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太慢了,依雪第一次品嚐所謂的相思之苦,“原來愛情小說裏寫的相思之苦竟是這樣的難過呀。”


    這幢若大的樓舍裏再也聽不到他那低沉而迷人的聲音,在也聞不到那醉人的煙草香,思念在與日俱增。她無法不想念陸介雲,他吸煙的姿勢,他微微的皺著眉頭淺笑的樣子……


    當陸介雲確定要她的時候,當他在孤兒院第一次把她摟在懷裏的時候,她就非常希望在將來的日子永遠的倦縮在他懷裏,呤聽他健康平穩的心跳聲,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gf”古龍水和些許的煙草味混成的氣息,享受著他寬大的手掌溫暖的撫慰,還有他近以呢喃的溫存而憂鬱的語調。


    可是如今對她來說,這一切就像是一付毒藥,一付讓她欲罷不能的毒藥。僅管她知道自己不能沉迷其中。僅管她想起如煙的神情就心慌意亂,內疚慚愧。


    但她還是無法自控的沉迷,無法抵禦。沉迷的痛令她滿臉淚痕。她想起那天他鐵青著臉坐在那裏的樣子,想起那隻瓷懷落在地上時,他滿眼的傷痛傾刻間化為無情和冷漠。


    陸介雲這一走已經有小半月了,雖然周媽有條不絮的照家裏的生活起居,晚上如煙不加班時也會坐在她身邊一起看會電視,偶而如煙也會摟著她。但她明顯的感到那份她最熟悉的,最能讓她安心的關切和溫情離她而去了,她離開那個可以依存的懷抱還不到半個月,就已經無所適從了,就像她窗台上的那盆白色小鄒菊,就快在涼風中瑟瑟凋零了。


    從她有記憶起,她就覺得自己的世界就是灰色的,那個一直陪伴著她的破布娃娃,她至今還保存在箱底。那是那個女人給她的。她勿勿的來去,她給她留下的印象是身體很瘦弱,臉色也一直很差。


    她穿得很單薄,卻給她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布娃娃。奶奶不肯告訴她她是誰,但她知道她就是媽媽。一天,來了一個大媽,苦苦的求奶奶帶她去一個地方,可奶奶死也不原意。


    她約莫從她們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那個女人病重了,她想見她最後一麵。可她們終究沒有再見上麵,她就從她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


    她記得一直咳個不停的奶奶在床邊拉著她的小手,她的眼神是乎在說她放心不下她,至到奶奶躺在破門板上蓋著舊床單到喪事結束,她都處於惶恐不安之中。


    一天夜裏,她起來小解,聽到嬸嬸和叔商量要送她去什麽地方,後來她睡在被子裏,心裏還一直打著鼓。直到那天,他們收拾了幾件她的舊衣裳,嬸牽著她的手拉她出門,她感到事情不妙了,死死的抱著奶奶的床腳,扭頭驚恐萬狀的對嬸說:“嬸,我會聽話的。嬸,你別把我送人,我吃不了多少。嬸,我不去別處,這裏是我的家呀,這可是我和奶奶的家呀,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當她被強行拉出家門的時候,她哭著叫道:“我的布娃娃,我的布娃娃。”死命的奔著要迴去,伸著小手在空中亂抓。那個女人給她的布娃娃是她當時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是那時的她收到的唯一的一份禮物。


    她去的那個地方不太像是幼稚園,她去過幼稚園,是奶奶帶她去玩,不過她是站在幼稚院的門口,羨慕的住裏探望。有碧綠草坪,有粉色的櫻花,有秋千,還……還有小孩子的歌聲從教室的裏飄出來。


    “奶奶,我也要上幼稚院。”她記得她當時還這樣對年老得以失無生存能力的奶奶要求說。


    她被一個很瘦的馬著一張臉的女人送進了一間光線很暗的房間,裏麵十分潮濕,因為她哭著想跑出去,所以那個女人把門給鎖上了。


    年幼的她駭怕極了,不知這是那裏,他們準備拿她怎樣。要是奶奶還在就好了,雖然她們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可是每一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她還都可以在奶奶的懷裏聽聽關於狼處婆的故事。


    可是現在她真的很怕狼處婆會出現,真的是非常的駭怕。


    在孤兒院裏,她幾乎是吃不飽穿不暖,那些管生活的老師,收入不高,工作辛苦。所以也是成天的苦著張臉。最怕的就是孩子越來越多。孩子越多,事就越多。何況,一個巴掌大的饃饃,能得分給多少人吃呢。


