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山向昕蘭師姐看去,滿臉狐疑之色。


    “這便是我的臥房,你今天就暫時住在這裏!”昕蘭絲毫不以為意地道。


    “住這裏難道沒有其他住的地方了?”郝千山也不知自己是不好意思還是不願意住這裏。


    “其他地方倒是有,不過嘛,百煉堂百花分堂除了煉器師外,全都是女性修士,你想住誰的房間呢?”昕蘭似乎特意要為難郝千山一般。


    “我”


    郝千山還沒說完,昕蘭當即嗔道:“好了,別我我我了,難道還怕師姐吃了你不成?”


    說完伸手揪了郝千山小臉蛋一把,啐道:“真是人小心壞!師姐我今晚要到前麵大廳輪值,這總行了吧!”


    郝千山心中一鬆,吐了吐舌頭。


    “好了,我現在給你說說有關百煉堂和一些規矩!”


    原來百煉堂並不是什麽仙宗大派,而是專為煉製法器、靈器而成立的一個宗門。


    進入其中的條件之一是必須要有煉器資質,二是必須要通過一次堂內測驗,合格後才算是堂內的真正一員。


    堂裏的每名弟子必須每年提供一定量的法器或靈器。炎塵子的意思是,若郝千山能通過堂內測驗,便是炎塵子在百煉堂內的弟子;若是郝千山不能通過堂內測驗,炎塵子也認他這個徒弟,但卻不能在百煉堂內公開這件事,隻是私底下的弟子,就像堂內大廳那些低階女修一樣,在百煉堂做一些雜役。


    這二者在堂內的身份和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當然,入得百煉堂也是十分有好處的,堂內弟子每年會得到一些煉器材料和修煉資源,還能進入堂內的藏珍閣閱讀煉器典籍,觀摩極品法器、靈器。


    每年堂內的爐童便進行一次煉器比賽,誰煉製出的法器最好,便會獎勵一件高階法器和一些高級煉器材料。


    而要脫離百煉堂,從此和百煉堂毫無關係的條件也十分苛刻,那就是必須要為百煉堂煉製一件極品靈器才能離開!


    話又說迴來,真有人能煉製出一件極品靈器的話,又怎舍得拿出來交給百煉堂,哪有不留著自己使用的道理。


    百煉堂建堂迄今為止幾千年的時間,隻有一人離開過百煉堂,那就是極品靈器風火輪的煉製者,有煉器大宗師之稱的元路!


    直到天色漸暗,昕蘭才將大部分有關百煉堂的一切講完。又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數道可口的飯菜,讓幾年不曾好好吃過一頓飯的郝千山大快朵頤。郝千山狼吞虎咽的樣子,不時惹來昕蘭一陣笑罵。


    傍晚時分,昕蘭出去輪值時,遞給郝千山兩本獸皮書和一個百花玉牌,一本《煉器樞要》,一本《百煉心得》,讓郝千山有空時多看看,為兩月後的內堂測試做好準備;百花玉牌卻是能常住百花仙坊的身份牌,昕蘭叮囑郝千山可別弄丟了,否則,到時觸動禁製,不知會被傳送到哪裏去。


    原來這百花仙坊每日夜晚酉時便發動禁製,清理臨時客人,若是想要繼續停留,需要提前交納一定靈石。若是想長期居住,便需要到百花仙坊中間那棟高樓中購買各種時限的百花玉牌。


    昕蘭離開後,郝千山這才想起吳天天來,此時未時三刻早過。郝千山存著一絲僥幸,出了別院雅室,從百煉堂後門來到坊市中。等到百花仙坊花門時,卻見百花仙坊偌大的花門處竟空無一人,哪有吳天天半個人影。


    此時,灰暗的百花仙坊上空再無一名白衣女子禦器飛行。從花門處看夜色中的三棟高樓,竟另有一番景象。


    纏繞在高樓外的綠色花藤,不知何時竟發出瑩瑩彩光,映得整個百花仙坊如夢如幻。修者不分晝夜,雖是夜色漫空,百花仙坊裏的客人倒是一點也不比白天少,仍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景象。


    數個時辰前,郝千山還是一個孤苦無依居無定所的小小野修,如今,卻已被高人收為徒弟,而且還得到一件威力不小的中階法器,也總算是有了個立足之地。


    就在郝千山剛進入百花仙坊時,吳天天還在打趣他想住在百花仙坊的幻想。卻不想,幾個時辰後,郝千山的這種幻想竟已經成為現實,這機緣二字當真奇妙得緊。


    郝千山在這如夢幻般的百花仙坊中四處遊逛,時而駐足聆聽一些前輩高人介紹修仙煉器材料,時而圍觀修士爭相搶購天材地寶。


    在百花仙坊內遊逛一個多時辰,郝千山竟增長了不少修仙界見聞。當郝千山迴到住處時,已接近子時。在外遊玩了兩三個時辰,郝千山竟一點困意皆無。


    左右無事,便拿出“百煉心得”仔細研讀起來。還沒翻幾頁,郝千山就將此書一把扔進了腰間儲物袋中,大為鬱悶地歎了口氣。


    這“百煉心得”郝千山能看懂的隻是書上的古字而已,至於書中說些什麽,則完全不知,裏麵全是講些火啊爐的,每一頁最後,總有一個或兩個人名署在末尾。


    郝千山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另一本“煉器樞要”來,這“煉器樞要”比起“百煉心得”倒是淺顯多了。書中內容分為四個部分:一為火,二為爐,三為料,四為法。書中僅是講述火的部分,就占了整本書將近一半的篇幅。


