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穀中便有一座小小的“鞠城”，王匡胤雖不善此技，但他的族人中多有愛好者。閑暇無事時，若有比賽，他有時也會去觀看。一球若進，全場歡唿；一方若負，捶胸頓足。為爭一球，不惜頭破血流；為得一勝，輕傷而不退。這種狂熱的氣氛、激烈的對抗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p>
所以，在琢磨該用何種辦法操練裏民時，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蹴鞠”。並且，根據他來亭中後的觀察，繁陽亭的住民對蹴鞠也是很愛好的。他就曾在安定裏的彈室中見過“球門”，也曾在南平裏見過有人在巷中踢球，便連那無賴“武貴”，在他家的院中也見到了一個“鞠”。</p>
裏民有基礎，蹴鞠又能當成訓練的手段，兩全其美，何樂不為呢？如果上來就練隊列、操技擊，裏民們就算不反對，但肯定也會興趣缺缺。與其如此，不如投其所好。</p>
陳褒拿出“鞠”後，裏民們驚喜騷動的樣子一一落入他的眼中，他心中陡然一鬆，想道：“此事成了！”示意杜買、陳褒命裏民安靜，笑道，“不錯，就是‘鞠’。”</p>
有膽大的裏民問道：“亭長，你拿個‘鞠’出來作甚？”</p>
“如今農閑，天也不冷不熱，正是蹴鞠的好時節。我拿個‘鞠’出來，當然是為了蹴鞠了！”</p>
“蹴鞠？不是操練麽？”</p>
王匡胤一笑，說道：“蹴鞠就是操練！”</p>
裏民們聞言大喜，都是精神一振，議論紛紛，不管是喜歡蹴鞠的抑或對蹴鞠沒啥興趣的，都說道：“早知操練便是蹴鞠，今兒該早來！”</p>
喜歡蹴鞠的埋怨遲到的那些人：“都怪你們！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馬上就快晌午了！再分隊、再立場地，能踢多大會兒？”</p>
不喜歡蹴鞠的也埋怨那些遲到的人：“就不能早點來？你們要能早點來，就能早點兒看上比賽了。上次看蹴鞠還是寒食的時候，一晃眼，小半年過去了。”</p>
裏民們都迫不及待地央求王匡胤：“王將軍，既然蹴鞠就是操練，那便快點開始！”</p>
又有人說道：“蹴鞠要有鞠城，這丘陵之間，地方雖不大，但上場的人少點也足夠用了。隻是，鞠門呢？”</p>
王匡胤命令衛禽掀開了車上的席子，露出下邊的物事，是六塊木板。每塊木板的下邊都有一個半月形的缺口，這缺口便是球門。六塊木板，六個球門。 王匡胤請高甲、高丙等人幫忙，在丘陵間選了塊平地，把球門放在兩端，一邊三個。放好後，又發動裏民將地上的小石頭、土塊之類揀幹淨。平地上有窪陷的地方，從別處取土，將之填平。人多好辦事，沒用多長時間，地麵就變得平整、幹淨起來。</p>
王匡胤在平地的四周劃了直線，形成一個長方形。長方形的框架內就是賽場，也即“鞠城”。他又在中間劃了一道直線，把整個“鞠城”平分為兩半，參加比賽的隊伍各占一方。</p>
按照規則，“鞠城”的樣式是“圓鞠方牆，仿像陰陽”，就是說：模仿天圓地方，比擬陰陽，所以“鞠”是圓形的，而“鞠城”是方形的。</p>
又按照規矩，球門和上場的球員是“法月相衡，二六相當”。“法月相衡”說的是球門，即：效法一年十二個月，立十二個球門，一邊六個。“二六相當”說的是球員，即：二六對陣，十二人也。每隊十二個人，兩隊二十四人，剛好和二十四節氣一致。</p>
