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郝千山跟著武言二人到了另一間精致別院。


    隻見這院中打掃的極為幹淨,數棵古樹參天而立,雖然遮住了大部分光線,但這院中卻絲毫不顯陰暗。


    “郝道友請進書房一敘,言兒,你們兩人迴去吧!”武一通推開房門,將郝千山請進屋內。


    隻見這書房內,四壁之上嵌滿了玉質書架,書架橫梁上刻著“功法”、“陣法”、“煉器”、“禦獸”、“奇聞”等字樣,這屋子不愧被武一通稱作書房,裏麵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典籍。


    有些玉簡上的古字,郝千山竟一個也不認識。


    武一通自將郝千山驚異豔羨的表情看在眼裏,嗬嗬一笑道:“郝道友請坐!”


    隨即又道:“老夫雖然修為境界不高,但卻有收藏典籍的癖好!”


    “不過,這些典籍可入不了郝道友法眼,讓你見笑了?”


    “晚輩初出茅廬,見識短淺,這些典籍均都未見過,武前輩如此珍藏,想必這些典籍件件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郝千山一邊說,一邊想:“這武堡主將我叫到書房來,又說這些話,不知有何用意。”


    武一通道:“老夫也不和郝道友拐彎磨角了,今日找郝道友來有兩件事,這其實也可說是一件事!”


    “哦!前輩請講!”郝千山心中一動,有些不解起來。


    隻聽武一通道:“這第一件事是要感謝郝道友搭救令孫之事。”


    “不過這感謝之法,還得有第二件事才行。”


    “至於這第二件事,武言其實早已給道友說過了!”


    “說過了?”郝千山腦中一片迷糊。


    “就是請郝道友做武家堡客卿之事!”武一通看了看郝千山,又道:“若是郝道友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就是。”


    “郝道友雖然做了我武家堡客卿,卻是非常自由的,而堡中每年的供奉照常給足。”武一通見郝千山麵現猶豫之色,又補充道。


    “而且武家堡也不會要求郝道友對武家有什麽承諾,來去都悉聽尊便!”


    “怎麽樣郝道友,這對你來說隻是在我武家堡掛個名而已,但所得的實惠卻是和其他供奉一樣。若你喜歡這裏的典籍,也盡可複製一份去的。”


    郝千山沒想到武一通口中的客卿竟然隻是掛名而已,並不是時時都要為武家堡遮風擋雨的苦差。


    能得到供奉般的禮遇,還不用出力,況且他和武言一見如故,也想在武家堡中多呆些時日,郝千山不免心動起來。


    不過郝千山轉念一想,想必這也是武家堡籠絡人才之道吧。


    試想,若是這武家堡每年都供奉給他大量修煉資源,在武家堡出事之時,難道還能無動於衷地袖手旁觀嗎!


    郝千山當即哈哈笑道,“如此,那就多謝前輩抬愛了。不過”


    話說到一半,郝千山突然一停,看著滿臉愕然的武一通。


    “不過若武家堡真有什麽大事發生,若晚輩力所能及之下,一定不會袖手的!”


    “這個自然!”武一通見郝千山答應,內心高興無比。


    “明天我們就舉行客卿儀式,到時我還要給郝道友介紹本堡另外兩名客卿的。”武一通一臉神秘地說道。


    “另外兩名客卿?”郝千山心中一怔,“這武家堡原來早已有客卿了,應該還有個宗派供奉吧。”


    “如無其他事情,那晚輩就告辭了!”郝千山見已無他事,便起身告辭。


    剛出了這座庭院,武言武蝶二人突然從牆根跳將出來。


    武言拉住郝千山的手道:“郝兄,你可是答應了?”


    “武家堡這般的神仙之地,誰不想在堡內住個十年百年的,所以,我答應了!”郝千山盯著兄妹二人,一臉的調笑。


    一聽郝千山要做客卿,武言當即歡唿一聲道:“走,我們出去逛逛,讓你熟悉下武家堡的環境。”


    而武蝶吹彈可破的俏臉上卻閃出一絲奸笑,嘀咕道:“到時被打趴下,可就有得瞧了!”


    聲音從武蝶口中傳出,不過還是被郝千山聽了個明白,當即好奇道:“什麽打趴下?”


    武言不以為意地道:“沒什麽的,憑郝兄的修為,那簡直就是一菜一碟!”


    說完,不容郝千山作何反應,武言拉著郝千山便向外麵跑去,有如自家兄弟一般。


    郝千山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在武言一腔熱情的感染下,當即隨著武言向外走去。


    離武家堡千餘裏外的陸家莊。


    莊主陸南希鐵青著臉,坐在上首,其兩旁站立著被郝千山驚走的陸離夫婦,四周分站著約二十名男女修士。


    隻聽陸南希轉首向陸離道:“我就不信那叫郝千山的有三頭六臂,一個道人初期修為能讓你二人不戰而走?你二人聯手下,即便是那武一通也不是對手。”


    當著眾多族人的麵被訓斥,陸離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卻也不敢出言反駁。


    陸南希正想繼續大罵特罵時,突然一下人跑進廳內,“報告莊主!千魔道供奉使者到!”


    “供奉使者!”陸南希心中一凜,“快請!”


