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若是我迴複全部法力,要複活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屍神向外麵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郝千山,不由安慰他道。


    “仙子前輩能複活她?”聽屍神如此一說,郝千山當即從悲痛中迴過神來,若是真能如此,即便是要拿自己的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屍神玉掌在樂姝身上一抹,竟一閃地消失不見,下一刻,令郝千山驚異的是,樂姝卻進了腰間的屍袋之中,和那六具煉屍呆在一起。一個活生生的人,自己的愛侶,現在竟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的煉屍,他正覺心中酸楚時,卻又聽屍神有些焦急地道。


    “先隨我離開這裏再說!”拉著郝千山肩膀,一道紫色光華從其頭頂射出,如破天神劍一般。


    “轟隆”一聲巨響從屍室上方傳出,屍神拉著郝千山,身上紫光一閃,沿著被她劍光開出的一條通道飛了出去。


    兩人靈光一閃,出現在祭屍宗的地麵之上,令他們大吃一驚的是,此地竟已有十餘名修士怒目相向,大有大打出手之意。而他們鑽出的地方,竟正在雙方中間位置。


    其中五六人,赫然是以司莫仁為首的祭屍宗長老,而另外身著黑袍的七八名修士,竟全是鬼形宗之人,看其修為,最低的也有立地仙的境界。


    “司小兒,你擅自扣押樂氏後人,莫不是對本宗的攝魂珠有所企圖,你私自緝拿本宗之人,本座可是探聽得一清二楚。”其中一名為首的黑袍修士冷冷地看著司莫仁,身上鬼氣繚繞,氣息竟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淩厲得多,令郝千山驚疑的是,他竟叫司莫仁司小兒!


    “鬼立前輩說笑了,當日在幽冥鬼穀中,本座確實見過樂氏後人,但鬼穀異變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司莫仁皮笑肉不笑地道,當他看見郝千山兩人出現在此地時,隨即口中一聲驚唿。


    “屍神!”司莫仁說話的聲音竟有些發顫,似乎不相信眼前的屍神是真的。


    兩宗剛才的對話自然被郝千山聽了個清楚明白,此地如此多的高手,原來是衝著樂姝和攝魂珠來的,當即心中一陣怒意,不過這怒意隻是在心中一閃即被強壓心底。見司莫仁在此,想起樂姝被他煉製成天屍,對司莫仁恨得牙癢癢,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


    他剛想發作,卻被屍神搭在肩頭的玉掌輕輕一拍,渾身的法力頓時一滯。他自然知道屍神此舉的意思,是讓他不要白白送了性命。看著雙方劍拔弩張的神情,無奈之下,隻得向司莫仁鞠躬一禮道:“稟大長老,三位師祖已經順利取到攝魂珠,命弟子前來相告。師祖說,對前來鬧事之人,盡數誅殺,一個不留。”


    他相信,鬼形宗在聽了自己一番話之後,定然深信不疑,搶先痛下殺手。


    果不其然,一聲冷哼自那叫做鬼立的修士口中發出,隨即他人從原地消失不見,代之出現的是一隻其大無比的血色鬼頭,如山嶽一般,祭屍宗幾名長老,在鬼頭麵前竟如一隻隻螞蟻般渺小。鬼頭張口一吸,周圍靈力如潮水一般湧向鬼口,頃刻間便被一吸而盡。


    “啊,吞神啖鬼!快退!”郝千山兩人飛出的洞口中傳來一聲警示,竟是剛才那不男不女的聲音。


    這鬼立以入地仙的修為,此刻施展的又是宗門絕學吞神啖鬼,威力不容小覷。就在祭屍宗之人向一旁退開時,屍神身上紫光一閃,一道紫色劍光恰到好處地擊在一名祭屍宗長老身上。


    一聲慘叫從祭屍宗一名長老口中發出,其身形略微一阻,竟被鬼頭一口吞下,鬼口大嚼數下,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哼,欺人太甚!”不男不女的聲音還未消失,一條白色人影便出現在空中,白光一閃,一柄白蒙蒙的寶劍一閃地刺向鬼頭。速度之快,幾乎就在聲音出現的同時,寶劍就已切到鬼頭之上,一團團空間波動從寶劍周圍閃現,似要吞噬一切,周圍的靈力也被寶劍刺激得暴虐異常。


    眼看這鬼頭就要被寶劍一切兩半,但令眾人驚駭的是,鬼頭竟口一張,一口咬在寶劍之上,“嘎嘣”一聲,竟不費吹灰之力般,將寶劍咬為兩段。


    鬼頭在空中消失,一襲黑袍的鬼立又出現在原地,口中咬著一截劍尖,雙目冷冷地盯著空中半截斷劍。隻見那斷劍在空中一晃,竟虛化出一體態臃腫的女人來,那女人嘎嘎怪笑一聲,張口向空中一吸,被咬在鬼立口中的劍尖竟化為一道白色流光,被其吸入口中。


    從臃腫女人示警到鬼立吞人折劍,竟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不過,就隻是這電光火石間,屍神早已提著郝千山,身形一晃,飛遁而去。但其還未飛遁出十丈,一道刺耳鈴音從空中發出,飛遁中的屍神竟法力全失一般,從空中一跌而下。


    郝千山隻覺眼前白光一閃,他和屍神便被一圈白色的光暈完全包裹住,而兩人頭頂之上,竟罩著三枚白色的銅鈴。一圈圈白色的光暈從銅鈴中不斷發出,在空中疊加在一起,將兩人四周完全罩住。