此外，設立的有裁判和副手，按照比賽的規則嚴格執法，不因為親疏遠近而徇私舞弊，即所謂“建長立平，其例有常。不以親疏，不有阿私”。</p>
場地劃好，球門擺好。</p>
衛禽、陳褒招唿諸“什”的什長重新把裏民們集合起來。</p>
王匡胤登上一個小土山，麵對他們大聲說道：“咱們場地小，所以立不了十二個球門，隻能立六個。球門少了，上場的人也要減少，每隊六個人。你們說行麽？”</p>
不管是喜歡蹴鞠的、還是隻喜歡看熱鬧的，都起哄答道：“行！行！”</p>
雖說“蹴鞠”很簡單，上場就能踢，但畢竟還是需要組織的。比如人手、比如場地、比如裁判，就按王匡胤這種打了折扣、縮了水的場地、人手來說，也需要六個球門、十二個隊員，兩個裁判。尋常的百姓若是沒人挑頭，蹴一場鞠也是難之又難。就像方才那人說的：上次看蹴鞠，還是在幾個月前寒食時看的。——寒食蹴鞠，是個不成文的風俗。</p>
所以，大家的興致都很高，球門少幾個就少幾個，隊員少幾個也沒問題，隻要能踢，有熱鬧看就行。</p>
“場地有了、球門有了，隊員還沒有。……，咱們既然名為操練，那麽在挑選隊員組隊上就不要按‘本裏’組隊，而是按咱們編好的前隊、後隊組隊。你們說行麽？”</p>
“行，怎麽都行！”</p>
“想上場的現在就去找你們本隊的隊率。人選定下、隊伍組成後，比賽便就開始！”</p>
裏民們起哄的時候很積極，輪到報名上場的時候卻都害臊起來。</p>
有的說：“阿甲，你總自吹多會蹴鞠，趕緊報名去！”有的說：“阿乙，你昨天在巷子裏亂踢鞠，亭長今兒開了鞠城，你怎還不快去找隊率報名？”</p>
一百多人，有熟的、有不熟的，又當著亭長荀貞的麵，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肯第一個出來報名。等了好一會兒，隻有蘇正、蘇則和史巨先出來報名。</p>
又等了一會兒，裏民們隻互相推攘，卻再沒出來報名的了。高甲、高丙等人站在荀貞的後邊，嗤笑出聲。衛禽自告奮勇地問道：“王將軍，我等可以報名麽？</p>
王匡胤問道：“你們夠人手自家組成一隊麽？”</p>
高甲、高丙諸人相對而笑，高甲說道：“荀君，別說六個人，十二個人我也能給你找來！”點著人頭數，“一、二、三、……，俺們現在就有八個人，人人都會！”</p>
“好！你們也組成一隊！”</p>
王匡胤轉而大聲對裏民們說道：“高二將軍諸位願自組一隊與爾等比試。現已有大蘇君三人報名，你們再出來三個人，湊成一隊便可以開始了！……，隻蹴鞠，沒彩頭，未免少點味道。安定、北平二裏為此次操練捐獻了幾十石米糧。這點米糧會全部用在獎勵操練認真上，獲勝的一隊，每人五鬥米糧！”旋即低聲對江禽、高甲、高丙等人說道，“五鬥米糧非為諸君所設，而是為鼓舞裏民士氣。”</p>
有了“五鬥米糧”的刺激，裏民們積極起來。一個搶一個地上前報名。</p>
王匡胤說隻再有三個人就夠了，看著剛才一個不肯、這會兒蜂擁而上的裏民，衛禽很為難，與陳褒商議：“怎麽辦？要不問下王將軍？”陳褒答道：“些許小事，何必勞煩王將軍？隻管登記就是，又不是隻賽這一場。”</p>
片刻間，前隊、後隊各有十幾個人報名，因為都聽見荀貞說了名額還差三個，互不謙讓，都說自己踢得好。</p>
衛禽又為難起來，不知該選定誰人。</p>
