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聰已經跟著章飛白開蒙了。


    說是開蒙,倒是經常被章飛白訓得體無完膚。


    大字寫了一篇又一篇,丁當看得那個肉疼。


    著實思索了一番,是不是應該學學蔡倫,把紙造出來。


    倒是沒有打那沙盤的主意。


    毛筆的用力和運腕方法跟別的是不一樣的。


    若是為了省錢讓丁小聰用了沙盤卻不是丁當想要的。


    還沒等丁當糾結完畢,丁老太太便哭著上門了。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衝著丁氏哭了起來。


    丁蓮兒還未成親,經不住事兒。


    加上丁老太太如今跟丁氏關係越發親厚,反倒像是母女了。


    受了委屈反倒想跟丁氏說說,再者這麽大的事,早晚都會知道的。


    丁氏頭迴見老太太哭得這麽上氣兒不接下氣兒。


    也被嚇壞了,還沒出月子便想下地來勸。


    丁老太太雖然哭得厲害但理智尚存。


    死死拽住丁氏的衣裳,不讓她下床。


    哭了許久,丁老太太這才緩了口氣。


    “那個孽子,他,他要去給吳家入贅!”


    一聲哀嚎,丁老太太差點兒厥過去。


    這事兒卻是誰都勸不了了。


    老太太忙活了這大半輩子,連累得連閨女都沒能早早嫁出去。


    丁蓮都十六了還沒個合適的婆家。


    好不容易有了點兒指望,這兒子卻又要成了別人家的了。


    情何以堪!


    丁當想得便利,這樣也好。


    自家不會沾上丁建鄴的光,這下丁建鄴也無法再攀扯自家。


    以他這樣亂來的性子,說不定以後要出什麽事。


    隻是苦了丁老太太了。


    “既然叔叔如此無情無義,那就這樣吧!”


    丁當眼裏透著果決,勢必不想再認這個叔叔了。


    “丁當啊,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叔叔也是沒有辦法啊!”


    見丁當說起這樣絕情的話,丁老太太卻又舍不得丁建鄴了。


    一邊扭頭一邊跟丁當解釋。


    “你叔叔是被人算計了!咱們老丁家是招誰惹誰了啊!”


    丁老太太這會兒情緒激動,但到底是自己養了這麽些年的兒子。


    哪能說放就放呢!


    “怎麽個算計法?若真是這樣,說不得要替叔叔出了這口惡氣,若不是,奶奶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丁當這話說得實在,丁當明白老太太不願接受現實,卻對丁建鄴不看好。


    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丁建鄴一門兒心思朝那裏邊兒鑽,哪裏就知道他是咋想的。


    丁老太太一見丁當問起,哪裏憋得住,炒料豆兒般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原是那吳嘉琪不知怎的趁著丁建鄴喝了酒,就跟他睡做一頭兒去了。


    可不是天大的醜聞嗎?又嫌丁家窮,不肯嫁過來。


    倒是弄了一出倒插門兒的戲碼來。


    那吳家是個有兒有女的,肯讓丁建鄴倒插門兒倒是個奇葩。


    實則丁當不知那吳嘉傑並非二房親子的緣故了,如何也猜不透吳家這葫蘆裏到底是賣得什麽藥。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門道兒來,還是決定去找丁建鄴聊聊。


    “我去問問叔叔吧。”


    丁老太太霎時投來希冀的目光,看得丁當頭皮都麻了。


    對於丁建鄴能不能迴頭的事,丁當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


    丁當出了門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大清早兒的,小孩子家家的總是皺著個臉跟小老太婆似的!”


    “你是小老頭兒!”


    不用看丁當也知道是章飛白,自從來了丁家,章飛白便總愛逗她。


    “哈哈,我也知道我是小老頭兒,倒是你小小年紀便像個小老太婆卻是太奇怪了。”


    章飛白見丁當是真的不高興,倒是用了幾分心思。


    “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丁當將事情掰開來說了幾分,當然瞞下了丁建鄴要報仇的事情雲雲。


    隻見章飛白撫掌大笑。


    “枉你是個聰明的,你叔叔一個大男人能被怎麽算計?”


    雖然章飛白說得玩笑,但話裏卻是大有深意。


    丁當並不輕視,聽他這樣一說,丁當迴過神來。


    單憑丁老太太的一麵之辭,丁當能想到的實在有限。


    見丁當開了竅,章飛白又道。


    “若真是你家叔叔被算計了倒是好事,不知道這是哪個腦袋塞驢毛的想得損招兒。你叔叔一沒權二沒勢的,倒是惹得人下得了這麽大本錢,莫不是你叔叔是個小白臉兒?”


    說著章飛白作思考狀,似乎隻有丁建鄴是個小白臉兒才說得過去一般。


    “說什麽呢?叔叔長得好看不假,那學識也是很了不得的。那崧翰書院的夫子可是重視得很哩!”


    丁當自是有些不服氣。


    “哈?崧翰書院?不過得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院的夫子的推崇,便讓這些人蠢蠢欲動了,嘖嘖,果然是夠蠢的。”


    章飛白更像是聽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一般。


    “每年參加科舉的人數何止十萬,這種讀書人比比皆是,再者聽你說了這麽多,你這叔叔的心性也不是上佳,怎的就能篤定他必能蟾宮折桂一般?依我看,你也甭指望他了,等你家小聰再長幾年,希望倒還大些。若你這叔叔非要入贅,於他於你都不見得是個壞事。”


    這話倒是提醒丁當了,是了,這麽久以來,都以為丁建鄴中狀元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如今看來,不確定性卻是太多了。


    這番話聽下來,丁當心裏便輕鬆了許多。


    尤其是之前為丁建鄴費了不少心思,本還覺得若是變成這般模樣真是可惜。


    聽他要入贅,微微還有兩分不痛快。


    這會兒雖不說是幸災樂禍,卻是想通了。


    當真是各有各的緣法,羨慕不得誰,也怨不得誰。


    終歸是各有各的路,各自努力也便罷了。


    不知不覺間,丁當的心胸卻是更加開闊了。


    隨著她這樣一想,眉心見的蘿卜印也是滾燙起來。


    章飛白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卻如何也抓不住。


    不過片刻,那蘿卜印便恢複常態了。


    想通了原委,丁當也有心情開兩句玩笑了。


    “喔?等小聰幾年?那章先生這算是打包票嗎?”


    說完便咯咯笑著跑開了。


    章飛白這才一拍額頭,一不小心大意了,反叫這丫頭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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