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輪被擊得爆射飛出,靈光略微暗淡地落在地上,又被花白衣一口吞下。而那劍屍虛影被風火輪一擊,也漸漸暗淡潰滅,重新顯出六具煉屍的原型出來,六具煉屍身上也是靈光暗淡,那具幽屍倒無多大損傷。但其餘五具地屍臉上,竟出現一道道裂痕,顯然是被極品靈器所損。


    郝千山見此,心中一陣大痛,六合劍屍可是他的一大殺手鐧。將六具煉屍一收後,他又急忙向空中金光閃爍的天雷鏡一點指,轟隆一聲驚天巨響,龐大的靈力波動從天雷鏡中湧出。


    隻見天雷鏡表麵一道金色的光華流動,如一滴金液般從鏡中溢出。一道金色雷光從鏡中噴射而出,霹靂一聲,似要將這空間撕裂,狂暴的氣息頓時充滿整個禁製內,金色雷光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花白衣頭頂擊去。


    雖然郝千山的術法還未達到中乘的境界,但此刻驅動天雷鏡的聲勢倒是不小,令花白衣不得不心中大驚,當即不敢怠慢地張口噴出碧靈雷木來,此雷木在空中一閃,竟毫不猶豫地迎向金色雷光。


    “哧啦”一聲爆響,碧靈雷木竟將飛射而至的金色雷光一吸而光。碧靈雷木乃是花白衣當年得自雷域的一截雷生靈木,被她焙煉成本命法寶後,威力更是不同凡響。


    花白衣冷笑一聲,雙手法訣向著碧靈雷木一彈,一道水桶粗細的白色雷光從雷木中彈射而出,雷光一處,雷光所過之處竟激起陣陣空間波動,迅捷無比地向著郝千山當頭劈下,聲勢之大,竟遠高於剛才天雷鏡放出的那道金色雷光。


    雷光在空中一閃,還未等郝千山反應過來,雷光便已臨頭。還未接觸到雷光,郝千山便已經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將其頭發電得根根直豎。


    禁製外的祭屍宗長老見此,心中一陣驚駭,即便是他們遇到如此威力的一擊,恐怕也得暫避其鋒芒。煉屍屬於極陰之物,一遇到極陽屬性的雷電,便如幹柴遇到裂火一般,瞬間便化為灰燼。是以,即便是屍神就在郝千山不遠處,也有所顧忌地不敢相幫。


    花白衣蒼白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有些可憐地看著被雷光擊中的郝千山,當年,那辛封子也被自己碧靈雷木所發雷光擊得神魂俱滅,現在這一名小小的仙人修士,即便再強悍,天賦再高,也要在雷光下化為一堆飛灰。


    水桶粗細的雷光從郝千山頭頂傾瀉而下,如五雷轟頂般。


    郝千山隻覺一股龐大的電流從頭頂一閃沒入體內,全身瞬間完全麻木,與雷域中的雷光不同的是,這碧靈雷木發出的雷光,竟帶著一股龐大的毀滅性的力量,似要將自己肉身和靈魂完全毀滅。


    就在雷光恣意破壞他身體的刹那間,潛藏在肌肉筋骨四處的稀泥一般的天外玄鐵,突然紅光一閃,竟將沒入他體內的雷光盡數吸收。


    “嘩啦啦”雷光被天外玄鐵吸盡的聲音從郝千山全身各處傳來,猶如飲水一般。


    雷光過後,出乎花白衣和祭屍宗長老們意料的是,郝千山完整無缺地站在那裏,全身紅芒四射,金白色的火焰在身周激射奔騰。


    “哼!”


    花白衣冷哼一聲,冰冷的聲音似將周圍空氣也凍結了。隻見她玉指一點碧靈雷木,那碧靈雷木綠光連閃,劈啪一聲爆響,一端向著郝千山,突然從雷木上噴出一道水桶粗細的白色雷光。一道雷光剛被噴出,緊接著,又是一道雷光噴出,碧靈雷木竟接二連三地噴出雷光,雨點般向郝千山轟去。


    如此多的雷光,頓時便將禁製內映得一片雪亮,無數雷光在禁製內彈射奔騰,如脫韁野馬一般。這可令屍神有些愕然了,若是隻有一道雷光,以她的法力,自然可以抵擋片刻的,但是此刻的禁製空間內,竟完全充滿了暴虐的雷光,要想抗過去,隻怕不太容易。


    屍神冷冷地看了眼外麵的祭屍宗長老,急忙身形一閃,身體經虛化開來,一柄有若實質般的紫色長劍出現在空中,劍身通透晶亮,如一塊紫色水晶一般。


    “不好”丁長老話還沒說完,正想通知同門加持法力時,突然,哢嚓一聲脆響,禁製形成的白色光幕如冰塊般碎裂開來,轉瞬便消失殆盡。


    禁製內的雷光本來被壓製住,現在禁製一破,雷光竟如決堤洪水一般,向四周奔湧而出。那七具被祭屍宗長老祭出的靈屍,一被雷光擊中,頓時便全身焦黑,隻頃刻間便化為一堆飛灰。


    漫天雷光如暴風雨一般傾瀉而下,郝千山已完全被淹沒在雷光之中,無數雷光鑽入他的體內,連天外玄鐵也來不及吸收,好在天雷鏡也是雷屬性法寶,吸收了不少雷光的威能。


    郝千山看著漫天雷光,目中厲色一閃,雷域中驅動漫天雷霆的情景在腦中一閃而過。情景與此時,何其相像。


    突然,朵朵彩色雷光符文如跑馬般從他目中閃過,最終,五朵彩色雷光符文在雙目中重合在一起,化為兩片白色的雷光符文。郝千山想象著雷域中的情景,感受著眼中不斷跳躍的雷光符文,神念猛地一催,兩片白色的電光從雙目中一閃而出。


    “轟隆!”


