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已是陽春三月。


    丁曼傳來喜訊已有兩個月身孕,本是新婦,如今又要添丁。


    石家自是對這個媳婦兒滿意得很。


    早熟的菜已經割了幾茬,便是晚熟的也開始出效益了。


    並無甚煩心事,丁家上下自是其樂融融。


    除了丁當一人。


    接連兩個多月,她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時常眉頭緊鎖。


    稍好些的時候倒也有幾個笑容,也都敷衍極了。


    現在唯一跟丁當走得近的就數張憨了。


    無論丁當什麽吩咐,張憨都一馬當先。


    之前張憨得丁當看重,已經做到小頭頭兒的位置。


    如今丁當一聲吩咐,張憨便又迴過頭兒來替丁當跑腿兒。


    事事親力親為,並不假他人之手。


    月前丁當不聲不響地在陳煜山上的茅屋兒邊上辟了塊地。


    張憨如今便住在陳煜的茅屋兒裏,就連大妞妞張憨也不曾放進來。


    茅屋兒的地道之中,兩個月來一直與丁當不和的章飛白、薛圖乃至陳煜赫然在列。


    “還有一個月,土豆兒就能入土了,必須行動了。”


    丁當剛剛進地道便神情嚴肅。


    “好!”


    薛圖對著章飛白點點頭,神情激動。


    原來丁當拿到種子之後,一直覺得不妥。


    唯恐有人走漏了消息。


    那日薛圖也確實激動,很是生了頓氣。


    丁當沒有辯白,兩月之中也從未分解。


    直到土豆兒幼苗破土而出,才將事情告訴了陳煜。


    而丁當的想法便是,製造恐慌,將三裏屯兒乃至八裏堡製造成一個無人區。


    這樣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丁當卻絲毫沒有兩人激動的心情。


    “此次‘不求有功,隻求無過’。還望兩位大人手下留情,這八裏堡一方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托付到兩位大人手上了。”


    丁當一臉悲切,半分也不曾有過興奮的心情。


    兩人點點頭。


    “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我二人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經過之前一事,章飛白對丁當有了更深的認識。


    尤其這主意還多虧丁當的提醒才能想到,章飛白更不敢輕視。


    就連薛圖也是感激莫名,若這兩樣東西能像丁當說得一樣。


    不,此刻,薛圖對丁當再無懷疑。


    “不久之後便要告辭了,章先生對小聰的教誨之恩在此先行謝過。”


    丁當一臉大義,章飛白忽地想起那日吹噓讓丁當指望小聰的話,心裏更不是滋味。


    “丁當姑娘不必如此傷懷,來日定有再見之日。桐州那邊,楊弘文都已安排好了。”


    說罷,章飛白又從袖中拿出一把折扇來。


    “此扇乃昔日好友所贈,上麵有落款題詞,你執此扇,尋得此人,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丁當將折扇接了過來,卻並未打開。


    知道此扇攸關丁小聰的前途,自是不敢大意,將其妥妥放好了。


    這才看向兩人,隨即又深深望了陳煜一眼。


    時隔多日,與兩人處得多了,也能看出兩人待陳煜與旁人不同。


    陳煜似乎在某一夜突然長大了,眼神銳利,像是一把隨時可以出鞘的寶劍。


    舉手投足多了股自信,頂天立地的感覺充斥著周身每一個角落。


    越發像個男人了。


    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像是又罩上了一層薄幕,讓人看不清楚。


    丁當這一眼,似詢問又似道別,當真是一眼萬年了。


    這麽久了,章飛白兩人自是知道陳煜與丁當之間的微妙關係。


    隻是陳煜的身份,自然還是要待在軍隊裏好些。


    軍威都是積累出來的,立軍功雖不是奪得將軍位的唯一渠道,卻是最可靠的。


    陳煜衝兩人點點頭,便跟著丁當出了地道。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兩人沉默良久,終是陳煜率先開口。


    “不過是兩百裏地,怎的就用上這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雖是傷感,丁當卻盡量製造愉快的氣氛。


    “兩百裏!我一時一刻一裏地也不想離開你!”


    陳煜情緒有些激動。


    倒是丁當聽了滿麵赤紅。


    誰知陳煜卻是越發覺得不吐不快似的。


    “薛叔叔說,當兵是不能有牽掛的!我做不到!”


    陳煜說得執拗又痛苦,邊說邊將頭扭向一邊。


    丁當不忍見他難受,雖是羞澀,卻又忍不住勸解。


    “誰說當兵不能有牽掛!正是因為有了牽掛,所以才有了責任!所以才能肩負起保家衛國的使命!你甭聽他們瞎說!”


    說到後邊兒,丁當倒是吼了出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因為羞澀而紅撲撲的小臉兒,因為激動,雙手握成小拳頭兒向後撐著。


    更是因為激動,剛剛大吼出聲,可謂用盡力氣了。


    吼完又覺得有些後悔,畢竟是姑娘家,這話可真夠沒羞沒躁的。


    丁當又是害羞又是尷尬,頭也不敢抬起來,自是沒有看到陳煜那因激動興奮而通紅的臉。


    “這麽說,你是願意的嘍!”


    說著陳煜便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丁當的手。


    下意識地丁當想將陳煜彈開,卻未能得逞。


    陳煜緊接著一把將丁當摟在懷裏。


    尚未長開的身子透著少女的芬芳,香軟迷人。


    陳煜倒是不敢亂摸,不過是緊緊抱著,已經讓他舍不得放開了。


    丁當哪裏還有力氣掙開,隻覺得在這個強有力的‘男人’麵前,自己早已化成了一灘水。


    良久,陳煜才迴過神來,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兒什麽。


    “丁當,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答應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你不要心急長大。”


    以前總盼著丁當能長快一點,如今臨別在即,陳煜卻又害怕了。


    丁當小聲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這是我爹臨終前交給我的玉佩,如今就掛在你身在,看見它就像看見我一樣!”


    陳煜放開丁當,將自己脖兒裏的玉佩摘下來又給丁當戴上。


    丁當沒有拒絕,也沒有說什麽這玉佩過於貴重的鬼話。


    他願給的,她也願意接受,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兩人湊在一起呢喃良久。


    好在這個時候兒人們都在地裏忙活,注意山上的機會就更少了。


    “嘖嘖嘖,我還真怕這小子被你教的木訥不堪,不懂情趣!如今看來還不賴嘛!”


    章飛白遠遠瞧著兩人你儂我儂,絲毫沒有偷窺者的自覺。


    “切,你也不看是誰教的!”


    急切忍住想要咆哮的衝動,薛圖擠出一句臭屁的話來,一臉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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