蘇匯、蘇則上前說道：“衛將軍，上場踢球，不是踢得好就行了。一隊間需有彼此配合，不熟悉的上場再多也贏不了。……，以我等之見，不如盡用我們裏的人，彼此熟悉，互相了解，總要強過臨時湊成的隊伍。”</p>
衛禽以為有理，問陳褒：“陳隊率，你覺得呢？”</p>
蘇匯、蘇則是北平裏的，昨天被編入了後隊，歸陳褒管轄。陳褒說道：“正該如此。”他見聚在自己身邊的十幾個前隊報名者聞言不樂，因笑道：“舍中聚糧數十石，都是為操練準備的。今日之賽，勝者一人五鬥，所費不過三石。你們急什麽？留著精力等下次比賽不是更好？”</p>
“下次比賽？”</p>
“還有比賽麽？”</p>
陳褒答道：“王將軍拿‘鞠’、製‘門’，當然不會隻舉行一場賽事。”</p>
“下次比賽還有賞賜麽？”</p>
“隻要米糧不盡，必定賞賜不絕。”</p>
眾人聽了，這才改顏歡笑，說道：“既如此，悉從君便！都聽阿褒你的安排！”</p>
場上的兩隊，一邊是以高甲等為首的東鄉亭輕俠，一邊是以蘇匯、蘇則為首的北平裏裏民。主裁判是王匡胤，因為軍師王河不擅蹴鞠，所以副裁判選了陳褒。</p>
比賽一開始就很激烈。</p>
通過“手勢令”，確定了由衛禽一方先發球。</p>
中線發球後，高甲帶球疾奔，北平裏的一人橫向攔截。</p>
高甲不避不讓，等那人奔到身前時，身形微轉，把球向左邊撥去。衛禽跟上，接住了球，繼續前馳；同時高甲斜著肩膀，猛地向攔截那人身上撞去。</p>
那人躲避不及，被他撞中胸口，連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腳步。</p>
高甲趨步奔行，急繞到他的身後，左手按他的臂膀向右壓，右腳探出往左邊絆，兩邊使力。那人終於保持不住平衡，“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砸起一片塵土。（未完待續）</p>
所以，在琢磨該用何種辦法操練裏民時，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蹴鞠”。並且，根據他來亭中後的觀察，繁陽亭的住民對蹴鞠也是很愛好的。他就曾在安定裏的彈室中見過“球門”，也曾在南平裏見過有人在巷中踢球，便連那無賴“武貴”，在他家的院中也見到了一個“鞠”。</p>
裏民有基礎，蹴鞠又能當成訓練的手段，兩全其美，何樂不為呢？如果上來就練隊列、操技擊，裏民們就算不反對，但肯定也會興趣缺缺。與其如此，不如投其所好。</p>
陳褒拿出“鞠”後，裏民們驚喜騷動的樣子一一落入他的眼中，他心中陡然一鬆，想道：“此事成了！”示意杜買、陳褒命裏民安靜，笑道，“不錯，就是‘鞠’。”</p>
有膽大的裏民問道：“亭長，你拿個‘鞠’出來作甚？”</p>
“如今農閑，天也不冷不熱，正是蹴鞠的好時節。我拿個‘鞠’出來，當然是為了蹴鞠了！”</p>
“蹴鞠？不是操練麽？”</p>
王匡胤一笑，說道：“蹴鞠就是操練！”</p>
裏民們聞言大喜，都是精神一振，議論紛紛，不管是喜歡蹴鞠的抑或對蹴鞠沒啥興趣的，都說道：“早知操練便是蹴鞠，今兒該早來！”</p>
喜歡蹴鞠的埋怨遲到的那些人：“都怪你們！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馬上就快晌午了！再分隊、再立場地，能踢多大會兒？”</p>
