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千鈞萬發之際,夏果將手中的碧霄劍反手一擲,劍聲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齊將一幹蠢蠢欲動的數頭惡狼的腦袋割了下來,而與此同時,夏果躍下樹丫,一把摟過嵐衍,將他抱入懷中,旋身之際,碧霄劍已然迴到了她的手中。


    “小衍……”此時此刻在她懷中的小人兒,體溫低到嚇人,夏果出聲時話音都帶著止不住的顫抖,“小衍,聽我的話,你絕不可睡著,知道嗎。”


    “果果,我覺得好累,好想睡覺……”嵐衍知曉自己此時不能睡著,或許他一闔眼,便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可他方才苦苦支撐,便是隻有一個念頭。


    活著去見夏果。但當此時夏果已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時,支撐著他絕不可倒下的念頭忽然之際便崩塌了,以至於他再也沒有任何借口可以阻擋席卷而來的濃濃倦意鰥。


    “小屁孩兒,你給老子聽著,你若是敢睡,老子便不認你這個朋友了,也再也不會讓著你了!”白團亦是不曾見過嵐衍傷得這般重的模樣,似乎他隻要稍稍一闔眼,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會與它鬥嘴了。


    聽到白團幾乎威脅的嗓音,其實嵐衍是很想笑的,可他著實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力了,便是連勾一勾唇角,都困難到極點,他隻是覺得冷,渾身上下冷的刺骨。


    見他竟然連這般言語都不迴話,白團真是急得都要哭了,“小屁孩兒,不帶你這般嚇人的……”


    “他是不會死的,你給我閉嘴。”被白團給哭得煩了,桃之毫不留情地一掌擊在它的小腦袋上,順順利利地叫它閉上了嘴巴,包起一窩的淚花,可憐巴巴地看著桃之砦。


    在白團哭哭啼啼之際,夏果已將近一半的靈力渡到了嵐衍的體內,但這也隻能暫時緩住他的性命,她能感覺到,他的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體在與她的靈力相抵觸。


    但大摸是由於他此時過於虛弱,那股氣體終是敵不過她的靈力,所以她才能暫時保住他的命。


    收迴手,由於渡了一半的靈力,夏果的麵色也不是很好看,不過能保住嵐衍的命還是叫她長出了一口氣,小心地將他在懷中調轉了一個位置,“小碧,我們快走!”


    她雖是暫時保住他的性命,但他身上的傷口太多,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很快便會感染,如此一來情況便更是糟了。


    出聲之際,原本正殺的痛快的碧霄劍也不再戀戰,長鳴一聲,便飛至夏果的跟前,她一個躍身而上,碧霄劍以眨眼之勢便朝著空中飛去。


    這片林子著實是大到離譜,即便是他們坐在碧霄劍上,也根本便無法望到盡頭,而他們在空中兜兜轉轉了許久,依然如在平地一般,根本無法轉出去,反倒是一直都在一個圈子裏打轉。


    無奈之下,夏果隻好隨便尋了處看似風平浪靜,並未有什麽妖物出現之處,先行將嵐衍的傷口給處理了才尤為重要。


    由於她靈力不高,無法使出治愈之術,所以在處理傷口上費了頗多的時間,不過幸而桃之與白團兩人也甚是給力,跑前跑後地尋了許多藥草來,這般一來她倒是省力了不少。


    “小衍,還有哪裏覺著難受嗎?”上上下下地將他能看到的傷口都給包紮了好,夏果方才停了手,垂下眼眸來,輕撫著他的柔發,話音尤為溫存。


    搖搖首,嵐衍隻將小腦袋埋入她的懷中,她身上清清淡淡的芳香彌漫在他的鼻尖,叫他心安不已。


    “喂小屁孩兒,不要以為你受傷了,便可以隨便吃小果子的豆腐了!”雖然對於嵐衍今日的英勇行為確然叫白團感到甚為佩服,但這廝真是太可惡了,借著受傷的名頭,便往夏果的懷裏鑽,還知不知道廉恥了!