    一聲震天的雷霆霹靂在他麵前響起,四周暴虐的雷光頓時一停,然後就地紛紛一旋。令花白衣難以置信的是,碧靈雷木發出的雷光,竟完全化為一團數丈大小的白色雷雲,聚在屍神殿之上。其形狀,正和那雷光符文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頭頂的這枚雷光符文足有數丈大小。


    那金色的天雷鏡,金光四射,如正午驕陽般嵌在雷雲中,似乎與雷雲化為一體。


    祭屍宗長老和屍神呆呆地看著頭頂的雷雲,又齊齊看向郝千山,滿臉的難以置信的神色。


    郝千山有些興奮地看著天上一枚巨大的雷光符文,神念一催天雷鏡,轟地一聲,雷光符文竟一下沒入天雷鏡中。一蓬金白色的雷絲從鏡中噴射而下,雷絲激出一連串空間波動,瞬移般便將花白衣緊緊縛住。


    天雷鏡上金光又一閃,一團金白色的雷光從鏡中射出,沿著雷絲滑下,所過之處,留下一道刺目的金色雷痕。花白衣隻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慘叫,便被這道雷光淹沒,雷光散盡後,原地空空如野,再也看不到花白衣那勾魂攝魄的豔姿。


    郝千山催動雷光符文到滅殺花白衣,竟隻是一個唿吸之間,看得周圍的祭屍宗長老一臉駭然,麵麵相覷。


    其實,他能在頃刻間滅殺花白衣,一是花白衣精元靈血失去一般,二是被屍神一擊重傷,三是天雷鏡和雷光符文的出其不易。


    “師姐,你知道嗎,師弟終於給你報仇了!”郝千山呆呆低站在原地,抬頭望向屍神殿上方,心中默念道。


    “仙子,還請你遵守諾言!”郝千山張口將天雷鏡吸入體內,看著屍神道,當周圍的祭屍宗長老不存在一般。此時,郝千山已是仙人修為,已然能將品階高的法寶納入丹田焙煉。


    或許是靈屍被毀,攻擊力大打折扣,又有屍神在一旁虎視眈眈,或許也是被郝千山在頃刻間滅殺花白衣的氣勢所迫,這七名祭屍宗長老互望一眼,竟不知是否該出手對付郝千山。


    “這個自然,請跟我來!”屍神雙目冰冷地看了一眼周圍的祭屍宗長老,如水晶般的雙足緩緩踏出,當經過丁長老身邊時,竟旁若無人一般,逼得丁長老忙向一邊退去。


    屍神雖然是緩緩踏出幾步,但令郝千山和那些長老驚異的是,屍神雙足僅僅踏出三步,便穿過了迴廊,在長老殿前站定,化為一道紫色晶劍,將殿門轟開,迴頭俏生生地望向郝千山。


    片刻後,屍神領著郝千山,旁若無人般來到一間密室前,密室的大門上,銘印著慘白的“屍室”兩個字。


    郝千山看著屍室,抬起的準備推門的手竟似重逾萬斤,據楊五劍的記憶,這“屍室”是屍神殿內的長老們專門製作煉屍之處。此時,他站在屍室門前,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突然,站在他身邊的屍神雙目一閃,有些慌張地看了眼長老殿大廳的方向,又迴頭看著郝千山。隨即,玉手一揚,室門哐啷一聲打開來。


    一道磅礴的死氣席卷而來,令郝千山心中一陣煩惡。但那屍神卻是瑤鼻一撅,竟如飲瓊漿玉液,將席卷而出的死氣吸得一幹二淨。


    “姝兒!”


    室門剛開,郝千山眼前當即一亮,樂姝背對著他而站,翠綠的衣裙臨風不動,全身上下竟被一道慘白色的巨大光柱包裹著。樂姝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唿喚一般,仍是一動不動。他再看那光柱時,卻發現這光柱竟是從地上的一座法陣中射出。


    “哢嚓”一道紫色劍光在法陣上一閃,光柱隨即潰散消失,光柱一散,樂姝如無骨之人一般,身體一軟,竟緩緩倒下。郝千山急忙伸手抱住,卻發現樂姝全身寒冷如冰,雙目暗淡無光,竟如一具煉屍一般。


    “她被搜過魂,神魂已滅,現在隻是一件天屍半成品而已。”屍神看著郝千山懷中的樂姝,神情有些冷淡地補充道:“失了元陰的天屍,永遠都隻能是一個半成品,難以通靈!”


    屍神似乎對眼前這具天屍是一個半成品而有些不滿意,不過卻引來郝千山一雙怒目,當他看見屍神眼中有些麻木的眼神時,又頹然地轉過頭去。


    “不可能,不可能”郝千山神念在樂姝的身體上掃來掃去,當他神念侵入樂姝靈台時,竟發現除了一片慘白的靈台外,樂姝的仙根和紫電念雲竟失去蹤影。


    “姝兒!”郝千山腦中如遭雷擊,一片空白,雙目有些呆滯地看著樂姝。雙手不停地敲打著腦袋,掐著自己的大腿,此時,他隻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但願這個夢早些醒來。


    “師叔,屍神就在裏麵,還未走遠!”屍室外傳來丁長老急切而又恭敬的聲音。


    “老子知道在裏麵,你這臭小子就話多!”一不男不女的聲音有些暴怒地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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