不喜歡蹴鞠的也埋怨那些遲到的人：“就不能早點來？你們要能早點來，就能早點兒看上比賽了。上次看蹴鞠還是寒食的時候，一晃眼，小半年過去了。”</p>
裏民們都迫不及待地央求王匡胤：“王將軍，既然蹴鞠就是操練，那便快點開始！”</p>
又有人說道：“蹴鞠要有鞠城，這丘陵之間，地方雖不大，但上場的人少點也足夠用了。隻是，鞠門呢？”</p>
王匡胤命令衛禽掀開了車上的席子，露出下邊的物事，是六塊木板。每塊木板的下邊都有一個半月形的缺口，這缺口便是球門。六塊木板，六個球門。 王匡胤請高甲、高丙等人幫忙，在丘陵間選了塊平地，把球門放在兩端，一邊三個。放好後，又發動裏民將地上的小石頭、土塊之類揀幹淨。平地上有窪陷的地方，從別處取土，將之填平。人多好辦事，沒用多長時間，地麵就變得平整、幹淨起來。</p>
王匡胤在平地的四周劃了直線，形成一個長方形。長方形的框架內就是賽場，也即“鞠城”。他又在中間劃了一道直線，把整個“鞠城”平分為兩半，參加比賽的隊伍各占一方。</p>
按照規則，“鞠城”的樣式是“圓鞠方牆，仿像陰陽”，就是說：模仿天圓地方，比擬陰陽，所以“鞠”是圓形的，而“鞠城”是方形的。</p>
又按照規矩，球門和上場的球員是“法月相衡，二六相當”。“法月相衡”說的是球門，即：效法一年十二個月，立十二個球門，一邊六個。“二六相當”說的是球員，即：二六對陣，十二人也。每隊十二個人，兩隊二十四人，剛好和二十四節氣一致。</p>
此外，設立的有裁判和副手，按照比賽的規則嚴格執法，不因為親疏遠近而徇私舞弊，即所謂“建長立平，其例有常。不以親疏，不有阿私”。</p>
場地劃好，球門擺好。</p>
衛禽、陳褒招唿諸“什”的什長重新把裏民們集合起來。</p>
王匡胤登上一個小土山，麵對他們大聲說道：“咱們場地小，所以立不了十二個球門，隻能立六個。球門少了，上場的人也要減少，每隊六個人。你們說行麽？”</p>
不管是喜歡蹴鞠的、還是隻喜歡看熱鬧的，都起哄答道：“行！行！”</p>
雖說“蹴鞠”很簡單，上場就能踢，但畢竟還是需要組織的。比如人手、比如場地、比如裁判，就按王匡胤這種打了折扣、縮了水的場地、人手來說，也需要六個球門、十二個隊員，兩個裁判。尋常的百姓若是沒人挑頭，蹴一場鞠也是難之又難。就像方才那人說的：上次看蹴鞠，還是在幾個月前寒食時看的。——寒食蹴鞠，是個不成文的風俗。</p>
所以，大家的興致都很高，球門少幾個就少幾個，隊員少幾個也沒問題，隻要能踢，有熱鬧看就行。</p>
“場地有了、球門有了，隊員還沒有。……，咱們既然名為操練，那麽在挑選隊員組隊上就不要按‘本裏’組隊，而是按咱們編好的前隊、後隊組隊。你們說行麽？”</p>
“行，怎麽都行！”</p>
“想上場的現在就去找你們本隊的隊率。人選定下、隊伍組成後，比賽便就開始！”</p>
裏民們起哄的時候很積極，輪到報名上場的時候卻都害臊起來。</p>
有的說：“阿甲，你總自吹多會蹴鞠，趕緊報名去！”有的說：“阿乙，你昨天在巷子裏亂踢鞠，亭長今兒開了鞠城，你怎還不快去找隊率報名？”</p>
一百多人，有熟的、有不熟的，又當著亭長荀貞的麵，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肯第一個出來報名。等了好一會兒，隻有蘇正、蘇則和史巨先出來報名。</p>
