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徘徊在瘋狂邊緣的柴邵相比。


    李淵的臉色同樣也是很難看。


    他也沒想到,李秀寧敢在這大殿上,明目張膽的認可宋軒父女。


    李淵目光陰沉的看向了李秀寧,沉聲問道:“秀寧,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秀寧清冷的目光,沒有任何畏懼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女兒知道。”


    父女倆的這番對話,讓整個朝堂都為之一靜。


    能立於朝堂上的官員哪個不是人精,光從李淵和李秀寧的這平靜的對話中,他們就感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隨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李秀寧,腦海中浮現這麽一個念頭。


    公主這是公然對抗陛下?


    李淵目光死死的看著李秀寧,半響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唯有那胸口漸漸擴大的起伏,可以看出他此時內心的憤怒。


    劉文靜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目光看了眼臉色漸青的皇帝,又看了眼一臉冷清分毫不讓的李秀寧,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總感覺,今天這位公主的反應很反常,從前的公主可不會如此大膽的來違逆皇帝。


    不過劉文靜很快就冷冷一笑,這女人一旦被感情所牽絆,果然感性大於理性。


    如此看來陛下要從這位公主手中收迴娘子軍的兵權,是正確的。


    一想到,太子此時應該去奪取娘子軍兵權了,劉文靜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


    等這位公主沒了兵權,看她還怎麽囂張。


    不過任由公主和皇帝在這大殿上僵持,總歸不好,他是宰相,自然要提供台階給皇帝和公主下。


    想到這,劉文靜拱手對著李秀寧行禮道:“倒是臣失言了,還請公主恕罪,不過,殿下畢竟是皇室公主,就算公主殿下認可了宋軒父女的身份,可沒有經過陛下的同意,沒有三書六禮,沒有婚書,宋軒與公主的關係,臣等也是萬萬不敢承認的。”


    “所以臣判宋軒之罪,並沒有什麽不妥。”


    李秀寧目光冰寒的看向劉文靜開口問道:“所以,劉大人是想連同本宮的女兒一並殺了?”


    劉文靜輕笑道:“公主,臣剛剛說了,就算是公主認同他們父女的身份,但是陛下沒有認同,他們也算不得公主的親眷的。”


    “再說,這父女二人留在世上本就是對公主的褻瀆,是皇室的恥辱,所以宋軒父女是的斷然不能留的。”


    聽到這話,李秀寧眼中首次浮現一絲殺機,眼中的寒意也越發重了。


    一旁的宋軒在聽到這話後,目光同樣很冷,不等李秀寧迴應,他就再次出聲:“劉大人,你們李唐就是這麽判罪的嗎?”


    “如果非要在草民頭上安上一個似是而非的罪名,你們才甘心?”


    “剛才草民已經說了,我認罪,但是我認的隻是破壞公主大婚的罪,至於其他的罪名,你們要安給我,我也不在意,左右不過一死。”


    “但是你非要將我年僅兩歲的女兒牽扯進來,這就是你一個當朝宰相說出來的話?”


    “我女兒才兩歲,她有什麽罪?這世道人心離亂,人活著本就不容易,來長安之前,我聽聞你們李唐雖然剛剛立國,但是有這一顆佰納海川的胸襟,一吞寰宇的氣魄。”


    “可現在看來,竟然是如此不堪,居然連一個兩歲的孩子都容不下。”


    “一國宰相,氣量如此狹隘,一國國君卻連自己孫女都容不下,這樣的李唐國,談什麽一統天下,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你們這李唐,我看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宋軒此言一出,不論是李淵還是劉文靜,甚至大殿上的滿朝文武臉色全都是一變。


    “放肆!”


    這一刻,李淵就算再如何沉得住氣,也是忍不住了。


    宋軒本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畏懼的對視李淵:“草民說錯了嗎?”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父女是你們李唐皇室的恥辱,是我趁人之危,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國主,既然你調查過我,那你一定知道,我認識公主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到底是我趁人之危還是公主當時一心要嫁與我,公主本人最是清楚。”


    “你以為我想和你們李唐皇室攀上關係嗎?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命運使然。”


    “當然,如果你們一定要這麽認為,我也不反對,畢竟她是公主,我是草民。”


    “你們覺得我十惡不赦,那我就十惡不赦好了。”


    “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來承擔就好,為何還要將我女兒牽扯進來?”


    “她有什麽錯?又有什麽罪?難道這一切不是我的罪嗎?”


    “再說昨日,我其實很難理解,我到底犯了李唐的哪條律法。”23sk.


    “這婚車是我攔下來的嗎?公主要退婚是我唆使的嗎?為什麽這一切都要歸結在我頭上?”


    “從始至終,我唯一的錯誤就是丟失了一塊手帕,剩下的一切都是我被動承受,怎麽就十惡不赦了?需要用誅九族這樣的大罪來判?”


    “好吧,你們非要說我衝撞了公主婚架,導致公主悔婚,這我也認。”


    “你們一定要殺我,那就殺吧,誰讓我是草民,你們是權貴呢?在你們眼中,我這樣的草民,本就是命如螻蟻,隨意可以碾死。”


    “隻是,為什麽,我都認罪了,你們卻還不願意放過我的女兒?”


    “殺我一個還不夠,非要牽連我女兒?”


    “就算你們再如何不認,她身上也是有你們李唐皇室的血脈啊。”


    “你們對自家的血脈都如此涼薄,那對待治下的百姓又會是如何的無情啊。”


    “在你們眼中,平民百姓的命算是命嗎?”


    宋軒的一席話,讓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


    朝中百官心中都是一震。


    不為別的,就為宋軒的最後兩句話所觸動。


    皇帝如果對自家的血脈都如此無情,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日後還能會有什麽好下場?


    而此時的李淵臉色已經徹底鐵青。


    他目光冰寒,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心中怒火滔天。


    他不得不承認小看了宋軒。


    在他眼中螻蟻一樣的東西,居然三言兩語就動搖了大唐君臣之間的關係。


    李唐剛剛建立,最忌諱的就是君臣相疑。


    宋軒的這番話,毫無疑問給滿朝文武埋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


    現在或許沒什麽,可是未來必定會給大唐的統治帶來不小的麻煩。


    原本李淵對於宋軒父女的生死,其實並沒怎麽放在心上。


    但現在,李淵心裏已經對宋軒父女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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