣,這個不重要,說吧,你找我是做什麽?我說過,我不喜歡和記者打交道,尤其是你。”承赫很討厭裴森的說話語氣,他想知道他見他的目的。


    “我要和你單獨談談。”裴森說。


    “不可以!”玄宇就先否決了他的話。


    “我要談的對象是玄會長,”裴森避而不看玄宇的眼神,而是看向了承赫,“我所要說的話,是關於會長你的女人的,不想聽嗎?”


    “我的女人?太多了,你都要對我說嗎?可惜啊,我對我的那些女人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想要套取什麽新聞的話,我想要讓你失望了。”承赫鄙夷的對裴森說。他以為他是要給他說些什麽小道消息。


    “是關於尹天空的,不想聽嗎?”裴森又說。


    正要轉身離開的承赫忽然停住了腳步迴頭,他定定的看著裴森,半晌才說:“錄音筆,是你給天空的吧?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一個靠欺騙女人來套取新聞消息的爛記者,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哼,玄會長也有自以為是的時候嗎?記不記得我說過,費盡心思找來的珍寶,也不一定是塊無瑕的美玉,聰明如你,難道不理解我的意思?我要說的話,你一定會感興趣的。”裴森陰森森的說著。


    承赫忽然皺起了眉頭,他不是很清楚他話裏的意思,但是,他隱約感到這件事真的是和天空有著很大的關係:“好,我們去我車上談。”


    “會長……沒有必要跟這樣的人耽誤時間。”玄宇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要阻止承赫的行為。


    “我說了我要和他談,你在車外等我就好。”承赫說完,不容玄宇再有什麽異議,帶著裴森大步的向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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