又等了一會兒，裏民們隻互相推攘，卻再沒出來報名的了。高甲、高丙等人站在荀貞的後邊，嗤笑出聲。衛禽自告奮勇地問道：“王將軍，我等可以報名麽？</p>
王匡胤問道：“你們夠人手自家組成一隊麽？”</p>
高甲、高丙諸人相對而笑，高甲說道：“荀君，別說六個人，十二個人我也能給你找來！”點著人頭數，“一、二、三、……，俺們現在就有八個人，人人都會！”</p>
“好！你們也組成一隊！”</p>
王匡胤轉而大聲對裏民們說道：“高二將軍諸位願自組一隊與爾等比試。現已有大蘇君三人報名，你們再出來三個人，湊成一隊便可以開始了！……，隻蹴鞠，沒彩頭，未免少點味道。安定、北平二裏為此次操練捐獻了幾十石米糧。這點米糧會全部用在獎勵操練認真上，獲勝的一隊，每人五鬥米糧！”旋即低聲對江禽、高甲、高丙等人說道，“五鬥米糧非為諸君所設，而是為鼓舞裏民士氣。”</p>
有了“五鬥米糧”的刺激，裏民們積極起來。一個搶一個地上前報名。</p>
王匡胤說隻再有三個人就夠了，看著剛才一個不肯、這會兒蜂擁而上的裏民，衛禽很為難，與陳褒商議：“怎麽辦？要不問下王將軍？”陳褒答道：“些許小事，何必勞煩王將軍？隻管登記就是，又不是隻賽這一場。”</p>
片刻間，前隊、後隊各有十幾個人報名，因為都聽見荀貞說了名額還差三個，互不謙讓，都說自己踢得好。</p>
衛禽又為難起來，不知該選定誰人。</p>
蘇匯、蘇則上前說道：“衛將軍，上場踢球，不是踢得好就行了。一隊間需有彼此配合，不熟悉的上場再多也贏不了。……，以我等之見，不如盡用我們裏的人，彼此熟悉，互相了解，總要強過臨時湊成的隊伍。”</p>
衛禽以為有理，問陳褒：“陳隊率，你覺得呢？”</p>
蘇匯、蘇則是北平裏的，昨天被編入了後隊，歸陳褒管轄。陳褒說道：“正該如此。”他見聚在自己身邊的十幾個前隊報名者聞言不樂，因笑道：“舍中聚糧數十石，都是為操練準備的。今日之賽，勝者一人五鬥，所費不過三石。你們急什麽？留著精力等下次比賽不是更好？”</p>
“下次比賽？”</p>
“還有比賽麽？”</p>
陳褒答道：“王將軍拿‘鞠’、製‘門’，當然不會隻舉行一場賽事。”</p>
“下次比賽還有賞賜麽？”</p>
“隻要米糧不盡，必定賞賜不絕。”</p>
眾人聽了，這才改顏歡笑，說道：“既如此，悉從君便！都聽阿褒你的安排！”</p>
場上的兩隊，一邊是以高甲等為首的東鄉亭輕俠，一邊是以蘇匯、蘇則為首的北平裏裏民。主裁判是王匡胤，因為軍師王河不擅蹴鞠，所以副裁判選了陳褒。</p>
比賽一開始就很激烈。</p>
通過“手勢令”，確定了由衛禽一方先發球。</p>
中線發球後，高甲帶球疾奔，北平裏的一人橫向攔截。</p>
高甲不避不讓，等那人奔到身前時，身形微轉，把球向左邊撥去。衛禽跟上，接住了球，繼續前馳；同時高甲斜著肩膀，猛地向攔截那人身上撞去。</p>
那人躲避不及，被他撞中胸口，連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腳步。</p>
高甲趨步奔行，急繞到他的身後，左手按他的臂膀向右壓，右腳探出往左邊絆，兩邊使力。那人終於保持不住平衡，“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砸起一片塵土。（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