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接到了馮小民的微信,馮小民把兩個假警察的照片發過來了。馮小民說,經過警察查證,那個假的女警察,確實是按摩小姐,名叫韋樹花,目前下落不明。而那個假冒的男警察,卻沒有發現線索,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柳林看著男警察的照片,突然發現,此人形體與黑棍十分相象。難道這黑棍是打家劫舍的流匪,跑到北辰酒店踩盤子去了?


    柳林自從來到前甸子鎮,一直沒有消停。經過調查,基本上摸清了黑棍的情況。他確實名叫紀全保,與老安頭很熟。他在鎮裏開著全鎮規模最大的飯店,他也依此為生。沒有聽說他有什麽劣跡。他開飯店的資金,據說是早年到黑龍江淘金,掙出來的。


    但是,柳林在鎮裏轉悠了一天都沒見到他。柳林到他的飯店吃飯,他的婆娘在打理。那婆娘甚是兇惡,說話粗聲大氣的,還跟一個就餐者吵起來,揚言要打出人家的屎來。


    柳林把黑棍的情況打電話跟魯誌軍說了,要求警察進行鑒定,看看男性假警察是不是紀全保。


    晚上,警察的鑒定來了,說他們調出了紀全保的資料,經過比對,假警察無論是手掌,還是形體,都比紀全保要粗大,耳朵輪廓也截然相反,走路風格更是不同。尤其麵相,那是不相同的兩個男人。所以,不能確定紀全保就是假警察。


    柳林狐疑。因為他知道,作案者改變麵相、形體、步形、耳朵的方法很多。單靠照片或者錄像積別,有一定的困難。黑棍是假警察的懷疑不能輕易撤銷。他決定,半夜到紀全保的飯店及家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半夜時分,柳林做好了行動的準備,和衣靜靜地躺在坑上,決定下半夜一點鍾正式行動。他的腦海裏,仔細地梳理著各類的線索。楊玉佛能是謀殺韓娜的兇手嗎?他與黑棍相熟,肯定與韓寶慶有關係。他們難道因為分髒不均而產生了仇口?而韓寶慶有罪證掌握在他們手裏,所以隻能忍氣吞聲、加強韓娜的保衛,而不敢出來揭發他們嗎?


    根據老安頭的敘述,和以前柳林所掌握的材料,梅飄然具有更大的作案嫌疑。梅飄然也許懷疑韓寶慶就是殺死她兒子的罪魁禍首,所以千方百計地要置韓娜於死地。而在表麵上,她非常關心韓娜,給韓娜買了很多防護用品,那不過是在惺惺作態,以掩飾自己的真麵目。


    警察裏的內鬼,是米忠和嗎?他經辦此案,也許跟梅飄然有著更加深厚的關係吧?他查不出爆炸案的真正原因,心裏憐憫梅飄然,所以幫助梅飄然進行謀殺活動。


    還有嚴夢詩、呂湘子,來曆和行動都很可疑,難道他們與邪教有關係?他們意圖把梅飄然或楊玉佛等人掌握在手裏,以便在安城市壯大力量,加快組織的發展嗎?


    忽然,他聽到了低微的聲音。柳林警惕起來,躺著不動。確實是聲音,很小很小的聲音,似乎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這聲音響到窗前,停在那裏。柳林努力睜大眼睛,盯著窗戶。可窗戶陷在黑暗中,看不清外麵的情況。柳林奇怪,狗為什麽沒有叫?老安頭呢,他應該警覺的啊!


    柳林敢斷定,外麵肯定是人,而且就躲在窗前,在諦聽著屋裏的動靜。過了一小會兒,聲音再度響起,仍然是很小很小的,離窗戶越來越遠。柳林慢慢地起身。他摸著黑來到外屋,站在外屋門前,諦聽著。再也沒有了聲音。柳林輕輕地開門,但門還是發出微小的聲音。這聲音在柳林聽來就如洪鍾大呂。柳林出了門。外麵黑暗一片,隻能隱隱看清房屋。柳林來到鐵絲網的門前。門虛掩著。柳林聽到山下傳來很輕微的腳步聲。柳林立刻將門打開,跟了出去。


    往下去的階梯挺陡,必須要小心翼翼的。柳林來到土路邊。看不清什麽,柳林瞪大眼睛,隻能隱隱地或者不如說是憑心靈感受到,往下去的方向,有人在行走。柳林跟過去。前麵,離開土路,就是公路了。公路上,一輛夜行的車跑過去,在燈光的映襯下,柳林果然看到了一個人,正在前麵走著。柳林緊盯著他,認為這是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他到這山莊裏幹什麽來了,難道是竊賊嗎,為何沒下手呢?難道他給狗下了藥,狗都昏迷了?


    那人上了公路,往西即前甸子鎮的方向走去,柳林隱隱覺得,那人穿著一套黑色和藍色相拚接的運動服。他從路邊溝裏拖出一輛自行車,顯然要騎走。柳林當機立斷,必須抓住他!


    柳林剛要行動,突然聽到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這聲音應該就在前麵很近的地方,可為什麽沒有燈光呢,難道是在等待?柳林正在狐疑間,前麵二三百米遠的地方,突然燈光大亮,原來一輛車此前一直黑著燈停在那裏。


    柳林定睛往前看,身子一頓,竟然是嚴夢詩的那輛小紅車,籠罩在燈光中。嚴夢詩一定利用定位係統,在定位柳林的新手機!柳林不再想抓那個可疑者,而是撒腿就往迴跑。他必須馬上找到老安頭!


