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唉!這該死的風,怎將沙吹入了我眼?”您聽:這是誰的聲音哩!是哪樣的倒黴、美麗、動人,又帶著點詛咒的埋怨?


    在那一陣狂風裏,飛沙走地,沒一個準備的她(他)們,衣服裏、頭發上、挎背著的包裏,都被染上了一些不甘於寂寞的沙塵。


    北都,北都的天堂,伊甸園般的大學校園,也一樣逃不了狂風裹夾住塵沙的襲擊。鋼筋森林的城市,沒有多少蔭翠的綠,亦弄得他們每個人都在大樓的屋宇外被襲得灰頭土臉的。


    瞧著他們難堪的神色,也許?這些自知微碎的塵沙,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隨著狂風飛揚之後,裹夾不住、癡纏不住、封鎖不住他(她)們,就先於他(她)們逃入殿堂之先,將自己最細微的身體,撲入他們的懷中,掖在她們不想收藏亦得收藏的每一個可以掩蔽的角落。


    它們這樣的行為,這麽做的行動,一定會很正確嗎?


    結果的意外絕對是:


    它們這樣不懂風情的如此一搗蛋,倒更激怒了被它們欺負半途襲擊的他(她)們,使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不願意、極不願意帶著它們走進風沙向往著的屋宇——另一個不需天空和自然就可單獨存在的世界。


    80-2【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如此附弄風雅的風沙,它可不管任何人意願的強製,一定要強勢地入侵,怎有可能如意呢?


    幾乎可以預見,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你看她和他們,在風停的同時就在抖動軀體了,在輕掀衣服了,在搬動身肢的搖頭拍手摔發的揪動了。


    可憐!


    可憐的飛到每個人身上的沙子,還沒來得及得到人身體上一分種的溫暖,一秒種的幸福,又給籠統地集中滾迴到了地上、土中甚至圓潤小碎花葉的草叢。


    看來,不需人道的體恤,能夠幸運地附著在人身上的沙子,也隻能隨著他(她)們的鞋子,能夠親吻著某某足下的熱土,就應該是夠幸福啦!


    但,這裏怎地會有一個但呢?


    本章的開頭不是說了嗎?有一顆最幸運的沙子,它自以為最聰明、最有本事,最能逞能,已經跑到了不知誰家的心靈之窗戶、靈魂的眼睛裏麵,可以坐得瞳孔打開窗戶、攔著靈魂觀看整個山河的壯麗、海天的廣闊嗎?


    可誰知哩?眼睛也是不怎麽好坐的啊!它還沒一根筋地坐穩,真的沒有坐得穩,忽地一個跟鬥,就摔進了徹底黑暗的泥水坑,極其酸楚的苦水泊,似是海洋般廣闊的極端鹹苦鹽灘了!


    80-3【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為何人的眼裏也有海?亦有鹹苦的大海,它想不通,真想不通哩!


    為何人的眼水也能那麽鹹?比死海的海水還要那麽苦鹹,它想不到,真想不到唉!


    很多簡單而單純的東西,沒有自己豐富的經曆,經受不到經過考驗的曆史和事實,僅僅憑借著自己一已的幻想,就去構思著繁難世上的一切,不碰壁,怎麽可能呢?


    道理明擺著,不經過考驗的東西永不現實?自己沒有接觸過的東西,都有可能存在著毀滅。尤其是那些極端不被人確知的,沒有經驗的事物,它們都會存在著另一麵?


    有時遭遇到了,沒有深刻極為深刻的反思或全麵透切的分析和接觸,也可能讓人感受不到……甚至可能會被有裝飾的淹沒,因此可以思想嘛!一粒沒有經驗的孤單的沙子,它怎麽可能思想到,在人類的眼睛裏麵也有大海,酸楚的苦水、鹹鹹的海灘呢?


    於是,它極自然地,在那個人眼睛的眨動和尖聲的沮咒裏,很快地就沉溺在了鹹鹹的海水裏,又迅速地陷在了海塗的泥灘,像個彈塗魚被粘住時一樣拚命地掙紮、抖動,要做生命裏麵最後一絲關於生存之尊嚴的拚搏。


    80-4【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快啊,誰幫我看看,我的眼睛裏麵有沙子。”進了沙子的人是誰呢?恰好是含睇,她被沙子卷入的眼睛,一片迷茫地看不清東西,因此顯得很匆急,格外慌忙地發著急促的聲音,拉住了站在身邊的某一個模糊的身影。


    原來那一粒被沮咒的沙子,竟然幸運得飛進了她美麗的眼中,還在她的眼睛裏麵訴說著淚水的鹹苦……


    她也來不及看清身邊的人是誰,就對著正在身邊的模糊身影之人,要求看眼睛。


    這個人會是誰呢?竟具有如此的好運,可以借此機會觀賞她的眼睛,欣賞她的心靈,看清她那眼睛周圍優美的一切,並因此而可以窺見她那顆透明純淨的心和靈魂,將最美麗的真純,辨個清楚,分個清澈。


    這要是心製會有多好?


    他就因此可以看到她那顆永遠隱藏得最真最深的靈魂,將她的心從此分劃得透明。


    要是念玖,哪會有多美?


    他將因此而可以去掉許許多多的錯覺和錯誤,再一次將這一顆無限清澈的心在重新熱愛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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