    於是她們都很盼望有人來領養這些孤兒,每次隻要有人來看孩子,老師們就要先把小孩子聚在一塊教他們如何討好大人。


    記有得自己被養過幾次,又被退迴來了幾次。記得有次是因為她太能吃,把別人嚇著了。還有一次,有一個溫柔的女人看著她,她覺得她的神情有些像送她布娃娃的那個女人,於是她情不自禁的張口叫她媽媽。


    女人把她抱在懷裏,可她旁邊的男人和她爭論說這個女孩太大了,他想要的是一個小一些的男孩。女人死還是死活要了她。帶她迴去,給她做好吃的,還買了頂水紅的小洋帽給她帶在頭上,望著她不住的說好看。後來來了個很兇的老太婆,罵她是不下蛋的雞,她傷心的哭了很久,抱著她睡了一夜,舍不得放開。在後來她就再一次被褪了迴去。


    每次,一聽說有人要來看孩子,她就緊張得要命,連唿吸都變得不均勻起來,最怕看到的是別人迴敬她時那種冷至骨髓的嫌惡目光。


    當她抬起頭第一次看到陸介雲的目光的時候,她覺得也許擁有這樣目光的男人就應該就是爸爸了,雖然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但他的目光裏滿是憐惜和疼愛,他有著麥色的健康肌膚,他說話的語調溫和而又堅定,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她感覺他是可以信賴的,可以依賴的。


    從他第一次摟她入懷,對她承諾要用一生來照顧她後,他就沒有食言過。從那一刻起,她成了他生命中的亮點,時時刻刻,他都在關愛著她。其實她白明,她不是太在乎他給她購買高檔的玩具,漂亮的衣裙,可口的點心,而是在乎他對她的牽掛,對她的關切。


    記得剛來那天,如煙拿出一隻漂亮的蛋糕給她,她抓在手裏狼吞虎咽的吃著,突然想起上次就是因這種吃相被人退迴去的事,她立既停了下來,擔心的抬起頭看著如煙和陸介雲,如煙見她那個狼狽樣又好笑又心酸:“別怕,孩子,你想吃就多吃點吧。”


    陸介雲也溫和的說:“慢點吃,別噎著。”見她手上臉上滿是奶油,陸介雲叫周媽拿了條熱毛巾來,自己動手輕輕替她擦試。


    於是之後他總喜歡津津有味的看著她吃東西,小孩子貪吃的模樣本來就很可愛,她那個時候是乎從不管自己是不是以經吃飽了,隻要碗裏盤子裏還有,她就總要把它們吃過精光,好像生怕在沒有機會在吃到這些美味的糕點菜肴了一樣,而後她會心意足的坐在桌邊傻傻的微笑。


    天真可愛的小女孩總是沒法不叫陸介雲心痛。他會把她抱在懷裏說:“寶貝,你不要擔心,你要什麽,爸爸都會給你,寶貝,爸爸真的是很痛愛你呀。”於是她迷戀上他這樣有意無意間的許諾,迷戀上他的懷抱,迷戀上在他懷裏聽他說各種各樣的甜言密語。


    依雪感到自己好像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清。頭痛,心慌,周身無力。如煙親自給她檢查過,她沒有發燒,也沒有別的毛病。她暈暈睡去,半夢半醒間她感到有隻溫熱幹淨的大手蓋在她的額頭上,耐心的測試著她的溫度。


    睜開眼睛,麵前沒有一個人,她知道剛剛的一切隻不過是幻覺而以,每次她生病發燒,陸介雲總會不放心的守在她身邊,細心的照顧她,他常常愛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摸摸依雪的額頭,以確定她和體溫是否有所下降。


    可是現在他遠在泰國,根本不知道她生了病,快要半個月的時間,他出門在外,沒跟她通過一個電話。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掛念自己了嗎?依雪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窗邊推開窗戶,窗外的冷風吹動著窗台上那盆白色小雛菊。那還是前不久陸介雲送給她的。剛剛綻放的花蕾搖動著一身的嬌柔。為著那支嬌弱的雛菊,她流下了晶瑩的淚滴。


    “美夢


    裏有怎樣氣候


    你終於不迴頭望我


    抱著你幸福的輪廓


    連歎息都變的清澈


    你的溫柔還清晰如昨


    伸出手彷彿就能觸摸


    ha……


    我終於不那麽執著


    接受分手是一向預謀


    就算是輕輕的微風


    也在試探思念濃薄


    你忘的傘還依我的窗


    望著窗外那悠悠春光


    我心中延續和你的情感


    有一種曖昧的美滿


    忘記了思念的負擔


    聽不見你們


    相愛近況


    我自私延續心中的期盼


    有一種曖昧的晴朗


    站在這程式某一端


    寂寞和愛


    像浮雲聚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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