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的這一聲大喊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不知道他有什麽驚人的發現。


    阿麗看看我,大概覺得一時間也找不到令她覺得奇怪的東西,擺擺手對我道:“走,過去看看!。”。


    我們湊到胡子的身邊和他一起打量那扇屏風。怎麽講,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張山水畫,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不知道胡子是怎麽在這上麵看出地圖的樣式的。


    我問他原因,為什麽說這是一張地圖?


    胡子見我們都把目光轉向他,正了正臉色道:“你們看這是畫的什麽?沒錯,這是一個大陸上的地域。雖然看不出是畫的哪裏,但我猜測應該是黃河中遊附近的山脈。仔細看,這上半部分主要描述的是這條河流”。


    聽胡子這麽說我仔細觀察,發現那屏風上的重點描述確實是一條河流,旁邊的山峰好似一個點綴。我對畫沒有研究,不過還是可以看得出這畫的確實少了美感,多了一絲傳遞性。


    我問胡子為什麽會說中是黃河附近,而不是長江附近呢?


    胡子說,很簡單,因為這條河的畫風有些猙獰,我想也隻有黃河最兇險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效果。如果是長江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畫風。


    這是胡子的猜測,但是貌似還真有那麽幾絲的道理。


    胡子指著屏風上腳的位置道:“還有更重要的。這是兩幅畫拚湊起來的整個屏風,你們看這上麵部分是山峰和河流,下麵的卻又成一幅湖麵景色,最開始我以為這是山下湖泊才沒有注意,仔細看才發現這裏麵的貓膩。”。


    胡子說完用胳膊虛空指著屏風道:“你們仔細看這下麵的部分,仔細看,不要注意上麵的山水。”。


    我不解,開始按著胡子的說法去做,隻看屏風的下半部分。起初看不出什麽,隻是一潭死水似的湖泊,但是到了後來卻不這麽覺得了。那是大海,並且是非常洶湧的大海航線,此時上半部分的山峰河流竟然點綴成了像是即將沉沒的島嶼一樣,海水已經倒轉流向了天空,海島即將沉沒。整個畫麵帶給人的壓迫感很強烈,就好像我們親身經曆在畫中的感覺一樣。


    我明顯的聽到阿麗的唿吸急促了起來,何止是是她,我們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這幅畫絕對是創世之作,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人能畫出第二幅這樣效果的畫,即使是模仿也很困難。


    胡子對我們道:“看出來了吧。我猜測這應該就是當年徐福出海尋藥的情景。他絕對不是自願出海的。相反,應該是被秦始皇逼迫的不得不出海,並且還是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裏出海。”。


    僅僅憑一幅畫就斷定這是徐福的墓穴?我對胡子的判斷感到無語。但是顯然胡子也知道我們的懷疑,不急不忙道;“這種出海航行的畫像本就不多,秦朝也就隻有一個徐福了。這裏是秦墓沒錯,我能想到的隻有徐福,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我說,先不討論這是不是徐福墓,你剛才說這是幅地圖。這怎麽講?


    胡子一笑道:“你們再看上麵半張。那山水畫像,還有中間的那條河流,顯然是有意加重筆調,隻看河流與山脊的走勢,不難發現這就是一幅地圖。這是圖中圖,是古時候軍事密碼的一部分。你們這麽看不明白,等一會,我對比著畫下來給你們看就知道了。”。


    胡子說完這些後真的給我借了一根筆,然後在一個筆記本上認真的畫了起來。


    我們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胡子還是一個這樣的人才。圖中圖?我從沒有聽過這樣的名稱。


    原本以為胡子很快就會畫完,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哥們竟然聚精會神的畫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終於住筆的時候他也是長長的昂天長歎道:“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文章....”。


    我們趕緊湊過去看他畫出來的效果,在那張16開的筆記本的上麵,竟然真的被胡子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張極其複雜的地圖。


    胡子見我們吃驚的表情,不屑的嗤笑一聲道:“這隻是表麵的地圖走勢,實不相瞞,在畫下這張圖的時候我有一種錯覺,這裏麵還有一張。圖中圖裏麵還有一張圖。”。


    胡子說出這樣繞嘴的話,在我們聽來卻震驚的很。


    “能不能看出來那是什麽地方?這麽隱秘?”飛鏡問。


    胡子搖頭說,具體的不知道,但是能猜到大體位置是在黃河中上遊附近。至於到底圖裏麵指的地點是什麽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胡子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顯然已經被這圖中圖深深的吸引了過去。


    我們都不說話,看著胡子等他再猜出什麽東西來。


    忽然阿麗在一旁發出疑惑的聲音“咿?你們看這屏風後麵是空的。”。


    她這忽然來的一嗓子把我們嚇得夠戧,迴過神後全部向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可以看出來屏風後麵有一條非常狹窄的墓道。