    “鬼兄,何事要向小輩動手?”那體態臃腫的女人不男不女的聲音質問道。


    “哼,南不女,你指使門人抓扣樂氏後人,想要打我鬼形宗攝魂珠的主意,難道我還能在一旁裝作不知?”鬼立看了眼體態臃腫的女人道,對郝千山和屍神看也不看一眼。


    “莫仁,此事你作何解釋?”南不女看向司莫仁,滿臉疑惑地問道。


    “師叔恕罪,弟子愛子被樂氏後人所殺,弟子也是為了報仇才如此做的,弟子這就將樂氏後人歸還鬼前輩!”司莫仁見師叔似乎不願和鬼形宗結怨,當即向南不女欠了欠身,就欲轉身迴屍神殿取樂姝。


    “哼,不用了,樂氏後人就在那小子身上!”南不女指了指同被光暈罩住的郝千山道,隨著她所指,兩宗共二十餘名地仙齊向郝千山兩人看去,身形一晃,便將兩人死死圍住。


    “快,給我養屍珠,就是那顆最大的!”郝千山腦中突然傳來屍神的聲音,這屍神連他有顆大的養屍珠也知道,這倒令他有些駭然了。


    不過他心中雖然驚駭,還是迅速地取出一方玉盒。手上靈光一閃,玉盒化為一堆粉末,那顆超級大的養屍珠即刻出現在手中。


    “啊,住手,這可是老子培養的珠子!”就在屍神一把抓過養屍珠時,南不女突然驚唿一聲,不過,他想要阻止屍神的動作,卻還是晚了。隻見屍神小口一張,竟將那比她頭顱還大數倍的養屍珠一口吞入腹中。


    那超級養屍珠被屍神吞下,刺目的白色光華即從她身體上爆出,一圈圈一層層,有如水波一般。屍神身體上爆發出滔天的異種靈力,四周空間內的五行靈力,竟被其體內爆出的白色光華一吸而盡,周圍方圓數十裏內,靈力竟被一吸而幹,形成一個五行靈力的真空地帶。罩住兩人的白色光暈如薄冰一般,在圈圈白色的光華中以肉眼的速度溶解消失。


    “咯咯咯!你們囚困了我數萬年,一直將我當做一件殺人兇器。不過,你們費盡心機也隻能利用我一般的法力而已。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一個屍神的真正威力。”屍神蒼白的臉色在白色光華的映照下,更顯得慘白可怖,張口說話間,波波白色光雲從口中咕嘟冒出,飄向頭頂。


    屍神說完,本來有若實質的身影竟漸漸虛化,全身玲瓏剔透,如紫水晶雕刻而成一般。


    “叮!”


    屍神全身一震,身體竟發出一聲清鳴,清鳴過後,一柄紫色寶劍靜懸在空中。寶劍還未動,從劍上便透出淩厲的劍光,將四周空間也激起一陣波動。被排空五行靈力的四周空間瞬間充斥著異種的靈力,靈力又立刻化為無數劍光。


    “神歸靈台,納虛吐實以身禦劍”郝千山耳中突然傳來屍神的話音,竟是一段玄奧無比的禦劍口訣,屍神竟在此時教他劍訣。


    鬼形宗和祭屍宗之人見屍神如此變化,感受到劍上傳出的龐大靈力,也讓在場眾人心中一陣驚懼。此刻,他們全都盯著紫水晶一般的寶劍,雖然知道這寶劍一旦揮出,便有毀天滅地之威能。即便是強如鬼立和南不女等人的修士,看著寶劍上吞吐的劍光也不由眉頭微皺。


    “能否逃得出去,就看你我的造化了,記住,從此之後,你我一體,不可相棄!”郝千山還未反應過來屍神之話的意思,便覺體內氣血翻湧,靈魂深處傳來一絲劇痛。


    “噗!”一大口精元靈血從郝千山口中噴出,這絕不是他自己逼出的精元靈血,而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逼出的。


    就在郝千山從痛苦中迴過神來時,空中的紫色寶劍一晃,一劍刺在他噴出的靈血之上。


    “滋!”淬火般的聲音從劍上傳來,劍上血光一閃,靈血被寶劍盡數吸入。


    “叮呤”一聲龍吟虎嘯的劍鳴從寶劍上傳出,隨即,一道虛化的紫色人影從劍尖上浮出,正是屍神。化虛的屍神緩緩下降,雙足微移,沒入郝千山頭頂。而在郝千山靈台上,站立著一身紫衣的屍神。


    “啊,屍神以身化劍,修煉萬年的神魄竟甘心做一劍靈!”南不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得一切,驚唿出口,語氣竟帶著一絲酸楚。數萬年來,祭屍宗不知有多少驚才絕豔的前輩修士,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竟被一宗外之人得到了。


    虛化的屍神一出現在郝千山靈台之上,源源的劍訣和古老的念頭不斷地湧入腦中,不斷衝刷著他的靈魂神魄,屍神似乎在和他溝通交流著。


    “喝”


    一聲暴喝從郝千山口中發出,停在其頭頂上方的寶劍劍柄向下,一落而下,竟沒入他的體內。


    正在兩宗之人驚異之時,一道紫色的劍光從地上飛射而起,向著周圍的地仙一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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