    “不用請了,我人已經到啦!”


    一清脆的女子聲音從廳外傳來,緊接著,門口黑影一晃,大廳內出現一身材婀娜、瑤鼻櫻口的林小夕。


    女子腳下蓮步輕邁,頭上珠花搖墜,一條碧綠細繩在手中甩來甩去,竟是儀態萬千。


    這黑衣女子便是剛當上千魔道執事的林小夕,此次出宗到各修仙世家收取供奉,無一不是夾道歡迎,禮遇有加,威風八麵,讓她過足了執事的癮。


    此刻到陸家莊收取供奉之物,不僅沒有受到歡迎不說,卻還需要通報,當即強行進入廳來。


    “陸南希,今年的供奉呢?可準備好了!”林小夕竟直唿陸南希名諱,令在場眾人一陣不滿,可也沒人敢出言嗬斥。


    “不知仙子如何稱唿,還請仙子出示令牌!”陸南希一掩剛才怒氣,頗為客氣地向林小夕道。


    “哼,拿去看個清楚!”林小夕扔出一道黑色令牌,卻不屑於告訴陸南希姓名,滿臉的冷傲之色。


    陸南希檢視完令牌後,隨即捧出數個儲物袋,連同令牌交到林小夕手中。


    女子接過儲物袋,神念向其中一掃,突然俏臉一怒道:“怎麽才這點,連半年的供奉也不足!”


    “啟稟仙子,最近南希礦場可是不甚太平!武家一直在和我們爭搶礦場,所以靈石是少了點!”


    陸南希極力陪笑,似乎生怕得罪了這位黑衣少女。


    林小夕聽了,故作老練地點頭道:“靈石少了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其他材料怎麽也少了如此之多?”


    “仙子有所不知,本來本莊早就準備好了供奉,不過卻唉”陸南希一臉的猶豫之色,似乎想說又不敢說,隻得深歎一口氣,似有莫大的隱憂。


    “哼,有話就直說,一切自有本仙子給你們做主,難不成還有人敢來搶本宗的供奉不成!”


    林小夕第一次到陸家莊收取供奉之物,原以為也像其他修仙家族一樣,隻是依據清單,查點一下就可以了。


    不想竟這般出師不利,她可還想收了陸家莊供奉後,四處遊玩呢。


    陸南希當即向旁邊的陸離一使眼色。


    陸離當即心領神會,向林小夕一拱手說道:“前些日子,我親自將供奉送往千魔道,可哪知,走在半路之上時,武家堡那少堡主武言突然從半路裏殺出。”


    陸離說一句,便看一眼林小夕,瞧她有何反應。


    “那小子隻是道人初期修為,當然不是我的對手。可是他不知從哪請來了一個雙手握槍的幫手,對方有備而來,一番激戰下,將這供奉全給搶了去。”


    “嗬嗬,還真給搶走了啊!”林小夕似乎對自己猜中此事得意不已。


    陸離見林小夕如此,遂又道:“我說這可是給千魔道祖宗送的供奉。可我不提千魔道還好,一提到千魔道,武言那雜碎卻破口大罵,說千魔道算什麽東西,說他把供奉全拿走了,千魔道若有本事找他要去”


    陸離見林小夕已雙手拳頭緊握,又火上澆油道:“他還說千魔道的人隻配給他洗腳提鞋,而且,竟然還辱及了仙子”


    陸離說到這裏時,林小夕早就銀牙緊咬,渾身顫抖,似要當場發作一般。


    此刻見陸離說那武言辱及了自己,盛怒之下也不去細想其中枝節,隻是恨恨問道:“他說什麽??”


    “他說等哪天他有空了,他便殺上千魔道,男的全部拿來煉丹,女的全賣作爐鼎。”


    “如果遇到仙子,必將仙子”


    “必將我怎樣?”林小夕一臉寒霜,在黑領紗衣的襯映下明豔動人!


    “那小雜碎說必將姑娘先當作爐鼎,然後再”


    “再什麽?”


    其實若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後麵是什麽,可這林小夕不知是氣急了,還是真的胸無城府,竟一再追問。


    陸離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說,他完全沒料到這林小夕竟如此刨根究底。


    此刻被林小夕一問,不竟慌了,脫口道:“剝光了衣服,扔大街上去。”


    林小夕初任執事,才剛剛過了一番執事的癮,正在興頭上,便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居然有人辱及千魔道,更辱及了自己。


    自己顏麵何存?這執事的顏麵?千魔道顏麵又何存?心中立時升起一股怒火。


    當即問明武家堡方向,也不管對方底細如何,發瘋似地禦器激射而去。


    她要去捍衛這千魔道執事的尊嚴,去教訓那目中無人的武言,更要去拿迴那份應得的供奉。


    看著林小夕遠去的遁光,陸南希冷聲笑道:“最好這小妮子滅了武家堡才好。”


    “滅了武家堡?她雖然是真人初期修士,但”陸離疑惑道。


    “或者是武家堡滅了她!”陸南希陰惻惻地笑道。


    “可是千魔道要是追究起來,豈不”陸離額上冷汗直冒,這可是他慫恿林小夕去武家堡的。


    “追究?追究什麽?都是武家堡幹的,與我們何幹?”陸南希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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