    他剛跑到山腳,山上小屋裏的狗就叫起來,而且兩條狗都跑到院門邊,朝著外麵叫。這很奇怪!難道老安頭與那個可疑的來訪者相熟?柳林上去,來到院門邊,狗叫得更厲害了。院裏有了響動,狗叫把老安頭招來了。老安頭拿著手電筒,來到院前,照了照,發現是柳林。他喝住了狗,把門拉開,眼睛裏滿是懷疑的神情。


    柳林急急地來到老安頭跟前,說:“安師傅,我想求你幫個忙。山下,一個女人找上來了,我必須得避開她。咱倆換手機用吧!你拿我的手機,就說是你自己的,好嗎?”


    老安頭驚愕地盯著他,隨後噗哧笑了:“女人找上門來了?你是欺負人家了,還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都不是。安師傅。動作得快。如果那女人來問你,你就告訴她,你是韓家礦山的老職工,負責保衛工作的。你不時就給韓家打電話。韓娜小時候,你還抱過呢!你昨天就去見過韓寶慶,好嗎?”


    老安頭哈哈笑了:“行,行,幫助男人胡弄女人,我有的是辦法。你進屋,把你的那些破東亂七的都拿走,看我怎麽對付她!”


    “謝謝安師傅!“


    柳林與老安頭互換了手機。柳林進屋,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一個大包裏,提著跑出去。他看到山岩下邊亮起了車燈,嚴夢詩真的追到這裏來了。


    柳林往東跑,那裏有密密的樹林子,他和老安頭的汽車就放在林子裏的。老安頭說,那裏最安全。柳林隱隱覺得,那林子裏好象設有監控係統。柳林跑進去,趴在林子裏。他的包裏有紅外望遠鏡。他拿出來,觀察著。


    狗叫得很兇,老安頭喝止住狗,拿著大手電,往山下照,喊起來:“誰呀?這深更半夜的,誰往山上走?“


    下麵,傳來嚴夢詩的聲音:“老大爺,就你一個人嗎?我名叫嚴夢詩,是從美國迴來的。我與柳林是好朋友,我來找他的。”


    老安頭詫異地說:“柳林?我知道啊!可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柳林不在我這裏。姑娘,你可老實點兒!我的狗,如果我受欺負了,會下死命咬你的。”


    “我明白,老大爺。”嚴夢詩走進院子裏了。此時狗倒不鬧了,可能都虎視耽耽地盯著嚴夢詩。隻要老安頭一聲令下,狗就會撲上去。柳林從心裏讚歎老安頭的狗。怪不得老頭敢獨自在山上待著,那兩條兇狠的狗就是他的警衛。


    可為什麽那個可疑者進院時,狗不叫了?


    嚴夢詩彬彬有禮,向老安頭鞠了一躬:“老大爺,這是誰家的礦山哪,你為什麽獨自守在這裏?”


    “這是咱長河集團韓家的礦山哪!”


    嚴夢詩大吃一驚:“什麽,是韓家的礦山?”


    老安頭得意地說:“對呀!我幾乎天天與寶慶通電話呢,還與娜娜通電話。昨天,我還去過城裏。你說的柳林,我聽寶慶說過,人沒見過。”老安頭罵起來:“姑娘,你說,是哪個癟肚子,生孩子沒屁屁,要對付咱家的娜娜?”


    嚴夢詩吃吃笑了:“大爺,罵得好,我也在心裏這麽罵呢!我是順路經過這裏的,聽說柳林在這兒,想上來歇歇腳。開車跑了大半夜,累了。既然他不在這兒,我就告辭了。謝謝大爺!打擾了,不好意思!”


    又鞠了個躬,走了。


    柳林笑了,真是天合地合呀!嚴夢詩搜尋到自己這部手機的新號碼,常常與韓娜家聯係,便斷定是柳林,就找了來。誰知,竟找到韓家的礦山來了。而韓家礦山的守衛,經常與韓家聯係,那是很正常的啊!所以,以後,嚴夢詩就不會再監控這個號碼,自己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了!


    聽到汽車聲遠去了,柳林才慢慢地走迴去。老安頭還在院子裏,讚歎道:“你小子真有豔福!那是個天仙哪,跟梅飄然有一拚,你咋不起秧子(土話,大致意思是撲上身)呢!”


    柳林笑道:“一言難盡哪!安師傅,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麽下山嗎?咱院裏進來人了。”


    老安頭的眼睛立刻瞪起來:“咋還進賊了呢,我這裏從來沒有賊啊!”


    柳林樂嗬嗬地說:“也許是我招來的吧?可惜,我沒看清,隻覺得他好象穿著一套藍黑兩色的衣服。”


    “穿藍黑兩色衣服?你讓我想想,想想。”


    老安頭的眼睛閃著。柳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許在想怎麽騙過柳林吧?“哦,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老安頭恍然大悟。“前些日子,我到我的老朋友家串門,從窗子裏見過一個穿著藍黑兩色衣服的人,說是個不務正業的家夥,但不可能是他呀!我的老朋友名叫張世俊,住在北邊那疙瘩,名叫藍泡子村,柳樹鎮的藍泡子村,離這兒好幾百裏地呢!我去看他,給他帶去不少東西。怎麽可能是他村子裏的人呢?”


    柳林說:“狗也挺怪!那個人進來時,狗為什麽不叫了?”


    兩個人看狗,兩條狗還算精神,沒看出異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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