    正坐在軟床上的郝千山鼻中傳來一股幽香,甜膩若芝蘭之氣,和昕蘭師姐身上傳出的味道一般無二,竟是昕蘭師姐留在床上的幽幽體香。


    郝千山心中一蕩,昕蘭花枝亂顫、酥胸起伏的嫵媚之態浮現在眼前,郝千山全身上下一陣熱血湧動,不覺臉紅心熱起來,眼神也不竟變得迷離起來。


    昕蘭輕笑一聲後,如雲煙般消失不見。


    昕蘭剛消失,郝千山眼前又浮現出昨夜在山林中追趕他的黑紗女子來,那黑紗半掩的絕美容顏,那白皙勝雪的修長美腿,小巧圓潤的玲瓏肚臍和那嬌翹可人的胸脯,此時的郝千山對這妖異的黑紗女子似乎也不怎麽害怕了。


    迷離中,好千山眼前又浮現出一身青綠衣裙的樂姝來,隻見樂姝從遙遠的天邊緩緩向自己走來,有如雲中仙子。


    靈動的雙目顧盼生輝,小腿輕邁,蠻腰擺動,每一個動作無不讓郝千山心醉神迷


    一陣臉熱心跳後,好千山從迷離中清醒過來,暗罵自己胡思亂想,做賊似的瞧了瞧四周,深吸幾口氣,定了定心神。


    待再次翻開“煉器樞要”想要繼續觀看時,卻再也無法靜下心來,腦中竟全是幾人身影。


    郝千山又將“煉器樞要”收入儲物袋,見子時已過,已是醜時一刻。


    當即困意襲來,三四年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的郝千山當即躺在軟床上,不一刻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得多少時候,朦朧中,郝千山突然覺得身上略微一重,似有一物軟綿綿地壓將下來,陣陣芝蘭幽香撲鼻而來,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竟是一床柔軟異常的絨被蓋在身上。


    郝千山睜開迷蒙的雙眼,朦朧中依稀看見昕蘭師姐正微笑著坐在床邊。


    郝千山此時困意正濃,見此,含糊一聲又閉眼睡去。


    又過得片刻,朦朧中,郝千山耳中傳來陣陣悉悉索索之聲,聲音雖小,但郝千山聽在耳中竟無法入睡。郝千山睜眼正要循聲望去,卻見一物自上空飄落而下,輕輕落在枕邊軟床之上。


    竟是一件青色紗衣,縷縷幽香自紗衣上傳入郝千山鼻中,正是昕蘭師姐身上的芝蘭幽香。


    郝千山一驚,當即仰頭看去,這一看竟令郝千山目瞪口呆,血脈噴張起來。


    隻見床邊一人上身半裸,雪白的小腹肌膚在夜光下發出皎潔的光輝,秀發披胸,豐滿的胸脯在長發下半遮半露,流露出誘人的神韻,一隻白玉般的手臂高高抬起,而另一隻正拿著一抹紅綢向胸口纏去。


    郝千山何時如此近距離、如此真切地看過一個女人。雖未經人事,但男子的本能卻在,頓時便覺喉間猶如有一氣團梗在其中,不能上下,喉頭抽動間,唿吸也不免急促起來。


    全身也連鎖反應般,郝千山清晰地感覺到,股股熱血自心髒向全身各處湧去。


    “小師弟,起床啦!”


    突然耳中似一道霹靂傳來,美夢中的郝千山一驚,當即睜開眼來,但見天色大亮。郝千山低頭一看,竟不知何時,身上已經蓋了一條絨被。郝千山心中一驚,迴想昨夜之事,竟不知是真是假。


    此刻見昕蘭師姐睜著一雙美目,垂胸彎腰地看著自己,整個上身離他不及一尺遠,領口之中隱有股股芝蘭之味傳出,又想起夢中所見,郝千山突然發覺這師姐比昨天美麗多了,竟生出想將其一擁入懷的莫名衝動,雙目不由得迷離呆滯來。


    “還賴在床上發什麽呆,小懶蟲!”說罷,昕蘭伸手對著郝千山絨被一招,絨被便被收入儲物袋中。


    “姝姐姐是誰啊?”昕蘭突然向郝千山問道。


    郝千山一怔,一臉疑惑地望著昕蘭師姐,樂姝那嬌俏可人的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過,卻不知為何昕蘭有此一問。


    “咯咯!看你那呆樣,是不是昨晚夢到什麽人了,昨夜給你蓋被子時突然聽到你喊姝姐姐?”昕蘭竟像什麽都知道似的。


    郝千山神色一動,一絲從未體驗過的溫暖直湧心頭,頓感溫馨無比。


    “不知道是誰,或許我在喊師姐時你聽錯了吧,!”郝千山裝出一臉迷茫樣,不知為何竟說不知。


    “哼!小滑頭!”昕蘭玉指一伸,輕輕揪了郝千山小臉一把。


    “昨夜是不是夢到你的小情人了。”昕蘭隨口啐道。


    “沒沒夢到誰!”郝千山支吾道,他可不敢說夢到的是眼前的師姐,而且還是一絲不掛。


    “小情人!?”郝千山看著昕蘭清麗的麵容,心中竟是一蕩。


    “師姐這個月不用輪值,你陪我到百煉堂總堂去吧,順道你也去知事廳登記一下。”


    昕蘭領著郝千山,二人一前一後出了百花仙坊,來到一無人之處。昕蘭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枚青光閃爍的菱形法器從儲物袋中一射而出,菱形法器在空中一轉,迎風暴漲,化為一張軟床般大小,穩穩停在二人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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