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薛圖已經早早跟章飛白定了計,一大早肅水便過來候命了。


    見薛圖梳洗完畢,肅水這才來報。


    “將軍,已經拿下了。那小子怕是現在還不知他的鞋底上沾了磷粉。”


    “多少人?”


    薛圖一邊套外衫,一邊問道。


    “不多,十來個人。不過到底是頭頭兒還是就這十數人還需要後續審訊。”


    肅水是個急性子,向來都是說到做到,從不肯多加拖延,是以一早兒便等在薛圖帳口了。


    “行,接著審吧。不過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快把丁當那兒的士兵撤了吧。說不定就是現在也晚了,萬一那丫頭再鬧一迴。事兒可就嚴重了。”


    肅水性急,薛圖也差不多。身在軍中,又有幾個是真正軟綿的性子呢?


    肅水應了一聲,領命退下去了。


    跟在薛圖身邊已有多時,已然有了某種默契,對於肅水,薛圖放心得很。


    “將軍已查證軍醫之死與陳將軍無關,與賬房無關,兩人是受奸人所害,如今已經真相大白,望陳將軍夫婦海量汪涵。”


    肅水知道陳煜、丁當兩人此次的確收了許多委屈,況兩人與薛圖的關係自來也是不同,這迴弄到如今這場麵還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是奉命行事,肅水肯說句話已然是出了好心。


    “肅大哥,辛苦了。”


    陳煜不知其中內情,然也不至於將氣撒到旁人頭上的。


    能免了這無妄之災總是福不是禍。


    蘇思雅總算是沒有當著人的麵兒再說啥。


    “這軍中就跟那土匪窩相差無幾,果然不是說說的。這廂竟是連個正事兒都沒有了,說冤枉就將人冤枉了,說不得要尋個由頭脫了去,也省得受這些個閑氣。”


    “快別說這話,人家也是跟咱們打了招唿兒的。我還以為要等上許多日子,不過是三兩天,哪就用‘熬’這一說。想來也是用了心了,如今果真出來了。怕是薛將軍和軍師另有後話額,耐心等著也就是了。”


    丁當到底是眼明心亮些,這些事情早已心裏有數兒,見事情已然過了,這會兒才將那日那碗粥的寓意說了出來。


    “熬?”


    兩人尚不明丁當話中之意,倒是蘇思雅想起來那天丁當要看粥的事。


    “姑娘的意思是,那天的那碗粥?”


    丁當讚許地點點頭,“正是,那不過是一碗普通的粥,雖然也知有人要害我們。但一碗粥斷斷不夠咱們三個人吃的,再者說了,那個時候便是有足夠的食物,想來你們也是不敢吃的。所以這粥也隻能是另有名堂。”


    陳煜這才鬆了口氣,“好在讓你看出來了,隻是也不告訴我們。雖然薛將軍和軍師都待我不薄,但當初兩人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咱們軟禁起來,我已經是難受得很了。”


    這一沉一浮,一起一落,倒真的把陳煜嚇到不少。


    “若真個將這些都告訴了你,那你還能沉得住氣嗎?那碗粥已經不知冒了多大的風險了,怕是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事連碗粥都沒有了。”


    丁當也是不勝唏噓,若是沒有參透那粥的秘密,說不得也要跟陳煜一樣憂心了。


    隻是陳煜跟在薛圖、章飛白兩人身邊日久,又在那天早上親耳聽到薛圖的吩咐,又親身經曆了事態的發展,便是有這般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丁當自認是旁觀者清,自是要比陳煜要理性些,再加上消息已經不算突然,畢竟當時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加上剛剛從閻王手上將自己的命奪迴來,丁當那時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說得也是。怕是以後也要慢慢習慣這些東西才好。”


    陳煜若有所思。


    “不,不,不是習慣,是要信任。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堅信那個自己曾經認定的值得相信的人能夠相信。能夠在戰場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


    丁當的目光堅定地在兩人的臉上徘徊。


    “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該懷疑薛將軍和軍師的。”


    陳煜有些沮喪,有些內疚。


    “哈哈,丁當小丫頭說得不錯,但是陳煜的做法才是正確的。能夠將後背交給的那個人自然是能夠信任的人啊~~~,話雖不錯,但又有幾人能這樣呢?若是時時都有這樣可以信賴的人在身邊,我們便可死而無憾了。”


    薛圖哈哈一笑,話裏並無落寞,更多的是已經看開了。


    陳煜並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不肯做聲。


    章飛白舉著扇子的手堪堪落了下來,卻還是沒攔住薛圖的急脾氣,隻是還是晚了一步。


    薛圖的話雖然感人,但說不得也會留下什麽陰影。


    照章飛白的想法,此時站出來隻會增加陳煜的尷尬,而有丁當在,陳煜便萬萬不會想到歪路上去。


    心是好心,隻是這做法卻是錯了。


    “那歹人現已伏法,總算是沒白白辜負你們這一番受凍挨餓的。”


    章飛白自是不會在那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有些事需要時間去沉澱,語言隻會增加負重感,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給出些許空間,讓對方有喘息的時間,這樣才是最好的。


    “喔?還沒問章先生這迴用得是什麽計?”


    丁當也是借坡下驢。


    “計是妙計,隻是嘛,這次卻是你們薛大將軍的手筆啊!這次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每每提起章飛白總是不免感歎一番。


    “這話說得!當著孩子們的麵兒也不知道給我留點兒麵子。我想個計策不是正常的嗎?怎麽就還用得上刮目相看?我看進來軍師讀書讀多了,腦子未免遲鈍了些。你們都多擔待。”


    一言不合兩人便抬起杠來,好在也算是司空見慣,倒沒驚訝。


    到底是將剛剛那不愉快的小尷尬揭了過去。薛圖自是要將自己的豐功偉績吹噓了一番,而丁當幾人也兩三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一頓豐盛的飯菜自是少不了的,這迴可真應了那句話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時過境遷,再來迴顧當時的事便是又一種心境了,這也算是上了生動的一課了。


    倒是蘇思雅覺得丁當身邊確實需要個懂藥之人,這樣才能稍稍安心些。


    至於大妞妞和祥子兩個,蘇思雅已然是放棄了,想到懂藥二字,蘇思雅的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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