    其實說實話,這條墓道地點絕對談不上隱蔽,隻因為我們最初被這裏麵的墓室和屏風吸引了過去,這才忽略了墓道的存在。


    墓道是在屏風的後麵,隻能容得下一個人過去,與之前的相比還要狹窄幾分。


    我看了莫名其妙,說這墓道開的也太奇怪了,這麽隱秘,是天生就不想被人看到啊。裏麵說不定是不可見人的秘密。


    飛鏡在一旁笑了笑說:“這你就不懂了。凡是龍穴必講究風水,有的墓穴裏麵為了迎風水的合理性,不得不在墓室裏多開幾個洞。這有一個說法叫聲什麽來著?哦,對了,藏風納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這裏出現一條隱秘的墓道倒是算正常的很。”。


    我們中除了胡子之外全部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沒有繼續問飛鏡這個話題,因為完全聽不懂,所以也就沒必要細究。


    胡子看著那條狹窄的不成樣子的墓道對我們道:“這裏的四處都找遍了沒有楊曉奇的蹤影,我看八成是進到這裏麵去了。咱們不要耽擱了,進去一探究竟。無論我們找不找的到楊曉奇,這都是最後的一條路線。與船老大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


    他看著表提醒我們。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隻剩下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了。


    這一下就不敢再停留,來不及休息所有人又開始向著那一條墓道走去。


    這條墓道除了窄一點,與先前走過的那幾條並沒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為更加狹窄的原因,所以走在裏麵那種腳步的迴聲更大了一點,還好這一次我不是走在最後麵,所以倒也不像是先前的那麽害怕。


    中間的過程自不多提,我們一路向前,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這條路隻是長,長的很離譜。我甚至覺得我們已經出了那條徐福墓的船隻。


    不知道怎麽的,總是心裏怪怪的。


    飛鏡在最前麵也是莫名其妙,他嘀咕道:“怎麽這麽長?有點不合情理啊”。


    他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我們還是聽得清楚。胡子說這會不會是直接修在海底下麵的墓穴?


    我說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胡子道:“不一定,萬一這裏幾千年前是一座島嶼,就很有這個可能。先是在島嶼中建造墓穴,多年後時過境遷,島嶼被海水淹沒,這種效果就很有可能出現。你們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嗎?那條深淵底下的沉船可是遠遠的大於入口的”。


    他這話說完,一下令我想到起初遇到那條沉船時的情景。當時我還納悶這麽大的船隻是怎麽駛過那狹窄的洞口的。現在看來胡子的這個解釋也是有著一定道理的。


    在這裏我們完全忽略了這海底墓葬群的形成時間,那可是幾千年前。幾千年來滄海桑田,要沉默一座不大的島嶼很有這個可能。


    飛鏡聽胡子這麽說也是頻頻點頭說“胡子的話也不能完全否決。不過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我前麵的阿麗問到。


    飛鏡稍微停了一下,然後對我們道:“別忘了世界上可是有鬼痕密碼這種東西的。我想也有可能是經過鬼痕密碼的空間之門建造的這墓穴。”。


    飛鏡說完又開始繼續向前走。他的話令我又想起楊曉奇對我說過的影樓蘭的遭遇。那確確實實的表明在底下,真切的存在著另外的一種文明。


    “那你覺得,你和胡子的猜測哪一個可能性大一點?”龍牙問。


    飛鏡仔細想了想,開始分析兩種方法的代價。他道:“島嶼的可能性大一點,因為這種建設方式代價最小,隻要算定這座島沉沒的時間就好了。而利用鬼痕密碼的代價相對較大,一是鬼痕密碼當時並沒有完全被發現,還有一點是因為開啟時空門還需要判官指的力量做鑰匙才行。又有判官指,又有鬼痕密碼,而目的僅僅是建造一處墓穴,有點太奢侈了。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秦皇陵用這種方法更合適一點。”。


    飛鏡拿出自己的判斷,不過他顯然也不確定自己的想發,隻是拿出來給我們做一個參考。


    “你們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點。”阿麗忽然道。她就在我的前麵,迴過頭看我一眼,說出這句話,令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心思或許比我還要細膩,這話確實不假。


    我問阿麗我們忽略的什麽地方?


    阿麗喝了一點水道:“你們推斷這裏很可能是諸子百家墓葬群是吧。既然是墓葬群,也即是說明這裏的墓主人絕對不是一個人,並且也不是一個朝代的人。,這兩點我們其實都已經證實了。”。


    我點頭,來了興趣,讓她繼續說下去。其餘的人也是被阿麗的話吸引住了,讓她詳細的道來。


    阿麗點頭道:“首先,你們推斷這裏的墓穴有殷商,有戰國有秦朝。幾個朝代的墓主人為什麽非要把自己的墓穴建在這裏?這一點其實很值得人揣測。還有,他們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呢?口口相傳?不太可能吧。


    最最重要的一點,這裏的墓葬船到底是誰鏈接在一起的,也就是那些水下通道是何人所修?你們猜測是魯班,真的是他嗎?徐福可在魯班的後時代。這一點也很值得懷疑。總之一句話,我覺得......”。


    “從古至今,這裏一直都在被某人沿用”胡子忽然開口說出這句話,令我大驚失色。


    楊曉奇口中那個自古就在做同一件事情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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