    “你前一刻還說要讓著我來著。”自夏果的懷中,他隻探出了一雙大眸,瞟向白團,吐出口的話卻是叫白團差些咬到了舌頭。


    “誰……誰說過了,老子才沒有說過。”兩隻粉嫩嫩的小耳朵在它說謊的同時,極為不給力地出賣了它,控製不住地左右搖晃著,特別地醒目。


    嵐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很不幸地扯到了傷口,一時痛得直皺眉,夏果忙為他摁住傷口,甚為無奈,“團子,莫要逗小衍笑,他身上有傷。”


    聞言,白團尤為傲嬌地哼唧了兩聲,衝嵐衍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痛死活該。”


    “我若是痛死,便沒有人同你鬥嘴了,你舍得嗎。”這話可真是肉麻到家,聽得白團渾身抖了抖,都可以抖下一身白毛來了。


    “你再給老子惡心一句,老子保證不打死你。”說話間,白團故意捏起了拳頭,在嵐衍的跟頭晃悠了兩下。


    誰知這廝仗著有夏果撐腰,將腦袋一別,“小貓撓癢嗎?確然是打不死人。”


    誰小貓撓癢了,你全家才小貓撓癢呢!白團頓時被氣得炸毛,便要衝上去與他來個魚死網破,夏果著實是連歎氣的精力都沒有了,暗暗想著這兩貨為何在一塊兒時總是愛鬥嘴,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正想要勸說這兩個小祖宗消停一會兒,忽然之際,自四麵八


    方傳來“簌簌”的響聲,而且這聲音並不隱晦,清楚到讓人不寒而栗。


    “噓,不要說話,有東西在靠近。”夏果抱著嵐衍緩緩站起身來,一聽她這話,白團立馬便安靜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地便以神速爬上了樹上,做出猴子遠眺的姿勢。


    好家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自四麵八方而來的不是別的什麽妖物,而是成群的蟲子!這些蟲子皆是黑黢黢的,由於數量多而且距離稍微有些遠,所以乍一看上去,密密麻麻,叫人瞧上一眼便覺得格外惡心。


    “小果子快跑,有好多蟲子衝著我們來了!”一溜下樹杈,白團迅速竄上她的肩頭,大喊道。


    雖然夏果並未站於高處看到那些蟲子,但這些蟲子顯然是來勢洶洶,便是連她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趕忙躍上碧霄劍,想要趕快撤離這個地方。


    但他們顯然是不曾料到,這些原本應該隻能在地上爬的蟲子竟然會飛!


    而且它們的翅膀煽動得極快,眨眼之際便一窩蜂地朝著夏果他們而來,叫他們完全不曾做好防備。


    雖然碧霄劍是上古神劍,飛行的速度自然要比這些蟲子快,但是它們像是鐵定了要將夏果他們一行人吞入腹內一般,繞著天空飛行了許久,竟絲毫未有要放棄的意思。


    這般下去定是不行的。夏果立於劍上,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黑蟲,忽而眼角瞟到了一座傾瀉著的懸崖,頓時計上心來,“小碧,有沒有信心將這座懸崖砍斷?”


    順著夏果所指的方向,碧霄劍隻瞧了一眼便傲嬌地哼唧了一聲,開什麽玩笑,這麽座小小的懸崖它都砍不斷的話,還有什麽資格可以叫做上古神劍!


    見碧霄劍信心滿滿,她一麵將懷中的嵐衍抱得緊了幾分,一麵對肩頭上的桃之與白團道:“等一下我們要往下跳,一定要抓住我,知道嗎?”


    乖乖,那麽高,竟然要往下跳,這一躍下去可是會粉身碎骨的!白團被她這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嚇得兩條小腿不斷地打顫,一雙小爪子死命地抓住她的衣服,說什麽也不肯鬆開了。


    碧霄劍破開長空,便在飛過懸崖之際,它反身凝氣一劍而下,竟是生生地將懸崖劈成了兩本,轟隆隆的聲響頓時驚天而來,數不清的亂石自其上不斷地往下滾。


    山體轟塌之勢,似是毀天滅地一般,瞬間掩蓋了半邊的天空,一窩蜂而上的黑蟲怎會料到這一幕,想要扭頭逃離卻是已經來不及,隻不過眨眼之際,眼睜睜地看著轟天般的巨石倒坍了過來,瞬間將它們全數覆蓋。


    這不過便是瞬間的事兒,在完成任務之際,碧霄劍很快便趕了上來,穩穩地接住了夏果不斷下落的身體。


    真是有驚無險。在碧霄劍趕上來之時,夏果其實便已經放下心來了,不過這可真是嚇壞了白團,若是時間條件允許,它怕是都要嚇得快尿褲子了。


    不過這麽丟臉的念頭傲嬌白團又怎麽會說出口,待到狂跳不止的小心髒慢慢平複了下來,它才探出隻爪子,拍拍碧霄劍,“哎喲,小碧,很不錯嘛。”


    被一隻毫無戰鬥力的小倉鼠誇獎,碧霄劍甚為嫌棄,故意晃悠了下身子,叫好不容易才平複下心情的白團立時便被嚇到炸毛,一把摟住劍身,大吼:“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要把你交給大神磨一磨!”


    碧霄劍非但一絲一毫也不害怕,還搖晃得更歡了,小樣兒,神尊大人才不會理會它這隻小小倉鼠精呢。


    兩人吵鬧之間,卻是無辜地殃及到了夏果,她真是連扶額的氣力都沒有了,拜托呀兩位大爺,他們初初才從鬼門關溜了一圈迴來,危險還未全數消除呢,怎麽便開始起內訌了。


    “好了好了,團子你就不要添亂了。小碧這次確然功不可沒,但莫要驕傲過頭,咱們現在還處在這個不知名的陣中,萬不可大意。”


    白團一口怨氣未消除,但夏果的話確然是很有道理,它也隻能憋著氣,一溜煙兒地爬上她的肩頭,不依不饒地道:“小果子,待咱們出去之後,你一定要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把破劍。”


    “……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她根本便無需擔心,以白團的身手,不過眨眼的功夫,它一定是求饒的那一個。


    而碧霄劍與夏果心靈相通,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的,甚為高興地抖了抖劍身,頭一次對這個新主人表現出看好之意。


    “不過話說迴來,這鬼地方真是太可怕了,若是一個不小心,還真有可能會一命嗚唿。”得到了夏果的答應之後,白團便身心舒暢了,立於她的肩頭,不由感慨了一句。


    知道這個地方危險,還敢肆無忌憚地去鬥嘴。夏果真是不知要對它作何評價了,撇撇嘴想要說些什麽,不想自天際而來,晴天霹靂而下便是一道巨雷!


    如遊龍一般,閃著詭異的光芒,劈天而下便是朝著他們而來!


    這是個什麽情況!夏果亦是被這道突如其來的雷嚇到了,幸而碧霄劍反應快,險險地避開了那足以將他們劈成肉幹的巨雷。


    “不好,主人,這是風


    雷陣!”原本一直修身養性的桃之此時此刻麵色也不由轉白,這陣法也太詭異末端了吧,怎麽忽然之際就改變了。


    什麽風雷閃雷的,夏果根本便連聽也未曾聽過,不由得他們有下一番的動作,緊隨其來的巨雷再次滾滾而來。


    若是如方才那些黑蟲一般倒也還好對付,可眼下的卻是根本便觸摸不到,無法預測的風雷,除了拚命地躲閃,夏果一時竟想不出有什麽好法子來。


    無論碧霄劍的動作有多快,都比不上這毫無章法的雷霆,一個未曾躲閃開,便被當頭劈了下來,幸而夏果反應夠快,在雷霆閃來之際,她抱著嵐衍猛地往下跳。


    雖然跳得快,但還是觸碰到了閃雷,擦著肩膀而過,瞬間便將肉給燒炸了開,夏果緊緊咬住牙口,而碧霄劍與此同時也很快趕了上來,托住他們緩緩落在一座懸崖之巔。


    未待夏果喘口氣,雷霆再次劈來,她一把將嵐衍給推了開,緊隨著整個人往旁處一滾,雖是險險地避過,但雷霆劈在地上之時,帶起的灰塵卻著實叫她嗆到咳個不停。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灰塵,以至於叫她完全判斷不出何時又會從何處劈來道雷來,隻聽得耳畔傳來了許多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極迅速的東西朝著她的頭頂而來。


    可便在她以為再也躲不過這記雷霆之際,有一股極為溫暖的屏障,穩穩地落在了她的頭頂,將她很好地保護在了裏頭,擋住了外麵的一切危險。


    即便是眼睛被灰塵迷得看不大真切,但她依然能看清那一抹藍袂,飄飄然飛至她的跟前,似是自遠古而來,一眼萬年,再難忘卻。


    “師父……”天知道此時此刻她是如何的心情,像是有什麽東西,詫然芳華間便自她的心田綻放開來。


    她想要靠近他,越來越靠近他,想要伸手間便能觸摸到他。


    可是,不知為何,身體似乎開始不受控製,連同著腦袋亦是在一瞬間空白,有什麽聲音以迅雷之際鑽入了她的耳朵,但她卻無法聽得真切。


    “神尊!”


    “小果子!”


    為什麽……為什麽在她的眼簾之中,桃之與白團皆是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她?


    倏然間,原本一片模糊的眼簾似是被什麽給猛地掀了開,叫她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到,此時此刻,她手持碧霄劍,而劍的那一頭,竟是生生刺穿了沐卿的腹部!


    她……親手傷了師父……


    張嘴想發出什麽聲音,卻發現自己竟然已是失音!


    雷霆滾滾,依舊不曾停歇,可她的眼中、耳中再也看不見、聽不著任何東西,似乎,頭頂之上的屏障正在慢慢地破裂,似乎,整個世界都開始在顛覆,要將她拉入黑暗之中,永生永世無法脫身。


    沐卿一手按住碧霄劍,隻微蹙眉間,便將其自腹部拔出,飄然的藍袂瞬間被殷紅的鮮血染紅,一個閃身之際,他已至她的眼前,以未曾沾血的手捂住她的雙眼。


    “小果,閉上雙眼,睡一覺便都過去了。”他低柔的嗓音,似是自空靈處悠悠蕩來,叫她情不自禁地闔上了雙目,腦袋中的畫麵開始變的模糊不清。


    在她全身癱軟下去之際,他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旋身之際破開屏障,素手一翻間,一道紫光自他掌心越出,穩穩地罩於嵐衍他們的周身,“雷霆未曾結束之前,不可出來。”


    淡淡地留下一句,他抱著夏果便直直跳下了懸崖,眨眼之際便不見了身影!


    “神尊……”眼看著沐卿與夏果消失在麵前,桃之失聲叫喚著便要衝出去,幸而白團眼疾手快,死死地將它拉住。


    “小之之你瘋了嗎,方才大神不是說在雷霆結束之前不可以出去嗎!”


    桃之一把將它推開,其力道之大著實是叫白團不曾料到,踉蹌著便跌倒於地,“你瞎了嗎,神尊被碧霄劍所傷!”那可是上古神劍呀,而且他還自封了神印,恐難以抵禦其帶來的傷害。


    “我當然看到了,可你如今衝出去有何用,你隻要出了這個屏障,下一刻便會被劈成肉泥!”此時的白團再也顧不上滾在地上之時沾染的灰塵了,幾下便爬了起來,一個撲身上去,便壓住了桃之。


    “再者大神是什麽人,哪有這般容易會出事,大神既然選擇跳下懸崖,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們一定不會有事。”怕桃之還會一時衝動奔出去,白團軟硬皆上,隻盼著能勸住它。


    沉默了許久,桃之終是不曾再掙紮,隻冷冷地道了一句:“走開。”


    白團以為它還會想不開,依舊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它的身上,它麵色立時便黑如鐵鍋,“你知不知道你重死人了,想壓死我嗎!”


    幹笑了幾聲,白團摸摸後腦勺,忙起了開,桃之冷冷地瞪了它一眼,隨之將目光投向一直不曾開口的嵐衍身上,隻恨不得將他給戳出無數個洞來。


    “小之之,此事與小屁孩兒無關。”見桃之的目光如此不善,白團不著痕跡地擋在嵐衍的跟前,擋下了它如殺人般的眼神。


    “現


    下不是追究過失的時候,這道屏障定是擋不過半柱香的時辰,是嗎?”眼睜睜地看著夏果跳下懸崖,嵐衍怎能不心急,但他也很清楚地知曉。


    此時他的力量實在過小,加之他身上的傷勢太重,若是冒然衝出去,定是必死無疑,而沐卿在跳下懸崖之際為他們設下的這道屏障並不是十分強,根本無法抵擋住外頭滾滾的雷霆。


    所以,在去救夏果他們之前,必先得要自救。


    雖然一絲一毫也不想要理會他,但事關神尊,桃之還是勉為其難地答話道:“是又如何。”


    “我們要在屏障被完全擊碎的瞬間,朝不同的地方逃去,方才會有一線生機。”若是大家一起往同一個方向跑,一個雷霆擊下,定然是死無全屍。


    即便分開逃跑的風險也很大,但為今之計也隻有這個法子,才能減少被劈中的幾率。


    “你方才說這個叫風雷陣?”見桃之沒有出言反駁他的話,想必是同意了,嵐衍暗暗鬆了口氣,緊接著問道。


    桃之不願再多看他一眼,別開首,冷淡迴著:“你不是帶著耳朵嗎,問我作何。”


    “小之之,你的態度便不能好些嗎,如今這般的情況,可是關乎我們三人的生死。”桃之這般冷淡的態度,即便是白團看了,亦是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更不必說嵐衍了。


    但嵐衍顯然是對桃之的態度選擇了無視,隻繼續問道:“那此陣可有什麽弱處?”


    既然桃之能叫出這個陣法的名字,那或許對其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話題涉及正事,桃之的麵色也有了些好轉,“通常而言,如風雷陣這般引雷公之力的陣法,向來在發動之時,都是有一定的時間間隔的,也就是說,這一陣雷霆過後,會有一段時間風平浪靜。”


    “但破陣需找到陣眼,否則我們將無法破解。”這話在初初進入此處之時,它便已同夏果說過了,但說說容易,找陣眼又豈是如此簡單之事。


    “那我們便要賭一把了。”聽聞桃之如此分析之後,嵐衍略一沉吟,如是說道。


    一根腸的白團又怎會懂得他如此深奧的話語,抓抓後腦勺,表示虛心下問:“小屁孩兒,你這話是何意思?”


    “這屏障定然支撐不到雷霆停歇,所以我們隻能逃,眼要精,腳要快,方才有機會躲得過雷霆。”這絕不能算作是一個好計謀,但一來他們沒有沐卿那般的本事,若是冒然跳下懸崖,怕是摔死的幾率會比較大。


    二來,此處懸崖一片空曠,根本便沒有可以遮身的地方,所以他們隻有一個選擇——跑。


    與雷霆比速度,或許一不小心便真有可能會死無全屍,但這是當下唯一的方法,否則若是等到屏障自動破開,那他們便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小屁孩兒,你如今這般傷勢,還能跑得動嗎?”雖然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但看看嵐衍一身是傷,即便是被夏果以靈力暫時緩了住,但看他麵色蒼白如雪的樣子,情況似乎並不怎麽好。


    見白團分明是關心他,卻又極力想要裝出不在乎的別扭模樣,嵐衍反是笑了,伸出手來,摸摸它的小腦袋,“若是真被劈死了,白團子你可要記得給我收屍呀。”


    “呸呸,什麽死不死的,連小之之都說你這廝是福大命大了,哪有這般容易會死的。”看在現下情況危急的情況,白團便甚是勉為其難地不避開他的撫摸,當是它吃這次虧好了。


    抬首,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屏障的碎裂痕跡,忽而,他麵色一沉,壓低嗓音:“便是現在,跑!”


    話音未落地,三個身影以眨眼之勢迅速衝出了屏障,而便在與此同時,數道雷霆擊穿了屏障,擊中地麵,炸起一陣灰塵來。


    白團與桃之的情況還好,畢竟兩人身子小,左躲右閃倒是能避開雷霆,但嵐衍的情況便很是糟糕,目標性較為明顯之外,加之他身受重傷,速度便更是減半。


    在險險地避開幾道雷擊之後,他已用盡了僅餘的氣力,身上的傷口在他劇烈運動中早已裂了開,破裂而出的鮮血讓他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以至於後背一道雷霆擊來時,他完全不曾注意到。


    “小屁孩兒,小心後麵!”


    白團隻覺心跳都在瞬間停止了,大聲喊叫,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雷毫不留情地朝著嵐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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